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道一座深山之中,一群身姿婀娜的黑衣人站在深山入口,有一個美人手中懸浮着八齒輪盤,上面八根指針快速旋轉着。
&此混亂的地脈之氣,看來兩年前范陽天象異動的源頭就在這裏。」
可等他們入了深山,卻發現那巨大的湖泊......
&搜過了。」婦人看着平靜的湖泊,她喃喃自語:「是誰這麼大的手筆,竟將整個湖泊的水都傾覆置換了,這等術法.....」
後面的人都倒抽一口氣。
卻不知距離他們兩三百米之外的山腰懸崖上,有一群披着長袍帶着帽兜的人迎風而立,那黑袍獵獵作響,可下面那群修為高深的流鳶高手愣是沒有半點察覺。
&來流鳶也查不出什麼,也不知是何人這般厲害,且還快了我們一步,難道那已經被對方拿走了?」
反而搞得他們像是對方手頭棋子一般。
前頭最為高大的男子半張臉都隱藏在帽兜之中,看着那幽幽巨大湖泊,淡淡道:「也許沒有拿走什麼,反而是在遮掩。」
他俯視眼前巨大遼闊的山谷跟外部平原。
&龍勢,雲從凰,很古老了,那天象不像是降臨,倒像是覺醒.....查這湖泊水流向之處,途徑之地發生任何異事都給我匯報上來,我倒要看看它到底去了哪裏。」
&
當然,他們也看到了毫無所得的流鳶之人並未急着離開。
跟他們的暗查法子不同,流鳶打算來一波大的!
太子越的寶藏!劍南道雖大,就算是降道門派查起來也很費勁,但若是利用凡間勢力呢?
就用寶藏來勾他們!
劍南道風起雲湧,淮南道卻分外平靜,畢竟淮南道在大唐十道裏面本來就算得上安穩的,四宗平衡嘛。
於是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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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闊其實覺得很尷尬,雖然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兩年多了,但闊別兩年再來這北竹峰,他若是不尷尬,倒也有愧於這兩年來峰內的頹靡之氣。
他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可也無奈,因他這兩年越發看清了自家峰內的烏煙瘴氣,也明白宗門對刀峰的態度。
他明了,卻不能多說,也許這也是今天他為什麼會答應掌門弟子一同前來遞上拜帖的原因?
掌門弟子不少,出色的也多,眼前便是七弟子伏星,一向妥當,此刻正站在北竹峰竹林之中,對着清幽閣樓恭恭敬敬遞上拜帖。
&子伏星拜見青玥上人,奉師尊所令,特來給上人送三日後的花果宴入帖。」
伏星重複了兩三次都沒人應聲,不由納悶,趙闊也是皺眉。
沒人在?
&人好像經常不在,若是近日不在,倒是有些為難了。」伏星這麼說,卻也看向趙闊。
他今日叫上趙闊,也是掌門吩咐的,大概是覺得刀峰被冷藏夠久了,也踢走了不少歪瓜裂棗,如今也該是緩和緩和了。
不過他想起那件事的源頭,還是覺得刀峰這是自作自受,委實太丟人了。
也不知是何等絕色讓於掠風那人犯下如此禍頭。
兩人正為難的時候,屋子裏面傳來腳步聲。
是他嗎?趙闊欣喜,忍不住上前,伏星見狀也是一驚,來了?!
兩人目光灼熱,便是看到那人走出來。
五大三粗,麒麟臂大象腿,走路帶風......
趙闊扶額,伏星垂眸。
這畫風超乎想像,差距太大,不忍直視。
&娘的,又是你!小子,又想打架啊!」李大雄對趙闊沒啥好臉色,趙闊也只能連連告罪,伏星也上前解釋。
&師弟是隨我來給上人送帖子的,且他一直都對三位貴客報以善意,還請這位兄弟海涵。」
伏星其實心裏也彆扭,在自家山頭被外人欺負了,最重要的是他還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沒法子,整個北竹峰就沈青玥一個人住着,那三個禍源窩在裏面也不出來,總不能去問沈青玥吧。
兩年多了,他們神霄弟子每每談起這件事只能用「那個兇殘女子」,「那個絕色女子」,「那個大個子」這樣的代號形容三人。
&現在不在啊,但晚上會回來,可以先將帖子給我,等她回來我再給她,如果不願意,那就晚上再來吧。」
李大雄剛訓練完回來,雷死個人,沒心思跟這兩人多談。
伏星也不惱,想了下,答應了。
遞了帖子兩人就轉身離開了,只是越過山頭的時候,兩人聽見李大雄叫喊了下,兩人下意識轉頭,看到那李大雄跑到那竹閣後院....
&夭,那兩小子來送帖子的,帖子給你,不然等下保准被我當柴火燒了。」
趙闊看到夭夭的時候愣了下,就是伏星也晃神了。
兩個人老半響說不出話來。
&放在書房吧,前輩自然會見到的。」
&你要去哪兒?」
&阿曳送午飯,你的飯在廚房,去吃吧。」
&嘞!」
李大雄二話不說就跑了,夭夭提着籃子上山。
&個人就是?」伏星喃喃自語。
趙闊回神,有些訥訥得點頭,「恩,是他。」
&就難怪於掠風那傢伙....難怪啊。」
伏星再次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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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流星,落地成銀,依舊是那瀑布,也依舊是那湖泊。
只是水面流紋波動,水下光影藍白交錯,
化龍玉玦在水中遊動,姿容倩影在水中游離,從赤足到小腿流轉光色,暗色從血肉剝離,光芒在經絡中流轉,這是別人看不到的神奇。
夭夭提着籃子到了湖邊,抬頭看向天空,白鶴飛落而下,他笑了下,周遭春色都隨之黯淡了幾分。
&白,前輩今日外出,你沒跟着去麼?」
白鶴站在他身邊,腦袋往他懷裏鑽了鑽。
&不得我麼?」夭夭面上溫柔,修長的手指落在白鶴頭上,輕輕梳理着上頭的艷紅頂冠,耳邊卻傳來水聲。
白鶴機敏盯着水下.....
水下冒出頭來。
&死我了,夭夭,今天有事兒耽擱了麼?又是你,死鳥,幹嘛又翻我白眼!」
顧曳從水中出,探手拿起旁邊石頭上的大毛巾,赤足踩在石頭上,擦着一頭濕發,一邊瞪了瞪那白鶴。
白鶴絲毫不怵她,又翻了一個白眼。
顧曳呵呵冷笑,也翻了一個白眼.....
來啊來啊,互相傷害啊。
夭夭哭笑不得,取過顧曳手裏的毛巾,替她擦頭髮,愣了下,恍然發覺眼前這個人比起前兩年高了許多,但也很快說:「都兩年過去了,你們兩個怎還跟孩子似的整日鬥來鬥去。」
顧曳:「誰讓它天天翻我白眼的。」
白鶴:「嘎嘎」
顧曳:「你看,它又翻我!」
夭夭:「它喜歡你吧,我看它就不翻別人白眼。」
顧曳沉默了,夭夭你真的忒能編了,就沒見過喜歡一個人就翻她白眼的。
&是,我這麼天生麗質,這死鳥跨越種族愛上我也不奇怪,不過很無奈啊,你要是一隻公鳥也行,偏偏你是一隻母鳥......」
顧曳手指一勾,鈎住了白鶴的下顎,踩着石頭居高臨下,眉梢上挑,眼帶魅色,「不過你已經成功得吸引了本大爺的注意,回去好生修煉吧,來日讓你在我身邊端洗腳水.....」
白鶴目瞪口呆,最後猛然展翅,疾風大作。
&顧曳腳下一點,後空翻,落入湖中水面,但精緻赤足輕點水面,泛起一圈漣漪,隨着她洒然笑聲洋溢山中,如蜻蜓點水一般,魅影已然無聲落在了湖邊有些年頭的桃花老樹上。
枝幹不顫不動,但有桃花微微飄落,她站在那茂密桃花中,不緊不慢得提起掛在桃樹上的玉尺紅顏,紅顏在手中轉了一圈,被她雙手負勾在身後,嘴角噙着壞壞的笑,一襲輕衣薄濕杉,玉面紅顏比花艷。
&白啊小白,你這是害羞了麼?」
她笑得那般燦爛,氣得白鶴渾身白羽直抖,但沒有繼續動手,而是朝夭夭叫喚,十分委屈的樣子。
夭夭收回目光,探手拍拍它的頭,「我奈何不了阿曳的,這山中誰能奈何她,你找誰就是了。」
白鶴眼睛一亮,回頭朝顧曳哼了哼,展翅飛走。
&白,你的魚.....」
刷!
白鶴迅速回頭,叼走了籃子裏面的一份盒子,頭也不回。
&夭夭,你怎偏袒這死鳥,那魚兒我也想吃的。」
顧曳重新跑了回來,渾身濕透,但她也不在意,今日天好,天朗氣清,大太陽的,這衣服很快就能幹透,所以她乾脆坐在大石頭上,一條腿橫翹在另一條腿上,好一個爺們坐!吃得也香!
&喜歡吃,回頭我做給你吃就是了,何必跟小白搶,它老要跟你斗,許也有你愛搶它魚的緣故。」夭夭繼續替顧曳擦着頭髮,卻也留意到顧曳身上濕透衣衫貼着身體,顯出了女子修長婀娜的身體,他想法單純,沒有男子那般對女子的慾念,只覺得自家的小師妹長大了。
這種欣慰顯露在他的臉上,動作也越發溫柔。
其實用長大這個詞兒是顯得有些奇怪的,顧曳之前已是十七歲女子,豆蔻年華本就初綻,但顧曳的五官跟身體其實並未展開。
反而是這兩年變化甚大,夭夭甚至不確定若是兩年多不見的師傅見到顧曳還能不能認出來。
顧曳嘴裏啃着糖醋排骨,言語不清:「沒法子,我就是覺得從小白跟大熊那兒搶來的吃的尤其好吃。」
夭夭:壞成這樣就不怕走夜路被打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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