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神侍,你的全副身心都是奉獻給墨君上神的,必須時時刻刻以墨君上神為優先、中心,你的職責就是心中滿懷愛意,在神殿中央為所有慕名而來的虔誠信徒們賜福。愛情是偉大的,每一份愛都應該得到同等的尊重。你作為神侍,理當以身作則,不能有任何的歧視……」
眼前這人已經講了整整一個上午了,當真是口若懸河毫無停歇的意思,越講越激動,那敬仰肅穆的表情,令席然一直都沒敢打斷他,不然下一秒對方很可能就會通紅着眼直接撲過來干架!
「咕——咕!」
肚子很不給面子。
席然抓抓頭髮,乾笑,意料之中地遭到了對面射來強烈的譴責目光。
那位身穿白色長袍的老者長嘆口氣,小聲嘀咕:「怎麼是這麼個人……不!」他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皺眉嚴肅道,「這是墨君上神的選擇,我怎能胡言亂語。我要回去抄書一千遍!」
席然被那響亮的巴掌聲嚇了一跳,瞠目結舌,好一會才道,「那、那個……沒人聽到你說的話,不用抄書吧?」
這老人的身子骨,動不動就如此激動,他看着都忍不住緊張。
老者橫眉豎眼:「你都是要做神侍的人了,怎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神明大人可是一直在看着我們!切莫胡為!」
席然小輩縮縮脖子,連連應是。
老者頗恨鐵不成鋼地長嘆一聲,「真懷疑你能不能侍奉好墨君上神……不!我又說了,兩千遍。」老者轉頭瞪了席然一眼,顯然是要他安分點。
席然抽抽嘴角,明明他沒吭聲了。
老者領着他到宮殿的另一面牆跟前,上面雕刻着似是雲間游龍的景象,渾身佈滿鱗片,片片刺狀翹起,宛如尖銳葉狀浮雕,身形矯健靈敏,有種令人驚艷的力量美。
「這就是墨君上神的壁畫。」
老者一臉敬仰虔誠地望着,神色入迷。
席然皺眉,無意識托着下巴沉思,這是龍麼?怎麼看着有點眼熟?
老者盯着壁畫看了近半個小時,嚴肅地俯身一拜,才轉身對席然說:「墨君上神的化身乃劇毒鱗蛇,掌管人類姻緣,正是你一輩子的侍奉對象。」
席然愣住:「……蛇?姻緣?」這是要他做月老旁邊的侍童麼?
老者深深擰眉:「你、該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雖然覺得這是件不可能的事,但席然滿臉震驚的表情實在讓他很是擔憂。
「啊,沒有,我都知道。只是一時之間看着墨君上神的壁畫,有些看呆了。」
老者難得滿意,欣慰點頭。
席然想到什麼,倏地兩眼放光,滿是期待地又問:「請問,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愛情也可以嗎?」
老者嚴肅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呃、我……」
還沒扯出個藉口,就猛地被老者厲聲打斷:「每一份愛情都是平等的!都說了不能有所歧視,你怎能不理解同性之間的美好感情?!」
席然刷的一下抬頭,目瞪口呆:「……啊?」
老者扶額發愁,一本正經道:「你這情況不行,待會我就命人把藏百~萬#^^小!說里所有關於同□□情傳奇的書籍都送到你房裏去,半個月內必須看完,屆時是你的神授大典,要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眾人面前。」
席然依舊一臉錯愕……這是逼他看百合的意思嗎?
他一下鼓腮,艱難憋笑。
老者嚴肅列舉了許多注意事項,最後道:「你剛被選為神侍,殿內未有你的宿處,暫居東院。你父親已經着手修建屬於你的殿宇,相信能趕在神授大典前讓你入住。」
然後,又接過侍從雙手呈上的衣袍,輕輕展開,指着衣袍左胸前的一道開口道:「這是日後你安放墨君上神的位置,這裏離心口最近,表達了你對墨君上神全然虔誠的心,甘願奉獻所有。」
席然:「……等、等等,我還要帶着蛇……不,是墨君上神?」
老者瞥他一眼,顯然滿臉「你這不是廢話麼」的表情。
席然算是徹底無語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他該慶幸自己不是很怕蛇嗎?
這時的他,一下子接受了過多的信息量,且關注點又着重放在同性之愛也該受到尊重上面,一時之間也忘了老者說過墨君上神是劇毒鱗蛇。
不過,即便後來他知道了。老者也只是一派理所當然的樣子,答曰:「只要你內心虔誠,神明自然仁慈待你,不會無故傷你的。」
席然……呵呵。
接下來,才到用膳時間,席然跪坐在矮桌前,等着一連串的侍從呈上道道美食。照理來說,神殿內的眾人需以節儉簡樸為高尚品格,但這一道德規則唯獨神侍例外,他們從被神明選上的那一刻起,就脫離了人類範疇,成了半神的存在,一輩子不能嫁娶,全身心侍奉神明。
所以,席然端着一臉高冷的架子,氣質優雅卓然,自然地接受着別人的伺候。
神殿內沒有規定不能吃肉,但膳食口味普遍偏清淡。擺盤卻是精緻,味道更是一絕。
席然吃得直眯眼。
用完膳過後,席然就由侍從引領,回了他暫居的住所。
一進屋,就看到牆邊幾大箱的書籍。
席然驚訝:「這些都是?」
侍從垂頭恭敬回答:「回神侍大人,是的。」
席然心中暗暗摩擦手掌,嘿嘿直樂,臉上卻情緒不顯:「好了,你退下吧。」
門剛一掩上,他就直接撲向最近的箱子,兩眼發亮地掃過每一本書的封面,口水嘩嘩。
接下來幾天,除了老者的培訓洗腦時間以外,席然都窩在房間裏看那幾大箱的書,這讓老者很是欣慰,覺得他慢慢理解到了同性之愛的美好。
而席然則在為這些書籍的情節嘖嘖讚嘆,真是集齊了各類經典之作。
早期不受世俗承認時的苦苦掙扎,悲情苦嘆;後來跨越年齡家族門檻的傾世之戀,花好月圓;當代現實的溫馨日常,細水長流……
當真是斷背山下,百合花開。
席然看得很是津津有味,不能再滿意了。
根本不用半個月,他花十天就都看完了,有時看嗨了還會忍不住熬夜。老者拍着他的肩,贊道——孺子可教也。
而原身的城主父親也很是給力,財大氣粗,席然的殿宇迅速修建完畢,很快他就能搬進去。
在這裏,做什麼都有分等級,以個人家境為基礎,家底厚錢多的,住的殿宇就奢華舒適,家境差一些是普通住所,更差的則要由幾個家庭合資修建。
很現實,但也無可辯駁。
而席然這個官二代富二代一來,直接提升了神殿的最奢華級別,僅次於主殿。城主老爹生怕兒子受了委屈,不僅往儘可能的舒適豪華砸錢修建,還為神殿捐了不少香火錢。
這樣招搖的行為,讓一般人忌憚諂媚的同時,也惹到某個小群體的嫉恨。
原本,某個神侍才是眾人的目光焦點。現在,一個橫空出世的毛頭小子被墨君上神選上不止,還各種搶他風頭!
所以,就出現了下面有趣的一幕。
席然好端端走在路上,三兩人迎面而來,即將擦肩而過時,走在席然旁邊的人猛地一下跌在地上,仰頭就一臉錯愕委屈地看着他,「你、你……」
席然(╯▔皿▔)╯……這碰瓷?!
那人隨行的小夥伴立即站到他身後,同仇敵愾狀瞪着席然,義正言辭道:「席然神侍,即便你被選為墨君上神的神侍,也不該如此恃寵而驕,陷害同門!」
恃寵而驕?陷害同門?
wtf!這傢伙的授業老師要哭暈在茅廁了吧?
就在席然嘴角抽搐,一臉無語的時候,一道響亮的正義之聲很合時地出現了。
「你們在做什麼?」
席然轉頭——wuli沈安大俠登場了!
在那天選拔之後,沈安因其過人的武藝,成功被劍神收為入門弟子,在神殿內可謂是聲名大噪,地位比之神侍也是絲毫不遜色。
「有什麼誤會的話,就說出來讓神殿所有人一起評論,我不介意做證人。」
他這一語而出,頓時讓幾個小炮灰臉色都變了,為首的那個冷哼一聲,甩袖就走了。
沈安轉頭看席然,略一皺眉,說:「你是少城主,不需要在這些事上委屈自己。」
席然搖頭:「沒有,我本來就不打算理會他們。」
照現在的情況,只要不做什麼過分的事,神殿的老者們大都會站在他這邊。那幾個小神侍,至多不過出出氣而已,根本拿他沒辦法。
沈安又道:「我就住在偏殿,有什麼事隨時找我。」
席然點頭。
晚上,席然回到自己的住處,泡個舒適的溫泉,再躺在紫檀木豪華大床上睡覺,枕着柔軟的絲綢枕,感覺高富帥的美好人生大概也莫過於此。
閉上眼,意識漸漸陷入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莫名的黑影籠罩下來,寒意漸近,席然感到一雙冰冷的手摸上了他的腳踝,輕輕撫擦而過,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意味,逐漸往上,一路摸到了他的大腿內側。
癢得有些難受……
席然下意識皺眉,緊抿着唇輕哼了一聲,想要逼迫自己從夢魘中醒來。
可這夢就像是是粘膩纏裹着的蛛網,牢牢困住中央的獵物,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腰還被死死按住,力道很大,仿佛是怕他逃跑。
席然捏緊了身側的拳頭,覺得這種場景詭異的熟悉,心底開始發慌的時候,唇上卻被一抹冰冷覆住,緊緊相貼,舌頭靈活地竄入了他的嘴裏。
最後,他幾乎都要覺得自己會窒息而亡。一個溫和低沉的男聲在他耳邊低語,氣息微涼,「我又找到你了……」
席然刷的一下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額上冷汗直冒。
臥槽!好真實的一個噩夢!
他甚至能感覺到腿上殘留的微妙感覺,簡直像是被人在夢裏褻.玩了。
席然嘴角抽搐,下床想去喝點水,可腳剛一碰到地面,就忽的一軟,差點撲到地上。刷的一下,他整張臉都黑了——什麼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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