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覓輕輕一笑,「證據呢?」
秦子揚看着蘇覓。
蘇覓淡淡地說道:「警方沒有任何證據。無論是范玲張敏邱月還是陳雅君,她們的話,都不能當做指認我的證據。所以,其實警方對我的指控究竟對不對,根本就不重要,不是嗎?」
秦子揚點頭,「您說的非常正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他站了起來,「那就聊到這裏,兩個小時之後,我來接您。另外呢,您不想回答問題的話,可以不用再回答任何問題,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給我。」
「好。」
秦子揚點頭,就打開門,示意門外等着的警察,已經會面完畢。
蘇覓被單獨關在一間屋子裏。
沒有戴手銬,也沒有對她的行為進行限制。
不過,這麼一間小小的屋子,本身就是一種限制了,不是嗎?
蘇覓並不在意這些,她安靜地坐着。
只是她的安靜,註定不會太長久的。
很快,白渡就走了進來。
「你是不是篤定了,我們找不到證據?」白渡看着蘇覓。
蘇覓的目光依舊平靜,「你說的。」
白渡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是江老的弟子,賀遲說你的智商非常高。我不是沒跟高智商的人打過交道。你認為你做得非常完美嗎?」
「我從不完美。」蘇覓平靜地說道。
白渡站了起來,走到了蘇覓的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蘇覓:「你的智商,不該用在這些地方!」
「你的時間,也不應該浪費在我身上。」蘇覓淡淡地說道。
白渡看着她:「陳雅君那樣對你,你說你不怨恨,那是因為你知道陳雅君要麼活着成為殺人犯,要麼死了成為殺人犯,所以你不怨恨她,對嗎?」
蘇覓挑了挑眉,「很精彩,還有呢?」
「你說陳雅君不值得你怨恨,是因為陳雅君太蠢了,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是嗎?」白渡又問道。
蘇覓笑了起來:「白警官,你很厲害。」
「是,還是不是?」
「這是審訊?」蘇覓微笑,「是與不是,有什麼關係呢?白警官,誘供可不是最好的辦法。」
白渡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蘇覓。
「我讓你來,本來也沒打算對你怎麼樣。」白渡說道,「菲菲死有餘辜,陳雅君也罪有應得,范玲張敏小月,也會得到屬於她們自己的懲罰。唯獨你,無罪。」
「嗯。」蘇覓淡淡地嗯了一聲。
白渡卻眯起了眼睛,「可是蘇小姐,有些東西,別人不知道,並不意味着你就得不到懲罰。」
「嗯。」蘇覓再度點頭。
「我知道那個秦律師很快就會通過層層關係逼迫我放人,一個小時之後還是兩個小時之後?」白渡冷笑,「多久都無所謂。我讓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警告你,你做的事,並沒有那麼天衣無縫!以後,如果你還敢伸手的話,我一定會剁掉你的手!」
「嗯。」蘇覓微笑,「有你這樣的警察,是公民之幸。」
白渡敗了。
他安靜地坐着,目不轉睛地看着蘇覓。
儘管他早有準備,可他還是在她的面前,一敗塗地。
他的任何試探和攻擊,她都無動於衷。
如果說昨天還只是懷疑的話,那麼今天,白渡就已經能夠完全肯定,這起案件之所以能夠發展到這個地步,絕對跟她脫不了干係!
只可惜,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沒有任何證據,也找不出來任何證據。
白渡感覺到的,不是挫敗,而是興奮。
一種屬於警察骨子裏的興奮,極致的興奮!
天才的警察,要遇到天才的罪犯,才是一場最完美的角逐!
眼前這個女孩子,完美地激發了他的鬥志。
白渡甚至都有些不理解自己的心情。
這起案件,他註定找不到任何不利於她的證據的,一旦這案子進入到公審階段,向公眾公開的話,那輿論絕對會朝着絕對有利於她的方向發展。
所以說,這起案件,他輸了。
那麼跟她的較量,就只能在下起案件之中了!
白渡覺得自己真的是有些不應該,一個警察,怎麼能期待着罪犯再度犯罪呢?
「我聽說你的身世了,很可憐。」白渡開始跟蘇覓閒聊。
「還好。」蘇覓微笑,「吃了些苦,長了很多見識,也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我覺得挺好的。」
「跟陳雅君比,是挺好。」白渡道,「你學過心理學吧?」
「看過一些相關書籍。」
「難怪。」白渡點頭,「你對人的心理,把握的很準。」
蘇覓微笑:「在孤兒院那種地方生活,若是不會看人臉色,那很難活下來。」
「孩子多了,的確很殘酷。不過基本上還是能吃飽的吧?」白渡問。
蘇覓笑了一下,「能啊。我能吃飽。」
是的,她能吃飽,至於說別人能不能吃飽,就不管她的事了。
「你是蘇家大小姐,你原本應該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可你卻輾轉流落到孤兒院……你不會怨恨嗎?」白渡又問。
蘇覓笑了笑:「我不喜歡怨恨。」
「嗯?」
「怨恨是一種很……懦弱的情緒。」蘇覓道,「怨恨只會讓你變得越來越懦弱,越來越醜陋,除此之外,不會給你任何幫助。我很早就知道了這一點,所以我不喜歡怨恨,也不會怨恨。」
「那嫉妒呢?」白渡問道,「你的妹妹像是公主一樣長大,而你……」
「不。」蘇覓搖頭,「我不嫉妒她。她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比得上我,我為什麼要嫉妒她?」
「她有父母的寵愛,有美好的童年2,這些不值得你嫉妒嗎?」白渡問道。
蘇覓覺得有些好笑,她看着白渡:「你會嫉妒我長得比你漂亮嗎?」
「……不會。」
「這就是了。」蘇覓淡淡地道,「我不嫉妒她,跟你不嫉妒我的原因一樣。」
這個比喻還真是……
「有沒有興趣來當警察?」白渡忽然問道,「我覺得你的智商,來當警察肯定會很有意思的!」
蘇覓有那麼一瞬間的愕然,緊接着就笑了起來:「你也很有意思。你先前還斬釘截鐵地認為我是罪犯,現在又要讓我來當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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