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皺着眉,看向森若雪道:「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有如此意外收穫天刀門的人居然在用這種方式修煉,顯然居心叵測!」
「就是啊!他們太可怕了!」墨白墨玄也跟着嚷道,稚嫩的臉上儘是憤憤不平。小說
朱清只覺得他們的對話有些奇怪,好像天刀門使用這種陰毒的功法修煉,會給森若雪帶來麻煩一樣。反觀森若雪一臉平靜,眼裏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緒地回答:「不用擔心。」
她轉身之際,目光似乎若有若無地落在了朱清身上,快得朱清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我們先把手邊的事情解決了,其他的以後再說。」
「可是……」陳四拳似乎有些不甘心,他上前一步,一張臉上全是焦急:「老大,不能就這麼算了啊!要是任憑天刀門這麼展下來,那後面吃虧的可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森若雪突然開口,打斷了陳四拳的話。
朱清有些意外地現,森若雪的眼裏竟浮現出了些許怒意,這還是朱清第一次見到她出現正常人才會有的情緒。
「這件事情暫且擱下,先把金盞銀鈴花拿到手!」森若雪冷冷道。
陳四拳嘆了口氣,想要說什麼,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繼續走在最後。五個人又開始了他們的跋涉,朱清有心找陳四拳問清楚,但在看清對方的臉色後,卻把這話咽了回去。
朱清很清楚,現在的他對於這些人來說,不過是一個半路加入的外人。即使有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也不足以對他這個外人說道什麼。
朱清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這段不怎麼愉快的經歷過去之後,一路上五人隊伍的氣氛都有些壓抑,就連一向活潑的雙胞胎兄弟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而一旦靜下心來走路,時間便過得飛快。朱清只覺得頭頂上本來就不多的光線越來越少,微弱的日光漸漸變成了澄澈的月光。
「已經這麼晚了。」朱清抬頭看了看天空,雖然已經被密密麻麻的枝葉遮蔽,但他還是開口了:「我們要不要停下休息。」
「我們快到了。」黑瞎子接過話頭,而引路蜂也嗡嗡嗡飛了回來,乖乖落在他的手心裏:「眼看前面就是烈焰豹的領地了,應該停下來稍作歇息,明日開始謀劃。」
「烈焰豹?」朱清猜測,這大概是一種妖獸。
「不錯。」果然黑瞎子點了點頭,向朱清解釋道:「烈焰豹是一種性格非常暴躁的妖獸,通體金黃,身有火焰妖紋,而且攻擊起來非常兇狠,所以這次我們不和它對戰,只求避開它。」
「這麼危險?」這烈焰豹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妖獸。
松鼠這時悄悄對朱清說道:「確實很危險,這裏還不算無人澗的腹地,烈焰豹算是最兇殘的妖獸了……話說你們要找什麼來着?」
「金盞銀鈴花。」朱清想了想後,回答。
「哦,那東西確實是個好東西,用來製作丹藥,靈氣浩瀚,很容易製作出上品來。」松鼠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問:「對了,事成之後,他們真的會給你一棵琉璃草?」
朱清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是啊。這件事我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
松鼠嘆氣:「你就不想辦法打聽,這個……森若雪,這女人要琉璃草做什麼用?一棵琉璃草就能做好多事情,這可是一口氣十棵!十棵,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人了。」
「什麼?」朱清聽了覺得哪裏不對,連忙問道:「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她不是人?」
「因為很少有人會一口氣需要這麼多琉璃草,除非她是拿來淬體。」松鼠回答:「淬體這個東西不好說,我也只在古籍上見過一次,而且沒有任何詳細的記載。只知道如果要用來淬體的話,十棵琉璃草也不算多了。」
朱清想了想,搖搖頭道:「也許只是為了多預備一些,以防萬一呢?」
松鼠也許是覺得朱清的說法也有道理,就沒再對這個話題多說什麼,而是話鋒一轉:「如果明日你們要對付那烈焰豹,可得小心點,被那種傢伙的火焰噴一下,可夠你受得了。」
「我知道。」朱清回答。
這一晚眾人的興致都不怎麼高,也許是因為白天看到了天刀門殺人的慘烈一幕,也許是因為明日就要去取金盞銀鈴花有些緊張,總之氣氛頗有幾分沉悶。連最愛說話的兩個小孩子都沒怎麼開口。
朱清其實很好奇這些人到底什麼來歷,為何連兩個小孩都如此強悍的身手。也許是因為年齡尚小的緣故,墨白和墨玄並不是非常擅長掩飾自己的氣息,所以朱清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實力大概在地仙四五星左右。
雖然迄今為止,除了那神出鬼沒、殺人無形的銀線外,朱清還未曾見過他們使用其他招數,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不過是他們所有本事中的九牛一毛。
朱清一邊思索,一邊默默地嘆了口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在修煉這條大道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正在朱清沉思之際,森若雪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道:「起來。」
朱清不明所以,但一想到這女人不好招惹,便沒有違抗她的吩咐,乖乖站了起來。
「你,跟我來。」森若雪波瀾不驚道。
朱清微微有些吃驚。森若雪臉上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表情,所以朱清也不知道她此刻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惹怒了她?也不像,除了他的好奇心有點旺盛之外,一路上他都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難道就是因為好奇心太大了?朱清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其他人,現他們都在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對這邊生的一切充耳不聞,也沒有任何要插手的意思。
朱清無奈,只好跟着森若雪走了一段距離,直到一處僻靜的角落才停下。
「明日去取金盞銀鈴花,你跟在我身邊。」森若雪平靜地說:「多餘的事情不要做,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其他人各司其職,沒有你插手的餘地。我會信守承諾保證你的安全,但你也不要自尋死路。」森若雪加重了語氣。
朱清點點頭。不知為何,他覺得森若雪絕對不是只來找他說這麼幾句話就結束,這些內容並沒有什麼值得保密的,反正他在這個隊伍里看起來是最弱的,當然,只是看起來。
森若雪是天仙級別,他自然打不過,但對上其他人,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還有別的事情嗎?」見森若雪沉默許久都沒有再開口,朱清忍不住,試探着問。
森若雪靜靜地盯着朱清看了一會兒,看得朱清只覺得渾身不自在時,才開口說:「這件事情完成以後,你自然會拿到你的琉璃草。」
「我相信你。」朱清有點不明白,森若雪會又把這句話拿出來說,在他看來森若雪完全不是那種迂腐之人。
誰知森若雪卻道:「等你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我不管你來青葉城是何目的,要做何事,要見何人,你都要立刻離開這裏,我說的離開不是到這附近的城鎮,而是走得越遠越好。」
「什麼?」朱清大吃一驚,幾乎下意識地拒絕:「這不行!」
情急之下,朱清忘了森若雪是個不能惹的高手的事實,等意識到後才現對方的威壓瞬間釋放,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於是朱清連忙搖頭,換了語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想問一句,為什麼要逼我離開這裏?我好像沒有冒犯你吧?」
「冒犯我的話,你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森若雪淡淡地回答:「但你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和事……留在這裏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及早抽身為妙。」
朱清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那我也總得知道我惹的是誰,或許會有一線生機呢?更何況,我已經與人有約在先,回去之後便要履行約定,若是立刻離開青葉城,豈不是背信棄義?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是承諾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森若雪語氣冷然地質問。
「命自然是重要的,但若為了保命就背棄承諾,那和小人有什麼區別?而且不做嘗試就逃命,無異於懦夫。」朱清毫不客氣地回答道。
森若雪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朱清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總之,你留在這裏,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見朱清語氣堅定,森若雪的語氣軟化了些許,復又變得平靜:「你與千機閣的約定無非就是協助他們尋找黑翼蛛蝶卵,這件事情你不去做也罷。」
「你好像對千機閣非常了解?」朱清有些懷疑地問。早先他就覺得,每次提起千機閣,森若雪的語氣就變得有些奇怪,好像那完全不是一個與她毫無關係的勢力一般,這一點,着實有些奇怪。
誰知森若雪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與你無關。」
朱清不甘心,還想再追問幾句,卻被森若雪打斷了:「好了,忠告我已經給你了,既然你不聽,日後出了事,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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