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沿着湄南河逆流而上。※%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河面上除了快艇的馬達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響。一輪皎月高懸,月光灑在湄南河上,仿佛為湄南河披上一層輕紗,伴隨着河水流動,波光粼粼。
「阿沐,你不高興了?」晴川美雪輕聲問道。
楊沐睜開眼,一臉詫異之色道:「沒有啊,為什麼這麼想?」
「我今天坑了你。」
「呵呵,也算不上坑吧……我們是朋友,是搭檔!那個曼谷小子那麼說話,讓我不太高興。」
晴川美雪的眼睛,唰的一下子亮了。
她沒有再說話,而是靠在楊沐的身上,把她的頭放在楊沐的肩膀上。
他們這些人,包括楊沐,都註定不會有太多的朋友。楊沐是修行者,他在走一條世人無法理解的路;而她呢?是個國際大盜,是個小偷,是個盜墓者。或許也有人會說她是個冒險者,但不管是那一種,也註定了晴川美雪不會有什麼朋友。
哪怕之前的合作夥伴鈴木兩個人,也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
晴川美雪要藉助他們的關係,而他們則需要晴川美雪的能力……在沒有矛盾和衝突的時候,大家能夠和平相處。可如果是發生了危險,他們會立刻出賣對方。
他們會出賣晴川美雪,同樣晴川美雪也會出賣他們。
這無關乎友誼,只關係着利益。
而坐在楊沐身邊,晴川美雪就不需要太過提防。楊沐是一個修行者。在某些時候。他非常兇殘。非常可怕!但是在大多數時候,他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子。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過楊沐的另一面,相信晴川美雪也會認為,楊沐是一個善良的人吧……
可不管怎樣,坐在他的身邊,很安全!
楊沐有着與世人完全不同的價值觀,他的是非觀念很薄弱。誰對他好,他就會對誰好。當然,這種好是要發自內心。作為修行者,楊沐有着敏銳的直覺,甚至比女人更加敏感。晴川美雪有的時候雖然會坑楊沐,但大多數是出於戲弄的心理。
對於這種坑,楊沐不會放在心上。
駕駛快艇的人,是托尼。
他沒有打攪楊沐兩人,而是靜靜駕駛快艇,一直到他們抵達碼頭。
碼頭上早有汽車在等候。楊沐兩人上了岸,和托尼道別。便坐上了汽車。他們先去了古董街,此時已經快六點了。古董街變得冷冷清清,那些貨攤早就不見了蹤影。
兩人上車,回到了酒店。
在走出電梯的時候,晴川美雪突然轉過身,抱着楊沐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阿沐,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哦……你又占我便宜。」
原本刻意營造的氣氛,被楊沐一句話說的煙消雲散。
晴川美雪咯咯笑起來,「好了,做個好夢,晚安,小處男。」
說完,她好像一隻靈巧的貓兒,竄出了電梯。
楊沐張大嘴巴,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擊。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你等着,遲早要你好看……
他嘀咕了一句,旋即電梯門關上,直奔28樓。
回到客房,楊沐先洗了個澡,而後換上一身乾淨寬鬆的衣服,拉上窗簾後席地而坐。
他把燈全都關閉,整個房間黑漆漆的。
然後,他伸出手,手裏便出現了一個布偶。
這布偶,是楊沐在船上順手牽羊拿走的,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做工也很粗糙。
他雙手握住了布偶,嘴唇蠕動,從唇齒間發出一種極為奇異的聲浪,在客房中縈繞。手中的布偶,漸漸被一層熒光所覆蓋,並且好像水一樣,向裏面滲透進去。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楊沐突然睜開了眼睛。
「咕嚕,給我。」
已經便化作正常模樣,盤在楊沐肩膀上的咕嚕順着楊沐的肩膀游下來,而後用身體纏着楊沐的手腕,蛇信一吐,就見一滴血液便沒入布偶的眉心,眨眼不見。
「咕嚕,有人威脅我哦。」
「嘶嘶嘶!」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給他一點教訓呢?」
「嘶嘶嘶!」
「這麼說,你已經同意了?好,咱們就給他一點教訓……」
楊沐仿佛是自言自語,口中突然發出一陣古怪的音符。伴隨着音符出現,楊沐的雙手被一蓬清光籠罩。他手指在布偶上輕輕彈動,不是變化奇異的手訣。那布偶慢慢的似乎有了生命一樣,當楊沐把它放在地板上的時候,身體竟躺下,還發出輕弱的鼾聲。
「睡得還挺熟嘛!」
楊沐自言自語,突然嘿嘿笑起來,手指在布偶上點了一下。
「好了,你很快就會知道,這世界會有多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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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朴回到住處,一肚子的怨氣。
九連戰輸給了對方,賠了三千萬不說,還丟了家族的面子。這接下來,家族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少不得會有懲罰。這讓乃朴怨念叢生,甚至沒有洗澡,便一頭倒在床上。這一夜,他經歷了太多可怕的事情!那血肉橫飛的場面在睡夢中仍不斷出現,令乃朴感到很不舒服。伴隨着楊沐向他逼來,乃朴大叫一聲,從夢中醒來。
陽光,明媚。
透過窗戶照射進房間,灑在床上。
可是乃朴仍感到身上冷颼颼的,一種莫名的涼意從身下傳來。
「這是……」
他皺着眉頭,掀開了被子,卻發現床上有一灘水漬。不僅是床上,還有被子上,包括褲襠上也都是濕涔涔的。媽蛋,尿床了?老子快三十了,居然尿床了?
「乃朴少爺,杜尼少爺來了。」
「讓他不要進來,我馬上出去。」
乃朴嚇了一跳,連忙大聲吼道,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上跳下來,衝進了浴室。
麻利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
乃朴站在床前,看着濕噠噠的被褥,有些不知所措。
快三十歲的人了居然會尿床!這如果傳揚出去的話,天曉得會被圈子裏的朋友笑成什麼樣子。他想了想,把被褥抱起來,丟進了浴池裏,然後把水龍頭擰開。
罪證處理完畢之後,他又在鏡子前照了照,這才走出浴室,打開臥室房門。
「乃朴哥,今天怎麼這麼慢啊。」
「沒什麼,只是……沒有睡好。對了,你怎麼跑來了?」
杜尼到了一杯軒尼詩xo,坐下來道:「乃朴哥,我回去以後越想越不甘心……那個清邁人肯定是故意設套等我們上鈎,要不然那可能好死不死,就有那麼一個狠人?」
乃朴眉頭一蹙,坐下來低頭不語。
「這件事,我已經和家裏說了,待會兒我父親會和令尊打電話,儘量減少你們的損失。不過這口氣,我可忍不下來。咱們曼谷人,絕不能這麼輸給那個清邁人。」
有女僕送來咖啡,乃朴喝了一口,然後點上一支香煙。
「杜尼,九連戰已經結束,我們輸了就是輸了,千萬不要再節外生枝。」
他吐出一口青煙,輕聲道:「西納瓦家族畢竟是一個新興家族,而且背後有巴莫和立派家族的支持。不管那個清邁人是不是設套陷害,至少她是在擂台上堂堂正正打敗了我們。如果這時候我們再去找她的麻煩,相信巴莫家族和立派家族都不會同意。
至少,在這個時候,我們決不能正面和她交手,甚至要保護西納瓦家族今年的鬥獸場,一切順利。這是規矩,傳承了幾百年的規矩,如果破壞了誰也保不了咱們。」
杜尼陰沉着臉,一口把杯子裏的酒喝乾。
「規矩我懂,不過我咽不下這口氣。
乃朴哥,你能咽下去嗎?這次輸了錢還丟了面子,家族更會因此而對我們心生不滿。我知道,我們不能再去找麻煩,但是我們可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那個婊|子。」(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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