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熙不得不擔憂,是不是蓆子皓對哥哥做了什麼,真不該讓哥哥獨自出去,應該保護好哥哥才對……
這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什麼?哥!你別着急,你告訴我你在哪裏。」
「好,我這就帶錢過去!」
掛了電話,回頭看向小王子,「舅舅出事了,媽咪去去就回來!」
匆匆推門出去。
陸羿辰就站在走廊里,他倏然收緊的目光,看都不看顧若熙一眼。
「我有事出去一下,你照顧一下小王子。」
顧若熙也沒有去看他,直接從他面前走過,倆人都沒有任何的目光交流。
身後傳來陸羿辰涼漠如冰的聲音,帶着嘲弄的諷刺。
「我的兒子,我會照顧好,別再來了。」
顧若熙的腳步滯了一下,沒有回頭,急匆匆走向電梯,心卻好像被鞭子鞭笞了一樣的難受。
對方明令要求,顧若熙必須一個人去送錢,不許帶人。
「還是我去吧。」
下了車,席初雲攔住顧若熙。
「我哥的事,我想自己處理。」她不想欠席初雲太多,何況這種麻煩,讓席初雲去處理,哥哥的顏面何存。
哥哥的心靈本就脆弱。
「阿慶陪你上去。」
「不用,對方只是要錢,訛人而已,給了錢就沒事了。」
她現在已經被鍛煉得很堅強了,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了。
欺負她的哥哥……
顧若熙的眼底掠過一抹寒意。
「等我和哥哥走後,剩下的事,就交給阿慶了。」
席初雲輕笑勾唇,將裝着錢的箱子遞給顧若熙,「這種把戲,居然玩到我們席家頭上。」
那群人的氣數,也是到盡頭了。
顧若熙拎着箱子上樓,這棟居民樓有七層,他們在頂樓。
敲響房門。
有人從貓眼向外看,確定來人是一個女人,還沒帶人,這才開了門。
房間裏有十多個人,不大的房間被簇擁的滿滿的。而那些人,也都是二十歲偏下的年紀,只有一個看上去大概有二十二三歲的樣子。
顧若熙看到被那群人圍堵在角落裏的哥哥,眸光倏然一緊。
「你們要的錢,我已經帶來了。」
「若熙妹妹……」顧若陽無助地喊了一聲,臉上一動就會牽動傷口,很痛。
有人打開箱子,開始數錢,數了半天,他們才確定有十萬元。
「好!照片我們現在就刪除,這件事我們就了結了。」
那幾個照相的人,將照片在顧若熙的面前刪除。
「這件事,我們不會聲張出去!知道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肯定不想被抹黑,我們知道規矩。」
靜靜還在抹着眼淚,一副真的受到委屈的樣子。
顧若熙不說話,走過去將哥哥從地上攙扶起來。
時至今日,她的哥哥還有人膽敢欺負,還被打得鼻青臉腫,顧若熙暗暗咬牙。
擦了擦哥哥唇角的血跡,牽着哥哥的手,往外走。
「慢着。」
那個年紀偏大一些的男孩,仔細地看了顧若熙半天。
「怎麼感覺,你這麼眼熟?」
顧若熙垂下眼睫,現在整個a市都是她和席初雲的新聞,但凡關注新聞的,只怕沒人會認不出她來了吧。
「你看錯了。」
顧若熙淺淺勾了下唇角。
拉着哥哥的手,離開這裏,走到五樓的時候,就看到阿慶帶着五六個保鏢簇擁在樓梯口。
他們見顧若熙下來,趕緊恭敬地讓出路。
「小姐。」
阿慶恭敬地呼喚一聲,也是請示顧若熙,接下來該如何處理。
「你們上去吧。」
顧若熙輕飄飄丟下一句話,拉着哥哥下樓,不曾抬頭再看樓上的方向一眼,涼漠的就好像決定了一群人的生死。
自然,她不會那麼狠心,去殺人。
但那群人,到該得到懲罰的時候了,不會在任由他們繼續猖獗下去。
阿慶趕緊帶人衝上去,直接將那十多個人一鍋端,全部控制住。
「若熙妹妹……」
顧若陽深深低着頭,「我真的沒有,他們說謊冤枉我……」
「哥,我知道你不會。別怕,你只是太善良,被他們給騙了。」
抬手輕輕擦了一下哥哥受傷的唇角,顧若陽痛得「嘶」了一聲。
走出這棟破舊的居民樓,上了車。
席初雲就坐在前面,表情很平靜,對顧若熙淺淺一勾唇。
顧若陽卻慚愧地恨不能將頭埋在胸腔里,像個犯了大錯的罪犯,安安靜靜地坐在後面的座位。
顧若熙坐在哥哥身側,握住哥哥還在隱隱顫抖的手。
阿慶也很快下來了,請示席初雲,「少爺,那些人怎麼處理?」
「若熙,怎麼處理?」
席初雲卻回頭問向顧若熙,就像一位家長,在問受了欺負的孩子,怎麼處理對方才解恨就怎麼處理。
那是嬌縱的寵溺。
「那些人,就是俗稱的仙人跳。故意找有錢人,用色情誘惑對方上鈎,再製造被抓個現形的陷阱,訛取對方錢財。不過,一般敢這麼做的人,背後都有大哥撐腰,也是道上一些人最快賺取錢財的手段。」
阿慶道。
顧若熙想了下,「報警吧。」
這個麻煩,不想席家的人幫着背負,那麼就丟給警察吧。
「不行的若熙妹妹……他們很多還是沒成年的孩子,給他們一次機會吧!」顧若陽抬頭看向車窗外,在路燈下,一群規規矩矩站着的那些人。
其中也有那個叫靜靜的,深深低着頭,手不住在一起絞着。
「哥,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但凡欺負你的,我都絕不會再善罷甘休!」
若是以前,她可能真的會看在都是一群孩子的份上,錢也要回來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免得惹麻煩,息事寧人。
車子開了出去,七八輛黑色的豪車駛出這個破舊的居民小區。
那一群孩子都不禁猜測,他們到底惹到了什麼大人物,排場這麼大,居然有那麼多身手不凡的保鏢。
他們很快也等到了來羈押他們的警車。
那個在樓上指着顧若熙說眼熟的男孩,忽然好像想起來了什麼,「那個女人,就是……就是席家未來的少奶奶……」
他真的有在新聞上看到過,還崇拜雲少,黑道的帝王,還幻想過,將來自己能不能也在黑道稱霸一方。
他們豈不是在太歲頭上動了土!
顧若熙拿了醫藥箱,給哥哥上藥。
幸好都是一些皮外傷,身上很多淤青,沒有傷及筋骨。
顧若陽疼得眉頭一跳一跳的,「若熙妹妹,丁丁知道會不會生氣?」
「你不說,她怎麼會知道,不要告訴她。」
「哦。」
「雖然不怪你,女人都是好吃醋的動物,會在心裏不舒服的。」
「那我臉上的傷……」顧若陽很擔心,他不會說謊。
「你就說遇見搶劫的,被人打了,搶了錢,記住,別說錯了。」
「哦。」
顧若陽低下頭,不說話了。
顧若熙搖搖頭,要哥哥說謊,還真是為難他了。
小王子坐在一旁,小臉上都是怒火,「居然敢打我舅舅!」
他的小拳頭緊緊捏着,一副恨不得幫顧若陽出氣的樣子。
「已經不早了,你趕緊睡覺吧,明天早上還要打針。」
顧若熙給小王子鋪好被子,拉着小王子躺下。
「媽咪,你有沒有教訓那群人?」
「當然有。」
給小王子蓋上被子,他還不肯閉上眼睛,還在生氣,小嘴撅的老高。
「居然有人連舅舅都欺負!等我長大了,誰敢碰舅舅一下……」小王子咬着小貝齒,一副會將對方生吞活剝的樣子。
顧若熙向來知道,小王子的報復心理很強,不知道是不是也遺傳了陸羿辰的。
不過看陸羿辰一向淡然處世的樣子,不像報復心很強的人。
自然,也沒人膽敢讓陸羿辰受了欺負。
她和哥哥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陸羿辰,不知他去了哪裏。
不然陸羿辰還在,只怕真的不會再讓她進小王子的病房。
陸羿辰站在偌大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手裏的香煙火光明滅,周圍縈繞一層淡淡的煙霧……
窗外在五彩斑斕的霓虹燈,照亮城市的夜景。
房間裏的燈光不太明亮,但他依舊可以看到透明窗子上自己的倒影,還有戰戰兢兢站在身後三米開外,不住擦汗的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長得很黑,也很膘膀,剃着寸頭,頭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是個無惡不作的大痞子。
他已經站在那裏很久了,而那個將他「請」來的大人物,只安靜吸煙,不做聲。
額上冷汗涔涔,匯聚成豆大的汗珠,總沿着額頭往下淌。
「你就是大飛?」
陸羿辰捻滅煙蒂,終於開口了。
「是……」大飛顫抖地應了一聲,「陸少……讓我來,有什麼吩咐?」
「聽說你的手下,有好幾組仙人跳。」
「這個……呵呵,總要混口飯吃,道上很多人都在做這種生意。」
大飛又擦了擦汗。
「居然將據點放在我的醫院附近。」
大飛渾身猛地一顫,結結巴巴起來,「我……我錯了……陸少……下次……沒有下次,再也不敢了。」
陸羿辰轉身,緩步走向大飛,他身影高頎,莫名讓矮胖的大飛覺得壓抑,不禁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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