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萬花樓幾人聽到左池這麼一說,全都看了過來,也想看看這反殺宮無名的少年奇才究竟是怎生模樣。
秦懷宇見到葉秋也笑着迎了上來:「原來是起死回生葉神醫到了,葉小兄弟,以你的本事,今次會武第一可是你囊中之物了。」
葉秋一聽大汗,我的天,您老這不是在給我拉仇恨嗎?這會武還沒開始,江州城的人全都認識自己了。
沒見到底下人群中全都在竊竊私語,應該是有些不認識自己的人在打聽,究竟是何等人物得到兩大勢力首腦如此吹捧?認識的人則是在不遺餘力的幫自己鼓吹。
「秦伯父實在太過獎了,伯父您如此稱呼,小侄怎麼當得起?說到第一,聽說白雲山莊宮長青的一指平天下威力絕倫,很是難敵,小侄倒是沒多少信心能贏得了,不過既然能夠見識此等絕學,總得好好討教一番才行。」
宮長青一臉的陰冷恨意盯着葉秋。看他的神情,卻是對葉秋恨之入骨了。
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是因為親兄弟死在葉秋手上,所以仇視。
其實不然,親兄弟去世,他並沒有多少難過,因為兩兄弟之間的感情並不算很好。當初聽到弟弟被葉秋所殺,只是感覺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但是這次去襲殺葉秋的老管家也被殺死,對於白雲山莊的實力卻是傷筋動骨了。
以前白雲山莊相對於其他三家來說實力更勝一籌,平日裏處事未免有些橫蠻囂張。這次既然少了一個高端力量,就再也不能壓住其他勢力,白雲山莊在江州城很長一段時間都得夾着尾巴做人,這叫他這種仗勢欺人早已形成習慣的紈絝子弟如何不恨。
好在他還有個大哥在落霞宗當上了核心弟子,並拜了內門長老為師,前景一片光明。這讓他有足夠的底氣面對其他三大勢力,不然這次遭受的打擊如此之大,一個不好白雲山莊就得除名江州。
見此時葉秋風光無比,他心裏更是膩味。上次葉秋治好城主夫人的病,從他手中奪去了秦玉。對,就是奪去,如果不是葉秋從中作梗,依他所想,秦玉遲早逃不過他的掌心。
念及這些往事,宮長青的心裏就象是被毒蛇噬咬一般,恨意如同燎原之火,怎麼也學不會他家老子的隱忍,當即衝着葉秋說道:
「別以為學了點醫術招搖撞騙就很了不起,等下非讓你嘗試一下咱白雲山莊武學的厲害不可,看你是否還能笑得這麼開心。不就是仗着黑虎堂在後面暗算他人嗎?不過你怕是想錯了,這次會武可是單對單的擂台賽,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是拿不出手的,看你還怎麼從我的手下逃得性命?」
說到得意處,宮長青的臉上帶着一絲絲猙獰,分明是準備等會與葉秋交手時痛下殺手。
自從宮無名和秋山死在南山口,白雲山莊就有過猜測。憑藉葉秋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殺死老管家的,境界差得太過巨大了,這不符合常識。
既然不是葉秋一個人殺死的,周圍交戰場面也沒有多人圍攻的痕跡。那麼真相當然只有一個,就是另有一個高手幫他伏殺了宮無名。
再聯繫到葉秋的家世,那個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肯定就是黑虎堂現任堂主左池。
左池作為現任堂主,在這五年中令得黑虎堂基業很是興旺,傑出弟子也是層出不窮。別看他平日常常笑呵呵的,但只有與他明爭暗鬥的白雲山莊才能清楚這人其實是一個老奸巨滑的狐狸。
如果他提前得到密報,知曉宮無名會襲殺葉秋,從而半路設下埋伏,先行除去白雲山莊一個得力臂膀,這樣就能夠說得通了,既合於情理,也符合左池的行事風格。
葉秋並不知道白雲山莊竟然是如此理解當日南山口一戰,的確,越兩個級別擊殺對手,這種情況太過驚悚,局外人是怎麼也不可能相信的,除非是親眼目睹。
聽到宮長青說葉秋的戰績另有蹊蹺,場外的觀眾也不禁有些懷疑了起來。
心想一個十六歲少年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親手擊殺老牌「換血期」高手,也許真如宮長青說的那樣,其中另有隱情。
這樣一分析,葉秋的實力其實也不如想像中那般高,這次會武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
萬花樓的幾人樂呵呵的看着黑虎堂跟白雲山莊的交鋒,也不出聲打攪。在她們看來,黑虎堂與白雲山莊斗得越是厲害越好,最好能夠兩敗俱傷,然後全部覆滅。這小小的江州城實在容不下四個大勢力。
就連秦城主也是這麼想,雖然特別欣賞葉秋,不希望他出什麼事情。卻並不代表他一心向着黑虎堂,內心之中也未必不是很樂意見到兩大勢力的爭執,大勢力之間一團和氣並不利於江州城的管理。
不過在群英會舉行期間吵得太過厲害也不是很好,表面上的一團和氣還是需要的,總得蒙上一層遮羞布,不能讓江州城其它各中小勢力看了笑話去。
鬧得太厲害了,等會武結束,他們會不會回去跟自家後生晚輩說:「別看咱們的實力不如江州四大巨頭,但咱的素質卻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你看看他們在群英會那等重要場合都能不要臉的進行撕b大戰,完全不要臉面,這種事我們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
這種情形要是發生了,秦城主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慄。
沒奈何只能上去調解,別人不要臉,他作為江州城主,卻必須要的。真的要打要罵還請去沒人的地方,這種重要場合還是和和氣氣為好。
「兩位且息怒,左堂主、宮莊主,你們看是不是將平日裏的恩怨暫且放下。今日可是落霞宗的外門長老前來見證挑選人才,要是讓人看到我們江州兩大勢力一直罵街,對我們大家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秦懷宇壓低了聲音悄悄的說,聲音小到只有台上的人才能聽清。他實在怕了這兩個不要臉的老貨,完全不注意影響的,任憑什麼場合都能拉下臉來,一個蠻橫不講道理,一個陰險笑裏藏刀。
聽到秦懷宇的調解,左池和葉秋也就不說話了,怎麼着也得給城主大人一個面子。可是白雲山莊卻仍然不肯罷休,很是趾高氣揚,好象他們取得了勝利似的,一個勁的嘲諷着黑虎堂五年前顆粒無收,這次肯定也差不多。
囂張狂妄果然是他們的專利啊,台下眾人看着白雲山莊一時氣勢高漲,也替黑虎堂捏了一把冷汗,心道這次黑虎弟子恐怕真的不太妙。滿場觀眾,已經沒有什麼人看好他們。
秦懷宇見自己一番勸解竟然出來這麼一個結果,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對着葉秋謙意的笑了笑,同時也對白雲山莊眾人的行事方式有了膩味,這些人一旦不要臉面實在是令人難堪。
正在眾人各懷心思,互相勾心鬥角的同時,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鷹鳴,聲音清越高亢。
修為不高的觀眾都被這聲鷹鳴震得耳鼓有些發癢,抬頭望去,只見一隻巨大的黑鷹,體長四丈,遮天蔽日的從天上降落。
鷹背上站着兩個人,一人身着白袍,長袖飄飄,峨冠博帶;一人黑衣勁裝,背負長劍,氣宇不凡。
「是落霞宗長老到了。」
突然間台下眾人都叫喊了起來,看着來人從鷹背上下來,都是十分興奮。
能在落霞宗擔任外門長老,都是練氣九重「破妄期」高手,這種高手在江州城裏是根本見不到的。在最高只能見到第八重「洗髓期」高手的江州眾人眼裏,「破妄期」不亞於天人,反正都是自己只能仰望的存在。
鷹背上兩人於離地八尺的地方輕飄飄的落到了台上。白袍老者向着上面打了個手勢。黑鷹一個盤旋就又飛了起來,轉瞬間杳然無蹤。
那老者飄落高台時,葉秋離得並不太遠,在精神力感應之下,覺得老者的身邊有一層矇矇矓矓,怎麼也看不清楚,自身的精神力也感到有一些壓抑。
不用多去試探,只是這種感覺,就知道這老者已經懂得運用精神力。精神力是否強大尚未知曉,但如果仔細的去探察他的實力,卻肯定要被他發現。
葉秋自然不會做出這種失禮的事出來,精神力只是在那長老的身周微微試探了一下就收了回來。
然後轉頭小聲問左玉書:「左師兄,咱黑虎堂有哪位高人喜歡身穿青衣長袍的嗎?功力很高的樣子。」
左玉書想了想:「聽說太上長老喜歡着青衫,武學十分精深,但他長年處於閉關之中,卻是很難見到。」
果然問對了人,要說對黑虎堂人事誰最清楚,除了堂主左池就得數左玉書了,畢竟他是從小在堂內長大,又被長輩寄予厚望。
葉秋之所以問起那個青袍人,是因為當初白長老離開後,聞聲趕到的那個青袍人就跟這落霞宗長老的氣息極為相似,都是精神力無意間向外面散發,看來也應該是「無妄期」高手了。
但那位青袍中年人渾身隱隱有着天人合一的氣息,現在想來,其境界修為應該還在這白袍長老之上。
想不到黑虎堂還有隱藏高手,這倒是先前沒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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