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魔君和猿魔認真思索着,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好東西,能夠被肖遙看上眼的。
但是他們也很鬱悶啊!
魔族的魔心都被肖遙給拿走了,現在竟然還要搜刮他們。
於心何忍啊!
小白倒是在邊上樂呵呵的。
這完全不值得吃驚好不好?
先不說肖遙原本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更何況他還知道肖遙真正的意圖。
他明白,肖遙其實並不是很希望魔族太過於強大。
如果是之前,肖遙或許還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想法,但是現在在大荒古地轉悠了一圈,一切都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如果讓魔族知道這些事情,他們肯定會後悔。
不一定會後悔將魔心交給肖遙,但是他們一定會後悔,讓肖遙來到大荒古地。
一切都是因果啊!
其實,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小白和雪蛟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但是,有一點是永遠都不可能發生變化的。
他們永遠都會站在肖遙這邊。
哪怕,肖遙要誅仙,鎮魔,屠妖。
他們依然會是肖遙最得力的幫手。
任何條件,都不可能將這一點改變。
電虎甩着尾巴,穿過雜草,回到了肖遙的身邊,繞着肖遙蹦蹦跳跳兩圈,很是得意。
「行吧,以後就把你當狗用了。」肖遙笑着說道。
電虎:「……」
它總覺得,自己想要的誇讚,肯定不是這樣的。
「對了,主人,你說,許劍神真的可以平安回來嗎?」小白湊到了肖遙的身邊,好奇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
「我只是覺得,仙族太過於強大了,哪怕他現在實力也有了很大的進步,但是想要憑藉着一己之力和仙族抗衡的話,根本不可能。」小白將自己想要說的給說了出來。
肖遙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他伸出手,將一顆看上去幽藍色的草,扔進了自己準備的袋子裏。
隨後,他站直了腰板,抖落了落在身上的枯葉。
「你將許狂歌想的太蠢了,畫扇還在這呢,他怎麼可能不回來,再說了,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去和仙族抗衡,只是想要報報仇而已。」肖遙說道。
「和仙尊們報仇?」小白吞了口口水說道。
「有什麼不可以的嗎?」肖遙問道,「難道,仙尊殺不得?」
「那倒不是。」小白搖了搖頭,又想起了之前在地球上看到的那位仙尊,一陣心悸。
哪怕只是簡單的回憶,他都會感到自己的靈魂受到了一股力量的壓制……
說的簡單點,之前出現在地球上那個將肖念念帶走的仙尊,已經被小白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其實,對肖遙而言,同樣如此,
「要不了多久,咱們一起去殺個仙尊。」肖遙笑着說道。
「啊!?」小白一愣。
肖遙說道:「剛才不是說了嗎?仙尊,殺不得?」
小白苦笑。
「如果是在大荒古地的話,我覺得,咱們還是有些機會的。」小白正色說道。
肖遙想也沒想,直接擺手。
「在大荒古地殺的仙尊,也不是真正的仙尊,只是個仙將而已。」肖遙說道,畢竟任何仙尊來到大荒古地,也只有仙將巔峰的實力,那樣的仙尊,還叫仙尊嗎?
「那去哪殺?」小白目瞪口呆道。
肖遙深吸了口氣,抬起腦袋,目光穿過擁簇在一起的綠葉,穿過腳下這個世界,穿過漫長星路。
最後,落到仙族的某一個角落裏。
「去仙界殺,仙界不是有九州嗎?咱們慢慢殺,挨個殺。」肖遙說道。
小白順着肖遙目光望着的地方看了一眼,笑了一聲,揉了揉鼻子。
「好,到時候,咱們非得讓那些仙族哭爹喊娘!」小白惡狠狠說道。
先不說肖念念的事情,單單是雪原的事情,就讓小白無法忘懷。
他和仙族的仇恨,絲毫不比肖遙許狂歌,亦或者是魔族要少。
雖然說,雪原最後是自己選擇消散,但是這其中,仙族才是最大的關鍵。
如果非得將雪原的崩塌歸在雪靈上,那就是逃避,不敢面對強大的對手。
魔族中,總有一部分,秉持着這樣的看法。
幸好,小白不是,肖遙也不是。
有些仇恨,被種在了心裏,或許現在還沒有什麼苗頭,實則已經在慢慢紮根。
紮根扎的越久,當仇恨的種子開始發芽的時候,就能衝上雲霄。
瘋長到亭亭如蓋,遮住仙族的天……
一塊石子,落到藍色的湖水中,濺起一片片破碎的水花,微波蕩漾以石子的落點為中心,往周邊擴散着。
倒映在湖水中的那張小臉,也變得波折。
小姑娘托着下巴,坐在湖邊,空氣中是泥土與藍色的湖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哦,還有那一眼望去不着邊際的綠草,綠樹。
在這片天地中,同樣的,有鳥語,有花香,雖然沒有太陽懸掛在高空,但是這裏永遠都是白晝。
哪怕是縱橫這一片天地,也不知道所謂的光源在哪,或許,對於創造這片天地的人而言,天地中原本就該是有光的,所以不需要太陽的存在。
為什麼沒有了太陽,世界就非得黯下來呢?將這個定論拋開不好嗎?
藍色的湖水,很是純淨,卻又看不到湖底到底是什麼。
在湖面中,倒映的除了天空,還有一片片巍峨山頭。
這片世界,上有靈鳥盤旋,下有神獸遮天,天地間鬱鬱蔥蔥,佳氣浮然。
一身着綠袍的女子,身材妙曼,黑色長髮盤起,她身姿輕盈腳下踩着一隻仙鶴,從高空中一座隱於雲霧中切金光璀璨的宮殿內飛來,速度不快不慢,衣袂翻飛仙氣飄然,皮膚白皙娥眉如畫,一雙眸子幽藍空靈,腳上穿着的那雙金縷鞋不染一點灰塵,清新脫俗,哪怕是最渾濁的眼看着,也會覺得此女子落落不凡,更沒有一絲煙火氣息。
待她腳下輕輕一點身體落到地上,腳下的仙鶴才收合同樣雪白的羽翼,紅色的喙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忽而垂首時而昂鳴。
女子緩緩走到小姑娘的身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如同這姑娘便是搖曳在水面中的一朵蓮花,稍有波瀾便會折損打蔫。
「你在看什麼?」女子坐在了小姑娘的身邊,學着她的模樣托着下巴,張望着水面。
「你是壞人。」小姑娘忽然開口說道。
「我不是人,我是仙。」女子非常較真說道。
「那你也是壞仙。」小姑娘嚴肅且認真地說。
哪怕是女子眼神中抹過一絲不快,也沒有改變她的話鋒。
特別是當小姑娘轉過臉昂着腦袋的時候,臉上都寫着絕不屈服四個字。
女子莞爾一笑,如冰雪消融百花齊放。
「你不覺得這裏很好看嗎?」女子輕聲說道,聲音脫口而出後湖面忽然靜止,似乎覺得自己發出的水波蕩漾拍岸聲與這女子的聲音一比都要自慚形穢。
世上有佳音,何需絲與竹?
「我讓你練功,你為何不練呢?」女子問道。
「我若是練了,豈不是成了你的徒弟?」小姑娘摳着手指頭低下腦袋說道。
「不好嗎?」女子問道。
「不好。」小姑娘較真說道,「我爸爸也有師父,就是他的三個爺爺,嗯……就是我三個太爺爺,他對我的太爺爺們可好了,他說,天底下最大的壞事,便是對自己的師父和親人不好。」
「嗯,你爸爸說的,倒是有些道理。」女子輕輕點了點頭。
這話放在哪,都是有道理的。
不會因為環境和世界所改變。
「但是我不想對你好啊!」小姑娘眉頭皺在了一起,惹人憐愛,「你是壞仙,我才不對你好呢!」
說完,又撅起小嘴。
她一隻手拽住身下的青草,完全是在發呆情況下下意識的動作,後來又覺得這麼做可能會讓草感到疼痛,於是趕緊停下來手上的動作,並且輕輕將青草撫平,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
女子看出了小姑娘的心思,說道:「你都已經壓在它身上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不一樣。」小姑娘較真道,「本能的事情不會犯錯,如同花謝花落,如同我踩踏綠草,但是如果我閒着沒事,非得將它連根拔起,這才是錯。」
女子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她看着小姑娘,認真回答了一個問題:「如果你的一個朋友,買來了一條魚,準備晚上將其吃掉,他的鄰居將魚偷走,說是放生,你覺得他的鄰居有錯嗎?」
「當然!那魚是人家的,該怎麼處理,也是人家的事情啊!他怎麼可以偷走呢?!」小姑娘不假思索回答道。
「那如果,你的一個朋友買回來的是一條小狗,剛出生不久,毛茸茸的,很是可愛。但是他晚上要將那條小狗吃掉,他的鄰居將小狗偷走放生,你還會覺得他的鄰居有錯嗎?」女子問道。
小姑娘思索這個問題,張開嘴,忽然啞口無言了。
「魚是生命,狗就不是生命嗎?只是你覺得,毛茸茸的小狗更有靈性,更惹你喜歡,所以,你衡量一件事情的標準,也發生了變化。」女子站起身,說道,「好好想一想這個問題,或許,你也會有所頓悟。」
小姑娘撇了撇嘴。
「我偏不想!」她氣呼呼說道。
等女子走了,她卻又碎碎念。
「小狗,魚……哎呀,好像總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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