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野林幫和兄弟會都和石家有過衝突了?」
瀋陽眯着眼睛,這和他推測的最後結果,倒是不謀而合。
「嗯,石進覺得,兄弟會的嫌疑最大。因為當初打殘了那個副堂主,石家並沒有對其進行賠償。是兄弟會的人挑釁在前的。」王朔道,「兄弟會想要報復石家,也很正常。」
「你也這麼認為?」瀋陽笑道。
王朔一愣,道:「我現在搞不明白,也不敢輕易斷言。」
瀋陽笑了笑,道:「那就兩個都查查看吧!你去查兄弟會,我盯着野林幫。」
「好!」
王朔掛了電話,瀋陽則是輕喃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這件事多半是野林幫所為了……」
野林幫走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以柳揚山的性格,怎麼可能那麼好說話?他還是不是混黑的了?
這笑臉之後,必定早有藏刀之心呢!
晚上九點,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瀋陽來到了野林大廈。
瀋陽親自到訪,柳揚山自然沒有不見的理由。
不過,柳揚山的表情上,並沒有什麼客氣的意思。
畢竟,當初將血狼要走的時候,雙方已經鬧的不開心。
「柳幫主還在為血狼的事情耿耿於懷?」坐在柳揚山對面,瀋陽眯眼笑道。
柳揚山淡淡一笑,道:「這事兒擱在沈兄身上,只怕也沒那麼容易就過去吧?」
「哈哈,柳幫主說的不錯,不愧是性情中人。」瀋陽眯眼笑道,「不過,有件事我不明白。」
柳揚山淡聲問道:「什麼事情。」
「聽說三個月前,石家找了野林幫麻煩,野林幫不僅沒鬧,還把走私來的貨物,都交給了石家。柳幫主怎麼會這麼好的脾氣呢?這好脾氣,你分我一點,我心裏也好平衡啊!」瀋陽笑眯眯的說道。
柳揚山嘴角一掀,哂笑道:「沈兄這是何意?難道我對沈兄還不夠客氣麼?如果沈兄是一個沒背景的人,這時候我早已將你剁碎餵魚了。」
「野林幫雖是黑幫,但也很清楚,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不能惹。沈兄和石家都是有背景的人,自然是以和為貴了。我對沈兄有些所為,雖是不憤,但還算客氣相待,就是這個道理。」
柳揚山的話,聽着很像是坦言,說着心裏話一樣,連想將瀋陽剁碎餵魚的話都說了出來。
可是,瀋陽卻沒有被他這套說辭唬住。
柳揚山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而且喜歡去揣測人性。他以為這樣說,就可以讓瀋陽不再懷疑。
瀋陽微笑道:「看來,我真該為我自己有背景而感到慶幸了。」
「當然。」柳揚山微笑道,「因為沈兄的這個背景,我們野林幫哪怕和你做不成朋友,也絕對不會是敵人。」
「沈兄是江湖人,應該很清楚這些才是。沒背景又沒實力的人,才會被人隨意蹂躪。哪怕沒實力,但有背景,別人想動他,也得忌憚三分。」
「石家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石二爺最近也是調查的風風火火,可聽說什麼也沒查到。沈兄今日突然到訪,該不會是懷疑這一切都是我野林幫所為吧?如果真是這樣,倒是有些可笑了。」
「我野林幫有這個魄力去做,但也有腦子不去做這樣會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柳揚山肯定自己敢做這樣的事情,但卻又告訴瀋陽,這樣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去做的。
瀋陽聽着,也是笑着點點頭,道:「柳幫主心思縝密,是個很聰明的人,我也認為柳幫主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沈兄今日找我,又是何事呢?」柳揚山這才微笑道。
「受人之託,就過來做個了解了。」
瀋陽眯眼一笑,起身道:「柳幫主,既然我們不會是敵人,其實不妨成為朋友的。如果以後你什麼大病是醫院治不了的,儘管找我救命。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就像石家之前得罪了我,我也一樣出手相救一樣。」
「……」柳揚山原本微笑的嘴角,忍不住輕抽起來,嗎的,這到底是想要做朋友,還是咒人呢?
瀋陽就要離開,柳揚山忍住內心的惱怒,對着瀋陽叫道:「沈兄既然對石家的事情,如此關心,那我不妨對瀋陽也多說一句。」
「石成修只有兩個兒子。」
柳揚山說到這裏,眼神里冷笑了一下。
瀋陽聽得明白,微笑道:「柳兄的這句話,我也想過。的確,也不是不無可能。」
柳揚山沒再多言,瀋陽離開後,柳揚山臉色微沉。
「若不是顧忌你沈家背景,我一定把你剁碎了餵魚!」
柳揚山雖然是副幫主,但正常情況下,他就是幫主。
瀋陽經常沒事就過來到他眼前囂張的晃蕩,他早有怒恨之心了。
離開野林幫後,瀋陽坐進車裏,眯着眼神,冷笑道:「還想把我剁碎了餵魚?可惜,你是狼心耗子膽!」
不過,這一趟過來,瀋陽倒是的確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從柳揚山身上,的確看不到什麼端倪。q8zc
是對方隱藏的太深,還是自己的推斷存在問題?
想不明白,瀋陽只能先回家。
石家之事,如果不是為了幫助王朔,瀋陽也不想被牽扯太深。
回家後,王朔打來電話,說在兄弟會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這是瀋陽料想到的結果。
石原未死,又是明顯被人惡意加害,石家肯定會追究不放。
這背後的人,又豈會在這時候露出什麼馬腳呢?
第二日,瀋陽在醫武館,蘇瑾忽然到訪,而且還是她一個人。
這讓瀋陽有些意外。
「瀋陽,你有空嗎?」蘇瑾有些拘謹的問道。
「你難得來找我一次,我再沒空也必須有空啊!」瀋陽呵呵一笑,他看出來蘇瑾是找他有事。
「走,不遠處就有一個咖啡廳,我們去那兒坐着聊。」
瀋陽一邊說着,就是起身。
蘇瑾欣喜的點了點頭,和瀋陽一道出了門。
咖啡廳里,蘇瑾和瀋陽相對而坐,眼神閃爍着猶豫之色。
「我們是朋友,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開口。」瀋陽微笑道。
蘇瑾見瀋陽這麼說,方才鼓起了勇氣一般,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學醫嗎?又為什麼待在天青校醫室麼?」
瀋陽笑了笑,道:「我應該算是知道一部分。」
「比如說,我知道遲早有一天你會開口想我求助。而我一直做好了幫你的準備,你卻一直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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