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樂沉下去的臉色,顧玉祁皺了皺眉,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文樂瞬間回神,摘掉了手上的手套拿着證物袋轉身就賺走了就兩步突然回頭看向顧玉祁說道,「如果你沒事就在這裏守着,張華帶着修理人員過來通知我一下。」
話落,文樂抬腳走出了倉庫,只留顧玉祁站在原地微微苦笑。
呵,還真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文樂這個隨時使喚他的習慣沒有變。
文樂直接拿着裝着方向盤上發現的纖維向着化驗室走去,在經過驗屍房的時候她腳步停留了一下,想要進去問問楊瑞有沒有什麼新發現,卻在抬手要推開門的時候,門內傳來一道清脆的托盤落地的聲音。
接着就是冉楣的怒吼聲,「楊瑞,我們都是成年人,你為什麼總會抓着這個話題不放?」
「冉楣,那晚是我的錯,我應該承擔起我的責任!」楊瑞低沉的聲音,透着絲絲的掙扎在其中。
冉楣輕嗤一聲,語氣微微嘲諷的說道,「我未來的老公必定是愛我的,那晚是我們在喝醉失去意識的情況下發生的關係,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你不用負什麼責任。」
楊瑞蹙眉,看着冉楣清麗的小臉張了張嘴說道,「冉楣……」
「夠了!如果我讓你娶我你真的心甘情願嗎?我們倆都心知肚明,你喜歡的是文樂,因為一場意外就娶我?我不想你以後後悔,想起這件事恨我!」冉楣看着楊瑞,眉心閃過一絲傷痛。
天下最悲慘的事無疑不是喜歡一個心裏裝着別人的人,而他站在你面前你卻不能透露出一點你喜歡他的意思。
聽到文樂這倆字的時候,楊瑞有一瞬間的怔愣,然後嘴角划過一絲苦笑。
他喜歡文樂,但是人家不喜歡他啊!
「文樂在我心裏是不可觸及的,我和她不可能,反正我早晚也要結婚,這件事你考慮一下吧!」
楊瑞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要離開,冉楣看着他的背影眼淚唰的一下子流了下來。
因為和文樂不可能,所以,他要隨便娶一個女人,而她,正是他口中的那一個隨便。
悲痛的無以復加,冉楣只覺的心臟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抓住了,雙眼模糊,呼吸都稍微困難,看着快要走到門口的楊瑞輕聲說道,「你不喜歡我可以,但是別來侮辱我!」
話落,冉楣抬手抹掉了臉上的淚痕,轉過身不再看着楊瑞的方向。
楊瑞從來沒有聽到過冉楣這樣的聲音。
柔弱中帶着一種堅韌,還有一絲痛處和埋怨以及絲微的怒氣。
站定腳步,楊瑞薄唇微微抿了抿,他知道,他感情的挫折不應該在冉楣身上找發泄口,但是,那晚,他不是完全沒有意識的……
他聞到了她身上獨有的清香,他環着她看她因為酒精發紅的臉和迷離的雙眼,無疑,她是人心的,男人在那個時候恐怕都把持不住吧,他徹底擁有她的時候,她的低泣聲猶如在耳。
她醉的一塌糊塗,他僅存的一點意識好像記得她錯把他當成了她喜歡的男人然後熱烈的回應着。
所以,其實她不想和他結婚的另一個原因是她有喜歡的人了?
楊瑞從回憶中回過神,轉頭看了一眼冉楣清冷的背影。
「我沒有要羞辱你的意思。」
話落,楊瑞推開門走了出去,冉楣望着天花板,把眼裏的一滴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走廊上,文樂看着楊瑞進了電梯她才從拐角處走出來,臉色古怪。
她剛剛好像一不小心發現了不僅一個秘密!
楊瑞和冉楣他們倆人竟然……
而且,楊瑞喜歡的人竟然是自己?!冉楣還都知道!回想起那天下班冉楣在電梯裏說起她喜歡楊瑞逝怪的眼神,文樂恍然大悟。
她的眼神是在試探她!
文樂看了一眼驗屍房,然後又看了一眼楊瑞消失的方向,沉重的嘆了一口氣,轉身走進了旁邊的化驗室。
把證物帶交給化驗室檢查,文樂又回到了重案組的辦公室,當打開門的時候,楊瑞正坐在休息區抱着一杯咖啡發呆。
文樂看了他一眼然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幾乎剛坐下,夏雨急匆匆的走了就進來,走到文樂面前說道,「楊美帶回來了,只是她這裏好像不正常了!」
夏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文樂微微蹙眉,這個時候不正常了?
「你在哪裏找到的她?」文樂問道。
「她的家裏,大門沒關,我進去的時候她正抱着一件孩子的衣服痛哭,家裏沒有任何人,我們把她帶來都沒反抗,我估計她腦子不正常了!」
「把她帶到審訊室,讓她服點鎮定劑。」
看着夏雨離開,文樂雙眼微垂,孩子的衣服?
抬眼看向餘人力的方向說道,「人力,楊美和華中光背景資料整理好了嗎?」
餘人力站在打印機前,揮了揮手裏的一疊紙張,「好了!」
最後一張紙拿在手裏,餘人力把兩份資料全都遞到了文樂的手中。
接過,文樂把兩個人的資料放在面前,看了一眼楊美的資料然後放下,拿起了華中光的資料翻開來看。
幾張紙的文字,文樂看了十分鐘就看完了。
只是看完之後,她的臉色微微沉了下去。
華中光的背景資料既複雜又簡單,複雜是因為資料中關於他的描述除了家庭背景還有這十幾年他在位教育廳主任所獲得的獎章以及成就,還有他為教育事業所捐的款項。
簡單是因為,他的資料中除了這些就是這些,甚至沒有一條關於他的負面資料。
文樂捏着這份資料,眉心微沉。
如果單從這份資料中看,華中光確實是個熱愛公益,為教育事業所獻身的偉人。
但是……拿着這份太過「乾淨」的資料,文樂總覺得它裏面肯定不像是表面上所寫的那樣。
拿起楊美的資料,文樂翻開第一頁的時候就微微愣了愣,因為,楊美的配偶欄里,竟然寫了一個她剛剛看到的名字——華中季。
華中季,是華中光的弟弟,而且還是一個智障的弟弟。
文樂眉心微挑,最後把視線落在了一處。
楊美確實有個兒子,叫華年,今年五歲。
簡單的翻看完了楊美的資料,文樂眉心越發的沉,只因,把這兩份資料放在一起,她有很多的疑問。
起身,文樂走出了辦公室,在單面玻璃窗前看了一眼審訊室里已經鎮定下來的楊美,文樂推門走了進去。
坐在楊美對面,文樂把兩份資料壓在手底,有意無意的敲了兩下,抬眼直視着對面的女人。
或許是因為時間太晚的問題,楊美沒有化妝,只穿了一身米色的家居服,臉色憔悴,眼揭着淚痕。
「楊美,你認識死者華中光嗎?」
楊美微垂着的頭點了點。
「你和他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秘書。」楊美機械的回答道。
文樂挑了挑眉,瞥了一眼手下的資料說道,「是你報的案?」
楊美終於抬頭看了文樂,眼中一絲掙扎閃過,嘴唇抿了抿卻什麼也沒有說。
文樂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輕聲說道,「教育廳停車場的監控我們拿到了。」
果然,文樂話落,楊美握在一起的手微微攥緊,看着文樂的眼神越發清明。
文樂輕輕的靠在椅背上,但是眼神卻迸射出一種威嚴,「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之所以把那輛車停在監控,就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我說的可對?」
楊美的呼吸明顯的一滯,看着文樂的視線微微閃躲,但緊閉的雙唇始終沒有張開。
「你在害怕,你在心虛,你有事情瞞着我們呢,或許你已經和殺害了華中光的兇手打過招呼,又或許,你現在被兇手脅迫!」
文樂話落,楊美眼神可謂是驚恐的看着文樂,桌子上的手下意識的攥緊,許久之後她才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雙眼微垂,遮住了眼中的一絲懼意。
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文樂已經明白了,直接問道,「兇手是誰?」
楊美咬緊牙關,就是不說話。
文樂起身,在桌子上的兩份資料上隨意的點了點,然後拿起了楊美的那份資料,一邊翻開隨意的看着,一邊繞過桌子走到了楊美身後。
雖然看不到楊美的表情,但是,她肩膀和脖子的僵硬卻泄露了她此時緊張的情緒。
她有事情瞞着文樂,而且是被脅迫必須要隱瞞。
俯視着楊美的頭頂,文樂輕笑一聲,輕輕的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聊兇手,那我們聊一聊你可愛的兒子吧!」
文樂話落,楊美的呼吸一滯,肩膀不可抑制的了一下,放在桌子上握在一起的手幾乎摳破。
文樂翻開資料的一頁,楊美的兒子華年的照臉正出現在紙張上,微微彎腰,文樂把帶着華年照片的那一面放在了楊美面前。
「你兒子很可愛。」文樂雙手輕輕的放在了楊美的肩膀上。
但是,文樂的手幾乎才碰到她的衣服,她先是一僵,然後快速的閃躲開了,轉身微微仰着頭警惕的看着文樂。
看到她的反應,文樂嘴角一勾,抬腳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說道,「你兒子現在在哪裏?」
文樂抬眼看着她,看到她猶豫的樣子,文樂接着說道,「你真的以為兇手能善待你的兒子嗎?」
楊美眼神一怔,眼眶微紅,然後唰的一滴眼淚從她的臉頰話落了下來,她趴在桌子上,埋首在手臂中,哽咽的說道,「那我怎麼辦,那個女人帶走了我的兒子,她說,只要我敢報警,她就殺了我的兒子!」
文樂雙眼微眯,「那個女人?」
楊美從桌子上起身,擦乾了臉頰上的淚痕說道,「對,打電話來的是個女人,我沒見過她,她把我兒子帶走藏起來了,我不得不按照她說的做!」
「她讓你做什麼?」
「就是監控中所看到的內容,她讓我把車開到教育局不顯眼的地方,然後引華主任上那輛車,但是,我把車開到了監控下的意圖被她看穿了,她不僅沒讓華主任開那輛車,而且還斷了我和我兒子的聯繫,到現在,我已經兩天沒有看到我兒子了!」
說着說着,楊美又哭了起了。
文樂蹙眉,拿出紙巾放在了她的面前,接着問道,「之後你開着那輛車離開了教育廳,你去了哪裏?」
「我跟蹤了華主任,原本想跟着他找到那個女人,但是後來我跟丟了。」
「你把那輛車扔在了哪裏?」
「那個女人好像一直監視着我,我跟蹤華主任到底時候,她打話讓我把車扔在原地,不然就……就殺了我兒子……」
文樂雙眼微眯,確定她沒有說謊才點了點頭說道,「最後還有一個問題。」
文樂微微向前探了探身,把兩份資料打開放在了自己面前,眼神犀利的看着楊美,輕聲問道,「你,和華中光華主任到底什麼關係?」
楊美的眼神一顫,一絲慌亂在眼中閃過,雙手收回放在了雙腿上攥着衣服,雙唇微抿,「我……是她的秘書。」
文樂收回視犀淡淡的說道,「你的老公華中季和華中光主任是親兄弟吧!」
楊美看着文樂沒有回答。
「即是弟媳又是秘書,你和華中光主任的關係應該很好才對!」
文樂的音色偏冷,楊美幾乎咬破了嘴唇,看着文樂的眼神帶着慌亂,「我和華主任的關係一般!」
文樂雙眼微眯,「不要試圖在我面前說謊,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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