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瑾坐在前,靜靜地看着她。(o)她是頭髮很,很亮,也很長,鋪散在潔白的枕套上,映着窗外初升的陽光,泛着柔和的光澤。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在微亂的長髮中,越顯蒼白和憔悴,不由讓他心頭一疼。
這個一向纖弱的女子,就像一隻剛剛出生的小綿羊,瞪着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總是戰戰兢兢又怯懦的樣子在他面前,有的時候還時不時抬起她的星,來攻擊他,總覺得她那個樣子是可愛至極的。
今天又在父親面前幫他說話,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擊在他的心房上。
原來,她也會關心他。由此而來的欣喜,足以慰籍他身上所有的疼痛。
他抬起手,輕輕撫過她柔軟的髮絲。這個小女人,總是讓人忍不住心疼,忍不住想要她。可她現在所承受的這些,卻是拜他父親所賜。為何要在他決定保護她的時候,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時候,他的父親卻要傷害她
在父親面前,即便他以一種很強硬的態度,還是無力為她做任何事。
他看着她,她明明已經很疲倦了,卻還眨着她那雙已經沉重不堪的眼睛,不肯安心睡去。她是嚇壞了吧,是啊,任憑是誰都會嚇壞了,連他都害怕了,她才多大,肯定嚇壞了。
「睡吧有我在。」他的聲音里驀地多了一些溫柔。
顧若熙不禁心下好笑,原來祁少瑾也有溫柔的一面。眼皮卻越來越沉重,眨眼睛的速度也變得緩慢,但她還是堅持着,不讓自己睡去。
她怕自己一覺睡去,會有更危險的處境,擺在她面前。
她確實受到了極度的驚嚇,所有繃緊的神經一旦鬆懈下來,就會感覺虛脫到無力。
「別走。」她的聲音,低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語氣裏帶着點乞求,還有恐懼之後的餘悸。ca1;
「嗯,我不走。」他笑了,「我們都被關着,我能去哪。」
況且她在這裏,他怎麼忍心丟下她,一個人走。
顧若熙抬着眼皮,望着他冷峻的側臉,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明暗線格外清晰,線條冷硬。他現在就像漫畫書里的男主人公,清涼孤傲,桀驁不馴蔑視一切,目光卻那麼深沉凝重,帶着一種痴纏的柔軟,像是在看着他心愛的女人。
顧若熙心下還是覺得好笑,一定自己太困出現幻覺了。她怎麼會是他心愛的女人,她和他之間,是是什麼關係
仇人好似不是。
朋友更不是。
顧若熙的目光漸漸朦朧模糊,真的好想睡覺,真的好累
祁少瑾給她掖好被角,如小時候媽媽哄着妹妹睡覺那樣,輕輕拍着她,給她安全感的安慰。他的手似附有魔力,溫暖而又踏實的感覺,源源不斷地傳入到她的身體中,慰籍了所有的不安,驅散了所有的恐懼,心漸漸安定下來,慢慢睡去了。
祁少瑾知道她已經睡了,還在輕輕地拍着她。這樣溫柔又小心翼翼的,還是第一次。
他不禁笑彎唇角,望着顧若熙安然睡着的精緻小臉,他心中一癢,抬起手指輕輕撥開一縷落在她小巧鼻頭的髮絲。寬厚的掌心柔柔地從她的臉頰上撫過,掌心是她肌膚柔滑細嫩的觸感,似有一股電流,沿着掌心一路流竄到心口。
她就像一隻羽毛剛剛豐滿的小鳥,剛剛經歷過與兇狠老鷹殊死一搏,疲憊又纖弱的倒在他的羽翼下休息,讓他想要張開他的翅膀,將她完好地保護在他的天地中。
這種強烈想要保護一個人的,生平還是第一次。ca2;
望着她那又長又的睫毛,毛茸茸的可愛,他心中一癢,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睫毛
這一吻,很輕很輕,生怕打擾到她的好眠。
若熙,如果陸羿辰不抓住你,我會不顧一切,將你搶到我的身邊。
陸羿辰的車速開得極其兇猛,向着對面遙遙駛來祁遠治的車,迎面飛沖而去。
那速度猶如噴發的火箭,一切的阻礙都會被撞得粉身碎骨。
祁遠治坐在車裏驚慌了,整張老臉都嚇得雪白,手裏的雪茄起燒了手都忘了捻滅。而給他開車的司機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急轉還是晚了一步。
一股強大的力量衝來,車子掀翻出去,在公路上滾了兩滾,撞在路旁的大樹上,大樹攔腰折斷,車子這才勉強停了下來。
而陸羿辰的車卻是毫髮無損。
沒人知道他方才是怎麼做到的,一道刺耳的急轉聲,陸羿辰的車又向祁遠治已經變形的車衝來,勢如猛虎,帶着一種要將祁遠治葬身在車內的強勢,再度飛沖而來。
祁遠治在車內嚇得眼睛瞪得都要炸裂,三魂跑了七魄,滿身冰寒。祁遠治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死了,沒想到最後只是虛驚一場。
陸羿辰的車與他的車擦身而過,一個漂亮的甩尾,一道刺耳的剎車聲,車子悠然停了下來。那動作極其漂亮,車子在他手中不過只是一個信手擺弄的玩具。
祁遠治在車內大口大口喘息,跳到喉口的心臟,慢慢歸回到心口的位置,臉色還是一片煞白。
陸羿辰大步下車,車門一把摔上,傲人的身姿屹立在祁遠治已經破爛不堪的車前,猶如一道無人能攻破的的銅牆鐵壁,與生俱來的霸氣,天生的帝王之姿。
祁遠治費力的從殘破的車子中爬出來,身上已染上斑駁血痕,縱然經歷過大風大浪,此時也嚇得瑟瑟發抖,雙腿難以站穩,但還是強自保持鎮定,不讓自己在陸羿辰面前弱了氣勢。可他的雙腿還是有些發軟,身體便靠在嚴重變形側翻的車身上。
「把顧若熙和安可馨交出來」陸羿辰低喝一聲,滿面冷冽,猶如一把脫鞘的利劍。
祁遠治染了血腥的臉上,慢悠悠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看來我對你太仁慈了。」陸羿辰衝上去,狠歷的一拳,直接打在祁遠治的臉上,祁遠治頓時口中鮮血湧出,竟被打掉了兩顆牙齒。
祁遠治痛得顫抖又猙獰的臉上,浮現肅殺的駭浪,一口吐出口中斷牙,唇角一陣痙攣。
「你不想死在這裏,就乖乖將顧若熙和安可馨交出來。」陸羿辰口氣陰狠,一雙深邃的眸子席捲着滾滾殺氣,還有一抹駭人的猩紅。
「陸羿辰,你本就有案底,現在又蓄意傷人,你覺得你的做法明智嗎」祁遠治終究還是有些怕了,但臉上還是努力營造着不畏懼的談定。
「我原先能毫髮無損地從警方手裏頭逃脫,殺了你之後照樣可以。」他有的是辦法做得到。大不了再逃到國外。
祁遠治聽到陸羿辰口氣中的陰鷙,老臉猝然一白。他知道陸羿辰做得到,絕對相信。他詳細地調查過陸羿辰,他第一次殺人是在15歲,在英國的女傭人想要竊取陸羿辰的錢,趁夜拿了獵槍逼着陸羿辰的頭,最後卻被陸羿辰一槍射殺。後來動用殷凱父母在英國的勢力,陸羿辰以正當自衛,宣判無罪。佰度搜首發
15歲的孩子,就能做出這麼心狠手辣的事,讓人心底生寒的程度可想而知。
祁遠治再明白不過,殺人這種事一旦成功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會變得輕易很多,甚至還會上癮,嗜血之後的衝動絕對是要命的,他比誰都清楚。
「好,我告訴你顧若熙在哪裏。但安可馨的下落,真的不知道」祁遠治道。
在他心裏卻在盤算着,如果被陸羿辰找到安可馨,知道他對安可馨做的事,那麼他這條老命,也要到盡頭了。
陸羿辰絕對不會相信,安可馨不在祁遠治那裏。一雙眸緊緊的盯着祁遠治,犀利的目光猶如利器要將祁遠治刺穿。
祁遠治不禁心下一沉,「我只是找可馨敘敘舊,早就將她放了。你也知道,昨天是你小阿姨的生日,我只是帶她到你小阿姨的墓前,祭拜一下。之後就將她放了,至於她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祁遠治」陸羿辰咬牙低吼一聲。
祁遠治的眼裏忽然浮現一抹笑意,「你也知道我老了,記性不太好。」
陸羿辰眼角一抽,鐵拳緊捏,骨節捏得咯咯作響。
祁遠治見他又要打人,就嘿嘿一笑,靠近陸羿辰兩分,對他說,「可馨很可能」
他拖着長音,吸引着陸羿辰的注意力,卻不肯說下去。
陸羿辰心下一急,就衝上前,要一把扭住祁遠治的衣領,可他的動作猛然僵住。
祁遠治的車裏,還有一名保鏢和一名司機,而那名保鏢的手裏正拿着一把短小的手槍,漆的槍口,正對準着他。
祁遠治反敗為勝,仰頭大笑起來,「陸羿辰,你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陸羿辰一臉的無波無瀾,根本不將那槍口,當成威脅。但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那漆的槍口,眼底掠過的一抹得逞的精光,輕易就逃開祁遠治的眼睛。
瞬間,好幾輛色的車,嘎然停下,二十多名的衣保鏢,從車上跳下來,將陸羿辰團團圍住。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s 4.02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