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顧擁着薩拉托加,薩拉托加貼着他的胸膛睡在旁邊,安靜又滿足的臉,金色長髮在枕頭上如雲般散開。
大清早,天還蒙蒙亮,宿舍樓後面廚房傳來什麼聲音,看來逸仙等等人已經起床開始準備早餐了,薩拉托加在這時醒過來,迷迷糊糊坐起來,揉揉眼睛,好像忘記了什麼,到底是什麼事情,突然想起來掀開薄被跳下床。
折騰、妖精打架半宿,蘇顧實在累得不行,如果可以的話想要睡到大中午,他當然不是自然醒,他是被小姨子薩拉托加吵醒的。
借着微弱的光線,蘇顧眯着眼睛看去,只見少女已經起床,金色髮絲凌亂貼在臉上、優美的頸脖上、光潔的肩膀上,垂到腰際,除開脖子上面戴着黑色蕾絲項圈,渾身不着片縷,當真世間最美妙的風景不過,體態均勻、窈窕,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
「加加你不好好睡覺,幹嘛呢?」夜晚雲雨收歇,蘇顧是抱着少女入睡的,少女的身子柔軟,抱起來舒服,還沒夠,怎麼就起來了?
薩拉托加東張西望,隨後蹲在地上,站起來看到放在床邊的布藝軟包椅子,上面放着蘇顧的衣服,一件拿起來又放下,她回答:「我要回去了。」
「回去?」蘇顧疑惑。
薩拉托加說:「再不回去姐姐就要醒了,不能被她發現我跑到你的房間。」
「發現就發現,有什麼大不了的。」蘇顧不置可否,他伸出一隻手,想要少女回來,「我都說了,你本來就是婚艦,我們不是在偷情……」
薩拉托加說:「還是不想讓姐姐知道。」
薩拉托加的夢想和姐夫偷情,姐姐睡在床上,兩個人在床底下滾床單,姐姐在房間看書,衣櫃裏面傳來奇怪的聲音,姐姐問妹妹哪裏去了,妹妹躲在姐夫的被子裏面,然而天底下有什麼事情可以瞞過列克星敦的眼睛?反正蘇顧不抱希望,他也懶得說了:「你回去就回去,找什麼?」
薩拉托加手上抱着睡裙,她說道:「內褲,我的內褲哪裏去了?」
蘇顧盯着少女,他心想,內褲找不到暫時不穿,你好歹把睡裙先穿上,不然……
地板上沒有,床頭桌上沒有,拿着手電在床底下好好找過也沒有發現,只看見一層厚厚的灰塵、棉絮,還有幾顆彈珠,肯定是小luoli玩彈珠最後遺忘在那裏的,一輛發條小車,原來在這裏,薩拉托加問:「姐夫,你把我的內褲扔到哪裏去了?」
蘇顧沒有起床幫忙的打算,他想了想,當時血脈賁張,哪裏考慮那麼多,只是隨手一扔:「不知道。」
薩拉托加眉毛一挑,質問:「是不是你藏起來了?」
蘇顧說:「天大的冤枉,我把你的內褲藏起來做什麼?」
「藏起來收藏啊。」薩拉托加說,「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偷女孩子的內褲,還有絲襪什麼的。」
蘇顧說:「加加,我覺得你對男人有什麼誤解,除非是變態,沒有人會那麼做。」
「問題你就是變態。」薩拉托加說,「你的夢想不就是收集小luoli的內褲嗎?小宅的、空想的、大青花魚的、射水魚的……放滿一個房間。」
「我打人了啊。」蘇顧說,「打屁股。」
「我說得哪裏不對嗎?」薩拉托加哼了一聲,她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一個姐姐,姐夫根本不算數,「看,惱羞成怒起來了。以前就是,非要我們出擊,還是那種危險的海域,收集深海補給醬的內褲。」
蘇顧說:「那個不是內褲,是戰利品。」
「就是內褲……」薩拉托加不依不饒說着,她把可能的地方找遍了,還是沒有發現,煩惱,「到底哪裏去了?」
蘇顧在床上輾轉一下,總感覺少了一點什麼東西,對,平時每天起床,列克星敦、俾斯麥、赤城……一個個輪流,一個個很棒,排名不分先後,只有獅的情況特殊一點,每次和她在一起,自己好像完全處在弱勢地位,要不然有小luoli,這個難得有一次機會,小宅抱起來超級舒服,其次是空想,可惜絮庫夫什麼的害羞至今沒有機會。
「會不會在床上?」蘇顧到處摸了摸,什麼也沒有摸到,武斷,「沒有。」
薩拉托加點點頭,她抓住薄被一掀,床上空空無也。
蘇顧說:「加加你幹什麼?」
「我信不過你。」居然真沒有,薩拉托加這時突然盯着蘇顧的身體,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姐夫真是大色狼。」
蘇顧發現小姨子的視線,他把被子一卷,解釋:「這個是男人正常的生理現象,如果沒有問題大了。」
薩拉托加撇撇嘴,她繼續翻找,抽出抽屜,再推進去,蹲到地上拉開柜子,再合上。
「肯定不在那裏面……」自己沒有動手腳,除非某人賊喊抓賊,蘇顧說,「想一想這是鎮守府,又不是在外面,就算不穿也沒關係。回去再穿就是了,等白天我幫你好好找一找。」
薩拉托加說:「找到了不能舔、不能聞,也不能戴在頭上。」
蘇顧作勢起床:「你非要逼我是不是?」
在外人看來總是冷着臉的冰山美人,在蘇顧、北宅、姐姐等等少數人面前是活力的少女,薩拉托加嬉皮笑臉一下:「不穿內褲感覺涼颼颼的,而且,等等出去遇到俾斯麥怎麼辦?」
俾斯麥、空想、興登堡、長門,田納西等等人,基本每天早起鍛煉,剛好在這個時候。其他人還好,要不然在另一棟宿舍樓,要不然不在一層,俾斯麥的房間就在旁邊。
蘇顧說:「俾斯麥又不會掀你的裙子。」
蘇顧想到什麼,驀地笑起來:「不然加加穿我的吧。」
「變態,大變態。」薩拉托加順手拿起一個枕頭,朝着蘇顧劈頭蓋臉砸去。
蘇顧雙手擋住薩拉托加疾風驟雨般的攻擊,他提議:「不然穿你姐姐的怎麼樣?」
「你收藏了姐姐的內褲?」薩拉托加一下停手了,拎着枕頭站在床邊。
「你到底在想什麼?」蘇顧說,「衣櫃,衣櫃裏面,你姐姐平時住在我這裏,有些衣服放在我這裏。」
如果是蘇顧自己,有兩、三套足夠換洗的衣服完全足夠。他的衣服不少,全是大家幫忙買的,有時候攀比心一起更加過分,列克星敦幫忙買了一件,海倫娜幫忙買一件,又或者是誰,幾天收穫好多。
大大的衣櫃裏面,一半是蘇顧的衣服,剩下那一點地方,相當一部分是列克星敦的衣服,從內衣褲到外套應有盡有。包括洗漱間的牙刷、毛巾等等,鞋架上面的鞋,還有梳妝枱上面各種化妝品和首飾,蘇顧的房間她基本佔領。
「哪個是姐姐的?」如果是姐姐的衣物,可以的,薩拉托加念叨着打開衣櫃,裏面烏七八黑,她從裏面拿出一條黑色蕾絲的內褲,「這個嗎?」
蘇顧說:「那是貓的,俾斯麥的。」
薩拉托加說:「居然是貓的。」
「北宅放在這裏的。」蘇顧心想,北宅不是喜歡穿姐姐的內衣,她只是懶得分辨、不在意,隨手拿一件就穿,哪一件都行。
薩拉托加又拿出一條內褲:「這個呢?」
「好像是……瑞鶴的?」蘇顧不敢確定。
兩個小姨子兩看相厭,薩拉托加笑起來:「讓我在她的內褲上面寫上笨蛋吧。」
蘇顧說:「不要鬧。」
薩拉托加自然沒有那麼無良,只是開玩笑罷了,她嘻嘻一笑放回去,繼續找:「到底是哪個……姐夫,我幫你把她們的衣服全部還回去吧,以後這裏全部放我的。」
蘇顧說:「你不是不想讓其他人、姐姐知道我們的關係嗎?」
「是哦。」薩拉托加說着,她總算找到列克星敦的內褲,彎下腰去。
「姐姐的……」
蘇顧發現薩拉托加穿上列克星敦的內褲,居然有一點興奮,簡直沒救了,他當然不敢說出口。
套上睡裙,雙手穿過髮絲和頸脖之間的間隙,把髮絲從睡裙裏面撩起來,攏一攏,再用手指作梳子抓一抓,薩拉托加嚷嚷着:「姐夫,我走了。」
「姐夫……」蘇顧說,「還叫姐夫嗎?」
「叫姐夫刺激。」薩拉托加調皮說,頓了頓,心想是不是要換一個稱呼?
蘇顧提醒薩拉托加,頭髮還是要好好地梳一下,畢竟如果只是睡覺,不管再怎麼不老實,不可能那麼凌亂。作為過來人,列克星敦絕對看得出來,只有那麼一種可能性。
「也不用梳得太整齊……」薩拉托加坐在梳妝枱前面梳頭,蘇顧又開口。
薩拉托加把頭髮揉了揉,又抓一抓:「這樣好了吧。」
「差不多。」
薩拉托加出門,蘇顧繼續睡,沒有人可以抱,退而求其次選擇枕頭吧,剛拿起枕頭看到什麼,拿起來扯一扯,薩拉托加的內褲。白天找機會還給她,告訴她……在哪裏找到的比較好?反正不能是枕頭下面。
與此同時,薩拉托加躡手躡腳回到房間,剛剛合上房門,發現一個人影站在清晨的窗戶邊,似乎在眺望遠方的風景,無邊無際的大海。
「加加哪裏去了?」
做賊心虛是肯定的,薩拉托加支支吾吾一下:「睡不着出去走了走。」
人影轉過身來,亞麻色長髮披在肩頭,列克星敦穿着白色及膝的睡裙:「穿着睡衣出去不冷嗎?」
「不冷,現在才八月。」薩拉托加急中生智,「還是有點冷,所以走一下就回來了。」
「俾斯麥每天起得那麼早跑步、鍛煉嗎?還有空想,我看她一個人圍着操場跑得飛快,果然是假摔小公主,跑一圈摔一次……」薩拉托加繼續說,試圖讓自己的謊話更真實。
列克星敦應了一聲,沒有繼續問。
過關了嗎?
薩拉托加如此想着,姐姐,你絕對不知道,我已經把你的老公吃干抹淨了。
薩拉托加走到床邊,走路有一點不自然,坐在床邊伸了一個懶腰,說道:「走了走,好像又有點困了。」
列克星敦突然開口:「加加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不過不是因為在外面走了走,那種事情最耗體力……」
薩拉托加心中咯噔一下,事情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列克星敦微笑:「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
「從女孩子變成女人。」
薩拉托加小心翼翼說:「姐,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薩拉托加只見列克星敦盯着自己,她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一點點低下頭:「姐姐你都知道了?」
「晚上爬起來,出了房間,第二天早上回來……」列克星敦停頓一下留白,「姐姐又不是笨蛋。」
「嗯。」
「怎麼樣?」列克星敦露出一個笑容,眨眨眼睛問,「提督的懷抱。」
雖然被姐姐發現了,好像沒事的樣子,薩拉托加放下心,不對,自己為什麼那麼心虛?
列克星敦笑容越發燦爛:「不過笨蛋姐姐、傻瓜姐姐、老巫婆、欲求無度的色女,原來姐姐在加加心目中是這個形象嗎?」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這個也不差,薩拉托加連忙搖頭,可是不知道怎麼解釋,支支吾吾:「那個只是,只是……只是為了試探你一下。」
「姐姐又不是惡魔,加加有那麼害怕嗎?」列克星敦突然長嘆一口氣,「加加也是婚艦,這點事情沒什麼了不起的,難道加加懷疑我會阻止你嗎?」
列克星敦走近薩拉托加,一邊走一邊說:「加加是少女,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luoli、幼女,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自己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我又想起以前,我們和提督重逢那一天,加加只穿着內衣夜襲姐夫。還記得我們在川秀住的時候,加加偷穿我的衣服……」
「加加喜歡提督,姐姐一直知道的……」列克星敦走到薩拉托加的身邊,輕輕抱住她,「其實我一直希望加加走出那一步,只是加加沒有勇氣。四年過去,加加終於走出那一步成為大人,姐姐很開心。」
「姐姐……」列克星敦真情流露,薩拉托加情不自禁喊了一聲,自己居然把姐姐想得那麼可怕,自己居然想要背着姐姐偷情,姐姐永遠是姐姐,姐夫永遠是姐夫。
「加加,我的妹妹,好妹妹。」
列克星敦撫摸薩拉托加的柔順的金髮,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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