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修振謙此時希望文樂好好的休息,但是他還是打電話讓餘人力過來。
病房裏的其他三人面面相覷,雖然不知道文樂在修振謙手裏寫了什麼,但看着修振謙臉色這麼沉重的樣子,他們也知道事情好不到哪裏去。
文樂醒了沒有多長時間之後,醫生有過來檢查了一下,在醫生問道有哪裏不舒服的時候,文樂剛想用手指一下自己的肋骨和頭部,但是抬眼看到修振謙一臉擔心的樣子,她勉強的勾起一絲笑意,搖了搖頭。
那位醫生抬眼看了一眼修振謙,似是無意的說道,」傷的這麼嚴重怎麼可能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那位醫生的話落,修振謙原本好轉了的臉上的瞬間又沉了下去,臉上爬滿了擔憂的神色。
不僅是他,站在一旁的秦敬和廖青還有寧少遠也都微微沉下了眼。
醫生又交代了一些平時注意的事項然後走出了病房,修振謙坐在文樂身邊,神情嚴肅直直的看着她不說話。
無奈的白了一眼修振謙,文樂抬眼看向了秦敬,用眼神示意他過來。
秦敬抬眼看了一眼修振謙,看到他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他走了過去。
寧少遠看看修振謙又看看秦敬,最後把視線落在了文樂身上,這三個人······
文樂抬起插着針頭的那隻手放在了秦敬的手心裏,然後寫下了幾個字。
冰涼的指尖落在手心是麻酥酥的感覺,這種感覺直傳達到了心裏,但是,秦敬卻知道,這種感覺他要戒掉。
不屬於自己的就不要貪戀,省的給自己和別人都造成困擾。
文樂收回落在他手心裏的手指,然後眼神認真清澈的看着他。
秦敬看了看自己的手裏,然後蹙眉看着文樂說道,「你懷疑華蕭?「
剛剛文樂在他手心裏寫下的就是「查華蕭」三個字。
文樂搖了搖頭,剛要動一動脖子,一股鑽心的疼痛傳遍她的四肢,腦袋天旋地轉,她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然後閉上了雙眼。
修振謙緊張的站起身,焦急的看着她,手卻不知道要落在哪裏,生怕他一個不小心讓文樂更加不舒服。
「樂樂,你哪裏不舒服?」
文樂只是蹙着眉,沒有給他一絲反應,廖青趕緊過去看文樂的情況,機器沒有什麼異常,檢查了文樂一番她才抬頭對着修振謙說道,「沒事,腦震盪的反應,文樂可能有一些頭暈,先讓她休息一會兒。」
修振謙鬆了一口氣,然後無力的坐到了椅子上,雙眼深沉的看着文樂,然後對着三人說道,「你們先走吧,樂樂也要休息。」
三人點了點頭,離開了,秦敬直接去了警局,他沒忘了文樂的交代。
這次修振謙是鐵了心的不讓文樂操勞,只要是來見文樂的一律擋在了外面,就是文禮來了,他也讓大狼攔着。
修振謙也幾乎是形影不離,文樂的吃喝拉撒他幾乎一個人包辦了,他這麼做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他真的害怕了,害怕文樂需要他說的時候他不在。
文樂這幾天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她知道這是修振謙搞得鬼,他一定是讓醫生在她的藥里加了有助於睡眠的藥物。
三天之後,文樂的情況好了一點,在修振謙攙扶着的情況下能坐起來,嗓子也好多了,雖然發出來是嘶啞的破鑼聲音,但是總比前兩天總是在修振謙手裏寫字強的多。
這一天,文樂剛在修振謙的幫助下吃完早飯,病房外面傳來一陣喧囂,修振謙蹙眉剛要起身走出去,文樂抓住了他的手。
「讓他們進來。」
因為她聽到了秦敬還有餘人力的聲音。
修振謙看着文樂最近的情況確實好多了,他才輕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面瞬間安靜了下來,然後是修振謙沉聲說道,「進來。」
秦敬和餘人力跟在修振謙身後走了進來,兩人看向文樂,看到她的臉色確實好了點他擔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怎麼樣?」
文樂擦了擦嘴角,看着修振謙把病床上的碗筷收拾了她才問向兩人,
因為嗓子不舒服她的聲音很低,帶着他們平時聽不到的柔弱的感覺。
餘人力有一瞬間的怔愣,秦敬沒有什麼異常直接把手裏的資料遞給了文樂。
「這是我們這幾天查的華蕭的所有資料,絕對沒有漏掉任何東西,甚至連他吃的精神藥物我們都拿到醫院去確認了。「
文樂簡單的翻看了一下資料,然後微微蹙眉說道,「這幾天他沒有什麼反常的?」
「自從金薇的事件,他回家之後精神狀態就不好,昨天精神分裂嚴重,華笙帶着他去了醫院,但是效果不怎麼樣。「
文樂的眉心又沉了幾下,然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抬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華蕭不僅知道金薇的藏身之地,而且還知道她的犯罪事跡,這一點讓我深深懷疑,一個精神患者,他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當時華蕭明明在金薇的手裏,她可以拿華蕭威脅我去見她,但是她沒有,她冒着風險去綁架廖青也沒有動華蕭。」
「甚至,那天,我們走到派出所下車的時候,她看看華蕭的眼神都有着一種古怪。」
文樂揉了揉眉心,雙眼深沉的接着說道,」還有,在她引爆炸彈的時候,她和我說,有人希望我死。「
「希望我死,除非是怕我查到什麼。」
文樂話落,幾人眉心齊齊的沉了下去,修振謙胸腔激烈翻滾,盤桓在爆發的邊緣,肖想要文樂的性命,那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餘人力看着文樂,然後抿唇說道,「是什麼人希望你死?難道金薇背後還有更加強大的人不成?」
餘人力無心的一句話,讓文樂唰的抬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然後說道,「沒錯,金薇身後就是還有人。」
「人力,你還記當初我給兇手的側寫嗎?」
餘人力怔了怔然後回想起當時文樂說過的話,「你當時說,兇手是有技術,有財力,而且醫學水平至少十年以上,還有······」
說道這裏,餘人力眼前一亮,然後驚喜的說道,「······他是一個左撇子!」
文樂嘴角一揚,然後說道,「沒錯,一個左撇子。」
回想起慶春生在供認書上簽字的時候,他用的是右手;金薇在派出所開槍的時候,她用的也是右手。
所有·····他們好像漏掉了一個人!
病房裏的氣氛瞬間凝住了,秦敬微微沉思,想到什麼,他突然抬起頭看着文樂,然後拿過她手裏的那份厚厚的資料,憑着自己的記憶翻開了其中的一頁,然後拿給文樂看。
「看,他是一個左撇子。」
文樂隨着他的手指看過去,那裏是華蕭的消費記錄,那裏明確的寫着:購買左撇子鼠標一隻。
文樂抬眼看向餘人力,然後問道,「華蕭現在在哪裏?」
餘人里想到什麼,眉心瞬間沉了下來,然後沉聲說道,「華笙為了華蕭的病情定了今天下午去美國的機票,還有一個小時登機。」
「快,去阻攔他們。「文樂說着下意識就要下床,但是她這一動牽着到了身上的傷口,修振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然後沉聲說道,」不要命了?躺好。「
文樂咬牙躺了回去,丫的她到是差點忘了她現在帶着一身的傷呢!
文樂躺好,然後看向餘人力,「快去吧。」
「是。」
餘人力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秦敬看了文樂和修振謙一眼,然後說道,「我也回去了,有什麼需要直接打我電話就可以。」
文樂抬頭看向他,然後點了點頭,「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修振謙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把他送到了病房外面,看了一眼身後的文樂,然後小聲的說道,「三兒,有個事你幫我去盯着一下。」
秦敬看了一樣病房裏面,然後同樣小聲的問道,「什麼事,你直接說,跟我客氣個什麼?」
修振謙揚了揚眉說道,「在這件事之前,我瞞着文樂正準備裝修景山的房子還有準備婚紗什麼的,出來這事,文樂這裏我是走不開了,最近公司事多,秦浩也不行,你有時間去那邊看看。」
秦敬有一瞬間的怔愣,然後露出了以往標誌性的沒心沒肺的笑,」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只是,到是按照我的意思把你家裝修的不成樣子你可別怪我。「
修振謙沉眼看着他,「只要你不把我家裝修成ktv就行。」
秦敬痞痞的笑了笑,然後瀟灑的揮手離開了,只是轉身,眼角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放下了嗎?或許吧······
他該祝福的。
文樂在醫院裏等着餘人力他們的消息,眼看着一個小時過去了,那邊卻還沒有消息,文樂看着時間臉色也越來越沉了下去。
修振謙一邊給文樂削着蘋果,一邊留意着文樂的心情,看着她這邊,他把手裏的蘋果放下,然後坐到了床上把鞋一踢被子一扯,坐躺在了文樂的身邊。
「午睡時間到了,睡覺。」
文樂用手扒開他的臉,然後蹙眉看着他嫌棄的說道,「下去,你躺我床上幹什麼?」
修振謙把下巴放在文樂的頭頂,然後無賴的說道,」我就睡這裏。「
vip病房裏的病房比普通病房裏的病床要大,修振謙此時躺在文樂身邊一點也不顯得狹窄,只是文樂此時心向想着華蕭那邊的事,而且,還有那天修振謙的徹夜未歸······
想到徹夜未歸,文樂的眼再次沉了下去。
抓起修振謙的手,文樂狠狠的咬了下去,身體不能動,但是她的牙口還是好的。
手上一痛,修振謙馬上把手縮了回來,坐起身看着文樂說道,「不就是睡一下嗎,你至於這么小氣嘛?」
小氣?文樂心裏一氣,然後冷嗤一聲說道,「我是小氣,你丫的去找不小氣的呀?抱着我幹什麼,放開。」
看着文樂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修振謙心裏一慌,然後捧着文樂的臉慌亂的說道,」對不起寶貝,我錯了,你現在千萬不要生氣好不好?身上還有傷呢!「
文樂一把拍開他的手,然後別開了臉。
原本只是生氣,只是聽着修振謙這麼溫柔的安慰聲她心裏瞬間覺得委屈,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修振謙竟然不在身邊,這樣想着,眼角漸漸地濕潤。
自從和修振謙在一起,她發現自己竟然越來越矯情了。
看着文樂這般樣子,修振謙心裏是越發的慌亂,再次捧起了文樂的臉,然後頂着她的額頭呢喃道,「寶貝,別難過,你要是不高興就打我,千萬別這樣,你知道看你這樣我心裏有多難受嗎?」
修振謙冰涼的雙唇擦過文樂的額頭、臉頰、鼻頭,最後細細的吮吸着文樂的雙唇,帶着絲絲的哀求之意。
含住修振謙的下唇,文樂輕輕的咬了一下,然後看着他認真的說道,「那晚你徹夜未歸,難道不應該向我解釋一下嗎?」
修振謙微微一怔,那天晚上?就是文樂出事頭一天的晚上?
看着修振謙,文樂微微沉了眉,接着說道,「第二天早上我打電話都是關機的。」
文樂不知不覺之間說話都帶着一絲醋味。
修振謙磨搓着她的臉頰,然後眉眼間閃過一絲痛意,不禁呢喃道,「對不起······那晚工作很多,我就沒有回家······」
「修振謙,你知道在火場中我想到的是什麼嗎?想到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就覺得我死了太可惜了,嫁了一個男人還沒來得及享受······」
文樂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修振謙把她剩下的話吞進了他的嘴裏。
輕輕的好像在呵護一件他的寶貝,離開文樂的雙唇,修振謙看着被他濕潤了的紅唇,眼中閃過痛意,把文樂抱在懷裏他說話都微微的顫抖。
「寶貝,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如果我再徹夜不歸你就打我、罵我,如果我再敢不接你電話你就把我關小黑屋,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修振謙一直重複着對不起這三個字,文樂靠在他的懷裏,聽着他的心跳心情複雜,閉上雙眼嘆息說道,「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麼?」
語氣中絲毫不見氣意,顯然,文樂已經不生他的氣了。
只是現在窩在他的懷裏,她瞬間覺得有些浪費此時難得的相處時光。
修振謙微微一愣,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抬起身看着文樂,眉眼染上了笑意,然後湊近文樂,曖昧的說道,「寶貝,你不就是警察嗎,我積極的向領導承認錯誤,那,來好好的懲罰我吧!」
話落,修振謙把自己的雙唇遞給了文樂,文樂嘴角揚起一絲邪惡的笑意,剛要張嘴咬下去,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兩人齊齊一怔,修振謙心情瞬間不美麗了,文樂臉上一喜,「快,把手機幫我拿過來。」
肯定是餘人力打過來!
修振謙深深的看了文樂一眼,雖然心裏不樂意,但他還是把手機遞給了文樂。
確實是餘人力打過來的。
「人力,怎麼樣?」
電話那邊的餘人力聲音微沉,說道,「我們的人去了機場,但是,華笙和華蕭並沒有登機記錄,然後我們的人去了華家,華蕭不知去向,華笙正在找他。」
餘人力的話落,文樂的神情微微沉了下去,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了,我知道了,通知夏雨,一定在找到他。「
「是。」
電話掛斷文樂躺在病床上瞬間覺得腦子都是痛的,華蕭怎麼可能······
修振謙把她的手機放到了一邊,然後下床給她倒了一杯水,聲音微低說道,「案子又出了問題?」
文樂抬眼看着他點了點頭,然後接過來他遞來的水說道,「我不相信華蕭是整件案子的主謀,但是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他。」
」他被金薇脅迫一天任何事都沒有發生,難道是金薇善心憐惜他不成?但是,華蕭可是精神患者,這麼複雜的案件他怎麼操控的?「
文樂沉思起來不禁自言自語,修振謙看着她微微沉了眼,拿過她手裏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嚴肅的說道,「文樂,你辭掉現在的工作吧。」
文樂的神情不禁一怔,抬眼用詫異的眼神看着他說道,「你開什麼玩笑?我好好的為什麼要辭職?」
」好好的?「聽了文樂的話,修振謙不禁倒吸了一口氣,然後到了躺在床上坐起身都要別人幫助的文樂,他咬牙說道,」你告訴我哪裏好好的?「
文樂一滯,剛要反駁他,病房的們被敲響,肖敏提着一個衣服袋子走了進來,看着兩人的樣子她瞬間明白現在的氣氛不對勁。
「你們怎麼了,在外面就聽到了你們的聲音。」
修振謙接過肖敏手裏的袋子,然後看着兩人,聲音微微低沉的說道,「我先出去一下,有事讓大狼通知我一下。」
文樂張了張嘴,還沒想到說什麼,修振謙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
肖敏看着文樂,然後瞅了一眼房門的方向說道,「振謙挺好的,你不要老是惹他生氣。」
文樂看着自己老媽,微微挑眉,「你是我媽,怎麼總是向着他說話。」
「這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文樂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撇了撇嘴,「他除了長的好看點哪裏有什麼好的。」
但是說這話的時候,她心裏卻是甜蜜閃過。
肖敏明白自己閨女的心思,但是並不捅破,笑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和他為了什麼吵架?」
文樂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然後蹙眉說道,「他不想讓我做現在的工作。」
肖敏看着文樂,撫了撫她的頭髮啊,然後嘆息了一口氣說道,「樂樂,振謙是為了你好,現在的這個工作真的不適合你。」
文樂詫異的抬頭看着肖敏說道,「媽,怎麼連你也這麼說?你們就不能理解一下我嗎?」
肖敏埋怨的看了文樂一眼,」我們理解你,但是你理解我們嗎?「
「你還記得第一年參加工作遇到的第一個搶劫案嗎?你為了追劫匪被子彈射穿了胸膛,子彈就擦着你的心臟過去的,你在手術台上搶救了十個小時,我和你爸在搶救室外面站了十個小時。」
「你知道爸媽當時的心情嗎?恨不得和你交換一下,換我們躺在手術台上,你醒了之後也說讓我們理解你,好,我們嘗試着理解你。」
「但是呢,在你好了沒有半年你又進了醫院,追擊一個兇殺犯時被大貨車撞飛了三米,當時失去生命特徵,當時你爸在軍區開會,當場心臟病發作。」
「你爸在病房,你在搶救室,醫生三次下了病危通知,我都沒敢跟你爸說,你醒了之後還是說讓我們理解你。」
」這只是我們知道的傷,還有你瞞着我們進醫院的次數,你不說但並不代表我不知道。「
「樂樂,你是不是太自私了,總說讓我們理解你,你何曾理解過我們?」
被肖敏一連環的話說的鼻子發酸的文樂直直的看着肖敏,然後說道,「媽,爸怎麼會有心臟病?為什麼你們沒有告訴過我?」
肖敏躲開文樂視線,輕聲說道,「你爸不讓說,不然他怎麼才五十歲就從部隊退休?」
文樂不禁哽咽,握緊身前的被子,沙啞的說道,「媽,對不起。」
肖敏回頭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然後撫了撫她的頭髮,「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我本不應該跟你說這些的,以前你沒想過我們不怪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振謙的感受?」
「你知道你這次搶救的時候振謙在外面一定不動的站了將近四個小時,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我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裏不好受。」
「你被轉進觀察室的時候我們都進去看你,但是振謙卻默默的走開了,我讓你哥去看了他,說是他在車裏一個人吸煙呢。」
「他們都走了之後,我回來了一趟,看到他抱着你哭了,一個大男人落淚,尤其是振謙這麼有擔當的男人,我看了心裏都不舒服。」
話落,肖敏抬手擦了眼角的快要滑下來的淚珠。
文樂則是呆呆的看着身前的被子,喉嚨發堵,鼻子發酸。
修振謙這幾天一直都守在她床前,她知道他緊張她,但是不知道他竟然為她落淚。
「樂樂······」看着文樂的神情,肖敏微微一慌,她好像和文樂說的太多了。
「樂樂,你不要想太多,你現在首要的任務是養好身體,至於工作的事,你之後再和振謙好好商量。」
肖敏安慰的握了握文樂的手。
文樂看着肖敏,眼眶微微泛紅,倔強的硬是沒有讓眼淚滑落下來。
「媽,我不想讓你們擔心難過,但是,我也放不下現在的工作,我······不知道我除了現在的工作還能幹什麼。」
聽文樂這麼一說,肖敏心裏又不是滋味,不禁責備的說道,「有振謙養着你還不夠嗎,找個安穩的工作好好過日子就行唄。「
「你要是堅持現在的工作,我們······」肖敏神情一頓,然後雙眼一閃,接着說道,「你堅持現在的工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萬一出個什麼事怎麼辦?所以,你好歹給振謙留個念想,趁着年輕生幾個孩子。」
有了孩子估計也顧不上工作了,肖敏是這樣想的。
文樂原本很傷感,但是聽到肖敏這麼說,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然後無奈的說道,「媽,你回去吧,我現在很好,過兩天拆完線就可以回家了。」
肖敏嘆了一口氣,「好,媽回去了,有什麼需要打電話,好好和振謙說話哈,不要再吵架了,振謙也不容易,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到了生孩子的年紀了。「
文樂看着肖敏關上病房的門,臉上勉強擠出的笑意霎時消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然後無力的閉上個眼。
心思複雜,文志明和修振謙的臉在她腦海里來回的跳動,這兩個男人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她卻同時讓這兩個男人擔心着。
病房的再次被打開,修振謙走了進來,文樂睜開眼看着他。
修振謙走到床邊看着文樂,「要吃點什麼嗎?「
語氣淡淡,或許他還在因為走出病房前的話題而生氣。
文樂只是看着他,沒有說話。
"那就喝點粥吧。「
話落,修振謙轉身就要走開,文樂一個伸手拽住了他,但是由於用力過大,牽動了她的傷口。
看着文樂忍痛蹙緊的雙眉,修振謙心裏一沉,坐到她身邊,「哪裏痛?好好躺着,有什麼事說就行,自己不要動。」
文樂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忍下了痛意,看着修振謙認真的說道,「我累了,你陪我睡會兒。」
文樂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修振謙握住文樂的手微微縮緊,他感覺的到,文樂心裏有事。
修振謙側身躺在了文樂身邊,然後撫着她的臉頰說道,「乖,睡覺吧。」
文樂挪了挪腦袋,靠近了胸膛,然後輕聲說道,「對不起。」
輕輕的,好像是來自夢中的聲音,但修振謙還是聽見了,嘴角含了一絲笑意,然後在文樂的發頂親了親。
此時,兩人的心意是相通的。
文樂模模糊糊的睡着了,這一睡就是到了大半夜,她是被渴醒的。
病房裏一片漆黑,文樂摸了摸身邊,修振謙不在?轉頭看着方面的沙發,背着月光,那裏坐着一個人。
「水。」
文樂以為是修振謙,對着他伸了伸手。
下一刻,坐在那裏的人站起了身,走到床頭就要倒水。
看着他的輪廓,文樂雙眼一眯,這個人不是修振謙,他的身材太過矮小,好像是······「華蕭!」
那黑影倒水的動作一頓,然後把一杯水遞給了文樂,文樂看着他,並沒有接他遞過來的水。
「你想幹什麼?」
文樂在被子裏的手微微握緊。
那道黑影把水杯放下,繞過床走到門邊然後打開了燈。
病房裏瞬間大亮,文樂也看清了黑影。
就是華蕭,只是他此時穿着一身黑衣,整個人攏在衣服里,走到床尾,直直的看着文樂。
文樂雙眼一眯,環視了一眼病房,最後視線落在了大開的窗戶上。
「你爬窗進來的?」
這裏可是十樓!
華蕭看着文樂,眼神直直的,連眨也不眨,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此時的他和平日裏那個神經兮兮的華蕭截然相反,或許這就是他精神分裂的另一個人。
文樂看着他,剛要說話,華蕭終於有反應了,他看了一眼病房門的方向,然後轉身走向了窗戶,攀着窗戶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轉身對着文樂說道,「救救我。」
話落,還沒等文樂反應過來,順着外面的管道爬了出去,順便還關上了窗戶。
文樂雙眼微微一縮,然後就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修振謙拿着手機走了進來,看到病房裏亮着的燈的時候他眉心蹙了蹙。
修振謙雙眼微眯,環視了整間病房,最後如鷹隼般的雙眼一寒,視線落在了華蕭離開時的那扇窗戶上。
再抬眼看向文樂,修振謙聲音微沉,帶着一股肅殺,文樂神情同樣嚴肅的看着他,在他還沒有說話之前,她率先開口說道,」剛剛華蕭來過。「
果然,文樂話落,修振謙的雙眼驟然縮緊,眼神閃過危險的色彩,抬腳就要向外面走去,文樂開口叫住了他。
「放他離開!」
修振謙背影微微頓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到病床前,撫了撫她的頭頂聲音柔了下去,「你沒事吧,他來幹什麼?」
文樂輕輕的搖了搖頭,雙眼中閃過一抹深思,抬眼看着修振謙,說道,「華蕭剛剛好奇怪,為什麼聽了他的話我這心裏總是不平靜?」
修振謙蹙了蹙眉,「他和你說了什麼?」
文樂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微微垂了雙眼,「他說,救救我。」
文樂話落,修振謙沉默來了片刻,說道,「會不會是他身體裏的另一個人格。」
文樂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解,總覺的事清沒有這麼簡單。
修振謙看着憂慮的樣子不禁心疼,垂身在文樂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臉頰說道,「在睡一會吧,時間還早着呢。」
文樂點了點頭,修振謙把幫他攏了龍身前的被子剛要轉身離開,文樂手疾的拽住了他的手,一雙大眼極其有神的看着他。
「我要上廁所。」
前兩天她是插着管子的,今天因為身體好了點,修振謙不想她受罪就把管子讓醫生取了,只是文樂卻遇到了大難題。
她要怎麼上廁所呀?
修振謙看着文樂抓着他小手,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掀開被子輕輕的把她抱起了身。
溫柔的動作就好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品,生怕力氣過大就碎了。
在病床上躺了三天,衣服沒換連澡都沒洗,連她自己都聞道了身上重重的藥味,靠在修振謙的懷裏,文樂微微蹙了蹙眉。
修振謙捕捉到她的神情,以為是自己的力道過大弄疼了他,趕忙站定了腳步,連呼吸都輕了下來。
「怎麼?弄疼你了。」
文樂抬眼看着他,蹙緊的眉心鬆開,紅唇努了努說道,「不疼,只是,我可不可以洗澡,都臭了。」
文樂話落,原本緊張的修振謙神情卻瞬間嚴肅了下去,一臉認真的說道,「胡鬧,你身上傷口的線都還沒拆,怎麼可以洗澡?」
文樂不滿的皺了皺眉,「都臭了,頭髮都油了。」
修振謙無奈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抬腳向着洗手間走去,沉聲說道,」我不嫌棄你就行。「
文樂撇了撇嘴,想到這幾天她也沒有刷牙,但是修振謙今天依舊吻了她呀。
在修振謙懷裏,文樂抬眼看着他,眼中已滿了溫柔的色彩,嘴角勾起了一絲幸福的笑意。
洗手間裏,修振謙輕輕的把文樂放在了馬桶上,然後幫她把褲子褪下,「尿吧。」
修振謙說的隨意,文樂卻是嘴角一僵,臉頰不自然的紅了,抬眼看着修振謙,欲言又止,「你······你先出去。」
修振謙微微一愣,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色彩,「好,我先出去,尿完喊我。」
話落,修振謙轉身走了出去,順便還關上了門。
文樂嘴角牽起一絲笑意,解覺完瞬間沖了馬桶,剛要自己把褲子提起來,洗手間的門咔嚓一聲打開。
文樂看着站在門口的修振謙,拉着褲子的手微微一頓,「我自己可以的······」
修振謙看了她一眼,然後臉色微沉了走了過來,」你可以什麼,牽動了傷口怎麼辦?「
修振謙走過來動作溫柔的幫她把褲子提了起來,由於彎着身子,所以他和文樂幾乎臉貼着臉。
文樂自然察覺到了他微微沉重的呼吸。
文樂心裏閃過一絲異樣,娶了她這麼一個女人,修振謙當真是不容易。
修振謙把文樂輕輕的放到了病床上,關上了燈然後側身躺在了文樂身邊。
文樂嘴角勾起了一絲滿意的弧度,艱難的移了移身體,然後伸出手環住了修振謙的腰身。
修振謙身體一僵,」好好躺着!「
雖然是責怪的語氣,但是透着一股的溫柔,並沒有拿開腰間文樂的手。
文樂環着他的力度不禁緊了緊,睡了一下午此時她完全沒有睡意,在黑夜睜大了一雙眼看着修振謙,聲音糯糯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振謙。」
「嗯。」
「振謙。」
「什麼事?」修振謙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沒什麼,就是想喊你的名字。」
修振謙嘴角揚起,黑暗中深沉的雙眼閃了閃,嘴角無意識的揚起,「睡吧。」
「嗯。」文樂乖巧的閉上了雙眼,但是下一秒他倏地睜開了,語氣中帶着一股撒嬌的韻味,「可是我睡不着了。」
「那你想幹什麼?」
文樂想了想,然後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然後說道,「我們來聊天。「
」好,那我們就聊聊,我的寶貝媳婦滿不滿意我這幾天的伺候?「
說道這個,文樂笑了出來聲音輕柔動耳,然後認真的說道,」滿意,當然滿意,繼續保持,以後我老了走不動了還指望你伺候我呢?「
修振謙嘴角一彎,接着問道,「那寶貝媳婦後不後悔和我結婚?」
「後悔,後悔怎麼這才遇到你。「
文樂臉皮薄,這種話文她平時是怎麼也說話不出來的,但是此時此刻,不知是夜色給她壯膽,還是心裏滿滿堆砌起來的情感完全爆發,她就會想讓身邊的這個男人明白她的心意。
修振謙心中微動,環着文樂的胳膊不禁緊了緊,聲音低吟,「我也是。」
一室寂靜,修振謙的呼吸越來越均勻,就在他一絲模糊的時候,文樂張嘴吐出來一句他睡意全無的話。
「振謙,等我好了之後我們生個孩子吧。」
修振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間坐起,在黑暗中準確的捕捉到了文樂的視線,聲音中摻雜的他沒有察覺的興奮。
「你剛剛說什麼?」
文樂的小手附上了他的臉頰,然後堅定的說道,「我說,我們生個孩子吧。」
修振謙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為什麼突然這麼決定。」
文樂想了片刻,然後說道,「有個孩子好呀,萬一我突然走了,好歹給你留一個念想呀,總比你孤零零······唔。」
剩下的話全都消失在了修振謙的口中,唇上傳來的灼熱感讓文樂知道,此時的修振謙帶着怒氣。
一吻之後,修振謙撐着身體看着文樂,而文樂微微調整着呼吸,在黑暗中看着修振謙的眼睛,「怎麼了?「
修振謙身上散發一股冷氣,卻又轉瞬即逝,撩開文樂耳邊碎發,他聲音低沉帶着一股子壓迫力。
「亂說什麼,你要是走了大不了爺一咬牙跟了你去。」
修振謙話落文樂眉心一蹙,剛要開口說話什麼,修振謙打斷她,「你不想生孩子就不要生,不要勉強,以後我給你養老。」
文樂鼻尖一算,嗔怪道,「大晚上說這麼燃情的話,你真是······睡覺睡覺。」
文樂硬生生的轉移開了話題,拉着修振謙閉上了雙眼。
修振謙看着懷裏的小女人,嘴角揚起了笑意,躺下,卻毫無睡意。
剛剛文樂何嘗沒有說到他的心裏去。
萬一,他先文樂一步走了,那留下文樂怎麼辦,誰來照顧她?
難道,他們還真的需要一個孩子?
呼吸着修振謙身上讓人心神鎮定的味道,文樂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直到第二天重案組的成員集體到訪,文樂睡意全無。
坐起身看着幾人,楊瑞和餘人力神情還算一般,只是張華和趙欣欣瞅着文樂和修振謙的眼光越發的曖昧。
文樂收回視線,看來,她和修振謙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了。
在抬眼看向站在角落裏的夏雨,他眼神閃躲,時不時的瞅一眼修振謙眼神中帶着一股怯意。
看着修振謙走出了病房,他才走到了文樂床邊,責怪的說道,「文樂,你這人可真是沒意思了,你和修振謙是夫妻的事為什麼瞞着我們,平白的讓我誤會你和他是·····情人。」
說道最後,夏雨的聲音弱了下去,看着文樂的眼神是深深的埋怨。
張華和趙欣欣則是埋怨的看着餘人力和楊瑞,合這兩位前輩一直瞞着他們。
文樂掃了一眼眾人,然後揉了揉眉心,無奈的說道,「趁着修振謙沒有趕人之前,你們還有時間說案子的事情。「
幾人神情一怔,瞬間嚴肅。
」昨晚,華蕭來過醫院。「
文樂話落,餘人力正準備發言的動作一滯,不敢相信的看着文樂,然後問道,」他來幹什麼?「
「沒幹什麼,只是從窗戶爬了進來,說了一句話就走了。」
「什麼話?」幾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救救我。」文樂眉心微沉,「他當時就說了這三個字。」
重案組幾人的神情顯示不解,然後沉重,最後餘人力斂眉說道,「今天早上華蕭來警局自首了。」
餘人力話落,文樂倏地抬眼看向他,眼神複雜。
餘人力抿了抿嘴,然後把手裏的一份資料遞給文樂,「這是他的供詞。」
打開那一摞資料,文樂煩躁的翻看了幾眼,心裏複雜,眉心突突的亂跳。
不對,有什麼事情不對······
最後,文樂猛的吧資料合了起來,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抬眼看着餘人力問道,「華蕭現在在哪裏?」
「在警局。」
「我要當面去確認一件事,帶我去警局······」
「不可以!」
一道低沉的呻吟從門外傳力來,帶着絲絲壓迫人心力度,接着聲重重關門的聲音之後,修振謙走進了病房。
凌厲的雙眼掃過房間裏的眾人,清冷的聲音讓幾人的耳膜都受到一股子的壓迫。
「你們的探望時間已經到了。」
文樂看着修振謙嘴角微微抽了抽,「我又不是犯人,怎麼連探望都要限制時間?」
修振謙走過這裏來,夏雨趕緊讓開了床前的位置。
「連上廁所都需要我幫忙的人,你哪跟腿能站起來。」
文樂:「我······」
「我給你敲斷。「
文樂的窘迫,修振謙的凌冽,房間裏的幾人都看在了眼裏。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重案組的幾人看着文樂窘迫的樣子竟然心裏有那麼一絲的解氣的成分在裏面。
或許被文樂奴役慣了,此時看到有震懾住她的人,他們是不習慣中帶着喜悅的吧!
文樂張了張嘴,抬眼看着修振謙,眼神清澈,認真的說道,「我可以坐着輪椅去的,醫生也說了,我身體底子好······」
「底子好你就這麼糟蹋嗎?」
看着修振謙如此堅決的樣子,文樂眉心一沉,「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去的。」
「不可以,至少是要在拆完線之後你才能下床走動。」
」修振謙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專橫?「
修振謙表情不變換,淡淡的說道,「不可以。」
看着此時修振謙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裏一堵,然後聲音一沉說道,「修振謙。」
看着兩人之間變換的微妙的氣氛,重案組的幾人相視一眼,餘人力縮了縮腦袋,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頭,我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沒有做,就先走了。」
「對對對,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頭,祝你早日康復,我們改天再來看你。」
「拜拜。」
幾人生怕晚了而就會被文樂和修振謙的怒氣殃及到一樣,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看着重新關上的病房門文樂抬眼看着修振謙,臉上剛剛的怒氣瞬間消失,繼而轉換了一張笑臉。
「振謙,我就去那麼一下下。」
對於文樂突然轉換的笑臉,修振謙挑了挑眉,看着他的雙眼帶了一絲笑意,「一定要去?」
文樂誠懇的點了點頭。
「不去不成?」
文樂再次誠懇的點了點頭。
修振謙看着她沉思了一會,然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把文樂耳邊的頭髮撩到耳後。
「磨人的小妖精,爺不從也得從呀。」
修振謙話落,文樂陡然掛起了一絲笑意。
對着修振謙勾了勾手,「你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修振謙半信半疑的垂下了腦袋,耳朵湊到了文樂身邊。
文樂眼中笑意更深,在修振謙毫無準備之下,攬着他的脖子親在了他的臉頰上。
「我這個獎勵還滿意嗎?」
修振謙淡淡笑了笑,瞥了她一眼人後嫌棄的說道,「如果把牙刷了我會更滿意的。」
文樂嘴角的笑意一僵,掐了修振謙腰間的軟肉一把,「不毒嘴你會死呀,去把漱口水拿來,伺候本姑奶奶。」
「遵命,我的女王大人。」
修振謙配合文樂的話說下去,然後,忙活開了。
漱口,擦臉,吃飯,等一切收拾好之後,病房門被敲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了進來,帶頭的是修振謙請來的那位教授。
後面跟着一群護士還有大狼。
文樂看着這群人微微錯愕,看着神情淡定的修振謙,文樂眼皮跳了跳,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修總,都準備好了。「
修振謙抬眼看着文樂,說道,「都準備好了,」走吧!「
文樂怔怔的看着站起身給她穿上厚衣服的修振謙,嘴角一抽,說道,「你不是要帶着這麼大的陣仗去醫院吧?」
修振謙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身體現在這個情況,只有準備充足我才放心。「
文樂張了張嘴,想要說服他,但是想到他同意她去警局就已經不錯了,所以她勉為其難的接受了他的這番「好意「。
來到警局,修振謙親自把文樂從車上抱了下來,然後放到了輪椅上。
上午正是警局最忙的時候,人來人往,修振謙又如此大的陣仗,很成功的吸引了很多人的圍觀。
文樂心裏一驚,攏了龍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的臉罩了起來。
她可不想把這麼丟臉的一面展現給她的同事看。
修振謙親自推着文樂進了辦公樓,直到坐上電梯文樂才鬆了一口氣,撤掉臉上的衣服不悅的抬頭看着身後的修振謙。
修振謙笑了笑,大手放在她的腦袋上,然後幫她的頭扳正,「乖乖坐着。」
文樂氣結,看了一眼電梯一角努力當隱形人的大狼,然後垂下頭沒有說話。
重案組的人並不知道文樂要來,而且還是被修振謙推着來,所以,當文樂被推着進了重案組的辦公室的時候,幾人全都一愣,然後噌的站了起來。
「頭······你怎麼來了?」
「我去······修總怎麼也來了?」
重案組的辦公司里瞬間忙做了一團,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搬椅子的搬椅子。
文樂無奈的看了一眼他們,她這才幾天沒有來上班這辦公室儼然跟遭了搶劫一般。
「行了,別收拾了,你們什麼樣子我還不知道麼?」
文樂伸手剛要滑動輪椅,修振謙搶先一步推着她前進了幾步。
走到玻璃板前,文樂看了一眼上面的資料,然後問向就近的餘人力,」華蕭怎麼樣了?「
「在警局裏關着呢,我們大家的意思是儘快結案,現再已經是人心惶惶了,華蕭都已經認罪,我看······」
餘人力的話還沒有說完,文樂的眉心一蹙,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你看怎麼樣?就這樣結案?」
餘人力張開了張嘴,「華蕭都已經認罪了,而且,我們到現在為止也查不出來什麼給他翻案的證據,而且······」
餘人力欲言又止,文樂看着他為難的樣子眉心微沉,然後看了旁邊眼神閃躲的張華和趙欣欣,她心裏閃過一絲不悅。
「而且什麼?楊瑞,你來說。「
楊瑞抬眼看了文樂一眼,眼神晦暗不明,猶豫了好長時間才說道,「頭,我們想在新的隊長來之前趕快結束這個案子。」
這樣,即使是文樂轉了單位,檔案上多一筆案子分配的崗位也越好。
新的隊長?
文樂挑了挑眉,修振謙眉心瞬間沉了下去。
「什麼意思?」
文樂聲音微沉,這下,楊瑞沒有在說話,幾個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樣耷拉着腦袋。
文樂心口一滯,看他們這個樣子她也猜的出來個大概了。
「什麼時候的事?」
餘人力抿了抿嘴,「就是我們從醫院看望你回來的時候局長辦公室來的通知。」
文樂雙眼陰沉的可怕,「是局長的意思?」
餘人力抬眼看了修振謙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看着餘人力看向修振謙的視線,文樂心裏一驚,然後詫異的抬頭看向他,「修振謙!」
單傑任不可能放她離,不想她留在警局而且還有權利決定她離開的只有此時站在她身後的男人了。
修振謙眼神陰寒閃過,抓着輪椅的不禁縮緊,看着文樂認真的說道,「雖然我一直這麼想,但是真的不是我。」
文樂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不是你?」
修振謙看着文樂雙眼眯了眯,「你不相信我?」
文樂怔了怔,「我不是那個意思,誰讓你不想讓我留在警局的。」
修振謙賭氣的別開了頭,文樂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抬眼看向了餘人力。
「通知怎們說的?」
「說是你因為這次的案子受傷了,所以你的位子暫時由上面調來的人替補上。」
重案組的幾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趙欣欣向來是個不藏事的,她看了一眼文樂,然後臉上閃過憤恨的色彩。
「頭,這通知上雖然說着暫時頂替,但是傻子也看的出來上面這是有意讓你讓賢的意思呀,你說你為了重案組付出了多少,現在竟然派別人來頂替你的位置,我看就是因為們調查的案子牽扯出來這麼領導的醜聞,他們是有意遮掩才這麼幹的!」
「行了,你少說點吧!」
張華攔住了趙欣欣接下來的話,然後小心翼翼的看着文樂,確定她沒有因此生氣他才鬆了一口氣。
趙欣欣顯然也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垂着頭不說話。
文樂到是沒有說什麼,但是站在她身後的修振謙卻是臉色陰沉的可怕。
」沒事,我們先聽上面的安排,現在正是領導提倡反腐的時期,他們不可能做的這麼明顯。「
重案組的人暗自嘆了一口氣都沒有說話。
修振謙雙手放在文樂的肩上,安慰的拍了拍,堅定的說道,「放心吧,有我在,你的東西即使天王老子也不能搶走分毫!」
修振謙鏗鏘有力的聲音讓重案組的齊齊抬頭,看着他的眼神先是錯愕,再是震驚,再是喜悅,最後,四人的眼神流連在文樂和修振謙之間,說不出來的曖昧氣息。
文樂心裏是感動的,但是,她抬眼看向修振謙,覆上他的手,擔憂的說道,「你別插手,現在爸還在職位,如果讓有心人抓住他的把柄,對他不好。」
修振謙撫着她的頭髮,「誰說我要借着他的關係了,我自有自己的辦法,你就別擔心了。」
文樂看着他,心裏複雜,前幾天他還堅持着不讓自己當刑警,但是此時此刻卻又幫着自己保住現在的位置,他心裏是不是更加矛盾?
修振謙是何人,一眼看出了文樂的心思,撫着她頭的手不禁用力,「傻媳婦,別亂想,我不同意你做刑警是我們的事,但是,有人欺負你那就是打我的臉了,放心,你爺們在呢!」
修振謙一句話,文樂聽的心裏感動的發甜,但是站在旁邊的餘人力幾人卻是心裏撇了撇嘴。
能這麼強餵狗糧的也就是面前的這倆人了。
餘人力幾人齊齊尷尬的咳了幾聲,文樂才從修振謙的溫柔中收回視線。
瞥了他們一眼,然後輕咳一聲說道,「看到了吧,我有人撐腰,你們就別先擔心了,把案子辦好才是重要的事,我們現在來說說華蕭的這個案子,把他提審到審訊室,我有事情要找他確認一下。」
被文樂的前一句再次強餵了狗糧,餘人力望了望天,然後淡淡的說道,「好,我馬上去。」
故意拉長了聲音,餘人力還是快速的走了出去。
文樂看了身旁的椅子,對着修振謙說道,「你先坐下吧」
修振謙坐了下來,順便還把文樂的輪椅正對着他。
文樂笑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了旁邊的資料看,修振謙就坐在文樂對面,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
文樂被他看得不舒服,抬眼看着他嗔怒到,「看我做什麼?」
修振謙淡淡一笑,「因為你好看!」
文樂瞪了他一眼,接着低下頭看手裏的資料。
張華和趙欣欣兩人防止做了電燈泡強拉着楊瑞走出了辦公室。
修振謙從文樂臉上收回時視線,環視了重案組的辦公室,然後淡淡的說道,「你說,當時如果我和少遠留在了軍隊會不會就和你走的近了一點?」
一個是軍人,一個是行刑警,這樣才更配吧!
文樂從資料裏面抬頭看着修振謙,然後蹙眉說道,「你這是什麼邏輯,如果你當了軍人,我們還能結婚嗎?」
當初她媽就是看着修振謙是商人,沒有什麼人身安全的問題,所以才死活才讓她去相親的。
而且,她爸爸就是一個軍人,她媽媽做了一輩子的軍嫂,其中心酸,她自然是不會讓文樂體會了。
修振謙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欣慰的說道,「幸虧當時同意我媽去相親了,不安,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小娘子豈不是白白的讓給了別人?」
「這就是緣分!」
文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接着垂頭看手裏的文件。
修振謙看着文樂,平日裏滿是寒霜的雙眼裏迸發出來的是滿足的笑意。
寂靜的時光,餘人力在門口看着不忍打斷,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敲響了門,「頭,華蕭已經到審訊室了。」
「好,現在過去。」
文樂放下手裏的資料,修振謙起身推着她向外面走去。
審訊室里,華蕭翹着二郎腿,閉着眼躺在椅子上,當看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抬眼看了過來。
當看到是文樂和修振謙的時候,華蕭一愣,然後坐起了身,邪邪的笑道,「文警官,我不告訴你兇手是誰,你也不至於把我關起來吧?」
笑的邪魅,笑的沒心沒肺,還是當初在審訊室一樣。
但是,文樂卻沉了眼。
果然沒錯,自從那次在醫院他和圖小茹離開之後,到昨晚為止,去抓兇手的人格和昨晚的人格,不是現在的人格。
文樂看着他眯了眯雙眼,然後直直的看着華蕭說道,「現在的華蕭,你不在的這段時見,另一個華蕭出現了。」
文樂話落,原本翹着二郎腿坐着的華蕭瞬間一怔,然後坐直了身體,看着文樂的眼神瞬間嚴肅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懦夫做了什麼?「
「他好像知道了什麼,然後,他找到了兇手之一,金薇。」
華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確定自己沒有受傷後他才說道,「還不錯,看來這個懦夫還學會了自保,沒有把老子的身體弄傷。」
看着華蕭嘴角詭異的笑意,文樂沉了沉眉。
人就是這麼神奇,心理學更是神奇,在精神世界裏,一個身體可以住着兩個人,可以忘掉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華蕭挑眉看了一眼文樂和修振謙,然後邪邪的笑道,「那我又是怎麼來到這裏了的?莫非,那個懦夫做了什麼犯法的事?」
說着,華蕭超嘲弄般的笑了起來,或許,在他心裏,另一個人格的華蕭是怯懦的需要他來保護的人格。
「不,他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他是來自首的。」
文樂話落,華蕭唰的抬眼看向了文樂,雙眼之間閃過陰厲,憤恨的錘了一下桌子,修振眉心一沉,把文樂護在了身後。
「媽的,這個廢物就是一個傻逼,他特麼的自首個屁,和他有毛關係?」
在華蕭的咒罵聲文樂眉頭蹙緊了,和修振謙相視了一眼然後對着華蕭說道,「你怎麼知道和另一個人格的華蕭沒有關係?」
華蕭一怔,然後看着文樂雙眼一眯,冷笑一聲,「我說沒關係就是沒關係,不僅和我沒關係,就是和那個廢物也沒有關係!」
「你為什麼這麼篤定另一個華蕭不會?」
華蕭靠在了椅子上,無力的閉上了雙眼,然後說道,「因為那個廢物還沉浸在兒時和華中光在一起的時光,他這麼愛他的父親,怎麼可能會殺了他。」
文樂聽到了他內心傷感的氣息,或許,現在的華蕭也是懷念那個時候的。
但是,為什麼另一個華蕭會來自首?難道······
文樂雙眼微微沉了下去,抬眼看着華蕭說道,「你知道背後真正的兇手是不是?「
華蕭抬眼看了文樂一眼,然後淡淡的笑道,「我說過,兇手和我無冤無仇,我是不會出賣他的。」
文樂看着他,許久,嘴角閃過了一絲笑意,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看着華蕭淡淡的說道,「鑑於你有心理上的疾病,你的自首認罪書可以作廢,我們也會徹查此事。」
華蕭輕嗤一聲,眼中上過一抹幽光,然後說道,」那還真是謝謝了。」
文樂看了修振謙,「走吧。」
修振謙看了華蕭一眼,然後起身推着文樂向外走去。
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文樂去突然說道,「華蕭,不管是現在的你還是另一個人格,你們都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吧。」
審訊室的門被關上,文樂和修振謙消失在了審訊室里,華蕭的眼神突然暗了下去,然後是驚濤駭浪,最後驚濤駭浪歸於平靜,轉換的是濃濃的無措。
餘人力他們一直在審訊室外面隔着單面玻璃看着裏面的情況,看着文樂走出來,幾人齊齊走了過來。
趙欣欣到現在還不相信,呢喃的說道,」這世上真的有人格分裂症這樣的病呀,怪不得今天早上華蕭來自首的時候和現在的他完全不一樣呢!「
「這世上什麼樣的怪病沒有。「張華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問向文樂,」頭,你要確認的事就是這個嗎?「
文樂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過,卻有了新的突破。」
幾人一喜,直直的看着文樂,然後等着她的下話。
哪只文樂只是笑了笑,「人力,去通知華笙,讓她來領華蕭。讓她立刻馬上,如果她拖延,你就說,華蕭犯病了。」
話落,文樂嘴角閃過一絲壞笑。
餘人力愣了愣,雖然不解,但還是按照文樂的話去給華笙打電話了。
修振謙伸手揉了揉文樂的脖子,她的心思,他能看得明白。
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
修振謙撫了撫她的頭髮,一邊推着她回辦公會室,一邊說道,「還有多長時間結束?你的時就要到了,該回醫院了。」
「嗯,華笙來之後我們就走。」
「好。」
修振謙推着文樂走進了重案組的辦公室,剛要給文樂倒一被水,重案組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個人影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直接奔着文樂而去。
「樂樂姐。」
修振謙轉身的動作一頓,轉眼看着來人。
顧玉祁還穿着執勤的衣服,看到文樂時臉上帶着興奮的笑意,蹲到文樂的輪椅前,激動的說道,「樂樂姐,終於見到你了。」
修振謙轉身看着顧玉祁,咋顧玉祁的手要碰到文樂是,他站在文樂身後伸手向後拉了文樂的輪椅,瞬間把兩人的距離拉開了。
顧玉祁微微蹙眉,像是才看到修振謙似的抬眼看去,眼神中閃過一絲晦暗的色彩。
修振謙揚了揚下巴,把文樂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顧玉祁看着他專橫的動作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這幾天憋着的怒氣瞬間上來,噌的站起身看着他沉聲說道,「修振謙,你不要太過分!」
修振謙眉心一挑,淡淡的看着他,一邊捋着文樂的頭髮一邊說道,」文樂現在是病號,不要隨意碰她。「
顧玉祁雙眼一沉,視線落在了修振謙撫着文樂頭髮的大手上,「在醫院你阻止我看文樂就罷了,現在在警局裏你憑什麼也要攔着?」
顧玉祁沉着一張臉,語氣滿滿的敵意。
修振謙吝嗇的給了他一個眼神,然後淡淡的說道,「憑什麼?你說我憑什麼?「
修振謙嘴角淡淡的勾起了一絲笑意,然後倒了一別水遞給了文樂,還溫聲囑咐她道,「慢點喝,小心燙。」
文樂看了一眼顧玉祁,然後又看了一眼修振謙,奇妙的氣氛,文樂慢慢的喝着,不再摻和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戰。
但是,顯然現在這場暗戰中,修振謙完全佔着上風。
三言兩語,顧玉祁就被修振謙的話氣的臉色通紅,雙手在在身側攥的緊緊的,渾身在顫慄。
修振謙仿佛沒有看到他,之後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他記得曾經告訴過他,不要對文樂起什麼心思,這樣只會拉遠他和文樂的距離,但是現在這個情況,這個傻孩子顯然沒有明白。
顧玉祁就這樣眼含恨意的看着文樂好長時間,直到重案組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他的臉色才趕忙收斂了一絲。
「呦,這不是前不久調到咱警局的緝毒隊長嗎?聽說昨晚你們搗毀了一個毒窩,怎麼今天沒有慶功呀!」
向來缺心少肺的夏雨一走進辦公室就走了過來,完全沒有發現顧玉祁此時不悅的臉色。
「我還有工作要做,就先走了,樂樂姐,你注意身體,改天我再去看你。」
眯着雙眼深深的看了修振謙一眼,顧玉祁眼中閃過狠意,然後轉身離開了。
文樂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微微蹙眉,顧玉祁的個性她了解,執念太深,一旦認定的東西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修振謙不以為然的連眼都沒有抬,坐下來幫文樂腿上的毯子向上拉了拉。
夏雨看着顧玉祁的背影,嘟囔道,「這個緝毒隊長今天這是怎麼了?不都說他很好相處的嗎?」
餘人力微微變色,抬着胳膊抵了抵他,然後對着文樂說道,「頭,華笙那邊已經通知了。」
文樂把水杯遞給修振謙,然後挑眉問道,「她答應的可還爽快?」
「一開始我說讓她來警局一趟,她說現在她有事情走不開,但是後來我一說,華笙他來警局自首了,她爽快的答應了。」
餘人力話落,文樂勾起嘴角笑了笑,「魚已經來了,把網準備好了!」
餘人力幾人微微一怔,眼中驚訝閃過,瞬間明白了文樂的意思。
文樂幾人等了沒有多長時間,重案組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個穿着得體的女人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文樂等着的華笙,她進來之後,一雙精明的丹鳳眼掃了一眼辦公室,然後面帶笑意的走了過來。
「你好,我是華笙,是你們通知我來的。」
文樂打量了她一眼,然後說道,「華小姐你好,坐下說話吧。「
華笙坐到了文樂地面,趙欣欣給她到了一杯水,「謝謝。」
大方得體舉止優雅,如果大家不提前知道她的生活背影,肯定認為她家是個家教良好的模範家庭。
「華小姐知道我們叫你來是幹什麼的嗎?」
華笙抬眼看着文樂,微微嘆息說道,「給我打電話的那人說了,是為了我弟弟來的。」
話落,華笙臉上閃過一絲傷感,然後說道,「我弟弟小時候就有嚴重的精神分裂,是我沒有照顧好他,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也有責任,都是我的錯。」
話落,她眼微微濕潤,好像愧疚的難以自已。
文樂和修振謙雙眼微眯看着她,倆人幾乎同時,嘴角閃過一絲譏誚的笑意。
「華小姐,你真的認為華蕭殺人了嗎?「
華笙的肩膀微不可覺的顫了一下,然後抬頭看着文樂,詫異的說道,「是你們說他殺人的,我是相信你們才······」
華笙衣服錯愕的樣子。
文樂微微挑了挑眉,然後勾起了嘴角,淡淡的說道,「華小姐如此相信我們,我們深感榮幸,不過······」
文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恐怕讓你失望了,這兩場的報復案中,華蕭根本沒有參與,你的弟弟是清白的。「
文樂說的這麼直白,簡直是在啪啪打臉,華笙臉上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她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您說笑了,華蕭不是兇手我自然是高興的,怎麼會失望?」
文樂冷哼一聲,然後把面前的一張紙扔到了她的面前,沉聲說道,「簽字吧,簽完字華蕭你就可以領走了。」
華笙微微愣了愣,然後拿過那張紙看了看,是一張監護人的同意書,看了文樂一眼,然後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文樂雙眼微眯,眼光越發寒冷。
而坐在他旁邊的修振謙,在看到她寫字的手時,眼中寒光乍射,身體由內而外的一股寒氣,放在身前的手驟然縮緊,強忍着揍這個女人的衝動。
一旁的餘人力幾人已經蠢蠢欲動。
華笙簽完字把那張紙遞給了文樂。
文樂臉色陰冷的拿過那張紙,看着上面她的名字,然後冷笑道,「華小姐的字寫得很漂亮,這左撇子的習慣是從小就有的吧!」
沒錯,剛剛華笙簽字的時候,用的就是左手。
華笙自然也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味,嘴角勾了勾,然後說道,「我和華蕭都是左撇子。」
直直的看着他,文樂冷笑說道,「聽說華小姐大學的時候主修法語,輔修阿拉伯語,不知是不是有這事?」
華笙笑了笑,放在桌子上的手驟然縮緊,雙唇慢慢抿緊,就是沒有說話。
文樂瞥了她一眼,然後顛了顛那張紙,雙眼一眯,慢慢的撕成了兩半。
抬眼看向華笙,文樂輕嘆一口氣說道,「不管哪個人格的華蕭,他都知道你的罪行,但是,這兩個人格卻沒有一個舉發你,比起你,即使他有心裏疾病,心裏也是裝着你的。」
「為了保護你,華蕭承承擔了罪名,即使他沒有罪。」
「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麼嗎?他說救救他,可見,你們把他逼迫成了什麼樣子。」
文樂話落,直直的看着她,看到她沒有絲毫反應,文樂給餘人力使了一個顏色。
餘人力點了點頭,然後走過去那手銬把華笙拷了起來。
華笙沒有掙扎,看着手上的手銬她冷笑一聲,丹鳳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抬眼看着文樂說道,「哼,金薇的一場爆炸怎麼沒有把你殺······啊。「
嘭!
華笙的聲音還沒有落,修振謙心裏的怒氣終於忍無可忍,抬手拿起手旁的杯子對着華笙的頭砸去。
一杯滾燙的熱水全都落在了華笙的頭上的,她痛苦抱着頭叫了起來。
文樂轉頭看了一眼修振謙,握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她知道修振謙的此時的心情,華笙當時是想要她的命的,也只是因為她,文樂才會出現那樣的事情,修振謙生氣是應該的。
修振謙冷冷的抬眼看了華笙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抱歉,手滑。」
眾人齊齊一怔,然後嘴角扯了扯。
手滑到把一杯水滑到了人家的頭上?
文樂無奈的看了修振謙一眼,然後對着餘人力說道,「帶走吧,稍後再審。」
「是。」餘人力拉起還在痛苦喊叫的華笙向着外面走去。
修振謙握了握文樂的手,「現在可以和我回去了嗎?」
文樂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剩下的事交給他們做就可以,我們回去吧。」
浩浩蕩蕩的來,浩浩蕩蕩的走,等文樂和修振謙回來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到了吃午飯的時候。
而,修振謙推着文樂走進病房時,等了好長時間的青宜噌的站了起來,直奔修振謙而來。
「你個混蛋玩意,現在樂樂的身體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帶着她出去幹什麼,你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
青宜噼里啪啦的數落了修振謙一頓,一慣溫柔的青宜竟然這般潑辣一面,文樂不禁看呆了去。
反應過來的時候,修振謙的耳朵已經被青宜擰在了手裏。
「媽,不怪振謙的,是我堅持要出去透透風的,。」
青宜轉頭看着文樂,雙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然後說道,「樂樂,你不要替他說話,這個小子做了混賬事,就是你原諒他,我也絕不認他這個兒子了!」
修振謙忍着火辣辣的疼,趁着青宜說話的空隙,他掙扎開,雙眼微沉,」媽,我只是帶着樂樂出去了一會,至於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嗎?「
修振謙這麼一說,青宜是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左右看了看,然後走到茶几旁拿起了自己的包,從裏面拿出了一摞照片,直直的摔在了修振謙的臉上。
「這是你讓人攔截下的照片,幸虧我有報社的朋友,這是人家一早寄給我的!你給我說,這你怎麼解釋?」
一張照片砸到修振謙的臉上,然後落到了文樂的腿上,文樂拿起照片,只是在看到照片上的內容,又看了一眼底下的日期,文樂雙眼一眯,然後唰的抬眼看向修振謙。
「你和我說,那晚你是因為忙工作所以才沒回家的,我信了,但是,這個怎麼解釋?「
修振謙接過照片,只是看了一眼,雙眼閃過一絲慌亂,無措的看向文樂。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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