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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姐「啊……」
陸凝驚呼一聲,已經被徐姐壓在了木板床上。
床板很硬,只鋪了一層薄薄的被子,硌得陸凝脊骨生疼。
她想大聲喊救命,可徐姐的力氣很大,她根本推不開捂住她口鼻,要將她悶死的徐姐。
「唔唔唔……」
陸凝費力發出聲音,可監牢裏其餘熟睡的犯人不管醒了,還是沒醒,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
陸凝憋悶得雙腳亂蹬,發出很大的聲響,依舊沒有吵醒那些「熟睡」的犯人。
可以呼吸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已經被悶得雙眼佈滿鮮紅血絲。
眼前是徐姐猙獰狠毒的面孔,透滿殺氣,讓人恐怖。
陸凝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徐姐,以至於徐姐想要在牢獄裏悶死她。
但她知道,今天的她只怕在劫難逃了。
就在她即將窒息的時候,牢門發出匆忙開鎖的聲音。
「在幹什麼!」
女獄警衝進來,手裏拿着電棍,朝着徐姐的後背狠狠打來。
徐姐的反應很敏捷,當即鬆開陸凝,閃躲在一旁,笑嘻嘻地對獄警說。
「開玩笑的!別當真!」
陸凝捂住脖頸,不住咳嗽,用力喘息,掙扎着從床板上爬起來,急忙沖向獄警。
「她要殺我!她一定想殺我!」
徐姐顯然是這裏的老油條了,一掃之前滿臉殺氣,笑着一把勾住陸凝的肩膀。
「小妹妹,不要胡說!姐姐是和你鬧着玩的!是你說,想看看自己能憋氣幾分鐘,還和我賭兩個雞腿。」
「你贏了,今天晚餐的雞腿,姐姐的給你吃。」
陸凝被徐姐臉上蕩漾的燦爛笑容,嚇得臉色驟白,一雙眸子期盼的望着兩個獄警。
她好希望,獄警能相信她的話,但獄警顯然對監獄裏犯人之間的鬥爭不感興趣。
這裏都是殺人犯,刑期在十五年以上,抑或終身監禁的重犯。
這裏的犯人大多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出去了,她們的死活全憑聽天由命。
獄警只管牢獄裏不出大亂子,誰也不會有耐心審問犯人之間的是是非非。
「都安靜點!一會起來洗漱吃早飯幹活了!」
女獄警尖利的聲音在不大的牢房裏響起,厲眸掃了一眼大家,帶着電棍轉身走了,隨即又將牢門鎖上。
「警官……」
陸凝想要求救,卻被徐姐一把拽了回來。
「好痛!」
徐姐在陸凝纖細的手臂上狠狠擰了一下。
「居然告狀,我看你活膩歪了!」徐姐說着,又在陸凝的手臂上擰了一把。
陸凝疼得眼眶噙淚,卻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因為其餘的犯人都醒了,見徐姐發火,正用虎視眈眈的眼神盯着她。
當來這裏第一天的時候,獄警就警告過她,新來的犯人都會被欺負,讓她小心隱忍,別落了終身殘疾,還沒熬到刑滿釋放就死在牢獄裏。
陸凝雖然對自己的人生絕望,但她還不想死。
她還有媽媽。
即便再也出不去,也要好好活着,不讓媽媽再為她掉眼淚。
徐姐見陸凝怯怕地往後退,氣焰更加張揚,用力地拍了拍陸凝的肩膀。
徐姐看了一眼牢房門外,獄警正盯着她們的牢房,她抬起手理了理陸凝汗濕的長髮,彎了彎嘴唇。
「小妹妹,你放心,再多的磨難總會過去,你這麼漂亮可愛,姐姐真的很喜歡你。」
陸凝知道,徐姐不是真的在笑,那笑容里充滿了危險的味道。
她嚇得渾身發抖,更緊地貼在身後的牆壁上,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為……為什麼?」陸凝顫聲問。
她很想知道,徐姐為什麼想要捂死她?
為什麼要欺負她這個新人?
她到底哪裏做錯,得罪了這位大姐大?
「什麼為什麼?要真想知道為什麼,就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我看着礙眼!」徐姐用力捏了捏陸凝的臉蛋。
陸凝皮膚白皙細嫩,當即印上兩塊紅紅的指印。
她很疼,但這一次咬緊嘴唇沒有做聲。
很快,門外響起了鈴聲,是犯人起床洗漱吃早餐的時間了。
牢房的門被一間間打開,女獄警們用手裏的電棍敲着門框,大聲喊着。
「快點起床了,痛快點!別磨磨蹭蹭!」
犯人們一個個懶洋洋起來,床上衣服晃晃悠悠走出牢房去水房洗漱。
陸凝捏着自己的洗漱袋,低着頭走在最後面。
早上驚險的一幕,仍舊曆歷在目,她真的差一點就見了閻王。
可在這個冰冷的地方,根本沒有人關心她的死活,更不會因為她這個小人物去得罪橫行霸道的大姐大徐姐。
獄警們也懶得管這些瑣事,只要她們目光所及之處天下太平,安靜和睦就好。
吃飯的時候,陸凝被同牢房的幾個大姐,排擠在最後的位置,等到她去盛飯,發現飯盆已經空空如也。
想着盛點湯喝也好,剛走到湯桶前,只剩下一碗湯的桶被徐姐一把掀翻。
「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徐姐煞有其事地看了看陸凝的餐盒,「哎呀,你還沒打到飯,可是已經沒有了,真是不好意思。」
陸凝抿了抿嘴唇,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沒事,我不餓。」
她自從來這裏,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現在早已前腔貼後背,看着那些拿着餐盒的人,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兩聲。
「既然不餓,你就去一邊呆着去,一會幫我把餐盒和衣服洗了!」徐姐又用力拍了拍陸凝單薄的肩膀。
「只要你乖乖聽話,姐姐不會虧待你的,呵呵呵……」
「謝謝姐姐。」陸凝低聲道謝,心口卻漲漲的,眼角也泛起酸澀。
不過,她忍住了,再抬起頭的時候,給徐姐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我現在就去給徐姐洗衣服吧,洗完之後徐姐也差不多吃完飯了,我幫徐姐洗飯盒。」
陸凝說完,轉身去牢房拿徐姐的髒衣服,同牢房的娜姐也正好要回去拿東西。
她先是悄悄看了看四周,很小聲地對陸凝說。
「你小心點,徐姐可不是只是欺負你那麼簡單。」
「這種地方,時不時死一兩個人,都說是病死的,可到底怎麼死的,只有牢裏的人知道,你最好小心點。」
陸凝吃驚地看向娜姐,然而娜姐已經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用力撞了陸凝一下,徑直向着牢房的方向走去了。
陸凝心口一陣冰涼。
徐姐要殺她?
到底是因為泄憤,還是有人背後指使?
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她如何自保?
如果徐姐受人指使……
難道是她?
陸凝握緊拳頭,咬緊嘴唇。「我已經承認殺人了,為什麼還不想放過我?非要置我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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