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終於成功隱回了集市一頭鑽進了成衣鋪子換了身簡潔女裝雇了輛馬車屁顛屁顛地打算往皇宮裏返。
卻總覺得自已哪裏沒有搞清楚怕是這兩天要出什麼大亂子的。
眼鏡蛇的與虎為謀到底指得是誰?
而江弩得『護一人』顯然指得就是我。
越想越煩亂總覺得有隻黑手在幕後搗來搗去弄得我一直不能消停。
惱火地掀開帘子竟然覺得眼前景色有那麼幾分熟悉當下眼睛一亮對車夫吩咐道:「去『傾君之時』!」
車輪子吱咯轉動我竟然如同回娘家的媳婦一樣滿懷着喜悅興奮的心思盼着馬兒快跑。
不出一個時辰馬車停了下來。
我的心砰砰亂跳了兩面三刀下掀開了帘子跳下馬車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我曾經揮毫的四個大字:傾君之時。
直感覺時光如梭仿佛昨天才從這裏走出今天又回到了這裏中間的歲月仿佛被蒸了一樣竟然想不起什麼只覺得皆是不真實的鏡花水月恍然一夢。
掃視了一下仍舊殘破瓦的院落看見牆上的竹子已然被風雨掃得退色記憶里的滴滴現次湧上心頭混成了不清的滋味。
當初一走竟沒有留下支字片語的歸期。
這一返回必然要驚擾人了。
信手推了推院門果然插着。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間覺得不想進去了只要知道這裏還有個家還有那麼二十來口男人在這個屋檐下混飯吃就很好。
可能是怕見到某些不再齊全的人與物吧。畢竟這麼長時間裏變化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內心深處也許就渴望着那一份不會變更的景致吧。
嘴角仍舊上彎着微笑的弧度欲敲門的手卻放下來。
就當是乘興面來興盡面歸吧。
轉身剛要上馬車便聽見身後有木門被拉開的聲音。
沒有回頭一腳蹬上了馬車屁股剛要使勁上提就被身後的那聲叫怪驚在了當場:「嘎!看那娘們的背影像不像阿爹?」
另一打着哈欠的聲音瞬間清醒:「格老子地真像!」
我眼皮挑了一下跨在馬車上的一隻腳挪回了地上嘴角沁笑的緩緩轉過頭調皮道:「土着怪臉們可想阿爹了?」
那兩人瞬間張大牛眼咧開厚嘴唇子在陽光下顫抖着黃澄澄的大板牙瞬間撲了過來將我根拍入懷裏粗着嗓門大嚎道:「阿爹啊您總算回來了可想死俺們啦……啦……啦……」
呼呼啦啦間我便被兩人抹淚的壯漢子推進了院子。
其中一人氣運丹田高聲大喝:「兔崽子們阿爹回來啦啦啦啦啦……!!!」
嘩嘩啦啦中一群二十來人的倌全部披頭散地推開破舊的房門旋風般沖了出來熱淚盈眶地將我困在中間熱情地擁抱着……
更有甚者竟嘟起紅唇想要對我獻吻數枚!
大家抱成一團笑中含淚淚中含嗔地熱鬧着那種久別的情誼竟然讓我長久緊繃錯亂的心得以滋潤感覺……真好。
欣喜間一土着怪臉怪叫道:「阿爹你咋穿起了女裝?」
另一土着怪臉掃視我一眼萬分肯定道:「阿爹這男扮女裝也滿好看地。」
更有一名倌萬分嬌柔地抬起纖白玉指牽起了我的手呵呵嬌媚道:「阿爹啊原來你也喜歡女裝啊~~~~奴家也收集了幾款不錯的女裝等會兒你去試試有喜歡的人家忍痛送了哦~~~~」
我咽了一口分量很大的口水沒有話。
另一倌卻摸了摸我的秀溫柔道;「阿爹這上若戴兩隻珠花就更像女人了。」
我滿頭黑線無語仰望藍天但願此刻有驚雷砸下!劈死……這群非女人!!!
終於在我的淚眼斑斑中那個比較清秀比較理智比較穩重的男子終於開口道:「阿爹定然沒有吃早大家也回房去洗漱一番再到前廳同餐如何?」
眾人頭火燒屁股般沖回個人的房間頓搗動。
我則在清秀男子的陪同下一同返回到原來的屋子裏看看。
踱上二樓推開自已曾經居住的房門屋子裏的一切與我走時沒有一分變化。
心竟然覺得萬分舒坦愜意自然。
隨手撫過一件件古老且笨重的家具輕輕拉開吱咯做響的衣櫃看見裏面的衣物仍在不過卻與我走時有了些明顯的變化顯然被人翻動過。
我記得我的衣服從來不會整齊的疊好而是隨意的扔進柜子堆放一起而眼下的衣物竟是整齊有序的疊好並分了顏色整齊地擺放在柜子裏。
探身進去一頓翻動竟然沒有看見被我曾經被我扔要其中的兩粒木質圓珠!
身後那清秀男子上前一步用足夠我聽清的聲音聲仔細道:「阿爹走後來了三波人馬皆來查阿爹的底細。倌們陪酒服侍倒也套弄出一些線索詞。
第一波人貌似宮裏的人但卻不知道何人所派。
第二波人是宮裏的娘娘派來的至於到底是哪位娘娘並沒有打探出來。
第三波人直接潛入阿爹的房裏亂翻一通。
我等第二天打掃時才現屋子被翻怕阿爹不喜便自作主張地將衣物整理好放入櫃時。阿爹可是覺得丟了什麼?」
我輕挑着眼梢似笑非笑地凝望着清秀男子不回反問:「你叫什麼?」
那男子微愣恭敬地回道:「柳子絮」
我轉身坐在椅子上勾唇一笑:「怎麼告訴我真實姓名?不藝名呢?」
柳子絮輕抬起眉眼望向我:「阿爹若問藝名便不會問我。」
我一拍腦門唉聲吧氣道:「做什麼都這麼聰明?就不能讓我賣弄一下聰慧啊?」
柳子絮展顏而笑:「阿爹的聰慧非常人所及。」
我咧嘴一笑:「既然柳絮這麼我就不謙虛了。」
柳子絮眼波一閃問:「柳絮可是阿爹贈予的別號?」
我頭:「喜歡不?」
柳絮輕聲笑道:「柳絮柳絮年年輕舞卻飄無所依依無所靠。阿爹卻了中間的子字少了幾分書卷氣多了幾分縹緲不定的浮生意味兒與這身子倒也符合貼切。」
清晨的光沁在那清秀的眉眼間竟鍍成了不真實的恍惚感真若那隨時會被風吹散的柳絮輕盈獨舞卻不可控制自已的生命歸屬。
從來沒有仔細打量過這個男子本以為他與獅子月桂罌粟花白蓮一比簡直平凡成太大的落差。但今時今地從他口中出自已無法控制命運時那抹淡然卻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個男子這個接受了命運的曲折卻仍舊不卑不亢的男子。
赫然現在他秀氣的外表下卻有着一張非常耐看的臉。沒有平時地驚雷的濃艷沒有綻顏一笑的驚艷沒有風姿卓越的偉岸沒有仙鶴獨立的氣質卻若緩緩的溪流般只有親近才能飲下這份甘甜爽口;只有貼近才能聆聽那動人的叮咚。
我這個人一向身體力行想到哪裏就做到哪裏想着貼近便起身踱到柳絮身旁起腳翹起鼻子在他的頸項處聞了聞。
並沒有聞到什麼特殊味道只有乾淨衣物的皂角味兒。
退了開來卻見那清秀的臉龐緩緩染上了兩抹極淡的紅暈若一潭碧湖中墜落了一滴輕柔盪開一圈圈的漣漪染了一池子的春意。
我突然現安靜的柳絮是個滿好玩的人。
他對一切都仿佛逆來順受沒有所謂的反抗和逃避只是安靜地等着那陣風吹起將自已帶入未知的卻必然要承受的命運中去。
不錯我喜歡。
於是我站在他眼前直視着他的眼認真道:「無論你曾經屬於何人被風吹向了何處現在我要你是我的人你給是不給?」
是的我想要這個人要他百分百的忠誠。如果從我突然撒手不管『傾君之時』到現在的井然有序都出自這人之手那麼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是簡單的倌。更何況從他剛才稟告那三波探訪人馬的神情中我更可以窺視出他非同一般的經歷不然不會如此鎮定有序。
陽光將我兩染成了半透明即使刺眼也不允許自已有一分模糊。
時間就這麼無聲地飛馳而過即使流逝也不容忍彼此有一毫的退縮。
終於他恍然地一笑抬起秀美的手指一顆一粒地解開自已的衣衫扣子將那細緻的頸項光潔的胸膛誘人的殷紅漸漸展露在我的眼前……
我呼吸一緊只覺得他誤會了我的意思卻沒有出手阻止他的輕解羅衫只是眼冒綠光地努力盯着慢慢出聲:「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要你的……忠誠不是……要……你的……身體……」
而柳絮的動作卻一直沒有停手指勾起白褲上的帶子一扯無波無瀾:「有區別嗎?從一個主人之手贈送到另一人之手每次的宣誓效忠皆是由此開始由此結束。只要……主人還眷戀我的身體我必然效忠。」
聽出了他話中的諷刺與自嘲看見他緩緩退下了褲了整個人赤身**地站在我面前一副任君採擷的溫順模樣。
那修長俊美中的體態中仍舊展現出一隅少年獨有的柔韌似沒有經歷成長卻已然在歲月中流逝了浮躁。
那無波無瀾中仿佛宣示着甘願與順從但那微微輕挑的眼梢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與倔強。
他見我長久不動只是用高壓眼不停地掃視着他的**不禁有些不自然地動了一下輕笑道:「阿爹嫌這身子不乾淨難以下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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