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婷去墓地探望蘇雅。
今天是蘇雅離世的第一百天。
沒想到來到墓地,她又看到了當日闖入她家的那個帥氣警察。
「你怎麼在這裏?」
蘇婷婷看了一眼,在蘇雅目前放着的白色菊花。
「你來祭拜我姐姐?」蘇婷婷很詫異。
杜啟睿冷眸一凜,更顯得英氣逼人,讓人不敢直視。
蘇婷婷蹙眉,「你和我姐姐,到底什麼關係?」
杜啟睿不說話,轉身就要沿着台階下山。
蘇婷婷放下懷裏的花,便跟着追上來,「幾次三番,我就覺得你很奇怪,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和我姐姐什麼關係!」
蘇婷婷現在想知道更多,關於蘇雅的死因。
當日,祁少瑾模凌兩可的話,已讓她心中生疑,但是去醫院調查了很多資料,都沒找到疑點。
既然這位警察和姐姐關係匪淺,或許知道一些內情。
蘇婷婷穿着高跟鞋,追的有些吃力。
腳踝一扭,便跌在地上,一時間起不來身。
「啊!好痛。」
杜啟睿站定腳步,回頭看向蘇婷婷,「穿着高跟鞋上山,女孩子都這麼愛美。」
蘇婷婷和蘇雅長得不是很像,但也有那麼幾分神似。
杜啟睿終究不忍將蘇婷婷一個人丟在寒冷的墓園,便俯身抱起蘇婷婷。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安靜點,我是警察,不是壞人!」
嚴肅語調,讓蘇婷婷也不好意思再掙扎,免得顯得自己很矯情。
何況現在腳踝確實很痛,只怕下地,也無法從陡峭的台階上順利下山。
到了山下,蘇婷婷趕緊掙開杜啟睿的懷抱。
「謝謝你了!」
杜啟睿轉身就走,蘇婷婷趕緊喚住他。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和我姐姐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就是……」蘇婷婷看了一眼自己身側的司機,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我腳受傷了,你是警察,就送我回市區,找個醫院吧。」蘇婷婷改口道。
「你自己不是有車!」
「我的車,沒有油了。」蘇婷婷對車內的司機擠了擠眼睛。
司機趕緊附和蘇婷婷說兩句,「是啊,早上忘記加油了,真是該死!」
杜啟睿並不想幫忙,也不想和蘇雅的家人有太多的牽扯。
「蘇小姐可以再叫一部車過來。」杜啟睿道。
「不是說,有困難就找警察?警察是人民的公僕!我可是納稅人!我也有出錢養着你們!我現在腳踝很痛,實在等不到再叫一部車過來。」
說着,蘇婷婷便一瘸一拐地走向杜啟睿的車,不顧杜啟睿的阻攔,直接開了車門上車。
杜啟睿無奈,當一回蘇婷婷的司機。
「我只送你到市區,不會送你去醫院。」
「我知道,以我現在的身份,讓你送我去醫院,會給你引來麻煩。我不去醫院也好,你買點藥,幫我上藥吧。」
杜啟睿掃了蘇婷婷一眼,見她一直忍着痛,心生不忍,帶她去了他家。
杜啟睿的家不大,但很乾淨。
除了祁少瑾的豪宅,這還是蘇婷婷第一次來到一個獨居男人的家裏。
能將家裏打點的這麼幹淨的男人,也定是個心細如塵的人。
蘇婷婷吃痛地坐在椅子上,杜啟睿取來藥箱子。
她的腳踝已經腫得像個饅頭。
「忍着點。」杜啟睿拿了藥棉,為她的腳踝輕輕擦上藥酒。
蘇婷婷還是痛得「嘶嘶」出聲,忍不住想躲。
杜啟睿一把抓住她的小腿,不讓她逃避。
蘇婷婷瞬時紅了雙頰,「你放手!」
「我是警察,人民公僕!公僕還會吃了你不成!」杜啟睿冷冷揶揄了一句。
「還真記仇。」蘇婷婷白他一眼。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有話想問我。」杜啟睿熟練地給她的腳踝纏上紗布,之後利索地收拾好藥箱。
「我想知道,你調查我姐姐的事,可有眉目了。」
杜啟睿的手,微微一滯,還是將藥箱子放回柜子上面的原位。
「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是我姐姐,我當然想知道全部的實情。」
「人已經去了。」
「但我是她最親近的家屬!」
「你是家屬不假,但你們沒有立案。」
「我沒有證據和疑點,如何立案。我現在想知道,背後到底有什麼隱情!」
「你是如何覺得你姐姐的死因蹊蹺?」杜啟睿銳眸一緊。
蘇婷婷忽然說不出話來,「是……是有人提醒了一句,我並未有任何實質性的可懷疑的地方。」
「那就不要多問了!我是警察,我會處理,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杜啟睿看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蘇婷婷卻聽出來其中隱藏的強大憎恨。
「你和我姐姐……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怎麼覺得,你們關係不一般?」
「只是校友,沒有任何關係!她是我的學姐。」杜啟睿不想多說,「你休息好了,就走吧,出了路口,就可以打到出租車。」
「只是校友?但我覺得,你很關心我姐姐!」蘇婷婷拔高聲音,喚住要回房間的杜啟睿。
杜啟睿沒回話,卻從房間裏,傳出來一個稚嫩女孩的聲音。
「姐姐!嗚嗚……」
女孩忽然放聲大哭起來,還在不住拍打房門。
杜啟睿瞬時臉色一變。
「你趕緊走吧!」杜啟睿直接拽着蘇婷婷,就往外拖。
「那個孩子?」蘇婷婷總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驚慌地瞪着杜啟睿,忽然一把將他推開。
「你身為警察,不會做了囚禁幼童的事吧!」蘇婷婷忽然嚇壞了,不敢相信,面前相貌堂堂的男人,看着一身正氣,居然是個知法犯法的變態。
「這是我的私事!」
「不行!那個孩子……是不是之前,之前警察從我家裏帶走的那一個?」蘇婷婷連連後退,杜啟睿忽然一把擰住她的手臂。
裏面房間的房門,忽然打開了,女孩哭着跑出來。
「姐姐!」
蘇婷婷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哭得淚眼朦朧的女孩子,正是在姐姐的墓地上,撿到的那個渾身是血的孩子。
「不是說找到孩子的父母了嗎?孩子怎麼還在這裏?」蘇婷婷質問向杜啟睿。
杜啟睿冷着一張臉,不說話。
他終究不想對蘇婷婷太過粗蠻,畢竟蘇婷婷是蘇雅疼愛的妹妹。
「回去!」杜啟睿對珍妮惱喝一聲。
珍妮嚇得低下頭,長長的秀髮遮住她掛滿淚痕的小臉。
蘇婷婷心疼的趕緊撲向珍妮,一把將珍妮抱入懷中。
「你怎麼能對一個小孩子大吼大叫。」
蘇婷婷瞪着杜啟睿,就像看着一個大惡人。
杜啟睿很無語,「我又沒有虐待她!」
他也沒想到,一向從來一點聲音都沒有的珍妮,居然在聽見蘇婷婷的聲音後,會哭着跑出房間。
蘇婷婷不相信,趕緊查看珍妮的身上。
確實沒有一點傷痕,臉蛋和衣服也很乾淨,沒有受過虐待的痕跡。
蘇婷婷這才鬆口氣,「就算你沒有虐待她,你也不能對一個小孩子說話那麼大聲,你看你都嚇到她了!」
杜啟睿瞪了珍妮一眼。
珍妮嚇得嘟起小嘴巴,瑟縮地藏躲在蘇婷婷的懷抱里,不敢抬頭。
蘇婷婷的心就好像被貓爪子抓了一把似的,一把抱住珍妮。
「不怕,姐姐帶你走。」
說着,蘇婷婷就抱起珍妮,腳踝很痛,還是吃力地往外走。
杜啟睿忽然抬起手臂,攔住了蘇婷婷的去路。
「這個孩子,一直住在這裏很久了,你不能將她帶走。」
「當初這個孩子,從我家帶走,是因為警察說,找到了這個孩子的父母。既然孩子的父母還沒找到,你就不能將這個孩子繼續關在你家裏!這個孩子,應該由我帶走!」
「你又不是孩子的什麼人,你沒有權利帶走孩子。」
這是唯一能牽繫蓆子皓的把柄了,絕對不能讓蘇婷婷將珍妮帶走。
若不是杜啟睿想引蓆子皓上鈎,也不會將藏得好好的孩子,又帶回自己家裏來。
「你又是孩子的什麼人?你有什麼權利不讓我帶走這個孩子?當初可是我撿到她的,我就有責任繼續照顧她!」
杜啟睿忽然笑了起來,「蘇小姐,別忘記了,我是警察。我留下孩子,誰也不能說我一個不字,但你以什麼身份帶走這個孩子?只怕你連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吧。」
蘇婷婷頓時啞口無言,看向懷裏像一隻乖貓咪的小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蘇婷婷柔聲問。
「珍妮。」
杜啟睿也很驚訝,有自閉症的珍妮,居然這麼輕易就對蘇婷婷放下心防。
「你說的很對,你是警察,你照顧這個孩子,有權利也有義務,我可以不帶走她。但是在她找到父母之前,我必須時常來看望她。」
「不行!」
「我必須知道,你沒有怠慢這個小孩子。」
「我一直將她照顧的很好!」
「你白天要上班,將她一個人留在家裏,也算照顧的很好?」
杜啟睿抿了抿唇角,他確實時常將珍妮一個人鎖在家裏,有的時候,甚至一天一夜都回不來。
「就這麼決定了!你要是反對的話,我就報警,說你……說你……」
杜啟睿勾唇一笑,帶着壞壞的味道,「說我什麼?」
「說你……」蘇婷婷想不到合理的說辭,「算了!反正我會經常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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