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審訊室,文樂看了單面玻璃外修振謙的方向一眼,然後坐在了華蕭的對面。
「死者華中光的兒子,華蕭?」
華蕭笑看了文樂一眼,然後把翹在桌子上的二郎腿放了下來,「漂亮的大姐姐,我們又見面了!」
華蕭嘴醬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看着文樂的眼神透着絲絲的興奮。
直視着他,文樂眉心微挑。
就面前這位鎮定的處事風格,哪裏看的出來他像十七八歲的孩子?
「華蕭,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坐在這裏嗎?」
文樂視線下移,落在了華蕭包着紗布的手上,眼神微沉。
華蕭面色不改,視線同樣落在了自己包着紗布的手上,另一手探上紗布上,嘴醬起一抹笑意,看着文樂的眼神清亮透徹,「不知道呢,大姐姐可以告訴我嗎?」
純純的眼神讓文樂眯了雙眼,放在身側的手竟然微微縮緊。
修振謙說的沒錯,這個孩子城府太深,她一時半刻竟然窺探不到任何東西,反而,有種被他牽引着思路走的感覺。
「華中光死的那晚,你去了哪裏?見了什麼人?」
華蕭哀怨的嘆了一口氣,悠閒的靠在椅子上說道,「美女姐姐不嫌麻煩嗎?從我媽那裏得到了答案再從我這裏問一遍?」
文樂呼吸微滯,丫的,這個孩子……很讓她沒有防備。
看着文樂微微動容的神情,華蕭吐了吐舌頭,可憐兮兮的說道,「好吧好吧,我說就是,只要美女姐姐不露出那種可怕的眼光就行!」
文樂微怔,她的眼神可怕?exm?
看了一眼單面玻璃,雖然看不到外面的修振謙,但是文樂可以想像到他此時解氣般的笑。
「前天晚上,我和我媽去見了齊叔叔。」
文樂收回視犀一個深呼吸之後坐正身體,接着問道,「齊叔叔是誰?」
「我外公公司的法律顧問。」
「你們找他幹什麼?」
華蕭想了想說道,「誰知道呢,大人的世界我們小孩子是不懂的。」
華蕭笑看着文樂,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嘴旁的肌肉有一瞬看的,鼻空放大,眉毛壓低,這是一種本能的諷刺的微表情,或許華蕭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他說的話表示不屑。
眼中看着文樂沒有轉動,放在身側的手摸向了領口,話落,嘴角壓迫性的抿了一下,自我肯定的矛盾表現,他在撒謊,——他隱瞞了東西。
文樂雙眼微眯,仿佛抓住了一隻千年狐狸的尾巴,是人都有破綻。
「你手上的傷怎麼來的?」文樂看向了他的手。
「燙傷。」華蕭淡淡的說道,抬眼看着文樂,露出一絲天真的笑意,「美女姐姐要看看嗎?」
文樂沒有回答他,直接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解開了他手上的紗布,手背上確實是一塊燙傷,塗着藥膏,文樂再次幫他包紮好,坐回座位上問道,「怎麼燙傷的。」
「嗚,我好像忘了。」華蕭垂下頭,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色彩。
華蕭話落,文樂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靠在桌子上湊近他冷聲說道,「小子,看來你還不知道你面臨着什麼情況?」
華蕭抬眼看着文樂,眼神恢復了一開始的淡然,嘴角一揚,「什麼情況呢?無非就是犯罪嫌疑人?只要你們找不到證據就不能證明我殺了人,頂多監禁我個二十四小時。」
話落,華蕭嘴角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意,看着文樂接着說道,「我什麼都知道,兇手是誰、那個私生子在哪、兇手的目的是什麼,這些我全都知道,但是,我什麼也不會說。」
華蕭話落,文樂雙眼瞬間沉了下去,「你怎麼會知道,難道,你就是兇手?」
華蕭嗤笑一聲,「殺了他?那是懲罰他最愚蠢的方法,如果是我,我會留着他的命慢慢折磨他,首先,我要讓他身敗名裂,然後,我讓他家破人亡,最後,我再讓他生不如死跪下求饒……」
聽着華蕭娓娓道來的手段,文樂雙眼微眯,沉聲打斷他,「他是你爸!」
華蕭看着文樂,呆呆了愣了一下,然後天真的嘟囔道,「我爸?對哦,他是我爸!」
華蕭仿佛神經病般的笑了起來,片刻,他默然抬頭,收起來臉上的笑意說道,「可是出現在他遺囑上的不是我。」
文樂靜靜的看着他,他說的平淡,沒有一絲悲痛的神情,這讓文樂不自覺的蹙了蹙眉。
「華蕭,我們現在在找兇手,而且還有一個無辜的孩子下落不明,既然你什麼都知道,我希望你配合我們,早日把兇手緝拿歸案。」
華蕭冷笑一聲,靠在椅子上閉上了雙眼,淡淡的說道,「兇手和我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揭發他?」
看了他好長時間,文樂才起身向外走去,只是在要打開門的時候,她回頭對着華蕭說道,「如你所願,我們會對你實行二十四小時的監禁。」
走出審訊室,文樂臉色沉了下去,修振謙皺眉看着她說道,「或許該給他做一個心理測試。」
文樂轉頭看着審訊室里的華蕭,眼神微沉,「對,如果不是心鑄妖,那就是心理發育畸形。」
倆人微微沉思之際,文樂放在兜里的手機響起,是張華打來的。
「餵。」文樂接通。
「頭,現在在哪?有發現。」張華微微嚴肅的聲音。
「我馬上回辦公室。」
掛斷電話,文樂看了一眼修振謙,倆人向着辦公室走去。
重案組的辦公室里,餘人力趴在秦敬的電腦旁爆向秦敬請教着關於那個神奇系統的問題。
張華、夏雨、趙欣欣還有楊瑞正站在玻璃板前,好像在交談着關於案子的問題。
文樂和修振謙走近,幾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夏雨撇撇嘴說道,「猜,我和張華去了一趟教育廳發現了什麼?」
文樂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向張華問道,「有什麼發現?」
張華張嘴,剛想說話,夏雨擠開他搶着說道,「你問我,我來說!」
文樂抱着手臂抬眼看着他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樣子。
夏雨正了正聲音,「我和張華這一次去教育廳可謂是收穫不潛,這個華中光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就這麼死了……」
夏雨說着,文樂眉心微蹙,抬眼看向張華,給了他一個眼神,張華秒懂,無奈的看了一眼夏雨說道,「華中光的同事都反應他和圖小茹不和,結婚的時候華中光只是個教師,後來圖家他才有現在,而且,前幾年圖小茹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大鬧過教育廳,拿着菜刀砍了華中光兩刀,華中光差點喪命。」
張華說完,夏雨微微愣了愣,丫的,他準備的故事就這樣被張華說完了!?
文樂慢慢的回味着張華的話。
既然華中光是圖家才有了今天,他為什麼要在圖家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就敢把圖小茹和兩個孩子排除在遺囑之外?難道就是當年圖小茹砍了他兩刀?
抬眼看向張華,文樂問道,「華中光的遺囑中資產可數千萬,他的同事對這怎麼看?」
說道這裏,張華臉色沉了沉說道,「他們對此表示不相信,在他們眼中,華中光勝資上繳老婆的拮据男人,不可能有這麼多的錢。」
文樂眉心蹙的更深了,華中光死了,但是感覺他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
「夫妻吵架,孩子沒罪,華中光為什麼對兩個孩子也這麼寡淡,重要的是,圖家怎麼會容忍他這麼做?」
文樂話落,重案組的辦公室里一片寂靜,良久,坐在旁邊的秦敬揚聲說道,「簡單呀,因為圖家有愧於他才敢這麼縱容他養女人生孩子。」
眾人齊齊的看向秦敬,秦敬聳了聳肩把自己的筆記本轉給大家看,「這是黑明剛剛查到的資料。」
文樂眉心蹙了蹙,抬腳走了過去,看到電腦上的內容時,她臉色微微沉了下去。
原來,二十年前圖小茹和華中光結婚之前,就已經和別人生了一個孩子,現在那個孩子就是華中光的女兒——華笙,圖家覺得愧對華中光,不僅那圖氏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做嫁妝,而且還在事業上幫助他。
只是結婚後圖小茹並不安生過日子,整天再外面玩,華中光一直遷就着她,直到有一次她和一個男人在家裏玩的時候被圖老爺子發現了,從此以後跟她斷絕了關係不再來往,這也就是圖家明明知道華中光遺囑的事兒不干涉的原因。
自己家的女兒把人家的臉面都丟光了,想來圖家也沒臉管了。
看完這裏的資料,文樂抬眼看向秦敬,疑聲問道,「那華蕭是華中光的孩子嗎?」
秦敬挑了挑眉,「這個難說。」
文樂微微嘆了一口氣,華蕭那孩子,是塊難啃的骨頭,不知道他在這個案子種扮演的是什麼角色,目擊湛兇手?亦或者他也是一個受害湛
整理了一下思緒,文樂對着重案組的幾人說道,「都過來,開會!」
文樂坐到了會議桌前,大家聚集了過來,修振謙坐在了文樂身旁,有意思,這是頭一次開會的時候他坐副位的。
參與此處案件的人員,全都坐好了文樂才抬腳走到玻璃板前,拿過華年的一張照片說道,「華中光死了,兇手的目的我們未知,到現在為止,他手中還押着一個五歲的孩子。」
「現場的車和那天楊美所開的車一模一樣但不是同一輛,而且兩輛車都是改裝車,張華,那天檢查車輛的維修師傅怎麼說?」文樂抬眼看向張華。
張華沉思片刻,回想起那天老師傅檢查完車輛時嘆息的聲音,「他好像說過:哎呀,真是可惜了,雖然出了故障,但是每個零件那都逝董呀!」
張華學着老師傅的語氣嘆息的說道。
文樂收回視犀在玻璃板前寫下了兩個詞:財力,技術。
漂亮有力氣的字體,修振謙不由得多看了文樂兩眼,媳婦長的漂亮,連字都寫的好看。
「如老師傅所說,銷毀的汽車連零件都逝董級別的,想來,兇手定然是個不缺錢的,還有,改裝車,尤其是這樣昂貴的跑車,沒有兩把刷子也做不到。」
「那萬一車是偷來的呢?」夏雨疑惑的問道。
餘人力側眼看着他說道,「我查了那兩輛車,車管所根本沒有它的登記記錄,在我國,沒有車管所批准而擅自改裝車是犯法的,除非兇手傻了,泛着在大路上被交警攔下來的風險偷一輛改裝車去殺人。」
夏雨一怔,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收回視犀文樂轉身,繼續在玻璃板上寫到:醫護人員。
幾人除了楊瑞都略帶詫異的看向文樂,醫護人員,這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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