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奇事 第十章 遭遇天賊

    等悟空八戒他們換好了衣裳，南極仙翁已將悟空一行的表現打分完畢，仙童將分數簿收好，便繼續引領他們四人向另一個山峰進發。

    走着走着，山路越走越窄，原來的花果山一般的景色不見了，卻變得那修建整齊的石階變成了彎彎開鑿過的山石路，高低不平，山勢越來越陡，有的地方卻要攀岩而過。剛剛在花神閣修整的舒服的感覺一掃而光。

    由於法術修功全部在進山時被解除，現在就是肉身人一個，連使用的兵器也不起作用。既是肉身凡人，那麼七情六慾都有，渴餓是一方面，勞累痛苦也是一方面，對這般狗屁規定也是個個都不滿。可是，南極仙翁就在身邊，有牢騷也不好意思發。山路越來越南走，仙童們倒是很輕巧，不費什麼勁就穿過那畸曲的山路，來到山頭處等候，南極仙翁雖說是壽星，但每一步下去都輕如履雲，不顯得那麼勞累，孫悟空由於是猴子，所以也能爬高上低的，其餘的小白龍、沙僧、豬八戒就不行了，一步一跋，大喘着粗氣。特別是豬八戒，由於身體肥胖，早已上氣不接下氣，走一步停一步，累得實在走不動了，就席地而坐，嘴裏嘟囔着髒話，作一短暫休息。

    在上了這座山峰一半的時候，有一個平台，上面搭有一個茅草亭，上寫着「忍者貴」三字，亭子的美人靠上坐着幾個山里腳夫，亭子邊放着三副竹子做的轎子，看到南極仙翁、仙童、孫悟空等上來，就立身上前，拜過南極仙翁，說：「仙翁大師，讓你受累了。」

    說罷，一位腳夫便用一隻金盆接了一盆山泉水，取一塊潔白的毛巾遞給南極仙翁擦汗。南極仙翁接過毛巾，也不客氣，擦去臉上的汗漬，又伸出手擦後背，擦好了又換了一盆水，讓兩位仙童擦，卻沒有人理會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龍。

    悟空他們四人看了這種情形，受了慢待，心中自然不舒服。等兩位仙童也擦好了，就想讓那腳夫開開恩。悟空與沙僧、小白龍臉皮比較薄，不好意思開口討要毛巾，便鼓動豬八戒上前去借。

    豬八戒便強裝笑臉，走上前去，對為首的腳夫說：「這位大哥，我們走山路也都累了，出了不少的汗，能不能借你的毛巾和臉盆用一下，擦擦汗？」

    那為首的腳本夫長着一臉的瘦肉，刀刻一樣的皺紋在臉上象是畫了一朵菊花，皮膚黑的如腐土，聽八戒向他討毛巾，呲一下雪白的牙，又一閃收斂了笑容：「你這豬頭，咋沒見過你？」

    南極仙翁這時才想起來，慢待了孫悟空他們，對那為首的腳夫說：「噢，剛才忘記向你們介紹了，這四位是我們極頂大神學堂新招的四位學員，此次是跟我上山進行修道的。」

    幾位腳夫哈哈大笑：「天庭極頂大神學堂可都是天庭中的精英呀，怎麼個個長得尖嘴猴腮，豬頭豬腦呀！」

    孫悟空搭手一指：>

    南極仙翁說：「幾位老鄉不可以貌取人，別看他們模樣兒有點兒怪，可他們的確是天庭諸神中有奇材，這位猴子模樣的就是著名的孫悟空、孫大聖，當年大鬧天宮、敢和玉帝叫板的就是他。」

    悟空立在一邊，臉望着着山外，一副得意的樣子。

    &這就是孫大聖呀，哼哼，原來是這樣一隻猴子，神猴兒呀！」

    又是一片笑聲。

    南極仙翁又將曾任過天蓬元帥的豬八戒、曾任過天庭巻廉大將的沙悟淨，曾是西海龍王的三太子介紹給那幾位腳夫，結果也是對他們並不當回事，諷刺挖苦嘰笑。

    最後，看在南極仙翁的面子上，那位腳夫換了一條舊毛巾扔給了八戒，說：「豬頭天蓬大元帥，剛才有點兒失敬啊，喏，拿去擦吧。」

    豬八戒接過那腳夫扔過來的舊毛巾，眼睛直直地看着那腳夫，他想將那毛巾扔在地上踏上兩腳再吐口吐沫，但這時他看到了南極仙翁的眼睛，那眼睛示意他不要發作，豬八戒這才忍氣呑聲地將那毛巾洗了洗，擦拭一下身子，卻又心不在手上，直擦到衣服外邊也沒有感覺。

    顯然。孫悟空他們受到了非禮，八戒等於受到了侮辱，這在西天取經的那些年月里，經受九九八十一難的歲月里，也沒有遇到這樣的事啊？這些腳夫是什麼玩藝兒？不就是在天界裏生活着嗎？在天界裏生活不也就是位腳夫嗎？誰給他們這麼大的本事可以如此之牛？連堂的孫大聖、天蓬元帥、卷廉大將、西海龍王三太子都看不在眼裏，真想教訓教訓他們一番。但當着南極仙翁的面，他們又是在南極仙翁的地盤裏生活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還是不能與他們一般見識，小不忍則亂大謀嘛。何況這只是路過，我們上我們的學，進修我們的大神學堂，是來學知識和本領的，讓這幾個小毛賊搗了亂，或失手傷了他們，南極仙翁怪罪下來，上報玉帝取消了大家的入學資格，那可就壞了大事了。孫悟空與沙僧、小白龍私下裏議了一下，勸住八戒忍受住這侮辱，這才沒有發生事情。

    此時，這幾位腳夫對南極仙翁說，上面的山路更難走，我們已為你老備好了轎子，你和兩位仙童上轎吧。」

    南極仙翁說：「好，好，謝謝你們，有勞你們了。」說着就去坐轎。可走到了竹轎邊，抬腳就要往轎子裏鑽，才象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看了看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龍，只見四人各自抱着膀兒，用氣憤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南極仙翁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說：「噫，我這老糊塗，差點將幾位大神忘了，等將我們三位抬上去後，你們有勞再將我這四位學生也抬上去，他們雖然過都有出奇的神功的天下無敵的本領，可進了咱這天庭極頂大神學堂，所有的本領暫時都歸零了，如下界的**凡胎沒有什麼區別，他們爬這山，同樣的吃苦受累，為了不影響到極頂大神學堂報到，還要麻煩你們抬他們上山，過了這個山，另外兩座山就好走了，謝謝你們幾位。」

    那為首有腳本夫臉上露出卑微的笑容：「仙翁大老，你情好了，你的話俺們還能不聽，你就放心吧，來，上轎。」

    於是，南極仙翁與那兩位仙童與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龍打了個招呼，說：「山路很陡，你們要多加小心了，如果你們上了山，見不到我們，我們就在天庭極頂大學堂報到處等候你們，但時辰不能起超過酉時。」

    悟空等只好說是，老師。

    腳夫抬着南極仙翁和兩位仙童上了山，四位徒弟在草亭子休息。他們罵着這幾拿狗眼看人的腳夫，八戒將爬子往亭子柱上一靠，倒在美人靠上就睡，不時就有了鼾聲。悟空與沙僧、小白龍發了一會兒牢騷，也有了睏意，打起了瞌睡。

    就在這時，那幾位腳夫從山上下來了，他們戲謔着調侃着，將一些侮辱之詞全都發泄在這四位大唐高徒上。

    &大唐的高徒們，起來，老子為你們服務了。」

    為首的那位長得很怪的腳夫不耐煩地喊着四個徒弟。

    悟空聽他這樣不情願地說：「誰稀罕讓你們服務了，我們也有兩隻腳兩條腿，不就是爬山嗎？我猴王出身還怕爬山？」

    那位長得很怪的腳夫聽了悟空的話，哈哈大笑：「你是不要緊的，可他們三位就不行了，這山路離開了我們，你們是爬不上去的？」

    沙僧聽了也來氣，說：「何以見得？」

    那為首的腳夫說：「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告訴你，我們並不是什麼腳夫，而是這座小山的山神，這座山就是我的身子，你不是要爬山嗎？我想讓你爬山過去，你們就能爬過去，我不想讓你們爬過去，你們就爬不過去。」

    小白龍說：「此話當真？」

    &還有假？」

    八戒嘟囔道：「那你就給我們來一個，看看我們能不能爬過去？」

    那山神便將頭一縮，便不見了身影，卻見那山直直地往上長，傾斜着往上長，那山路本來是五十度角傾斜，漸漸地變成九十度，筆直筆直，而且路上光光油油，寸草不生，這哪裏是山路，是在光滑的牆上畫了一條路啊。

    這時候，不光豬八戒、沙僧、小白龍傻眼了，就連孫悟空也傻眼了。

    &麼樣呀？齊天大聖？天蓬元帥？還有我們的沙和尚大將軍、小白龍三太子？」

    &若不是我們進了這山門，將我們的武功全給收了，這也難不倒我們的。」孫悟空說。

    &英雄不提當年勇，咱們說的是現在，你現在不再是齊天大聖，而是齊天大剩！你們不求我們還就是上不了山，上不了山你們還就是上不了天庭極頂大神學堂，所有的所有最後都要白費！」

    八戒據理力爭說：「剛才南極仙翁臨行時已給你說得明白，讓你抬我們上山，為什麼不抬我們還要來羞辱我們？」

    &南極仙翁，那是我份內的事，可抬你們幾個，我是不願意的，只是礙於南極仙翁的面子，沒有說出口而已，你們算老幾呀，不過是玉帝發配到下界將功補過的小神，用得我伺候你們呀？」

    悟空氣得火冒三丈：「一個山鬼頭兒有什麼了不起，若不是進了山收了我的功夫，我早打得你滿地找牙了，不抬就不抬，我們自己爬就是了。」

    那山神說：「好呀，你孫大聖有的是本事，爬呀？省了我們的事了。」

    孫悟空不理會那腳夫山神，便對八戒、沙僧、小白龍說：「咱們西天取經那麼難都是沒有受這樣的窩囊氣，士可殺而不可辱，咱們自個爬就是了。」

    沙僧說：「是的，我們不受這窩囊氣，我們自己爬。」

    小白龍說：「我也同意爬，大家共同幫忙，同心協力，往上爬。」

    八戒看着那筆直陡峭的懸壁，有點膽怯，說：「猴哥，這不能賭氣，咱就向山神低一下頭吧，不然這個坎咱們是過不去的。」

    悟空白了八戒一眼，心裏說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咱們大唐高徒的臉面都讓你給丟盡了。

    悟空帶着沙僧小白龍，貼着岩壁上的石階往上爬，開始的台階是能夠踩上去的，約往上蹬三丈多高，那台階就變得越來越淺，石階不再是石階，而是石印記，手腳根本用不上力，一步一滑，便一個個都嘟嚕了下來，個個跌得咬牙戚眉，一臉痛苦狀，而那山神和那幾個腳夫，卻笑得前仰後合。

    八戒沒有上，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吃得肥，爬不上去的。此時見猴哥和沙僧、小白龍都沒有成功，還跌得一身是傷，便決定不再與山神賭氣。

    八戒將悟空他們一一扶起，然後轉身對山神作了個揖：「山神大爺，八戒這廂有禮了。山神大爺，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我們下界的窮僧頭髮也不長，見識卻更短，不知道天界裏有各種各樣的規矩，冒犯了你山神大爺，萬望多加原諒，就幫我們個忙吧。」

    那位長得醜模怪樣的山神這才裂嘴一笑，裸露出一嘴的大黃牙，哈出滿是臭椿一般的怪味，熏得豬八戒後退了兩步，這才說：「還是天蓬元帥明白世禮，懂得個該忍的得忍，該讓的得讓，上山嘛也不難，只要你們給點茶水錢，犒勞我們幾個一下，我們就將你們抬上山去。」

    八戒一聽這話，就與猴哥商量：「咋辦，那不講理的山神問咱要錢，咱出家之人哪來的錢呀？」

    孫悟空氣還是沒有消，說：「要錢沒有，身上就一個**兩個蛋，若要讓他們割了去。」

    不料，這句帶着髒字的話讓那山神聽到了，說：「啊哈，哪能割你孫大聖的蛋啊，沒錢不要緊，你們身上不都有寶貝嗎，將寶貝留下來也中。」

    孫悟空說：「我們有什麼寶貝？上山時功夫都沒有了，一文錢都沒有，還寶貝呢？」

    &你耳朵眼裏的金箍棒是什麼？豬八戒的神耙子又是什麼？留下來吧？」

    孫悟空一聽說要他的金箍狼牙棒，急忙捂住藏金箍棒的耳孔，說：「沒有，沒有，早就沒有了。」

    山神一擺手，幾位打手不由分說，上前爭奪，就與悟空發生了肢體衝突，幾打幾不打，悟空便將那幾個打手打得頭破血流，個個倒下，沒有了呼吸。

    山神啊呀一聲，嚇得也倒了地。

    就在這時，卻也奇怪，那直起堅起來的山路，卻緩慢地下降變得如平地一般，婉蜒向上。

    這時候，卻又見那倒下的山神是一棵老樹，幾個打手卻是幼樹。樹邊立着剛才的那兩位仙童，他們依然拿着記分簿子，邊記邊報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