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不會吧。
大志和大個兒心裏這麼想,但嘴上卻不敢這麼說,他們自然不希望喬曉靜和翠玉出現意外,當然也不希望那個吳老闆出事。
「咱們走快些!」大志並未正面回答阿紫的疑問。
大志他們還沒看到喬曉靜他們的身影,便聽到了謾罵聲,這聲音來自翠玉,她罵道:「真是畜生,地地道道的畜生,一點人性都沒有!沒想到現在的人都這樣了……」
「怎麼啦這是?」阿紫自言自語道,「什麼畜生?誰沒有人性?」
「出事了,」大個兒在大志背上,拍打着大志的肩頭嘆道,「肯定出事了……」
「閉嘴,」大志抖了一下身子,並斥責道,「你煩不煩啊,附在我耳朵邊上?若是你再這般囉哩囉唆,我便將你扔下來不管了,你信不信?」
「好好好,」大個兒即刻服軟,柔聲細語道,「我閉嘴,不啃聲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阿紫先趕到了喬曉靜他們身邊。
「有沒有遇到兩個騎馬的人?」翠玉一瘸一拐來到阿紫身邊,抓住阿紫的手臂問道。
「已經過去有些時辰了。」
「你們怎麼不攔住?」
「我們---」阿紫不解翠玉的問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攔住他們?」
「那兩個畜生,」喬曉靜氣得結結巴巴說道,「那兩個畜生看到我們受了傷,便下了馬,原以為他們會幫助我們,沒想到搶了我們的東西跑了。噢,臨走之前,一個畜生還踹了吳老闆一腳,可惡至極,可恨至極!」
「搶走了什麼東西,」大志已經將大個兒背了回來,大志氣喘吁吁道,「要緊嗎?」
「當然啦!」翠玉說道,「能不要緊嗎?若是我們的東西也就算了,他們偏偏搶走了吳老闆的東西,那裏面有封介紹信,是吳先生去延安找人的憑證,丟失了豈不麻煩?」
「還有別的重要東西嗎?」
「還是讓吳老闆自己說吧,」喬曉靜說道,「我們也說不清楚。」
「那好吧,」吳老闆深吸了一口氣,略顯失落的說道,「其實,說出來也覺得挺沒意思的。那兩個人搶走的是我的一個包,包很普通,包內就裝了幾件換洗的衣裳,也值不了幾個錢,關鍵就是那封信---那封信是東北的一位朋友寫給高層人物的。」
「這麼說,」大志說道,「這封信還真不是一封普通的信件。我們現在一沒馬,二沒車,單憑兩條腿跑,肯定追不上人家的快馬,該怎麼辦呢?」
「這就是問題所在,」翠玉說道,「我們不但沒有代步的工具,而且還都不同程度受了傷,就是正常走路都有困難,更別說追趕那兩個乘人之危的畜生了。」
「是啊,怎麼辦呢?」喬曉靜也陷入了惆悵。
「我說,」那吳老闆說道,「咱們也不用那麼着急,反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焦躁不安和破口大罵都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倒不如我們靜下心來,休息休息,繼續按照既定方案行動,若是我們能有天賜良機,將那封信追回來,這最好;若是不能了,那我也認了。」
「這,都怪我……」大個兒愧疚的搖着頭。
「這事不怪你,」那吳老闆隨和的說道,「要怪還得怪我,夜行穿過峽谷是我提出來的,我本想利用夜色遮人耳目,待上了大道,誰也沒見過咱們,誰也不知咱們從何而來,這樣會安全些。若是咱們大白天趕路,腳下情況一目了然,也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阿紫取出了火摺子,黑乎乎的峽谷有了一點亮光。
喬曉靜和翠玉正要張嘴,那吳老闆擺了擺手,微微笑着阻止了她倆說話。
「當然,」那吳老闆接着說道,「也要怪那兩個壞了心腸的盜賊,看到我們已受傷,在這沒有人煙的峽谷之中,力所能及施以援手,即便不想幫我們也行,這是人家的本分,完全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一走了之,可,可怎麼也不該將落難之人的東西搶走吧!」
「真是的,」阿紫說道,「不知道現在的人都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眨眼之後判若兩人,閉眼之前還是可可憐憐的老鄉,再次睜開眼睛便已經成了盜賊。」
「時局不穩,」那吳老闆嘆道,「人心浮動,只有在騷亂之中才能看到人的本性。平常大多數人皆有平常之心,很難看出人的內心到底是怎樣的,故而人人和善,一旦有利可占,有人會變得貪婪,有人會變得奸詐,有人會變得無恥,人性之醜陋莫過於此啊!」
喬曉靜、翠玉、阿紫、大志和大個兒無不覺得這吳老闆言之有理,均信服的點着頭。
「既然這封信這麼重要,」喬曉靜說道,「咱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還得想辦法找回來,要不然吳老闆即使到了延安,也會遇到很多的麻煩。再說了,保護吳老闆周全本就是我們分內之事,而今半道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我們保護不力,我們就得想法彌補。」
「對,」翠玉贊同喬曉靜的說法,她說道,「我們的過失,我們得擔着。」
「這樣,」那吳老闆倒也通情達理,他笑着說道,「我們一路走一路找尋,若是有幸碰上那兩個傢伙,咱們就想辦法將書信找回來,若是沒有碰上,那也就算了,也不能耽誤了咱們的行程,特別是不能耽誤了你們的正事。」
待天色變白,喬曉靜他們身體上的疼痛稍有緩解,於是大家又起身了,徒步向峽外走去。直到晌午,終於走出了峽谷,單就這段路程,時不時便會看到摔碎了的馬車,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很落寞,甚至有些惆悵。
就在這時,大家突然聽到了一聲馬的嘶吼,盡皆停下了腳步,目光向聲源投去,只看到右手邊的半山腰上有一匹紅色的大馬,好像繞着什麼東西轉着圈,如同拉磨一般。
「那匹馬不會就是咱們跑掉的那匹吧?」大個兒驚呼道。
「我過去看看,你們先原地休息一下……」大志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遠了。
不大一會兒,眾人便聽到了「得得得」的馬蹄聲。
只見那大志騎在馬背上,沿着山道馳騁而下,馬鬃迎風飄擺,頗有氣勢。
「太好了……」眾人看到丟失的馬匹找回,興奮不已。
「大志扶吳老闆上馬吧,」喬曉靜摸了摸馬頭,笑着說道,「咱們常年走路,還算有些腳力,趕路應該不會太慢。」
「不可,」吳老闆說什麼也不騎馬,他說道,「既然只有一匹馬,誰騎似乎都不妥,那怎麼辦呢?我有個想法,乾脆咱們就將所有的包袱放在馬背上,讓馬馱着,這樣咱們輕裝上陣也能輕鬆一些,你們意下如何啊?」
眾人再次勸說吳老闆騎馬,他一再推辭,最終喬曉靜他們只得接受了吳老闆的提議,將各自的包袱綁在了馬背上,韁繩交到了大個兒手中。
大志傷情無礙,腿腳利索,主動擔任探路先鋒,走在隊伍最前頭,與喬曉靜他們保持兩百米左右的距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大志激動的跑了回來,氣喘吁吁道:「各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前方不遠處有座鎮甸,我們可以去那裏歇歇腳,順便打聽一下那兩個盜賊的下落。」
自從昨晚馬車出事到現在,找到馬匹算是個小驚喜,聽到馬上要到達鎮甸,這算是個大驚喜了,眾人無不欣喜,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行進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我們到了前面鎮甸,」那吳老闆說道,「打聽那兩個盜賊的同時,咱們也得打聽一下哪兒賣馬的,咱們得買上幾匹馬,要不然就憑我們兩條腿趕路,真到了猴年馬月也不一定能夠趕到延安,你們說好不好?」
「有馬趕路當然好了,只是……」喬曉靜也想乘馬趕路,可是口袋裏面的錢有限,她不敢大手大腳,畢竟這才剛剛開始千里之行。
「錢的事你們不用考慮,」那吳老闆顯然看明了喬曉靜的難處,笑着說道,「這事我來解決,別忘了,我此前可是經商的,掏這點錢不成問題。」
「用您的錢……」包括喬曉靜在內,爬山虎特別行動小組的每位成員都自覺難為情。
「我們一路同行,」那吳老闆說道,「風雨同舟,患難與共,你們是為了保護我才走這條路的,我也不能太摳,別的事情做不了,花錢的事還是能辦到,你們就別推辭了。」
很快,喬曉靜他們一行六人來到了鎮上。
此鎮不大,街道破破爛爛,擺攤商販和街上行人不多,打眼望去,一派蕭索景象。
時有陣風,塵土便會瀰漫整條街道,嗆鼻的土腥味從四面八方襲來,讓人難以呼吸。
喬曉靜他們強忍着嗆鼻的土腥味朝鎮中走來,邊走邊左右看着,為數不多的店鋪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家開着門,而且還很少看到有客人出入……
「這陣子古怪,」大志嘆道,「怎麼一點活力都沒有,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的確如此,」那吳老闆說道,「我也覺得這鎮子就像得了重病,有氣無力,死氣沉沉的,我們先找個歇腳的地方,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點忙。」
「吳老闆,」阿紫怯怯地說道,「我覺得這裏很不對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我們別再往前走了,乾脆折返出鎮,繞道前行,也許走不了多久便能再遇到鎮子或村莊。」
「既然已經來了,」那吳老闆笑道,「好歹也得坐一會兒,不好這麼匆促離開。」
「前面有家飯館,」就在此時,大志回來了,指着前方說道,「那裏正好歇歇腳。」
「甚好!」那吳老闆欣然同意了。
大夥來到了那飯館,一人點了一碗苗條。
「你們是外地人,」在喬曉靜他們一再催問下,那飯館老闆才怯怯說道,「我不妨給你們說說。最近這裏來了一幫強盜,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攪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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