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林子宜突然從夢中驚醒,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打開床頭燈,回想起剛才夢中的一幕,林子宜的冷汗,仍舊止不住地往外冒。
「小溪」
忽然想起了什麼,林子宜掀開被子便下了床,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大步便就朝房間外走去,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原本應該睡在她身邊的丈夫,此時根本就沒有躺在床上。
來到兒童房,微略昏黃的燈光下,看到小床上睡的安穩恬靜的孩子,林子宜才深深地鬆了口氣。
走近,抬手撥了撥孩子額前濃密的墨發,俯身,低下頭來,在孩子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給孩子捏好了被角,又認真的看了孩子片刻後,林子宜才轉身,出了兒童房。
走在靜謐的樓道里,一道熟悉卻極其輕微的聲音,突然從書房裏傳了出來,震動了林子宜的耳膜。
這不是沐雲帆的聲音嗎?他不是應該在房間裏睡覺嗎,怎麼會在書房?
林子宜眉心倏爾一蹙,疑惑地朝書房走去。
「雲帆,我們倆個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不用這樣偷偷摸摸的?」
越走近,書房裏傳出來的聲音便越清晰,站在書房的門口,林子宜真切地聽到後媽唐夢琪嬌柔而又委屈的聲音。
「夢琪,我知道,讓你天天跟那個死老頭子同床共枕很不好受,你再等等,最多三個月,好嗎?」
門縫裏,沐雲帆溫柔而又寵溺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傳進讓林子宜的耳朵里,讓林子宜如突然被一道閃電劈中般,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門口,完全忘記了反應。
「三個月!」唐夢琪的聲音,愈發的委屈,甚至是帶了一絲抽泣,「三個月後我肚子裏的孩子都五個多月大了,到時候,不管我怎麼瞞,也不可能瞞得住這林家倆父女呀!」
「那你找一個理由,去國外呆一段時間,那死老頭那麼疼你,不會不同意的。」
「你讓我去國外,是不是想把我打發走,然後好跟林子宜雙宿雙飛呀?我告訴你,我肚子裏可是你的親兒子,你不能拋下我們母子倆。」
聽着裏面不斷傳出來的聲音,門外的林子宜渾身都開始顫抖,不長的指甲陷入掌心裏,有鮮艷的液體冒了出來。
「怎麼會!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我不會碰林子宜的。」
「一年來,你們天天睡在一張床上,誰相信你沒有碰過她。」
「你看,你都有了,她還沒有,這不是很好的證明了我沒有碰過她嗎?」
「她沒有懷孕,那是因為我在她每晚喝的牛奶里放了避孕藥。」
「什麼?!你不止在她的牛奶里放了安眠藥,還放了避孕藥?!」
「對呀,不行嗎?」
門外的林子宜只覺得渾身氣血翻湧,一股熱血從胸腔湧入了喉嚨,血腥的味道,瞬間在整個口腔里蔓延。
沐雲帆,唐夢琪。
一個是山盟海誓愛着她的丈夫,另一個是跟她父親生活了兩年的繼母,他們居然搞在了一起,背着她和她的父親做出這麼多噁心齷齪的事情來。
早已學會泰然自處的林子宜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抬手,「砰」的一聲將門推開。
書房裏正抱在一起的男女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林子宜,皆是一驚,臉色瞬間變得有幾分蒼白。
「子宜,你......」
沐雲帆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林子宜便如一陣風般衝到了他的面前,揚手便一巴掌狠狠地朝沐雲帆的臉上甩了下去。
隨着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唐夢琪回過神來,用力一把將林子宜推開。
「林子宜,你瘋了!」
林子宜踉蹌着後退了幾步,直到身體撞到身後的沙發,才停了下來。
驀地抬頭看着眼前的這對狗男女,林子宜的目光,如冰凌般的冷厲駭人,這個時候,她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母獅,只想將眼前的獵物狠狠撕碎。
猛地沖向唐夢琪,一把揪住她的長髮,林子宜揚手便往她的臉上甩去。
「啊,雲帆,救我!」
「子宜,子宜,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沐雲帆握住林子宜又要朝唐夢琪臉上落下的手,想要從她的手下解救唐夢琪,可是,沐雲帆越是想要阻止她,她的力氣越大。
就在沐雲帆將林子宜的手緊緊握住不放的時候,林子宜卻突然抬起了腿,對準唐夢琪的肚子,一腳狠狠踢了下去。
「啊!」
唐夢琪不停地往後踉蹌,最後,腰部狠狠地撞到了書桌的一角,才停了下來。
「啊!雲帆!孩子......我們的孩子......」
看到從唐夢琪白色的睡裙里淌出來的鮮艷的血色,沐雲帆倏地側頭瞪向林子宜,眼裏迸射出來的目光,仿佛刀片般,恨不得將林子宜片片凌遲。
揚手,沐雲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林子宜甩了過去。
「啪!」
巴掌聲響徹整個書房,一時愣住的林子宜在沐雲帆巴掌的作用下,朝一側倒去,「砰」的一聲,頭砸在了茶几上。
「雲帆,救我們的孩子,救我們的孩子......」
完全不顧頭部開始冒血的林子宜,沐雲帆大步走向唐夢琪,一把抱起她,朝書房外走去。
林子宜看着眼前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不見的兩道身影,眉心倏爾緊蹙,最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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