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被帶出了石屋,與喬曉靜的處境一模一樣,她也未被送回至後山柴房,而是將她關在了與喬曉靜住處不遠的一間偏房內。
「不知道大傢伙怎麼樣了?」喬曉靜眉頭緊鎖,不停在屋內踱步,心裏念叨着,「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能出事,若是必須要有人承受那閻王的鞭笞之苦,那就讓我一個人來承受,讓他們伺機離開這裏,趕緊將這個意外告知於阿祥,看看有無彌補的法子……」
聽到院子有動靜,喬曉靜來到了窗前,透過窗縫看去,院內黑沉沉的,有三四個嘍囉提着燈籠正在巡崗,卻無其他令她欣喜的人物,遂失望的搖了搖頭,坐在了床上。
那翠玉被推搡進了一間黑乎乎的屋子裏,緊接着便聽到鎖門和封死窗戶的聲音,她失望的嘆着氣,慢慢走到了床邊,全身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抱着頭蹲在了地上。
而紅楓寨土匪頭子張大富並未就此罷休,他故伎重演,將後山拆房內爬山虎團隊內的阿紫、大志和大個兒分別押到了聚義廳,分別進行了盤問,問題自然還是那幾點:到底是什麼人;那口木箱子到底有何值錢東西,為何那麼多人護着它;到底要前往何處等等。
「怎麼被帶走的都是喬組長此前的人?」冷麵書生安泰現自從大個兒最後一個被帶走,再也沒有土匪來提人,這讓他甚是不解其味,對眾人道,「你們不感到蹊蹺嗎?」
「對啊,」光子這才反應過來,看着那斜靠在一邊,閉着雙眼的豹子道,「老大,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連土匪都知道咱們這支隊伍是由兩部分合併而成的?怎麼專門折磨喬組長他們的人,而我們卻一點事都沒有,這不奇怪嗎?」
「土匪做事一向古怪,」那豹子閉着眼道,「這有什麼可奇怪的,也許還沒有輪到我們吧!別想那麼多了,呆在這種地方,跟囚犯有什麼區別?唉,帶走的是階下囚,沒有帶走的不也是階下囚嘛!」
「那怎麼辦?」那光子顯得憂心忡忡,焦急的問道,「咱們,咱們也不能總這麼呆着吧,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明知道喬組長他們被土匪帶走不會有好果子吃,咱們卻無動於衷,我這心裏甚是難受。」
「對,」大成道,「老大,咱們不能就這麼呆着。」
「是啊。」蔡和禿子也認為應該有所行動。
「下命令吧,」來福走到那豹子身前,激動地道,「你怎麼辦咱就怎麼辦,兄弟們絕不含糊!」
「對,」寶慶也道,「豹哥,您吧,我們絕對不會給您丟臉。」
「你們有這份心,」那豹子也站起身來,目光掃視了一圈,嚴肅地道,「我真的很欣慰,可是我們身處土匪窩中,現在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我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們,若是喬組長遇到這樣的事情,她會怎麼辦呢?」
「這---」那光子頓了頓,道,「這是咱們合併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還真想像不出喬組長會出什麼樣的牌。」
其他人都沮喪的站着,誰也不知道該什麼了。
「要我,」那豹子道,「咱們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裏呆着,等喬組長他們的消息,一旦有了他們的消息,我們再針對性採取措施,這樣不就更加有的放矢了嗎?若是我們貿然闖出去,與土匪們生了衝突,搞不好會害了喬組長他們,畢竟他們在土匪的手中。」
「好吧,」那冷麵書生嘆了口氣,淡淡的道,「聽您的,我們都安生一點,老老實實呆在這間破屋子裏等喬組長他們的消息,誰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們惹麻煩。」
「大家不用過度憂慮,」那豹子站在門前,淡淡的道,「他們不會有事,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您怎麼這麼肯定?」光子看了一眼豹子,又看了看身邊的兄弟們,一臉茫然。
「感覺。」那豹子又坐了回去,淡淡的道,「我感覺這些土匪還是重道義的,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圖人錢財,輕易怎麼可能傷及人的性命?再了,喬組長他們什麼樣的場面沒見識過,什麼樣的局面沒有應對過,怎麼可能會栽在一幫土匪的手中呢?」
「唉,」光子又深吸了一口氣,嘆道,「畢竟是土匪,一切都不好啊!」
「行啦,」那豹子不耐煩的道,「別再這種喪氣話了,情況不會太糟糕的。」
那光子向屋外看了一眼,失望的坐在了圓木上,其他人也不再話,屋內一片寂靜。
話喬曉靜、翠玉、阿紫、大志和大個兒相繼被土匪們提了出來,在威逼利誘無果的情況下,分別關在了聚義堂周邊的偏房內,每人一間屋子,屋門上鎖,窗戶封死,一時間彼此之間失去了聯繫,誰也不知道其他人身居何處,更不知道其他人是生是死。
那張大富每天都會安排手下嘍囉前去喬曉靜他們各自的房間,試探每個人的口風,還適時採取一些攻心的措施,企圖能瓦解一兩個的心理防線,得到更為有價值的信息。
「別再扛了,」一天,有個嘍囉來到了喬曉靜房間,對喬曉靜道,「你的好姐姐熬不住閻王的皮鞭,已經交代了,我們大當家的不想做得太絕,讓我過來問問你,你是不是有話要。我相信你是一個識時務的人,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和同伴的性命賭博。」
「你什麼?」喬曉靜撲了過來,抓住了那傢伙的衣領,驚訝的問道,「你們的閻王對我的人動了皮鞭,是真的嗎?話,是不是你在騙我?」
「你是不是覺得我閒的難受,」那嘍囉掰開喬曉靜的手,冷冰冰的道,「跑到你這兒騙你玩來了?我沒那麼無聊。當然,你們是否如實交代,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只是奉命行事,來看看你的態度有無改變,若你依舊一意孤行,那你的同伴可能會受盡折磨。」
喬曉靜緊緊咬着嘴唇,憤怒地站着,眼神之中充滿了恨意和殺氣。
「唉,」那傢伙接着道,「你這又是何必呢?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堅持什麼,難道人世間還有比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的性命更重要的東西嗎?你想想,若是由於你的固執而使你的同伴一個個丟掉了性命,就算你一個人活了下去,你能安心?這輩子能不愧疚?」
「你給我閉嘴!」喬曉靜怒目圓睜,指着那傢伙道,「該怎麼做我心裏有數,沒必要你這麼好心。」
那傢伙可能被喬曉靜的憤怒嚇着了,向後退了一步,沒有再做聲,安靜的站在門口。
喬曉靜陷入了沉思,只見她時而雙眉緊蹙,時而嘆息搖頭,顯得甚是痛苦。
「你走吧。」良久,喬曉靜終於又開口了,他淡淡的道,「我沒有什麼再的,該的我都已經了無數遍,不想再重複了。如果你們大當家的死活都不相信我的話,還是心存疑慮,那好,我在這裏等着,隨時恭候你們閻王那根帶血的皮鞭。」
「你,」那傢伙搖頭道,「你可別忘了,你的同伴正經受着最最嚴酷的折磨,你難道就這麼狠心,讓你的那些跟你有生死之交的同伴一個個為你而死?」
「滾,」喬曉靜憤怒的吼道,「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鎖門聲傳來,喬曉靜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痛苦,她跪在了地上,抽泣了起來……恍惚之間,喬曉靜的心頭浮現出了翠玉和阿紫承受鞭笞的情景,那帶血的皮鞭如同雨點一般落在她倆的身上,她倆傷痕累累,滿臉滿身都是鮮血,正痛苦的慘叫着……
「那張大富已經知道我是管事的,」喬曉靜靜下來突然心生疑惑,「他自然也明白很多事情也許別人不知道,但我肯定是知道的,那為什麼他們遲遲不肯對我下手,卻要從我身邊之人下手呢?畢竟他們不曾將皮鞭抽打在我身上,他們也從來沒有過分逼迫於我,試都沒有試過,難道就斷定不會從我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這,絕對不合乎邏輯。」
「為何只將我在石柱上綁了一會兒,」喬曉靜滿腦子都是疑惑,「便送到了這裏來,卻並未抽打我一皮鞭?既然將我當成了階下囚,為何還給我準備被褥,而且每天還按點送來飯菜?除過沒有自由,其他並無慢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定有問題,」喬曉靜認為,「這其中定有玄機,絕對不像看到的這麼簡單。」
此後,生在喬曉靜身上的事情又生在了翠玉和阿紫身上,她們跟喬曉靜一樣,均以為自己的好姐妹遭受了那閻王的鞭撻,着實痛心不已。
好在翠玉和阿紫也都有大局意識和核心觀念,並未在痛苦面前亂了方寸,儘管那張大富費盡心思想從她們之中的某人身上得到有利信息,可最終的結果就像面對喬曉靜那樣,全部徒勞無功,一無所獲。
女人尚且如此,更何況大志和大個兒這兩個男人了,要從他倆嘴裏套出點東西來,定然也是枉費心機,故而那張大富根本就沒有對大哥和大個兒採取任何措施。
一天,嘍囉們幾乎同時打開了喬曉靜、翠玉和大志他們的房門,對各位了同樣的話---「我們大當家的有情,請你前去聚義堂一聚。」
與此同時,呆在後山柴房中的豹子、安泰等人也收到了這樣的邀請。
眾人雖然覺得驚疑,但都來到了聚義堂。
大家終於又見面了,終於又聚在了一起,現並未有人受傷,這才都放下心來,歡喜的聊了起來。
突然,有人道:「各位,讓各位受苦了!」
「阿祥?」眾人目光轉向話之人,令大夥吃驚的是那人竟是阿祥。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91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