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市桐山的一棟獨棟別墅,詹士鳴走進地下密室,莎莎迎了上去:「詹老,喬斌已經把懸棺主人的衣物做了圖像還原。」
詹士鳴走到一塊投影幕布面前,果然喬斌已用計算機虛擬仿真技術,將二維多視角圖像,轉化成三維造型,是一件長度過膝的大襟衫子,底色為紅,花紋絢麗,還有一條靛青色的圍裙,釘着綵帶。
喬斌走了過來:「教授,這好像不是漢族的服飾。」
「這是畲族的鳳凰裝,那條圍裙叫做攔腰。」詹士鳴一時陷入沉思。
莎莎奇道:「教授,你不是說懸棺之人,不是閩越人就是僰人嗎?怎麼又是畲人?畲人也是懸棺而葬嗎?」
「畲人還叫輋人的時候,就已開始懸棺而葬。傳說輋人的祖先盤瓠王是婁星下凡,生不墜地,死不入土,懸棺而葬,由此而來。當然,畲族之內,對於這樣的傳說還有很多,《高皇歌》之中,可以找到很多信息。傳說盤瓠王娶了高辛帝的三公主,三公主出嫁的時候,鳳凰給她銜來嫁衣,畲人就將這種衣服叫做鳳凰裝。」
「這麼說來,懸棺的主人該是畲族的某位祖先。」
喬斌是詹士鳴的學生,倒有一些專業知識,沉吟地道:「可是到了宋元之際,由於戰火荼毒,畲人被迫背井離鄉,沒辦法把祖先的棺槨帶走,又因受到佛教的影響,他把漸漸地懸棺葬法改為火葬,難道棘山的懸棺,竟是宋元以前的古物嗎?」
「鑑定結果出來了嗎?」
「還沒有。」
詹士鳴轉向莎莎:「你派誰去取的衣物?」
莎莎道:「葛叔。」
「只有這些衣物嗎?首飾什麼的呢?」
「沒有。」莎莎搖了搖頭。
「再去查訪一下,或許還有什麼東西遺漏了,但是切記,事情要做的隱秘。」
莎莎知道需要提防秦主任,畢竟暗中交易文物,這是犯法的行為,回道:「詹老,葛叔做事一向謹慎,你可以放心。」
喬斌見詹士鳴眉頭緊皺,似乎遇到什麼不解之事,忙問:「教授,懸棺還有什麼問題嗎?」
詹士鳴便將今日小鬍子被鬼附身的事說了一遍,望向喬斌:「你有什麼見解?」
「這可就奇了,那陰物自稱是明教中人,明教盛行裸葬,怎麼可能會有衣物?難道那陰物並不是懸棺的主人?」
「這懸棺的主人,身份好神秘呀,她穿的是女性服飾,自然是個女人,可那陰物分明是個男人。這兩者不知道有沒有關係。」詹士鳴再度陷入沉思。
喬斌道:「教授,要不要把死者的遺骨挖出來?」
詹士鳴擺了擺手:「這村子邪門的很,不要輕舉妄動,懸棺的秘密,回頭再來研究,現在咱們把所有的精力放到尋找藥王鼎的身上。」
莎莎幽幽一嘆:「咱們已經找了一年多了,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線索,教授,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根本就沒有藥王鼎?」
詹士鳴是從顛道人的筆記之中,找到藥王鼎的線索,可是天下誌異筆記多如恆沙之數,未必就真有其事。
所以,莎莎對此也不抱什麼信心,只是因為祖母昏睡整整三年,現代醫術束手無策,只能藉助筆記記載的藥王鼎的神秘力量。
她也只能求神拜佛,期盼這世上真有什麼藥王鼎。
……
兩天之後,考古隊已經找齊了所有的棺材板,據說棺材之中發現什麼神秘的花紋,考古隊如獲至寶,風風火火地撤離,帶回研究。
而段小涯的傷卻也漸漸地好了起來,「逍遙遊」的功法療傷雖不如藥王鼎那麼迅速,但只要不是致命之傷,只要調息真氣幾次,倒也能恢復如初。
但段小涯不知道,他每一運行「逍遙遊」功法一次,他的功力就會漲一分,所以傷好之後,他也就把「逍遙遊」丟到一邊了。
家裏又開始收水蜜桃了,段志遠忙着修葺聖女宮,家裏缺少人手,夢落主動要求幫忙。
段小涯本來是想讓她看家,但見她積極要求,也就把她一起帶上。
這是家裏最後一批的水蜜桃了,這些日子段小涯忙裏忙外,都讓王金龍一個人去送貨,說起來他也好久沒有見到方凝了,想起她那些銷魂的手段,段小涯心裏就是一陣蕩漾。
這一次,段小涯和王金龍一起到縣城去,王金龍最近也聽說了段小涯的一些事跡,整的都挺玄乎,因此現在看段小涯都有一些敬畏,遞了一根香煙過去:「小涯,聽說你開了天眼,改天到我家裏看一看唄?」
「咋了?你家也有髒東西?」
「有備無患嘛,你去看看保險一點。」
「好呀,下次我弄幾張靈符給你。」段小涯話雖這麼說,心裏卻不以為然,他並不是說不承認這世上有很多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存在,但哪有那麼多邪門的事?不過都是人的心理作祟。
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靈符,連自己都看不懂,真的能夠降妖除魔了?
不過除的是人的心魔而已。
到了下午,到了春水綠加工廠,海波又親自出來迎接,拉着段小涯的手千恩萬謝,段小涯一陣莫名其妙,難道是他這一次親自來送水蜜桃,讓海哥感激萬分了?
「哥,就算你想我,但也別那麼激動。」
海波笑道:「兄弟,幽默。哥這一次非要好好謝謝你不可,晚上咱們還是去源記,聽說來了兩個東瀛小娘兒們。」
「哥,你到底要謝我啥呀?我好像也沒給嫂子送溫暖,你用不着這麼謝我的吧?」
海波笑道:「兄弟說話真幽默。哥很快就要去總公司了,一定是你在楚董面前替我說了話,是不是?」
段小涯回想起來,海波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拉着他去源記,然後請他在楚天闊面前美言幾句,把他調回總公司。但段小涯貌似一次也沒提他美言幾句,這全是楚天闊做的決定,和他可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段小涯心裏還有一些小小的愧疚,笑道:「哥,這一次我請你。」
「說什麼話呢,你幫了我那麼大一個忙,我哪能讓你請客呢!」海波推搡着段小涯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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