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噠噠地壓過村間小道,裏面坐着的夫妻倆又是好一陣兒的沉默。本來想着,來了雲溪村,一定要好好地了解一下蔬菜被毀一事兒,可沒想到又多出了這麼一件駭人的消息。
那牛一脖子上用白布包着,但是凌亂不堪,所以依李詩語猜想,他一定是自己想辦法包着的,但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方家呢?又是如何進入了方家的呢?
這一切就像一個謎,撩、撥着李詩語的心。但是越是深陷其中,就越要讓人無法去解釋。
怎麼辦,很糾結?
是怎麼一回事兒?
李詩語慢慢地將腦袋靠向身後,眯着眼睛,自顧自地問,「阿璃,是不是背後有人想要陷害我們呢?」
莫璃大將軍也習慣性地眯着眼睛,「這樣奇怪的場景,定然是有人陷害。」他將幽潭一般的雙眸緩緩地轉過來,「適才,如痕發現了一樣古怪的東西!」
「古怪?」李詩語搖頭,「是什麼東西?」
他抬起手臂,慵懶地一指,「山道有血漬。」
「血漬?」
李詩語聽得糊塗,但不出片刻,她就了解到,這血漬非常蹊蹺。說不準兒,那血就出自死去的牛一。
想到這裏,她啊啊尖叫起來。
「天哪,阿璃,我忘了阻止村民。」李詩語知道,如果一個人被殺,那被殺現場一定要保護好,否則就沒有機會得到更多的線索,「我應該好好保護事發現場的,這樣沒準兒能夠找到些蛛絲馬跡,以此來證明我們不是殺人兇手呢?」
她搖頭晃腦地嘆着氣,直說完了完了。
一旁的莫璃大將軍深眉冷肅地盯着她,隨之另折了話題道,「若是有人從中作軌,你覺得他會讓你有機會去查探麼?」
「阿璃的意思是?」
「不要着急,我們這邊如果越是心慌,躲在暗處的人就越會高興。但倘若我們按兵不動,沒準兒對方先要坐不住了?」
李詩語同意莫璃大將軍的話。這牛一死在方家,一定是有人故意安排。既然如此,她還不如慢慢查探。着急心慌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再說了,她也知道,那牛一的事兒,不用她解釋,最終的罪名也會堂而皇之地安在她的身上。
當然,安得最嚴重的,應當是那些蔬菜被毀,她卻不去支付後半個月工資的大罪名。
所以要處理那事兒,她應當讓雲溪村的村名明白,她卿羽是一個很講理的人。但是天下第一酥沒有了蔬菜的保障,倒的確是一個麻煩。
「這會兒蔬菜被毀了,看來每天得派人到市集上去收購了。」李詩語唉聲嘆氣,手指緊緊地握着莫璃大將軍的手,「阿璃,這錢袋裏錢還沒來呢,卻還要倒貼出去,真是夠心酸的。」
「當初你大大方方地送到災區,送給邊關將士,也沒見你心疼啊?」莫璃大將軍說着,湊到跟前打趣。
「那不一樣的!」李詩語鬱悶地說,「災區,是為了百姓脫困,更是為了以後的發展。至於送給邊關將士,那就是為國。將士吃得好,穿得好,才能夠讓他們有打仗的信心。有了士氣,自然國家也會安定了。可你看,這些村民,我對他們那麼好,到頭來就誣陷我們是殺人兇手。」她有些不甘心,「就算是我們那裏,也最多會被誤以為是嫌疑犯啊!誰會那麼一口就咬定了的。」
他側眸,思想卻頓在了關鍵處,「你們那裏?」
她吐了吐舌頭,暗叫不好,「不,我是說,按道理來講,應該先懷疑下,而不是鐵板釘釘地就敲定了我們就是殺人兇手一事兒。」
「官場都做不到如此,你覺得一個山村的村民能做到?」
「這不就是希望麼?」李詩語撓撓頭。
走了一段顛簸的山路後,就回到了熱鬧的集市。在天下第一酥門口下了馬車後,夫妻倆又被店裏的夥計馬由叫住了。
「老大,將軍,有人來了?」
「誰?」
「就是子淳大人。」馬由低頭道。
陸子淳是他們的好朋友,此番能夠帶着妻子和孩子前來看望,自然是一件幸福的事兒。所以不由分說,他夫妻二人便起步上樓。
天下第一酥是他們常呆的地方,陸子淳大人也尤喜歡在店裏來蹭飯。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時刻記得自己被好朋友邀請到這店裏賣藝的事兒。
一向喜歡彈琴的陸子淳大人或許是年紀大了些,不大喜歡在眾人面前賣弄了。
「子淳?」李詩語踏進p座,就特別的興奮,撲騰了下裙子,就着對面坐下,「哎,最近心煩得要死,你們應該打聲招呼的,來了也好招待你們啊!」
陸子淳大人笑容滿面,「這招待就不錯了。」隨手指了指撲在蛋糕的小女孩,「這孩子就喜歡吃你店裏的蛋糕。」
不及自己的老子說完,那孩子便露出一張到處都是奶油的臉蛋,對着李詩語有禮地打招呼,「哦,姨娘,豆豆呢?」
按年紀,這陸子淳大人長李詩語幾歲。所以他們之間可以以兄妹稱呼。這女孩兒又特別喜歡李詩語那寶貝兒子,因此不分親疏。就喚了李詩語一聲姨娘。總體來講,顯得親切些更好。
「豆豆不聽話,我呀,將他送到了一個好地方。等再大點兒嘛!,就」李詩語誠懇地拍了拍女孩兒的肩膀,「回來就把你娶來做媳婦兒。」
「姨娘?」女孩兒有些不好意思,臉通紅一片。
陸子淳大人以及小夫人知道李詩語個性爽朗單純,一向喜歡說笑,所以對於這樣的話,也絲毫不在意。反而覺得她的兒子豆豆很有出息,長大之後,也一定會隨爹氣質,有很好的寵妻基因。
「子淳,看你一天閒地,難道朝廷無事兒麼?」李詩語手指敲着桌子道,「早知道你這麼閒,我就應該將你請來,給我這天下第一酥打打廣告!」
陸子淳立馬阿彌陀佛,「饒了我吧,卿羽妹妹。」
「有這麼糟糕麼,我出高價!」李詩語伸出兩根手指,在陸子淳大人的面前嘚瑟地晃了晃。那感覺,就好像,只要你願意來,我就有辦法賺大錢。
陸子淳一旁的小妻子特別敬重眼前的卿羽將軍,覺得她年紀輕輕,就卸下女裝,保家衛國。實在是女子中的典範。再加上當初,來大帝都時,李詩語對她極為照顧。所以此刻,聽這李詩語說的提議,她不但不否決,反而舉雙手贊同。
「子淳啊,不要這么小氣嘛。你看你的小夫人都沒說什麼?」李詩語即便開玩笑也要努力開地嚴肅認真。
「哎,人老了,手藝不精了。」陸子淳大人歪着頭,敷衍地笑笑。雖說是在敷衍,但知道他實力的莫璃大將軍和李詩語便只道他是在謙虛。
歇了會兒,那邊小夥計馬由又過來上了幾杯熱茶。
茶蓋揭開。
客氣有禮地問,「老大,成哥今兒還來麼?」
李詩語臉上的表情一下就沒了,「他何時回了雲溪村的,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哦,是這麼回事兒。雲溪村裏的蔬菜不是全部被毀了麼,他身為這天下第一酥的收購員,總覺得此事兒自己也很有責任。所以在昨個晚上便回去想法去了。」馬由邊說邊煩心,「這店裏沒了成哥還真不行,我吧,一會兒忙蛋糕,一會兒端茶倒水當小二,還真地挺麻煩的。」
李詩語笑着問,「馬由,你這幾日都沒有回雲溪村吧?」
「沒有呢。」馬由笑地有些不好意思,「這店裏太忙,我實在抽不出身。」
「謝謝你,老大日後不會虧待你的。」李詩語起身,朝着他欠了欠身。
「老大,這可使不得。」馬由連忙躬身回答,「當初要不是你的收留,恐怕我們哥幾個還在當小混混呢。能夠得你的厚愛,真是我們的福氣。」因為太過尷尬,於是忙想着逃離現場,「好了,老大,兄弟我去忙去了啊。」
看着馬由離開的背影,一旁呆坐着的陸子淳大人卻笑地一臉淡然,「哪,我說,卿羽妹妹沒看出來麼,你的那一謝,已經讓這個正兒八經的小伙子害臊啦。」
她揉了揉自己緊握的手,不自覺地轉眸看向壞笑着的陸子淳大人,「我說子淳你就不能不莫名其妙地開玩笑麼,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有孩子啦。」
「什麼叫一大把年紀?」聞言,莫璃大將軍認真的將痴情的目光對過去。
李詩語微炯,端端坐過去,「你是我夫君。在你眼裏,我自然是不老。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嘛。但是於陌生人的眼裏,誰知道我老是不老呢?」
「不老。」茶杯恰到好處地置桌。
這男人對待自己的妻子竟然能做到如此目不斜視?
一邊呆愣着的雲霞公主不禁看得呆了。
說實話,這雲霞公主雖然見過當初的卿羽,但李詩語卻對她沒有什麼記憶的。是以她端端坐在一旁,李詩語卻不知道如何搭話。
最終礙於氣氛尷尬,她才只好,對着目光看過去,「姑娘是誰?」其實她這一問,反而有些不禮貌。這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當初沒把同朝的官員看在眼裏。
「不好意思,雲霞公主。我夫人曾經受過傷,記性不好!」莫璃大將軍斜眸,順其自然地拱了拱手,「請見諒。」
「哦,不,是是我沒有說清楚。」看着那樣深情優秀的男人向自己拱手,雲霞公主反而小臉一紅,有些不知所措出來。一旁的李詩語看得真切。
「原來是雲霞公主?」李詩語笑了聲兒,「你現在可是我們風辰國的英雄,一介女兒身,在姜國邊境出生入死。真真是我們女人中的榜樣!」
「卿羽將軍說得重了。要說榜樣,還是卿羽將軍比較在理。」雲霞公主客氣地搖頭。
「不不,你當之無愧。我都好幾年沒在外仗了,何況我還成了婚。」她眯着眼睛,湊攏了些,「公主,冒昧問一句,你應當沒嫁人吧。」
陸子淳大人和莫璃大將軍一聽這話,就又開始惆悵起來。但凡問到這個,他們這幾個男人便知道,這卿羽是打算給別人牽線搭橋了。
事到如此,還處在單身的?
兩人只能想到莫泉大公子。
也就是他夫妻二人那好做生意的大哥。
雲霞公主被問地雙手不知道放在何處,只能有些猶豫地在自己的膝蓋上把弄。
視線順其往下。
只瞧見那雙蔥白的手腕。
纖細的腰肢,以及豐滿的身材。
這樣的美人,於大哥而言,應該很具吸引力吧。
想着想着,她腦子就閃現出許多想入非非的情節來。過得很是猛了些,還忍不住偷笑了下。
幾人意味分明地盯着她。
「別看着我,我我又沒說錯?」李詩語拿捏不住那投過來的眼神,只能鎮定自若地以口頭的方式否決。
這雲霞公主也沒說什麼,只是笑笑。仿佛她也沒有怎麼一樣。大概是為了避免那所謂的尷尬吧。再說,這種情景下,似也說不出旁的什麼。
「哦,雲霞公主怎會來到這兒的?」她的目光攢着一點兒柔光,良久又打量着看向那不怎麼作聲的雲霞公主。
恐今日這場面,她不能很好地應對。畢竟,這第一次如此坦誠地坐在自己爹爹對手的身旁。
還同卿羽將軍他們和樂地聊着天兒。
想着,想着,她又突然明白過來,今日來此的目的。
是的,原本想着,是護送瀾夫人回遊府的。可是,這個時候,她差點兒就忘得一乾二淨。
「啊」她驚了一聲。
幾人便將視線轉向她。
李詩語問,「怎麼了?」
「卿羽將軍,阿瀾阿瀾她獨自回遊府了。」這話說得莫名其妙,李詩語忍不住笑了瞬。
「姐姐獨自回遊府不好麼,顯得又獨立又有幹勁兒!」
雲霞公主急得晃手,「可是可是卿羽將軍,阿瀾阿瀾她會難過的。」
一旁的陸子淳大人平和地接了下去,「阿璃,這事兒真是有些麻煩。剛才忘了跟你們說。易老夫人今兒上了朝,求陛下給離芝賜了婚。」
李詩語一聽,神色一怔,急急忙忙地再次問道,「你說什麼,易老夫人求陛下給姐夫賜婚。」
「那可不,這旨已經下了。」陸子淳大人看起來不像在說謊,「當時,離芝也不好當着眾朝堂貴胄的面否決此事兒。只能」
「你是說姐夫他答應了?」李詩語開始為瀾夫人擔憂,「雲霞公主,我姐姐今兒個是自己回去的?」
「嗯。」雲霞公主點頭,「我本想送她,可她卻遲遲不讓。估摸着是不想讓我替她擔心。」
「我這姐姐真是真是」話也不知道怎麼接。
有些心煩地敲着手心。
「不行,阿璃,我要去游府看個究竟。」李詩語越說越急,從袖子裏端端看了兩眼自己從皇帝陛下那裏得到的半塊虎符,「我倒是要看看,這易老夫人究竟在耍什麼花招?」
「等等。」莫璃大將軍害怕她闖出禍來,「為夫同你一起去!」
「不了。」李詩語側目斜了斜幾位朋友,意思是,你留下來招呼客人。
身後幾個朋友貌似也看得明白。
於是拍拍兩手,也笑着站起來。
陸子淳大人沉着道,「我正好也沒什麼事兒,不如同你們一起?」,說完,他們夫妻倆的目光又投到一旁的雲霞公主身上。
雲霞公主擔心瀾夫人,也因此點了點頭,「我也要去看看。」
「好。」打定了主意,幾人就火急火燎地朝游府出發。
去游府沒多少路。
這陪同前去的人又多,所以也沒騎馬,或者雇輛馬車。
另一邊,瀾夫人也已經到了游府。
游府門口的兩個熟悉的家丁正站在梯子上,掛紅綢。他們彼此吆喝着,說笑着。
「哎,看來這大人又是要納妾的。原本以為瀾夫人生了小公子以後,就可以安穩了呢。」一家丁道。
「誰說不是呢,但誰叫咱們小公子有些木訥。不然,老夫人看了怎就不喜歡?」另一家丁也附和着說。
忽而視線往下,就看到了大門口處,正急急行過來的瀾夫人,平日裏待他們特別友好親切的夫人。
於是只能同情似地盯着,並且住了口。
繼續忙着掛紅綢的活。
剛要邁過朱漆大門坎兒,就在前院碰到了被兩個丫鬟攙扶着的易老夫人。
「回來了?」
瀾夫人悶頭走路,一時沒有注意。等着這哄亮的一聲響起的時候。
她已經停下來。
習慣性地緩緩抬起那雙明目。
她用那樣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婆婆。
同往年的目光一樣。
「母親。」她微微作揖,行了禮。然後就要邁步回自己的屋。
身子擦過易老夫人的時候,眼頰泛着若有若無的淚珠。
「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強勢的聲音透着幾絲審問。
「隨處轉轉。」懶洋洋的聲音答道。
易老夫人好像不大喜歡這個理由,尤其是當她看着瀾夫人臉上露出的異常神色。心裏就格外地煩躁。
「哼,隨處轉轉,卿瀾,你當游府是什麼,你說走就走,說留就留的地方麼?!」
瀾夫人有些氣不過,但這些年,她第一次想要頂撞她。可說出來的話卻仍然令人心碎,「在母親的眼裏,我不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麼。既然如此,那母親又何必在意我去了哪裏呢?」
易老夫人聽得震撼,上前兩步,就用冷厲的目光盯着她。
「老身是不在意,老身也不想在意。可你以為,老身不在意,我的離芝就不在意麼?」易老夫人又開始了讓人寒心的數落,「你倒是出去高高興興地玩了幾天,可離芝呢,成天茶飯不思地派人到處尋你。身為妻子,你於心何忍?卿瀾啊卿瀾,老身竟然沒看出來,你這般狠辣的心腸!老身當初不過就同你說了幾句肺腑之言,你至於大發脾氣,然後鬧離家出走麼?」
瀾夫人快言快語,「我沒有鬧,我不過是覺得府里悶得慌,出去散散心而已。」矮了個身,「母親要是沒什麼事兒,兒媳就先走了!」
「站住!」
「母親還想做什麼?」
「想必離芝納妾的事兒,你已經知道了吧。」易老夫人走上前,竟然親切地拉着她的手,軟語勸道,「離芝先時真是挺喜歡你的。這是很多大人都有目共睹的事兒。可是阿瀾啊,離芝也是個男人。他既然歡喜上了旁的女子,你如何就不能大度地讓他娶一房呢。」
「母親不是已經做了主了麼,又何必多說?」瀾夫人梨花帶雨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易老夫人倉皇地雙膝跪地,「離芝待人實誠。你是他真心喜歡過的人,即便他現在有了什麼其他的想法,也到底不想傷害你。若是若是沒有你的點頭,老身想他也是不會答應這婚事兒的。」
「麻煩母親告訴他,今後他想如何便如何,不用再知會我!」說完就要離開。
書房裏,借酒消愁的游離芝突然在家丁的稟報下,得知了瀾夫人回來的消息。
他急沖沖地奔到前院。卻見到了停在長廊的妻子。以及被丫頭攙扶起身的母親。
「阿瀾?」
游離芝準備叫一聲兒。只可惜這一聲兒卻沒帶着多少欣喜。
甚至如針一般,扎在妻子的心頭。
他寬闊的胸膛,近距離地攔在瀾夫人的面前。
「阿瀾,你你終於回來了?」
瀾夫人沒理他,側身就要回房。
看着妻子眼眶裏全是打轉的淚水,他不明其意地問,「阿瀾,你怎麼哭了?」
瀾夫人不留情面地再次繞開。
可他仍然擋在妻子的面前,語聲關切。
「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瀾夫人沙啞的嗓音,終於不可自持地蹦出一句話。
游離芝連忙喚來身後的丫頭,「那好,我讓人扶你回房。」
一向溫順的瀾夫人終於在這個時候,情緒崩潰,「我說了,別理我,你聽不見是不是?」
「阿瀾?」
「走開,走開!」瀾夫人推開他,快如閃電地跑了回去。
游離芝愣在當地。
什麼話也沒說,靜了好半天。
才快步叫了易老夫人。
「母親?」
「哦,離芝啊!」
「為什麼?」游離芝問這句話是低着頭的。
「什麼?」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為什麼你要告訴阿瀾,那一件事兒。您明知道兒子沒有答應,也不願意答應!」游離芝大聲而又絕望地對着深愛自己的母親嚷着。
他似乎忘了,讓他的母親有納妾這種想法的,其實是他自己?
大概他也不知道當日晚上,醉酒後做了什麼?
可也怪不上他,要說,還是這背後的歹人使的壞。目地再明顯不過,只為毀了他們和諧美滿的家庭罷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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