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凱在走廊里看着喬輕雪遠去,雙手悠閒地放在西褲口袋內,沒有喚住喬輕雪,就看着她的背影一點一點遠去。
等喬輕雪走了,她回病房就騙可馨,喬輕雪不肯回來就好了。
在他的世界裏,一旦分手的關係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就是撞見彼此,也全當從不相識的陌生人。
這是他的原則,一向不喜違背。
當他看到喬輕雪似乎很不舒服,一手撐着牆壁,還在加快腳步向前走,殷凱蔚藍色的眸子裏,隱約浮現了一絲不忍,隨後便是鄙薄的嘲笑。
他緩步走過去,帶着兩份不遜地站在喬輕雪面前,「喂,裝純俏,在跟我裝柔弱,博同情?」
喬輕雪瞪他一眼,不做聲,繼續往前走,殷凱一手撐住牆壁,擋住她的去路,將她圈在他的臂彎中,姿勢看上去臉紅心跳,氣氛卻很糾結。
「本來不想跟你說話,見你表演的這麼賣力,總要過來跟你敘敘舊,聊表關心一下。」殷凱上下打量喬輕雪一眼,嘖嘖兩聲,「才一個多月沒見,你怎麼憔悴成這個樣子?」
喬輕雪依舊不理他,殷凱諷笑一聲,繼續道,「現在端着一副清高的樣子,故意接近可馨,不就是為了纏着我?不會是嫌我給的分手費太少吧?」
「我見過自信的,從沒見過你這麼自信到狂妄程度的!」喬輕雪聲音冷冷,不給殷凱半點溫柔。漂亮的眼睛裏,也沒有丁點溫度。
殷凱扶額一笑,蔚藍色的眸子很是妖媚,「憔悴的好像一片落葉,又是什麼情況?給你二百萬,不會連點好吃的都捨不得買,打算養小白臉?還是說,因為離開我,想我想的寢食難安?」
喬輕雪瞥他一眼那張混血的俊美臉孔,努力掩飾住心裏泛濫的思念,還是冷聲冷語的對他說,「你連女人生理期,也要誤會成對你念念不忘的話,我也是無話可說了。」
殷凱哈哈笑起來,大手用力拍了拍喬輕雪虛弱的肩膀,「生理期好,說明沒有不必要的麻煩。女人,還是有點自知,才討喜。說實話,你是我交往過的女孩子中,最好甩的一個。」
「你放心,你在我心裏,從來沒留下一點痕跡!這輩子都不可能纏着你!因為,你在我眼裏,不過是一個長得好看的金庫,從你那裏挖完金子,就是一堆廢土,再無價值。」喬輕雪冰冷的目光,有那麼短暫的一瞬蜇了殷凱的心。
他笑起來,看似很開心,眼角眉梢卻透着一抹慍色,「對對對,你這女人另類,只喜歡秦萬寧那種將你當成賺錢工具的男人。」
「真是喜歡戳人傷口的壞傢伙。」喬輕雪氣得暗暗咬牙。
「哦!」殷凱拉着長音點點頭,「原來我說對了。」
「讓開,你擋住我的路了。」喬輕雪不想再跟他多一句廢話。
殷凱忽然俯下他傲人的身高,忽然就貼近喬輕雪的臉,驚得喬輕雪趕緊向後閃避開,「裝純俏,你怎麼對我這麼絕情?而對你那個垃圾前男友,卻是藕斷絲連,舊情難忘?當真那麼低賤,喜歡倒貼?聽說你前些天還去監獄裏探望過他,怎麼心疼他了?沒關係,有期徒刑五年而已,很快就會過去。不過……他此生都不能人道了,你豈不是要守一輩子的寂寞?」
「殷凱!既然已經分手了,就不能幹淨利索點嗎?還調查我做什麼!」喬輕雪怒了,她去監獄,只是將奶奶臨去世前說的話轉達給秦萬寧。
她也一直猶豫要不要去說奶奶的遺言,可在心裏憋着,總覺得對不起奶奶。奶奶臨走都不知道,她和秦萬寧鬧得那般你死我活,還是她親手借用殷凱的勢力將秦萬寧以欺詐罪送入監獄。
奶奶說,她知道秦萬寧為何留在自己孫女的身邊,小雪出去打工,她半睡半醒間聽見過他給女人打電話,但還是很感激秦萬寧五年的伺候,雖然不再贊同喬輕雪和他繼續走下去,還是想將那枚她結婚時就戴在手上的銀戒指送給秦萬寧,希望他今後能找到一個真心相對的女人結婚,戴上戒指,一輩子都不摘下來。
當時秦萬寧拿着奶奶的戒指就哭了,但最後,看向喬輕雪的目光,還是流露出不能原諒的恨意。
喬輕雪早就不以為意了,恨也好,怨也罷,報復了秦萬寧,心裏就舒坦了,也平靜了。
「我可沒時間調查你,只是那天受理你案件的律師去監獄交接一份文件,恰巧看到你,就隨口跟我說了。」殷凱放下手,不再阻撓喬輕雪的路。
喬輕雪再不看他一眼,也不再對他多說一句話,匆匆上了電梯。
一個小護士,發現喬輕雪臉色白的嚇人,差點暈倒在電梯裏,就送喬輕雪去看醫生。
顧若熙接到喬輕雪虛弱無力的電話,葉薇薇又沒回來,只好將小圓圓交給護理,匆匆下樓去找喬輕雪。
李航給喬輕雪做了檢查,原來是孕吐嚴重,營養不良有點貧血。現在喬輕雪在孕期,不宜吃藥,最好有人照料飲食,盡力保證吐了就吃,才能供應上營養。
喬輕雪無力地靠在顧若熙懷裏,臉色白的嚇人。李航打算給她掛水,也說明會選擇對孩子沒影響的藥物,喬輕雪還是堅持不同意。
「是藥三分毒,我沒事,能扛住。整個孕期,我都不會吃一片藥。」她要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只要過了孕吐期,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