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耳邊響起的聲響,章靈惜淺淺一笑,道:「師父已經回去了麼?」
章靈惜知道,這個大殿只有她和公良玉才會進來,像是之前商無月那種闖進來的陌生人,情況很少發生。
「靈惜,師父已經離開了,不過現在聖塔那邊出大事了!」伴隨着傳來的一道清脆聲,一身紅裙的公良玉嬌軀輕盈的落至修煉台之前,朝着章靈惜急匆匆的道。
「怎麼?什麼事情能讓公良大小姐這般着急?一點也沉不住氣了。」章靈惜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後面那氣喘吁吁的公良玉,語氣倒依舊是沒有太大的波瀾。修習了浩然文聖經之後,再加上定魂符已經回歸身體,章靈惜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態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好狀態,無形當中她的心情也是好了很多。
文聖武院的第一等絕學的厲害,她已經嘗試到了,能鎮壓住這顆心臟的武學功法的確是太難尋找了。
她不是怕死,只是怕自己不能不能跟他在一起。
「你還知道我上次跟你提過的聖塔修煉提前的事情吧?」
「我知道,潯仇之前已經進入聖塔修煉了,我不是還托你幫我看着他,怎麼了,難不成他又惹你生氣了?」章靈惜修長玉手自手中青色長劍之上撫過,頭也不抬的說道。
「惹我生氣?哼,他哪一次不是把我氣得要命。」公良玉不滿的道。
「好了,就算是你幫我了,別再計較了,以後我會說他的。」章靈惜笑着道。
「這倒是小事情,可是關鍵……」公良玉那如羊脂玉般的修長玉手握了握,旋即銀牙一咬,道:「關鍵是那個傢伙現在已經在聖塔塔頂足足待了八天時間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
章靈惜那猶如幽潭般沉靜的絕美臉龐終於是在這一霎那有些動靜,她有些訝異的轉過頭,而這種驚訝之中更多的是一種驚喜,道:「他竟然堅持了八天?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最近五百年之間,只有文聖高扶曾經做到這一點。」
「那傢伙怎麼能跟文聖高扶相比啊,文聖高扶一直以來可是我的偶像,看他平時那一副臭屁的樣子,這次破了文聖高扶的紀錄,以後還不見得在我面前怎麼欺負人家呢。」公良玉撇了撇嘴,道。
「聖塔修煉不容易,想要堅持八天,除了高絕的修為之外,還要有超人的意志力,真的沒想到,他現在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了,真好。」章靈惜一臉幸福的自言自語道,完全忽略了一旁公良玉不滿意的抱怨聲。
章靈惜的模樣,令公良玉無疑是氣的直跺腳。她的這個好閨蜜對她一向如同親姐妹一般,但只要碰到與潯仇有關的事情,就要另當別論了。
「八天時間真的很驚人,那他現在在什麼地方?」章靈惜抬起頭望過來,此時她臉上都是寫着醉人般的笑容,而這种放松而又自醉其中的表情,公良玉已經好久都沒有在她臉上看到了。
「他現在還在聖塔那邊。」公良玉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咬着銀牙道:「可是那個傢伙在聖塔之頂堅持了八天時間,還是沒有出來的打算!」
公良玉這話一落,她便是察覺到的面前章靈惜的身體都是出現了片刻的僵硬,那握在青色長劍之上的玉手也是在霎那間緊握劍身,顯然後者的心中,也是因為她這句話掀起了一些罕見的情緒波動。
「他還沒出來?」章靈惜的身體僵硬了片刻,終於是再度轉過頭,俏臉有些凝重的望着公良玉,問道。
「嗯,現在幾乎所有的參賽弟子,觀戰人群,仙府眾人都是在關注着聖塔的一舉一動。」公良玉苦笑道,她實在是有些難以想像,那個讓被她認為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竟然能夠在接受聖塔洗禮的時候擁有着如此讓人難以接受的逆天表現。
「原來如此。」章靈惜美目微凝,纖細的玉指輕輕的點在劍身。超過八天時間的確是太過逆天,即便是她這個暗夜聖女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眼下新秀戰正在進行,她潛意識中還是擔心父皇會向潯仇下手。
還有那個神秘的組織,這些因素也是她不得不考慮的方面。
「靈惜,我記得聖塔修煉幾千年中,只有三個人曾經達到了九天的高度,其中最近的一位也是一千九百年前了,這傢伙這算什麼事啊?難不成要成為第四個?」公良玉沒有考慮到章靈惜思索的那些地方,只是覺得接受不了這樣的狀況,一個人自顧自的嘀咕道。
「難不成潯仇在聖塔塔頂被那裏的元神之力困住了,根本出不來?」意識還沒有從震撼中徹底的走出來,公良玉傻傻的提出了這種可能性。
章靈惜搖了搖頭,無奈的道:「大金禪寺劫相大師與無妄道派的清塵道長他們必然時刻盯着潯仇,若是他真被困住了他們怎會察覺不到?」
章靈惜輕輕白了公良玉一眼,旋即眼中掠過一抹沉吟之色,道:「這麼說來,有劫相大師與清塵道長守在聖塔之外,應該沒有什麼人能傷害到潯仇才是,這麼說來,他真的是憑藉自己的力量堅持到了現在。」
要知道劫相大師與清塵道長均是飛升境巔峰的實力,想要在他們兩個人的眼皮底下動手腳,那一定得是來自上界的仙人,或者是來自下三族的尊者級別以上才有可能辦到。
但潯仇應該招不來這麼大的排場吧?
「我曾經看過一個記載着一些奇人異事的典籍,上面記載着一千九百年前王破山在聖塔中修煉九日十二時辰的事跡。」章靈惜沉吟片刻,道。
「哦?」公良玉怔了一下。
「典籍上記載的是,王破山二十六歲時候以九重凝魂境的實力參加新秀戰,在聖塔中修煉了九日又十二個時辰,而後進入仙府中的黑暗谷地修煉,在他修煉七十年的時候成功飛升上界,成為黑暗谷地歷史上第一位修成仙魔的人物。」章靈惜緩緩的說道。
「據說這王破山身懷黑熔岩頂位罡元,對於黑暗系,土系,火系的掌控都達到了獨到之處,即便是當年的新秀戰排位賽的最後一場,他也只是用了三招便戰勝了對手,奪取了當年的總冠軍。」
「排位賽的決賽只是用了三招便戰勝對手……」公良玉忍不住的有點目瞪口呆,新秀戰的最後一場是冠軍與亞軍的角逐,那絕對是一場慘烈的龍爭虎鬥,若想在三招之內解決對手,那得完全處於壓制的水平上。
「對了靈惜,你說的這個王破山,應該是黑暗谷地中曾經出現的那個一個人獨闖六道聯盟,殺了對方左右護法之後還能安然而退的絕世猛人吧。」公良玉突然回過神來,弱弱所道。
章靈惜微微點頭,在提起這個名字時,就連她心中都是忍不住的有着一種異樣的崇拜,當然,在很多修煉者心中,特別是黑暗谷地的後輩們心中,仙魔王破山絕對是神明一樣的人物。
一人一劍,殺上仙府中最為強大的六道聯盟,連斬對方的左右護法,轟碎六道聯盟的護盟大陣,據說只是為了救走他心愛的女人。
而當初即便是強大如六道聯盟都是對他束手無策,當時六道聯盟的盟主親自出手也不過是能勉強擋住王破山,最後還只是眼睜睜的看着他把人帶走。
「這麼說來,王破山前輩的記錄也有可能作古了?」公良玉咬着嘴唇,道。
「很有可能哦。」章靈惜看着公良玉那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笑着道。
公良玉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再沒說出什麼話來,片刻後,方才吶吶道:「難道那傢伙將來會取得與王破山前輩一樣的成就麼?」
「王破山前輩是絕世奇才,想要在成就上與他相比,別說潯仇能在聖塔中待八天九天,就算是他能夠將聖塔中的元神之力盡數吸收,但也依舊沒有什麼保證,要知道,聖塔修煉的時間長短評價的是一個人的潛力大小,日後究竟如何,還與很多因素都有關係。」章靈惜輕聲道。
「而且你不是說這是第八日,潯仇能否再堅持這一天還是未知數呢。」
「不過,我現在真的很好奇……」章靈惜偏過頭,目光投向聖塔所在的方向,美目中掠過一抹欣慰之色,她無時無刻不在念他想他,特別是這樣的時刻,她希望在他身邊的人會是自己。
曾經的他無論做什麼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那時候他是衛國公府邸的二世祖,而她是大國師的獨生女。後來他成了孤兒流落在外,吃盡了苦頭,而她成為了帝國的公主殿下,受到萬人的敬畏。
角色轉換之間,他真的成長了很多,變化了很多,有時候回想起這些波瀾起伏的一幕幕,她發現周圍的一切都已經不再是兒時的模樣,而唯一沒有變化的,便是自己的一顆心。
這顆心臟儘管不是最原本的那一顆,儘管時不時的給她製造麻煩,但每次想起他而跳動的時候,那種感覺,依然存在。
有一種情分,延續至今;有一種心跳,從未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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