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畫符禁忌極多,然修仙一脈雖然雖份數道門,卻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兩者看似一家實則大有差別。
畫符,自然也不像道家一樣繁雜。既不用焚香禱告,也不用念什麼靜心咒,至多就是沐浴一番,將身上多餘的晦氣洗禮一番,就足夠了。
萬事準備妥當後,葉傾盤坐在地上打坐,當功法運轉了一個大周天,將此前消耗一空的靈力補充完畢後,她猛然地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間老舊的書房,雖然書櫃桌子都相當的陳舊了,但是整理的卻相當乾淨,這也是葉傾選這間房的原因。
一張老式的書桌被葉傾清理過,僅剩一尊方形小鼎,一沓黃紙,一支狼嚎。
葉傾開始製作硃砂液,她先將一盒硃砂倒入小鼎之中,再從空間內取出一瓶新酒,也就是沒開封過的二鍋頭倒一部分進去,此時她對於靈氣的運用已經相當的純熟,硃砂與新酒在她靈力的操控下,迅速的融合在一起。
硃砂在道門一脈之中被稱之為「純陽之氣的精華」,以硃砂畫符,則似是在以「天地純陽之氣」畫符,加上黃紙蘊藏的「黃道」之氣,兩者相加起來,畫出的黃符,依道家說法,它是擁有役使鬼神的力量的。
在道士與方士看來,符是溝通人與神的秘密法寶,是不能隨便畫的,它有着嚴格的禁忌,要是不通這些禁忌的人,胡亂的畫符可能會引起鬼神的怪罪。
故有所謂「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的說法。
古往今來,畫符的方法不計其數,有的要掐訣冥想神靈隨筆而來,有的要步罡踏斗,念動咒語。甚至在符成型的一霎那,口噴鮮血,以增加符籙威力的也大有人在。
就是在「鋪紙研磨、運筆收筆」方面都相當的有考究,哪怕是一生沉淫其中的道家大師,都不敢說自己盡數的精通。
而葉傾所掌握的「符策」一書中,記載着的威力極大的符籙,名面上就有數十種,每一種符籙的畫法都很複雜,若不花費大量的時間,短時間內就想領悟,那是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做夢!
正因為知道其中的困難之處,所以,葉傾打算從最基礎的開始畫起。
先將符籙的「形」畫出來。
跟傳統的道家左手畫符不同,修仙一脈不忌諱以哪一隻手畫符,葉傾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右手執着狼毫筆,左手鎮紙,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開始畫符。
她這一畫就是兩天兩夜,從一開始的鬼畫符,到現在的像模像樣葉傾是費盡了心思。
她慶幸自己小時後曾學過一段毛筆字,符籙畫起來極其的順暢,加上她確實有些天賦,在浪費了大半的黃紙後,她終於順利的畫出一張完整的符籙。
而在畫出這一張符籙後,葉傾沒有停手,畫符一事跟寫作是一樣的,需要靈感,靈感來臨的時候,絕對不能鬆懈跟停止下來,她必須要抓住這股靈感,將這股「靈感」完全的激發。
俗話說得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她這一張符籙的靈感是在花費了兩天兩夜,耗費了幾百張的黃紙才換來的,她若不趁機抓住這股靈感,下一次想要再激發這樣的靈感,估計將要花費的時間就更多了。
她選好將要描摹的符籙,正是此前得到的那張「隱息符」。
到了此刻,葉傾不再束縛自己,丹田之內的靈力也逐漸的流動起來。
當她右手執筆準備描摹的時候,一絲絲清涼的靈力逐漸的注入她的手中,一種異樣的感覺也逐漸在她心中如漣漪泛濫。
狼毫一沾硃砂液,她陡然下筆!
她默念着隱息咒,運起手中的狼毫,下筆一氣呵成,但很可惜,這張符籙在她才畫到一半的時候,就自行燃燒起來,瞬息間化為了灰燼。
第一張就失敗,葉傾絲毫沒有氣餒,迅速的再畫第二張,再失敗,再畫....
一直到第三天已經過去了一般,已經入夜,葉傾才逐漸停止,倒不是她放棄了,而是她發現自己走入了誤區,她迅速的調整起來,在反思之中逐漸領悟。
一直到子時時分,葉傾意隨心動,整個人都進入到另一種奇異境地的一刻。
她完美的操控着靈氣注入到符籙之中,陡然間,只見一個近乎完美的符咒凝聚,猛然的印在符籙上。
下一刻,她甚至察覺到四周的靈氣在迅速的向着符籙湧入。
最終,當最後一筆落下,這張符籙閃爍一點異彩一閃而末,旋即內斂起來!
但是,當葉傾將這張符籙拿在手中的時候,卻清晰的察覺到符籙之內蘊藏的靈力!
「呼——」
當着一張符籙完美的畫完後,葉傾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有些虛脫的挨在椅子上面,此時,她雖然很累,但更多的還是狂喜!
不枉她耗費心力去琢磨!
在「符策」一書中,各種符籙也有嚴格的等級規定,乃是「制符師、制符大師、制符宗師、制符大宗師以及天級制符師」,對應着修真五大境界「鍊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
而她此刻畫出來的這張「隱息符」已經踏入到「制符師」的門檻,這怎麼能不讓她狂喜?
要知道,並非修真達到對應的境界,就能畫出對應境界的符籙,畫符跟煉丹、佈陣身為修仙必不可少的技能,那是需要無數的經驗去灌入,才能提升境界的。
並且需要一定的天賦,否則,哪怕你到達化神境界,也只是徒然。
雖然只是初入制符師的門檻,只能對付初期喪屍和剛步入一階的喪屍,但是現在這個時期,能達到這種程度,她已經相當的滿意!
此時已是午夜,估計在12點左右。
當葉傾調息好之後,她迅速將桌子上的東西收入空間,準備行動。今天已經是閉關第三天,她可沒忘記雙尾白狐的事情。
莫輕城跟鄭莞兩人閉關到現在還沒有出關,葉傾動靜非常小,關好門之後,她快步如飛的下了樓,朝着批發市場離去。
「嗷——」
她還沒靠近批發市場,距離還有幾百米,遠遠就聽到雙尾白狐痛苦的低吼。
一階變異喪屍的病毒非常的迅猛,也虧的雙尾白狐曾為四階凶獸,體質跟承受力遠勝於一般一階的野獸猛獸,否則早就已被徹底感染。
隨着時間的流逝,那一枝「碧色小樹枝」已經逐漸跟雙尾白狐融合,而葉傾跟雙尾白狐一人一獸的聯繫也越來越緊密起來。
只是一人一獸之間,新仇舊怨加起來非常之深,很難化解,而葉傾也只會用強硬而血腥的手段逼迫它臣服,導致雙尾白狐遲遲不肯歸服葉傾。
但數場交鋒下來,很明顯,葉傾佔據上風,而雙尾白狐能夠反抗葉傾的唯一力量便是不屈,但是眼下,被一階喪屍病毒感染的雙尾白狐,內心之中的這股「不屈」也正在逐步的被磨滅。
凶獸擁有着不亞於人的智慧,跟人在某一程度上,是一至的。
有的人不怕「壯烈犧牲」,死,對他們來說只要死的乾脆,那一丁點的痛苦他們絲毫不在乎。
但是如果將這個「人」折磨的體無完膚,讓他沉淪在「生死不如」的境地之下,讓他們逐漸對死亡恐懼,那麼最終,他們的「不屈」,他們的「無畏」也將隨着求生的意志出現而逐漸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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