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華達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一把左輪手槍,有着銀白色的金屬槍身,黑胡桃色的木質握把。
蘇顧自己就有一把手槍,那是以前的時候,俾斯麥送給自己的武器。他還是很喜歡並且很關注武器的誕生,其實現在已經有了彈匣式全自動手槍。內華達還在使用左輪手槍,大概是喜歡吧。
只見內華達拿出左輪手槍,甩甩手,彈倉彈出來。手臂垂下來,將一顆顆子彈推出去,子彈叮叮噹噹落在地上。她再一甩手,彈倉合上來。手指撥動轉鼓式彈倉,發出噠噠噠的聲音。最後她把左輪手槍拍在桌子上面,挑釁般看向蘇顧。
「朝着自己腦袋開一槍,我們就跟着你回去。」
我們……我和俄克拉荷馬說話那麼開心,你不走,俄克拉荷馬肯定和我走。當然,這句話蘇顧肯定不敢說出來。
他看了看內華達挑釁的笑容,再看看桌面的左輪手槍。這算是俄羅斯輪盤賭吧,只要自己朝着太陽穴開一槍,表示決心和信任。
左輪手槍一般有六顆子彈,沒注意內華達剛剛推出去幾顆子彈。一般來說,現在彈倉裏面大概只有一顆子彈,這算是六分之一的概率中槍吧。
然而自己的艦娘真有那麼狠心嗎,說不定所有的都子彈推出去了。或許彈倉裏面還有子彈,她們會在自己伸手的時候阻止自己。或許什麼都沒有做,看運氣。只是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單純在生氣還是要嚇唬自己,以後再離開那就真是左輪手槍伺候了。
蘇顧還在思考,手才緩緩抬起來。華盛頓看到左輪手槍被內華達拍在桌子上面,她不管你生氣不生氣。她直接抬手把內華達按在了桌子上面,順手拿起那把左輪手槍對準內華達的腦門,噠噠噠,她連續摳了好多下扳機。
華盛頓說道:「內華達你真是厲害了啊,你以為你是誰?」
內華達被按在桌子上面,覺得自己丟臉極了。奈何華盛頓動手毫不留情,力量又大,她根本反抗不了。內華達抬手拍在桌面,說道:「華盛頓、華盛頓,手槍裏面根本就沒有子彈。」
「就算是沒有子彈,我不希望提督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說完,華盛頓總算是把內華達放開。蘇顧看着內華達在拍衣服,整理形象。原本覺得內華達性格不羈,性格獨立特行,明明很兇惡的表情,被華盛頓按在桌子上面,立刻求饒,現在看來有些逗。
倒是華盛頓給人的感覺,完全沒有按照劇情出牌。
這算是你凶,我更凶嗎?
開始嚇了一跳,現在內華達的心意清楚了。
蘇顧已經沒有任何擔心了,內華達原本翹着二郎腿,現在坐得端正了。
內華達看着蘇顧,表情又變得兇惡了,看着那個熟悉的眉眼,她從桌上拿起自己的左輪手槍。這回她從地上撿了一顆子彈,在蘇顧的眼中將子彈塞進彈倉中。她看向自己的妹妹俄克拉荷馬,俄克拉荷馬避開她的視線。她看向加利福尼亞,加利福尼亞看着天花板。
桌子上面有幾個酒杯,那是大家進來,調酒師送過來的啤酒。內華達順手拿起一個酒杯,放在自己的頭頂上面。
「把這個酒杯像是這樣放在你的……」
內華達還沒有說完,華盛頓拿着自己的斧頭,朝着內華達頭上的酒杯揮去過。斧頭貼着內華達的腦袋,砍在酒杯上面,酒杯直接在內華達的頭上爆開,好在酒杯裏面已經沒有啤酒了。
遠處侍應看到這樣一幕,毫不猶豫的揮斧動作,難怪是能夠壓制住自己老大的女人,這未免太生猛了一些。
老實說內華達自己被嚇住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微微浸濕的頭髮,心有餘悸。
內華達看着華盛頓的笑容,她連忙放下左輪手槍,抬手放在桌子上面,五指張開,隨後她從口袋裏面伸手取出一把蝴蝶刀。華盛頓頓時拿着自己的斧頭劈在桌子上面,鋒利的斧刃直接劈在內華達無名指和中指之間,不差分毫。
華盛頓坐在蘇顧的身邊,靠在沙發上面,說道:「你繼續,我全部都替提督接下來。」
內華達說道:「說了你讓你別管。」
「我還管了怎麼樣,亮出自己的艦裝來,你向我開炮呀。」
蘇顧聽着,心想,這到底算是什麼事情……
內華達不理華盛頓,她看向蘇顧,說道:「喝酒嗎?」
蘇顧說道:「一般不喝,喝一點沒有關係。」
他和威爾斯親王一起喝過不少紅酒,只是那些紅酒度數往往不高。
「醉過嗎?」
「醉過。」
記得以前的時候,帶着同學到自己家玩。那時為了陪自己的同學,一口氣喝過兩杯自釀的紅薯酒,然而沒有幾分鐘的時間便感到頭暈了。第一次醉,第一次吐,大概就是那個時候。感覺腦袋清醒又不清醒的樣子,特別難受。從那次後,在外面偶爾會喝酒,但是絕不喝醉。
內華達朝着吧枱大喊:「約瑟,一杯風暴之眼」
「我們酒吧最烈的酒,一杯起碼……華盛頓,這個你不能管了啊。」
很快,一杯顏色奇怪的酒放在蘇顧的面前。
內華達說道:「那么喝了這杯酒,我們跟你回去吧。」
左輪手槍還有點猶豫,酒的話,完全不需要任何擔心,只要不是老毛子的航空煤油就好了。區區一杯酒,區區烈酒罷了。在華盛頓伸手前,蘇顧拿起酒杯。說是最烈的酒,聞不到太濃的酒精味道,大概度數不高吧。
姑且不管內華達有什麼想法吧,喝完就好了。他不喜歡喝酒,想着一口氣悶掉就好了。
蘇顧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將酒杯倒過來,說道:「我喝完了,沒問題了吧。」
內華達遲疑說道:「是沒問題,但是……提督,你喝得太快了吧。」
她第一次叫出提督這個詞語。
加利福尼亞說道:「最烈的酒,你放水了吧。」
「沒有放水,雖然度數不是很高,這是斷片酒。我們叫做風暴之眼,就像是龍捲風的風眼沒有風,但是你敢說那裏安全嗎?只要稍微不對,立刻會被卷到空中。這個酒就是這樣了,聞起來不怎麼樣,度數不怎麼樣,但是很容易醉,而且這是一大杯。」
「所以說……」
內華達信誓旦旦,蘇顧倒是感覺沒事情,他說道:「沒事沒事。」
說完,他便扶着酒桌,然後搖頭,再搖頭。緊接着眯着眼睛,他沒有倒下去,也不說話,覺得有些恍恍惚惚。
「沒事情,沒醉,我坐一下。」
華盛頓扶住蘇顧,說道:「內華達。」
內華達臉色一變,連忙揮手,說道:「酒啦,最多醉一下。我本來想看他喝一口,立刻叫住他,但是他居然一口喝完了。而且……華盛頓,你看你看,現在提督已經醉了,你可以為所欲為了。」
「即便我想要做什麼,不需要這樣,這種事情你找南達科他最好,我不喜歡。」
華盛頓看到蘇顧靠在沙發上面,眯着眼睛,只是醉了,倒是真不擔心。
華盛頓說道:「你做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嗎?」
內華達說道:「沒有什麼意義。」
內華達看向蘇顧,喊道:「提督提督。」
沒有得到回應。
加利福尼亞說道:「醉死了。你居然讓提督喝斷片酒。」
「我經營黑幫,我是壞人,我是害蟲。」
說着,內華達坐到蘇顧的身邊,她掀開蘇顧的衣服,說道:「嘖嘖嘖,看不出來提督還有胸肌,不過居然沒有加利福尼亞你的腹肌明顯。」
加利福尼亞表情冰冷,說道:「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她雖然有腹肌,其實並不明顯。
看見蘇顧醉得不能再醉了,加利福尼亞用一隻手托着臉,突然說道:「內華達,如果華盛頓剛剛沒有出手。你知道槍裏面有沒有子彈,但是提督不知道。這種事情很危險,如果提督不願意拿槍,你該怎麼辦?又或者是剛剛你讓喝酒,酒,提督大概會喝。但是你這樣算是什麼,算是威脅了吧。如果提督拂袖而去,說『你愛回不回』,那個時候你該怎麼辦?你做這種事情有沒有考慮?」
內華達說道:「不知道,沒有考慮過。」
華盛頓沉默片刻,說道:「只要我在,不會出現那種的事情。內華達拿出手槍,我會第一時間教訓她。那杯酒,如果不是提督立刻拿起來喝了,我會直接拿起來喝掉。我不想給提督選擇,我不會給提督選擇。」
華盛頓看向內華達,她說道:「還好這次是我在這裏,如果是黎塞留呢?如果是威爾斯親王嗎?如果是聲望在這裏呢?如果是獅呢?她們在乎你回不回鎮守府嗎?再說如果提督的脾氣稍微臭一些呢?」
「我是律師,這些年,我遇到過很多人,聽說過很多事情。人與人之間,很多時候,往往都是因為一點小事情出現矛盾。為了測試男朋友是不是愛自己,佯裝自己生病,工作繁華的男朋友立刻趕回家,看到生龍活虎的女朋友。當時不會說什麼,矛盾和芥蒂已經有了。」
「我們作為一個艦娘,很容易分辨謊言。當你擔心自己的提督是不是在說謊,走出第一步,不僅僅是自找沒趣,那就是步入深海艦娘的第一步。」
「我不知道你這算是沒腦子,懲罰,還是想要考驗自己的重要性,測試提督給自己的信任。如果提督不願意拿起來那把槍,玩什麼俄羅斯輪盤賭。他不信任你,他不重視你,你就要走了嗎?你就不回鎮守府了嗎?我們是艦娘,他是提督。儘管我相信提督喜歡我們,信任我們。但是人心難測,有些事情試最好不要試。」
華盛頓疾言厲色,內華達思考片刻,說道:「我錯了」
緊接着內華達驀地站起來,朝着華盛頓敬禮,說道:「老大,大姐頭,未來請繼續教導我們。」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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