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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姿彤開着車,在市區里繞了很久,席穆可才告訴杜姿彤他現在所處的位置。
車子緩緩停在郊外一處爛尾樓前。
這裏是一片三層小別墅。
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已經爛尾很多年,沒有窗子沒有門,四周一片寂靜,仿佛一座鬼城。
杜姿彤小心翼翼走進去,高跟鞋有點不方便,她走的很慢。
席穆可沒有告訴杜姿彤他現在在哪一棟廢棄的房子裏。
所以,她只能站在院子裏,仰頭看着周圍黑洞洞的窗口。
她知道,席穆可一定看見她到了。
現在席穆可沒有現身,多半在確認,她的身後有沒有跟着其他人。
他不信任她!
口口聲聲說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倖存的血親,竟然不相信她。
而她卻為了保守席穆可的秘密,和自己的丈夫離了婚。
杜姿彤站在原地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席穆可確定她身後確實沒有跟着人,這才現身。
「進來吧。」
其中一棟房子裏,傳來席穆可的聲音。
杜姿彤抬腳走了進去。
房子沒有門窗,四處漏風,到處是灰塵蛛網,一進門便嗅到一股長年腐臭的味道。
席穆可站在房子的深處,那裏陽光照不亮,看上去黑漆漆的。
不過席穆可沒有被周圍的環境玷污半分,依舊清俊帥氣,臉上的笑容也很暖人。
杜姿彤第一次見到這個「弟弟」的時候,便是被這樣的笑容打動。
她是一個話少,而不愛笑的女人。
有個話多,又喜歡笑的弟弟確實很不錯,沒事解解悶,逗逗她開心。
可是這個弟弟野心很大。
他的出現,真正目的不是為了認親,而是……
「你又是何必呢?」
杜姿彤慢慢走過去,然後站定在距離席穆可兩米的位置。
雖然是血親,從小從未見過,也不知道他的存在,感情當然也很薄弱。
不過血親終究是血親,見到席穆可那一刻,就好像看到了記憶深處的爸爸。
席穆可長得真的和爸爸很像。
不過席穆可的眸色,沒有爸爸的眸色那麼純正,雖然透着琥珀色,卻偏深。
「我倒是覺得很有必要。」席穆可道。
「把你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還覺得有必要?」杜姿彤還想再說點什麼,聲音又僵住。
因為她看見,在席穆可的手腕上,帶着一條手鍊。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正是陸唯惜的手鍊。
「唯惜在你手裏?」杜姿彤猛地瞪大一雙碧色的眼眸。
席穆可笑了。
他坐在身後的椅子上,而在椅子的旁邊放着兩瓶紅酒。
他好像很喜歡喝酒,即便躲藏在這種地方,也不忘記帶酒。
「他們現在都在找我。」
「席家,陸家,還有警察。」
席穆可說的漫不經心,自顧自倒了一杯酒慢慢啜飲。
「放手吧!那都是過去那麼多年的事了!你現在已經掌管聖洲的席家所有堂口,難道還不滿意嗎?」
「席家對我們這一脈真的仁至義盡了。」
席穆可忽然摔了手裏的高腳杯,玻璃碎片和紅酒濺了一地。
「仁至義盡?整個席家原本屬於爸爸的,若不是席初雲當年耍手段,弄出來一個孩子女扮男裝,你覺得席家今天的主人是誰?」
席穆可的眼底帶着一股深沉的仇怨,盯得杜姿彤渾身不舒服。
當年席家需要繼承人,而兩大勢力之爭,蓆子皓和席初雲,最後也演變成誰先有了兒子,就能繼承龐大的席家。
最後席初雲勝。
席關關為此從小被當成男孩培養了很多年。
如果這樣追溯的話,席關關和陸千琪之間沒有發生感情發酵,會不會也和席關關從小是男孩子的第一印象有關呢?
杜姿彤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到這些。
或許是那幾年,在席家的時候,看到過陸千琪對席關關的寵溺與保護,心底深處對他們的感情也有些扼腕吧。
「穆可,是你的,就是你的,奪也奪不走!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搶也搶不來。」
「爸爸當年就是因為執迷不悟,才會導致後來的悲劇,你不要重蹈覆轍!你還年輕,你不要陷入不可自拔的漩渦中。」
「交出唯惜,不要做傻事!唯惜不是你能傷害的人。」
杜姿彤現在是真心為席穆可考慮,畢竟是她的親弟弟,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了。
席穆可仰頭笑了。
「姐,這些年你被他們洗腦洗的真好。」
「難道你忘了,你的母親是怎麼死的?是席家的人,逼死的!難道忘了,她是在你面前跳樓自殺?」
杜姿彤當然忘不掉那一幕。
至今午夜夢回,還會看見一個女人從自己的身邊縱身而下,摔得粉身碎骨。
甚至看到一張滿臉是血的臉孔,嚇得她夜不能寐。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媽媽當年自殺,是為了保護我,是為了讓我好好活下去,而不是用她的性命換來我的平安,然後去復仇。」
「穆可!上一代的紛爭,你不該卷進來!聽姐姐一句勸,放了唯惜,快點回聖洲。」
「不要留在這裏!聽姐姐的話!」
杜姿彤上前拽席穆可,卻被他一把推開。
「我只問你一句,幫不幫我!」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你的錯的!難道讓我眼睜睜看着你錯下去嗎?」
「穆可,聽話,你是姐姐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姐姐不想看到你也出事。」
這大概是杜姿彤這輩子,一下子說過最多的話了。
可是席穆可卻看不到杜姿彤對他的擔心,只當她薄情寡義。
「姐!我沒想到,你這麼自私!父親被人孩子,你的母親被人逼死,你居然還能和那群人那麼友好!」
杜姿彤不住搖頭,「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這麼偏激?」
「父親當年做的錯事太多了!」
「你的意思就是死有餘辜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穆可!」
席穆可仰頭苦笑起來,「我從小沒見過父親,我還以為我是一個沒有父親的孤兒!後來有人告訴我,我的父親叫蓆子皓,是席家史上最大的罪人。」「我不能接受!那我就要改變這一切!爭權奪利,向來是勝者為王!成為罪人的那一個,不是他做錯了,而是他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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