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逆襲 第176章 午門往事

    朱霖聽完沉默不語！這時代，人命賤如草芥，都比不上一個拉車的牲畜。誰的過錯。乘坐轎子就比乘坐馬車的要高貴？這又是什麼道理！難道騎在牲畜身上就比騎在人身上的高貴許多嗎？就如後世自己親眼所見的，狗咬傷了人，人把狗打死了，反而怪人不怪狗。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那狗是什麼名貴犬種，也許一個普通人一輩子都買不起的名犬。一些人不會為了人失去了生命而哭，卻為了一條狗喪命又是哭又是鬧的。又是辦什麼喪禮，又是買墓地。我就不明白了，狗的命難道比人的命高貴？別的不多說，也許你錢多，也許你權大，什麼都可以不公平不平等。但是人的命就只有一次。誰也不會比誰能多活一次。哪怕你是至高無上的，還是一次命。有種你活兩次給咱看看。別的都不公平，但這個絕對公平無比。看慣了後世那操蛋的世道發生的各種奇葩事，麻木的朱霖不會去多問多想。可來到這個時代後，看見的仍是這種人不牲畜的現象。朱霖暗自握緊了拳頭。

    「校長，要不咱也雇幾個轎夫，買頂轎子。比起咱自己養馬要省去了許多。」趙明道說道。

    「不了，還是乘坐馬車的。改天我找人辦個通行證，省的進入內城還要查來查去的。」朱霖心裏實在過不了那道坎。只能這樣說道。

    趙明道還想說，卻被劉復北拉了一下。搖了搖頭。午門旁邊門洞裏，一個小太監拿起響鞭，甩了起來，清脆的鞭響傳了過來。這時那些官員門抱着笏板開始從旁門魚貫而入。這時，另外的一個偏門也吱吱呀呀的打開。

    趙明道說道：「來了，校長！馬上就要進去了。」

    果然，從城門洞裏走出一個托舉着聖旨的老太監。老太監清了清嗓子念了起來。朱霖和一幫參見殿試的考生們，都支起耳朵聽了起來。「諭：今來試之皆俊民，恭祝汝等取佳績，殿試之地在承天殿側文樓，辰時三刻使考，諸君請隨此翁行至，進入皇城，不得喧譁，不得擾亂，皆從此翁之節制。」這種公告一樣的聖旨。是不需要跪接的。

    聽完，眾位考生開始排隊。趙明道把考試用品遞給朱霖，卻被旁邊走過來的李正華勸道：「朱兄，殿試那裏什麼都有的，不需要備用這些東西。」

    朱霖朝着李正華，抬拳行禮，說道：「喲，這不是會元郎嗎？這會員郎做的爽不爽？哎呀！咱鄉下來的，不懂規矩，讓兄台見笑了哈！」

    李正華一陣氣苦。都怪自己多嘴。自己怎麼得的會員郎自己心知肚明，但是不能挑明了啊！你也沒有必要這樣直接吧！你還鄉下來的，你要是鄉下的，這些人不都得是不知道從那裏山旮旯里來的。上次回去自己好好的調查了一下朱霖的背景，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小子年紀不大，家業卻是不小，好能耐啊！錢福才那蠢豬還和人家比銀子，人家從手指縫中露出來的都比你那老爹費盡心機貪污來的多。本來想把朱霖約出來的。交好一下。誰知道這小子自從會試以後，就閉門謝客了，連同榜舉行的酒宴和遊玩都沒有參與。剛才看見朱霖的下人提了一大包的東西，自己瞎眉日眼的過來提醒一下。這小子的反應那麼大。要擱平常，別人這麼說，自己早就辱罵一番，拂袖而去了。自己有涵養不假，但是看要在什麼情況下啊！可是今天不行，且不說這擾亂了秩序會受到什麼懲罰，聽說這小子居然調了軍隊入京。這就不得不讓人細細的思量了。頭幾天自己的姑媽和叔叔都囑咐過自己，儘量不要和這小子有太多的糾葛。能交好的情況下儘量交好。實在不行，也儘量不要惹他。

    李正華苦笑了一下對着朱霖說道：「某不才，讓朱兄見笑了，您這話過謙了！朱兄，拿着應考公文就行了。其餘的真的不需要了。咱們一起進去吧！」

    朱霖一聽就明白了，人家肯定調查過了自己。在這樣取笑人家也說不過去。既成事實了，再取笑諷刺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了。人家還說自己的度量小。拿着應試公文，這應試公文就如後世的准考證一樣。不過要比後世的准考證可要寒嘇了許多。這排隊是按照會試名次來排的，朱霖排在了李正華的後面。緊跟朱霖的是一位朱霖不認識的考生，猛一想也想不起來叫什麼名字了。只知道此考生姓孟。三十多歲了，看起來很年輕有為的樣子，人長得也不錯。說話也很和氣，一口一個兄台稱呼的親熱無比。除了滿口的之呼之言外，其餘的還不是讓朱霖很討厭。亂鬨鬨的排隊排了小半刻鐘才排好。要說三十幾個人，應該很快排好的，可就是有那麼幾個人，在那裏吵吵鬧鬧。比如錢福才，就因為名次的問題在那裏叫的最凶。會試前十名才給排名次，後面是不排名次的。只是按照出榜的順序來定的。前十名很快就排好了，大家都彼此熟悉了，當然了除了朱霖。因為人家舉行的各種宴席，大家一起出去踏春，逛青樓之類的，一次都沒有參與。在眾人眼中，朱霖還是很神秘的。平時也是見首不見尾的。在鹿鳴宴上見了一次之後，大家就再也沒見過他。但是好在大家都見過，談不上熟悉，但能認得出來。那錢福才就是有點不服氣，憑什麼按照出榜順序我要排到最後呀！就在那裏吵吵鬧鬧。老太監看到這三十多人的隊整了小半刻也沒整好。心裏暗暗的鄙視道：這比以前來參加的殿試的考生們差遠了，一代不如一代啊。

    「你們幾個還參加不參加了殿試了。不參加請回，咱家經過那麼多次殿試，就沒有人敢這麼鬧。信不信咱家一句話取消你們的功名，滾回老家去！」老太監怒斥道。還別說，這老太監一怒，那錢福才也是覷聲了。

    排好隊的考生們再給老太監看了應試公文以後，就隨着老太監走進了宮城，剛才那城牆下的三個門就是午門，就是那個「推出午門斬首示眾」的午門。不過是不是電視裏眼的那樣，朱霖還真不知道，不過怎麼看起來怎麼都不像這午門外是殺人斬首的地方啊！聽老太監的說法，這午門外邊倒是經常執行廷杖，廷杖這玩意就是皇帝在朝廷里杖打大臣，老早就有了，只不過是現在這個皇帝的爺爺的爺爺發揚光大了而已。這玩意以前是打不死人的，受杖者脫去衣服，但是給披着厚棉衣，厚實的氈毯，打幾下意思意思，讓大臣丟丟臉也就算了！雖然聽起來很簡單，但是受完杖刑的也得要睡在床上個把月才能恢復過來，遇到那種身子骨弱的，估計，也就到那為止了。沒死也得丟半條命。不過之前確沒有聽說過，杖刑把人杖死的。之所以說當今皇上的爺爺的爺爺發揚光大，就是那一次出了一名很牛逼的太監，就是那個受了三千多刀的死太監搞出來的事，也不能全怪他的祖爺爺是吧!那傢伙甚是可惡，他厭惡大臣們參奏他。所以這死閹人執行廷杖的時候，扒光了受刑者的衣服，也不給披棉衣，氈毯什麼的，就這麼光腚直接打，從此就有廷杖杖死人的了。而且是當時就給打死的。要說廷杖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門，各種都有。反正惹毛了皇帝，就杖你！以前還念在你是臣子的份上，不往死里打。自從開了杖死人的先河以後，那就厲害了，變本加厲的打。打不打死你要看皇帝的心情了。皇帝說打打意思意思就成了，那監刑官監刑的時候，就腳尖往外撇。受刑者估計會留條小命，皇帝很生氣的話。監刑官就會腳尖朝內了！一般來說受刑者死活還是要看皇帝的意思。這杖死人開了先河之後，還形成一套規矩，監刑官腳尖往內還是往外來決定你的生死，如果腳尖朝外成八字型，那就是『着實打』，不死既殘，就算輕傷也得半年才能恢復。如果腳尖朝內，那就是『用心打』。錦衣衛校尉看到腳尖朝內了，那麼恭喜受刑者，沒有任何生還的希望了。

    老太監比較健談，在那裏兩眼放光的說着宮內廷杖的規矩，朱霖一看老太監的那眼神，估計這老太監也沒少做什麼監刑官。老太監把這裏說的那麼詳細，估計也是給這些新晉的大人們一個下馬威罷了。別以為你們都當官了，以後就沒有人治得了你。當官的也一樣照打不誤。後面的那為孟兄弟，被說的直在那裏抽冷氣。過了午門旁邊的一個偏門！正門，朱霖這些人的。還沒有資格走，別說朱霖了，就算是你貴為一品大員也沒有資格走正門。正門那是留給皇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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