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好像要壞了。」
吃完飯,好好聊了一會兒,快到睡覺的時間了。海倫娜的公寓只是兩居室,實在住不了那麼多人,一部分人只能在別的地方住了。走在回招待所的路上,前衛仰頭看着路燈杆矗立在路邊,只見倒扣茶杯一樣的路燈撲閃撲閃的,顯然命不久矣了。
反擊走在她的旁邊,黎塞留一個人走在最後面,她突然駐足下意識回頭看,如今夜已經深了,大部分人都睡覺了,不遠處的小樓只有三層的一個窗戶還亮着燈,那是海倫娜的公寓的臥室窗戶,她咬了咬嘴唇,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很糟糕。
這邊是企業的公寓。
興登堡盤腿坐在單人沙發上面,吃着蘋果,沒有削皮的蘋果。密蘇里撿了兩個柔軟的抱枕放在長沙發扶手上面,然後趴了上去。她們兩人和企業是好朋友加戰友,難得有一次機會,自然要一起睡了,順便好好聊聊天。
「你們要嗎?」
「不要。」
「不要。」
「不要算了。」企業洗了澡,只穿着一件白色襯衣,拿着一杯可樂喝,「我們那一批人裏面,好像就是加利福尼亞還在戰鬥組吧,但是也不在一線了,退居二線擔任着教官,其他人全部都出來了。皇家橡樹在塔拉部吧,金剛那個沒頭腦好像在津田部,羅德尼是早加入鎮守府結婚了……」
興登堡吃完了蘋果,拿着蘋果核找垃圾桶,她聽到企業的話:「密蘇里也快了,企業你知道嗎?她今天……」
「興登堡,你再說一句,我就殺了你。」密蘇里的聲音壓過了興登堡。
興登堡哪裏會害怕威脅,她說道「密蘇里和提督偷情,然後……」
興登堡還沒有說話,密蘇里撲倒了她,騎在她的身上,雙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說到做到,現在就宰掉你。」
企業眼睛都睜大,她興奮了起來:「上床了上船了?」
威斯康星在拉菲的房間,她跪在床上,耳朵貼在牆壁上。
海倫娜好奇問:「你聽到什麼了?」
威斯康星回答:「什麼也聽不到。」
「那你一直在那裏聽什麼?」
「可能還沒有開始。」
「你真是沒事做。」海倫娜睡在床上,心想明明是我的,真的好不情願,可是獅作為老牌婚艦,剛剛回到鎮守府,提督理所應當讓給她,不能太不近人情。
有點煩躁,她順手從床頭桌上面拿了一本漫畫,好幼稚,放下漫畫拿了一本時尚雜誌,隨手翻了幾頁,好了點:「威斯康星,你看看這件衣服,我以前在川秀看到過……突然發現蝙蝠袖很漂亮啊,好想要買一件,又有點怕撞衫啊。」
「什麼衣服?」作為女孩子,威斯康星自然也喜歡漂亮衣服了。她總算是離開了牆壁,趴在海倫娜的肩膀上面,只是還沒有看到雜誌,先看到好一片白膩,亮瞎了她的眼睛,「海倫娜,你平時低頭看得到腳嗎?」
海倫娜感到有點莫名其妙:「看不到。」
威斯康星揉了揉太陽穴:「我怎麼就那麼傻,居然會答應和你睡。」
「什麼啊。」海倫娜笑了起來,真是一波三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書桌上面放着小零食,下午路過艦娘分部的商店買的,還有筆記本、雜誌、各種書、裝滿了各種筆的筆筒、墨水瓶、枱燈、杯子、鏡子……老實說,顯得有點亂了。
蘇顧坐在書桌邊,看着站在床邊的獅,正在脫衣服,毫不介意自己在身邊。他還是很純潔的,儘管獅是自己的婚艦,到底剛剛見面,不是列克星敦老夫老妻了,也不是威爾斯親王,不好意思那麼明目張胆,只敢遮遮掩掩。
他看到修長的頸脖、光潔的肩膀、精緻的鎖骨……
真的不用背對着我嗎?
他不記得在哪裏看到這麼一句話,動如兢兢玉兔,靜如慵慵白鴿。高顛顛,肉顫顫,粉嫩嫩,水靈靈。奪男人魂魄,發女子騷情。還有這麼一句,軟溫新剝雞頭肉,滑膩初凝塞上酥。
他看到獅換上了睡裙,伸出雙手穿過頸脖和髮絲之間的空隙,撩起濃密的金色大波浪捲髮,攏了攏抖了抖,披在身後,再搖搖頭,髮絲擺動。平坦的小腹早已經不見了,好歹裙擺只是剛剛蓋住大腿根部,修長性感健美的大長腿還暴露在空氣當中。
做完了一切,獅瞟了蘇顧一眼,見他對上自己眼神的時候連忙撇開頭,輕哼了一聲:「提督以前不是最喜歡看我大破了?肆無忌憚的。」
蘇顧沒有辯解,事實如此,只能尷尬笑一下。
他心想獅的立繪絕對是遊戲中翹楚的存在,大破立繪那就更棒了。以前捨不得氪金,第一枚戒指給了列克星敦,主要為了婚紗換裝。後面遇到腦控了,氪了第一次最便宜的一檔為了贈送的突擊者,有一有二,接下來就管不住手了,戒指禮包每次不少,獅很快婚了。
獅坐在床上,靠在床頭,看了蘇顧一眼:「提督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有嗎?」蘇顧心想,以前還有可能,如今是沒有壓力了,「不緊張啊。」
獅問:「睡覺了嗎?」
「嗯,好吧,睡吧。」蘇顧現在開始脫衣服。
獅驚訝:「提督居然還有點肌肉。」
「那當然了,我是誰?」蘇顧低頭看去,六塊腹肌隱隱約約,可憐沒有人魚線和狗公腰。
脫完了衣服,放在床邊的椅背上面,蘇顧走到了門邊:「關燈了?」
「關吧。」
枱燈沒有打開,沒有床頭燈,蘇顧熄了燈,四下立刻暗了下來,只有淡淡的月光從窗戶照進房裏面灑下銀輝。他走到床邊坐下,想了想爬上床。
說是睡覺了,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睡了,他開口:「獅。」
「嗯。」
蘇顧問:「你以前在艦娘總部吧,我還沒有去過艦娘總部,哪裏怎麼樣?」
「我很少待在艦娘總部,大部分時候在外面到處跑。」獅想了想說,「艦娘總部的話,以前是一座城堡,圍繞着城堡建設成如今的艦娘總部。綠化做得很好,到處都是樹,夏天很涼快,但是蟲子也多。城堡有一個鐘樓,伊麗莎白很喜歡去那裏,站在鐘樓上面眺望大海,靠近陸地的海帶着一點淺綠色,遠處的海是深藍色……」
作為提督,蘇顧理所當然知道艦娘總部的結構了,但是細節就不知道了:「記得艦娘總部是議會制吧,會不會出現一個政策扯皮半天的情況?」
「雖然大家都是為了艦娘好,但是每個人的觀念不同。有鴿派有鷹派開會的時候經常吵架,當然私底下關係還是很好。我也是聽人說的,她是胡德,和我們的胡德不一樣,聽她說,有一次吵着吵着差點打了起來。」
蘇顧說:「差點……也就是說最後還是沒打成?」
「沒打。」
「那還是很克制嘛。」蘇顧心想,以前第一次看到新聞,感覺相當毀三觀,一直認為國外議會相當文明,一個個西裝革履彬彬有禮,哪裏知道一言不合就打架,潑水、扔皮鞋還有抱摔什麼都有,就算是女議員,打起來也絕對不含糊。
獅搖搖頭。
蘇顧問:「你不是議員吧。」
「是議員,只不過不是常務議員。企業應該也是議員吧,重要的會議,她必須去的。」獅問,「提督現在還是小提督?」
「對,小提督,不是總督,不是議員。」蘇顧沉默了一下,「獅覺得呢?是不是要努力競爭總督,其實努力一點的話,我覺得還是可以的。」
獅問:「你自己想不想?」
「我去過總督府,每天有人拜訪。我嫌麻煩,我喜歡安靜一點。一個胸無大志的男人,很糟糕吧。」蘇顧說,「如果你們想,我會努力的。」
「不想。」
蘇顧說:「不用為了我這麼說。」
「男人在外努力賺錢,女人嫌他沒時間陪她。男人在家裏天天陪女人,女人又嫌男人不上進。不知足是人類的通病,追求和欲望是永遠不會滿足。」獅說,「提督有做總督的時間,不如多陪陪大家。我問你這個,主要是問你想不想,男人不都是想要建功立業嗎?如果你想的話,我或許可以幫幫忙。」
獅笑了起來:「外面有什麼事交給我們吧,提督老老實實待在鎮守府做一個小男人就好了,我們會養你的。」
「果然女王啊。」蘇顧點頭,突然失笑了起來,心想公獅子不做事,都是母獅子捕獵。
稍微有點在意,蘇顧問:「獅多高?」
獅報了一個數字。
「好高。」蘇顧有點氣妥。他突然想起小時候不願意鍛煉,父親一直說,你看看誰誰誰天天打籃球,現在有多麼高大。自己還是不願意鍛煉,大概是基因的關係,總而言之自己後來身高超過了那個人。往後閒得無事把這句話搬出來,當做玩笑。早知道,多多鍛煉,現在會更高吧。
獅問:「提督嫌棄我太高了?」
「你怎麼會那麼認為。」蘇顧說,「如果是獅的話,就是要那麼高。」
「為什麼?」
「既然是女王,當然要高一點,太矮了怎麼像話。雖然也有個子矮小的女王,果然還是高大的女王有感覺一點。」蘇顧想了想,「還要傲慢一點,還要強勢一點。不是嬌蠻,喜歡發脾氣那種,而是喜歡命令人。絕不屈居人下,喜歡支配掌控一切……」
獅說:「提督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真的很像變態。」
「有嗎?」蘇顧心想肯定有吧。
「提督想要舔我的腳。」獅好笑,「或者我踩你的頭嗎?」
蘇顧心想,獅的白絲腿踩在自己的頭上,那是一種多麼……還沒有那麼受,女王當然是用來征服的,他連連搖頭:「不想。」
蘇顧突然笑了起來:「獅知道嗎?現在你在大家的眼中,算是鎮守府裏面最可憐的人。」
「哦。」獅應了一聲問。
所有的一切來自遊戲,起初沒有辦法接受,感覺一切相當虛假。經過了那麼久,如今好不容易接受提督的身份,接受一切。蘇顧不害臊說:「獅明明是婚艦吧,按說和我這個提督的羈絆應該最深吧。大部分人都回到鎮守府了,你還沒有回來……現在是回到鎮守府了,但是已經好幾年了。」
蘇顧雙手抱着後腦勺,他繼續說:「現在距離我最初遇到小宅的時候,足足有三年多了。那麼多婚艦裏面,列克星敦、薩拉托加最先,然後是俾斯麥和北宅,再到威爾斯親王,胡德和聲望算晚了,但是她們回到鎮守府也快兩年了。」
獅說:「等了提督三年,再到再次遇到提督,看到他和一個女人拉拉扯扯不清楚。」
蘇顧解釋:「只是打鬧罷了。」
「意思就是你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蘇顧說:「沒有。」
獅欲言又止,想一想那句話太卑鄙了那你發誓不婚密蘇里,她說:「密蘇里聽到你的話,一定很傷心。」
蘇顧說:「我們真的沒關係。」
「一直到現在回到鎮守府,錯過了那麼長的時間。」獅心想,以本以為會不在意,看到密蘇里抱着提督的手臂,果然還是會吃醋的,「那麼作為補償,從今天開始,提督接下來三個月的支配權屬於我,這樣才公平。」
「我沒意見。」蘇顧知道獅只是隨口一說,另外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蘇顧了,不會老老實實可以是可以,不可以是不可以,現在已經知道說女孩子愛聽的話。
獅說:「那說定了。」
「好。」
獅從蘇顧的聲音中聽出來了:「提督想睡覺了?」
蘇顧眯着眼睛,的確有點困意了,原因沒有午睡:「有點。」
獅說:「那睡吧。」
蘇顧突然感到一絲涼意,很快發現一雙手臂如蛇一般纏上了自己的脖子,一對軟玉溫香緊緊地壓在了自己的背上,哪怕是隔着睡裙,那富有彈性的碰撞感,讓人神不守舍的同時遐思無限。
「獅。」蘇顧忍不住叫了一聲。
「怎麼了?」
你非要這樣,我沒有辦法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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