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沁的態度,相當義憤填膺。
看得出來,莊沁是真的生氣了,半點兒沒做假。
同樣的,白渡的臉色也很難看。
「莊沁,如果不能勝任書記員的職務,那就換個人來!」
一瞬間,莊沁的眼圈就紅了。
她咬着唇,瞪了白渡一眼,「換人就換人!」
莊沁轉身就走。
白渡相當頭疼。
他看向了依舊站在玻璃跟前的賀遲:「老大,你這個小師妹……」
「她智商的確很高。」賀遲淡淡地說道,「老師經常誇讚她,說她學什麼都快。她雖然是最小的弟子,但學東西,真的非常快。她到老師跟前的時候,我已經去部隊了,只見過她一兩次。」
「只見過一兩次?」白渡挑眉,這也不應該啊。既然是小師妹,怎麼可能只見過一兩次?就算是老大後來在部隊待了幾年,可是老大這也已經出來了有幾年了,在這幾年,他就沒見過這位小師妹?
「她只在老師跟前待了大約一年的時間,因為生活中出現變故,她就消失了。老師找了她很多年,一直沒找到。直到今年,她才又重新回到老師身邊。」賀遲說道,「我前些天,見了她一次。」
「什麼變故……」白渡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問。
賀遲卻不用他問,就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直接說道:「她是蘇家的大小姐,三歲時走失,輾轉流落在孤兒院,後來被林家收養,就是十年前家裏發生大火,一家子人全部都死光了的那個做木材生意的林家。她在被林家收養的期間,遇到了老師,成為了老師的弟子。後來林家大火,不到十歲的她,失蹤。此後多年,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直到去年,她被蘇家找到,重新回到蘇家,成為蘇家小姐。」
「去年?」白渡皺眉,「那她為何時隔一年才去見老師?」
「近鄉情怯。」賀遲用四個字概括出了蘇覓的心理。
白渡點頭,「這也正常。」
不得不說,在大致聽了這位蘇覓小姐的人生經歷後,白渡的心中產生了一種相當複雜難言的感覺。
她這樣的身世,這樣的經歷,的確是很可憐。
好好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流落孤兒院,好不容易又被一個有錢人家收養了,可沒多久那家就發生火災一家人都燒死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死裏逃生,又輾轉多年,才終於回到了蘇家。
這樣的身世,讓白渡覺得自己懷疑她是一種很卑劣的行為!
可,白渡就是又一種古怪的直覺,這位蘇覓小姐,絕對不像是她看起來那麼單純。
「繼續審訊吧。」賀遲低聲說道,他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你的時間不多了。」
「什麼?」白渡愣了一下。
「她有作案動機,但是所有證據都清楚明白地表明了,她並未作案。你最多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了。一個沒有任何嫌疑的嫌疑人,你能按照規定拘留她48小時?」賀遲看着白渡。
白渡的嘴角抽了抽。
不過,顯然,白渡也明白了賀遲的意思。
蘇覓可不是一個普通人,她是蘇家的大小姐,是江老的學生,是賀遲、楚燁、蘭崢這些世家子弟的小師妹。
在做完筆錄之後,在她沒有任何嫌疑的情況之下依舊拘留她……那他白渡這個一中隊的隊長是徹底不想幹了!
「那……你沒意見?」白渡看着賀遲。
賀遲沉默了片刻,「這是你的案子。」
「她也是你的小師妹。你不怕江老怪罪?」白渡又問道。
賀遲看了他一眼,「所以,從現在開始,你最多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兩個小時之後,我會親自,接她出去。」
白渡的眼角也開始抽搐起來。
好吧,兩個小時……
可是兩個小時怎麼可能夠啊摔!
白渡立刻朝着另外一個警員招招手:「你,蕭岸,來給我做筆錄。」
「是,隊長。」
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應該是剛從警校畢業沒多久的蕭岸,還一身的學生氣,很是白淨,又英俊,陽光燦爛。
「先說好,你要是跟莊沁一樣的話,那就別進來了。」白渡警告。
「隊長放心,我保證跟莊姐不一樣!她是女的我是男的!」
「滾吧你!」
白渡踹了蕭岸一腳,緊接着,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推門,進去。
蘇覓的坐姿跟之前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白渡看了她一眼,直接示意蕭岸開始記錄。
「接着回答之前的問題,描述一遍你到達案發地點的所有詳細經過。既然你的記憶力非常好的話,那你可以把當時的任何細節,包括你們所有人的對話,全部複述一遍。」白渡說道。
蘇覓點頭,「好的。我到達老音樂樓之後……」
「陳雅君說:『還愣着幹嘛,給我上啊!把她的衣服扒光,我倒是要看看,這些鏡頭被所有人看的時候,她是不是還能笑得出來!』然後,那四個人,菲菲、小月、玲玲和小敏就圍住我,玲玲拽住我的頭髮和右手,小月抱住我的左手,小敏抱住我的雙腿,菲菲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菲菲扯開了我的外衣,陳雅君說『把她給我扒光了』,菲菲就又開始撕扯我的背心,我的背心被她撕爛。陳雅君說『你們讓開』,然後陳雅君就從那個箱子裏拿了一條皮鞭過來,往我的身上抽。我說『陳雅君,你就這點本事?除了仗勢欺人,你還會做什麼』,陳雅君說『我倒是要看看,你嘴巴有多硬,我的男朋友我的未婚夫你也敢搶』……」
蘇覓的聲音非常平靜,沒有任何語氣上的起伏,甚至都不曾有任何修飾。
白渡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蘇覓的複述還在繼續。
她的聲音不緊不慢,蕭岸心中震撼到了極點,差點兒都忘記了自己正在做筆錄。
他用最快的速度記錄蘇覓說的每一個字。
「我說,『陳雅君,我真替你覺得悲哀。你心理很清楚你男朋友你未婚夫是個什麼貨色,你不敢怪罪他,卻要怪罪到我頭上……』」蘇覓說到這兒,忽然停住了,她輕咳一聲,看着白渡,「我可以喝點水嗎?」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9s 4.059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