那男子受寵若驚般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二話不說地擁着她滑入了人群中。
裴曜辰皺眉,一臉不悅。
喬之安輕笑着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覺得她放着我們這倆個大活人視而不見很沒面子?這就是田宛。永遠我行我素任性而為。她的眼睛從來不會只停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而且她向來不吃窩邊草。對於她的生意夥伴,一向只說工作不談情。我現在這樣說,你可以不能相信。不過時間久了,你自己就會知道了。好了。我不陪你了,我也得想辦法好好享受我的生日宴,不能浪費這大好時光。我建議你也好好享受吧。今天晚上,除了田宛,還是有其它女人可以讓你愉悅的。」
他說着快步向坐在角落處獨自一個人喝酒的女孩走去。
裴曜辰再次看向夏至,見她與男子談笑風生,整個人就像一個發光體般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後退坐回原來角落的位置。
在這個地方,是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卻也是最能一眼看遍全場的最好角度。
現在,他就可以一邊喝着酒一邊欣賞着夏至。
他不會着急的。
只要她還有欲望,那麼遲早一天,他會牢牢地將她佔為己有!
整個晚上,夏至都覺得背部火辣辣地痛,她自然知道那是因為裴曜辰似狼般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着她。
她很有些不自在,但是還逼着自己假裝毫不察覺,並且很享受很愜意。
她一支舞曲一支舞曲地跳,直到跳得感覺腳都要快斷了,這才退了出來,走到喬之安身邊輕輕咳嗽了一聲。
此時,喬之安正攬着一個女孩竊竊私語,一聽到她的咳嗽聲,立即抬起頭來,起身站起,「田宛,快坐!」
夏至擺了擺手,「不了。我是特地來跟你說一聲,時間不早,我得回去了,明天還得上班呢!還是要說一句,生日快樂!」
喬之安急忙說道:「現在才十一點,等零點一過還有節目呢!留下來吧!拜託!給我一個面子好不好?」
喬之安連連向她作揖。
夏至皺眉,「你是今晚的主角,我留不留下有那麼重要嗎?」
喬之安無奈何地笑,「你也知道,這裏很多人可都是衝着你的名頭來的,你一走,他們也沒興趣多呆了。到時候冷冷清清的,不是什麼意思都沒有了?」
「可我累了。」夏至懨懨地說。
「上樓休息好了。樓上客房多着呢!我專門為你留了一間,走,我帶你上去!」喬之安拉着她就走。
夏至無奈,只好隨他一起上樓。
雖然一向不太喜歡喬之安,但畢竟是生意夥伴,而且自己這次設的局也將他拖下了水,說到底,終究是虧欠他的,所以決定在這樣特殊的日子不掃他的興。
上了三樓,喬之安領着她走到走廊頂端右手邊的房間停下,伸手推開門,風度翩翩地彎腰作了個請的手勢,「請進。」
夏至舉步走了進去,只覺得自己身處了一個粉色的王國,壁紙是粉紅色的,家俱是粉紅色的,梳妝枱上擺放的小物件是粉紅色的,入眼之處,全是一片粉紅。
很溫馨很浪漫,可夏至覺得很彆扭,轉頭看喬之安,「你確定這是專門為我留的嗎?」
「當然。我怎麼可能騙你?」喬之安隨手拿起一枚印着hello貝蒂的粉紅色的小鏡子遞到她面前,「看,可愛吧?」
夏至皺眉,「太幼稚了,一點都不是我喜歡的風格。」
「可我覺得你平日裏太過成熟太過理智了,偶爾來一點小浪漫小幻想小幼稚其實也挺不錯的,它會令你更真實更輕鬆。」喬之安努力地想說服她。
夏至擺了擺手,「好了。我雖然不喜歡,不過我其實也不太介意。我畢竟只是這裏的過客。你出去吧。我得好好休息一下。等需要我出去捧場的時候,你再上樓叫我吧!」
喬之安咧開嘴笑了,「那好,你趕緊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再見。」
他退了出去,輕輕地掩上了門。
夏至皺眉看了看四周,無奈地搖頭,自轉身向衛生間走去。
只是剛推開衛生間的門,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一回頭,卻是一臉憤怒的裴曜辰。
他的眼睛向地雷達一般四下掃射着,冷冷地問:「喬之安呢?他在哪裏?」
聽他口氣看他臉色,夏至明白他誤會了,不由冷笑,「喬之安在哪裏用得着跟你匯報嗎?還有,沒有人告訴你私闖別人房間是一種很沒素質的表現嗎?」
「素質?你跟人偷情就有素質了?」裴曜辰很有些氣急敗壞地問。
他原本想悠着來的,可沒想到她卻表現得讓他這般痛心疾首!
雖然早就從得到的資料里知道她一向風流多情,他覺得他可以逼着自己忍受,畢竟她生長在國外,接受的是西方的教育,不像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對於兩性關係看得特別嚴重。
可是當看到她一晚上忙着遊戲花叢不說,最後還跟喬之安一起進了樓上的房間,心裏的爐火便怎麼壓都壓不住了。
夏至冷冷地說:「偷情?我一個未嫁的女孩想和誰好就和誰好。最多你扣我個風流濫情的帽子,偷情卻從何說來?難不成你以為你將要投資的那十億是買我田宛的錢嗎?如果是的,你趁早給我滾開吧!我田宛還不屑為那一點點錢就出賣了自己!」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不屑那一點錢,難道我又會在乎嗎?我只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你要這麼頻繁地換男人!」裴曜辰不悅地說。
「先生,請您搞清楚一點,我怎麼樣那是我的事,和你無關好嗎?好了。我懶得跟你多費口舌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趕緊走吧!」夏至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裴曜辰卻反手將門關上了,舉步走上前,「要我走可以,我得把喬之安那小子一起帶走!」
「裴曜辰!你太過分了!趕緊跟我走!」夏至懊惱地上前推他。
他卻趁機拉住她的手一用力將她推到牆上站定,將她的雙手死死地壓在牆壁上,隨後冷冷地喝道:「喬之安,你給我滾出來!」
聽着他氣勢洶洶的勇氣,夏至懊惱莫名,抬起膝蓋就朝他兩腿間頂去。
但他靈敏地躲開了,再次冷喝道:「我喊一二三,三下之後你再不出來,我會讓你這輩子都做不了男人!」
夏至不由翻了個白眼,「別費口舌了。他根本就不在這裏。他雖然不算什麼硬骨頭,但也不至於怕到躲在衛生間裏不敢出來。你如果不信,自己到衛生間裏去看。」
裴曜辰皺眉,卻沒有鬆開她,只是騰出一隻手扯領帶。
夏至不安,「你做什麼?不會想霸王硬上弓吧?裴曜辰,你就這副德性嗎?」
裴曜辰沒有理會她,抽了領帶將她轉了個身迫使她背對着他,然後要綁她的雙手。
夏至懊惱至極,用力抬腿向後踢他,可每一次都被他靈敏地躲過了。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讓他沒辦法順利地將她的雙手綁住。
時間一久,他就煩了,一手箝制住了她的雙手,另一隻手就想去點她的膝蓋窩處的穴位。
趁着他彎腰的時候,夏至雙手用力掙脫了他的束縛,轉身抬腳就朝他的面門踢去。
裴曜辰靈敏地接住了她的腿,順勢一拉,她就失去了控制結結實實地跌進了他的懷裏。
而在他們方才的拉鋸戰中,她的黑色禮服被扯得垮到了腰間,而她完全不自知,直到發現他的眼睛如呆滯般停留在她的胸部處,並且呼吸粗重不定,這才意識到什麼,急忙低頭一看,當看到自己整個胸部幾乎都暴露在他面前時,不由又驚又急,低吼一聲流氓正要舉拳朝他的面門揮去,突然這時門被人撞開了,緊接着一對糾纏在一起的年輕男人一邊吻一邊互相脫對方衣物地撞了進來。
夏至眼尖,一眼看到那被男子親吻的女孩可不正是上個星期才見過面的易冰嗎?
她怎麼在這裏?
這也太巧了吧?
而且她幾乎在這裏呆了整整一晚上都沒有碰見易冰,為什麼反倒在這個極其狼狽的時候倒好死不活地撞上了?
她也太衰了吧?
她驚疑不定,急忙將頭埋進了裴曜辰的懷裏,低聲說:「帶我去洗手間!」
「什麼?」裴曜辰正要喝斥那莽撞衝進來的年輕男女,不想夏至突然如小鳥依人般依偎進了他的懷裏,還對他說了那麼一句曖昧不清的話,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置信。
「去洗手間!」夏至咬牙切齒地低吼,推着他就走。
可就在這時,易冰發現了他們,『咦』了一聲,急忙推開男人,尷尬地對他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這裏有人,打擾了。我們這就走!」
男人也說:「不好意思。我們走了,你們繼續。」
男人拉着易冰就走,只是易冰走了幾步卻突然頓住了幾步,「等等!」
她說着就向裴曜辰和夏至走去,在他們身後站定,死死地盯着夏至,試探性地叫道:「田宛?」
裴曜辰一愣,低頭看向一臉不安卻死活不肯轉身的夏至,隨後抬頭對易冰沉聲說:「你認錯人了,這裏沒有叫田宛的!」
「是嗎?看來我認錯人了。真對不起,打擾了。」易冰也不糾纏,笑着轉身就走。
走出去的時候還體貼地為他們關上了門。
夏至聽到關門聲,如釋重負地抬頭,舉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暗嘆一聲好險。
裴曜辰冷冷地問:「你不會是男女通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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