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打算當禮物送給你的。樂—文可後來一想,馬上你不是要成親了麼,所以我便拿這顆夜明珠給你做成親禮物了,希望你和卿羽將軍能夠白頭偕老!」
莫璃大將軍打開木盒子,識貨地笑了笑:「夜明珠?」見身旁的尤果果點頭,他又有些猶豫地問,「給我這個做什麼?」
「你看看便是了?」
莫璃大將軍困惑:「堂姐,這是什麼?」
「呵呵,說得也是!」尤果果頓了下,突然從手裏摸出一個精緻的木盒子,「哪,這個給你?」
「軍功雖多,但承諾卻只有一次,所以我不會讓自己白白地失去那個承諾。」莫璃大將軍笑地含蓄,「這樣做,很不划算!」
尤果果生為莫璃大將軍最好的朋友之一,自是知道這個承諾。所以彼時她才會感覺到十分疑惑。疑惑這莫璃大將軍為什麼不拿軍功來抵?
這承諾就像一道免死金牌,只要他提起。皇上必定會滿足於他。而且這個承諾,滿朝文武大臣都知道。
莫璃大將軍立下很多軍功,也曾被皇上賞賜。但當時莫璃大將軍只要了一個貴不可言的承諾。也就是一個心愿。那時候他說還沒想起來是什麼,所以皇上便金口一言,給他在心裏記着。
「為什麼不拿自己的軍功否了陛下的聖旨?」尤果果不明所以地打量着莫璃大將軍的眼睛。
莫璃大將軍淡然:「還好!」
將案桌上的筆架硯台往邊角推了兩把,而後才幽幽地看向莫璃大將軍,神色有些悲戚:「這個家是不是住得不習慣?」
「好了,你們先下去,我要同阿璃說會兒話!」尤果果支支吾吾地將身後跟着的一眾姐妹給驅到了水榭處。而後才輕鬆愜意地回到書房。
莫璃大將軍拱手道:「多謝!」
「阿璃,聽說你要心上人了!」尤果果目光璀璨耀眼,「恭喜,希望你們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
「沒關係,還有下次!」莫璃大將軍溫柔地回答。
「你這嘴巴甜的!」尤果果哈哈大笑,「我這剛剛回來,就被你捧上天。到時候峨眉山還怎麼回去?」轉了轉那雙靈動的眼珠子,有些自責的尷尬,「那日很對不住,師父交代了事兒,我沒有辦法趕回來?」
莫璃大將軍附和一笑:「他們說得話有理。」
「是麼?」尤果果整了整自己的衣裙,「她們說我今日穿的這件衣裙顯得我很有女人味?」
「堂姐說笑了。」莫璃大將軍平犀利的目光散發着柔和的光暈,「你才是越發的俏麗美貌了。」
「昨晚到的。」尤果果眯着眼睛,圍繞着莫璃大將軍走了一圈,「哦,天哪。阿璃,有些日子沒見,你倒是越發風流倜儻了?」
莫璃大將軍聽語音,眉開眼笑,當即放下了書本,就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一番,笑着走近那女人:「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快速地行到莫璃大將軍的書房門口,爽朗地笑着而進:「難得見到阿璃回這莫府小住?」
那女人一身粉色薄裙,盤着髮髻。一支雪色玉釵橫插在髮髻上。旁邊墜了兩朵金黃色的小花。濃細眉,水靈眼。膚色白皙,腮紅盡現。額頭正中有一梅花妝。
這事兒沒有過多久,莫璃大將軍的幾個好朋友就趕到莫府祝賀。當時,環繞在水榭處的幾個小丫鬟,便簇擁着一個女人,往莫璃大將軍的書房行去。
莫璃大將軍聽從聖旨收拾東西搬到莫府的頭一天,就向鴻老夫人請示了自己將要迎娶卿羽將軍一事兒。鴻老夫人雖然心中還怨恨着莫璃大將軍當時的見死不救,但並不敢當面抱怨,所以關於他要成婚一事,便只能沉默,姑且理解為勉為其難地贊同吧。
兩人手拉着手,不動痕跡地將無奈和悲傷拋到腦後。
「當然是真的。」
「真的?」
「胳膊肘絕不往外拐!」莫璃大將軍舉手保證,「我發誓,若看到羽兒整人,絕對睜一隻眼閉一眼!」
「當然了。」李詩語嘿嘿直笑,「一定會打得他們落花流水。不過……到時候你可別以當家人的身份阻止,否則我有理兒為沒處說。」
莫璃大將軍伸手便將那拳頭握住,打趣道:「這一拳頭當真可以打人麼?」
「阿璃,你放心,他們對付不了我?」李詩語團緊拳頭,在莫璃大將軍的面前晃了晃,「要是那裏的人膽敢欺負我們,我就讓他們吃吃我拳頭的厲害!」
莫璃大將軍知道,憑她的智慧,萬不可能不清楚這其中的利弊。只是她為了自己,故意想得太簡單,故意覺得自己佔了莫大的便宜。
李詩語拿腦袋蹭了蹭莫璃大將軍的額頭,笑眯眯的親呢道:「沒關係,只要是同你在一塊兒,哪裏不是住?再說了,那莫府家大業大,你要是能掌權,我還挺樂意呢?」
直到宮門在背後已成一個點兒,甚至消失不見的時候。莫璃大將軍才自責地轉過身來,輕輕地望着李詩語說:「羽兒,恐怕不能帶着你一起回昀月山莊裏了,我……?」
兩人牽着手走出宮門時,所遇到的那些大臣難免會以成何體統等字樣的話題來胡言亂語。但是李詩語和莫璃大將軍的心似乎很平靜,全不受擾。
走出皇宮,李詩語沒有問過莫璃大將軍一句是非曲直。只是對於他心裏的那些煩心事兒,隱隱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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