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百姓們對於燕雲還有一些擔心,然而當燕雲的各種政策推行下來之後,百姓們不僅擔憂之心盡去,而且還十分歡欣鼓舞,只覺得為什麼燕雲不早些來解放自己!當然也並非所有人都喜歡燕雲,那些在這場劇變中失去了無數權益的士族階層對於燕雲可謂恨之入骨啊!他們日日夜夜都期盼這他們的『王師』能夠來收復失地,恢復聖人之道!不過在此之前,士族階層也只能將這股恨意埋藏在心裏,不敢有絲毫顯露出來!
陳梟巡視了大江回來,一名飛鳳女衛就慌慌張張地奔來稟報道:「啟稟主人,娘娘,娘娘剛才把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陳梟一驚,趕緊奔到完顏青鳳的房間中,只見完顏青鳳正靠坐在床頭,閉着眼眸,面色蒼白,精神萎靡,一名女醫官正在為她把脈,而娜仁則一臉緊張地立在一旁,不遠處的地上有一灘浸濕的痕跡。
陳梟趕緊過去,娜仁見到陳梟,連忙抱拳一禮。陳梟疾步走到床榻邊,看了看完顏青鳳,又看了看女醫官,心中雖然焦急,卻不敢出言打擾。
片刻之後,女醫官移開了手指。完顏青鳳緩緩睜開眼來,看見了一臉焦急之色的陳梟,心中歡喜,不由的笑了笑,道:「大哥不必擔心!女人懷孕都是這個樣子的!」
陳梟溫柔地笑了笑。女醫官站起身來,退到一旁,陳梟在女醫官剛才坐的那個地方坐了下來。握住完顏青鳳的縴手,看着完顏青鳳憔悴的面容,情不自禁地道:「你為我們陳家生兒育女,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才好!」
完顏青鳳一笑,道:「我也希望有一個屬於咱們的孩子嘛!至於感謝,」完顏青鳳美眸流轉,顯得十分的狡黠,縴手翻過來握住了陳梟的手掌,道:「我要你永遠疼愛我,不論將來你有了多少個妃子也不許改變!」
陳梟心頭一盪,只感到無限柔情在胸中洶湧激盪,情不自禁地俯下頭去吻了一下完顏青鳳的紅唇,柔聲道:「大哥答應你!」完顏青鳳嫣然一笑。娜仁和女醫官見燕王和王妃如此恩愛,都艷羨得不得了。
陳梟扭頭問女醫官道:「鳳凰的身子沒有問題吧?」
女醫官見燕王發問,連忙抱拳道:「回燕王的話,娘娘的身子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因為身懷六甲,才會出現這些症狀,那都是女子懷孕必然會出現的症狀,沒有問題的。燕王不必擔心。」
陳梟放下心來,點頭道:「那就好。」
女醫官又道:「剛才屬下為娘娘把脈,發現脈動之中有兩個小小的心跳聲,因此屬下判斷,娘娘懷的十之應該是雙胞胎。」
陳梟和完顏青鳳十分驚喜,陳梟問道:「你能確定嗎?」女醫官道:「應該可以確定。」
陳梟笑着看着完顏青鳳道:「鳳凰,你聽見了嗎,你懷的是對雙胞胎呢!」完顏青鳳滿臉笑容,臉孔原本十分蒼白,此刻卻泛起了潮紅。
兩人又說了好一陣子話,陳梟見完顏青鳳流露出了疲憊之色,怕累着她,便讓她好好休息,自己則起身離去了。
陳梟來到書房中,坐了下來,翻看不久前從汴梁那邊送來的報告。陳梟的行營就設在江陵府府衙之中,這座書房,原本是知府姚鳳成的書房。原本書房中放滿了儒家經典,牆壁上還掛着孔子、孟子的畫像,不過這些東西,都被陳梟命人拿出去燒掉了。
就在陳梟翻看公文的時候,武松奔了進來,抱拳道:「大哥!」
陳梟抬起頭來,看見了武松,笑道:「是二郎啊!有什麼事嗎?」
武松道:「剛剛接到消息,宋國朝廷倉皇逃離了潭州,往廣州而去了!」陳梟笑道:「趙宋官家又遷都了!這也不足為奇!」看向武松,「還有什麼情況嗎?」
武松道:「趙宋朝廷逃離潭州之前,任命吳玠為大元帥,全權負責荊湖南路和江西的軍務,如今吳玠已經到了岳州了!」
陳梟思忖着點了點頭,道:「吳玠沒被那些沒用的讀書人害死,總算是個好消息!」
武松道:「大哥,長江之上有宋國水軍阻隔,我們應該把水軍調過來對付他們!」
陳梟搖頭道:「不行。如今水軍主力正在攻擊倭人太子,一時半會兒死掉不過來的。況且大江之上,不比海上,水道狹窄,我軍戰船多是大艦巨船,並不適合在這樣的地方做戰!」武松皺眉道:「那麼如何對付宋國的水軍呢?」陳梟笑道:「我自有辦法,不用着急!」隨即問道:「大夫和草藥運到了嗎?」燕雲在出征之前,便令地方調集民間大夫,籌備預防治療痢疾等在南方水網地區容易沾染的疾病的藥物,這些大夫和藥材在大軍出征當天就出發了,只是大夫和藥材的行動畢竟不比軍隊,因此直到此時才陸陸續續地抵達。
武松道:「大部分都已經到了,還有一小部分相信這兩天就能夠到。」
陳梟道:「很好。看來可以趁着雨季到來之前發動渡江做戰。」
王開從外面奔了進來,抱拳道:「主人,燕京傳來了急報。」隨即取出一封書信,呈給了陳梟。
陳梟接下書信,拆開來,取出信紙,展開,看了起來。笑道:「那王君倒是很會把握時機啊!居然趁這個時候,起大軍攻入了高麗!」
武松道:「倭人如今正在內訌,金人收復高麗是遲早的事情!」
陳梟點了點頭,想了想,喃喃道:「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必要攻擊倭人了,就讓倭人去和金人鏖戰去吧!」一念至此,當即寫了一紙命令,交給王開,令其立刻派傳令官交給燕京大都督耶律寒雨手中,令其轉交給水軍大都督王海。王開應諾一聲,奔了下去。
與此同時,吳玠到了岳州之後,當即以大元帥的名義傳令各州各縣,要他們往岳州輸送糧草輜重,同時令各州各縣緊急動員本地壯年,武裝起來,送到岳州聽用;一面如此做着,一面又從吳麟和張浚方面抽調人馬來加強岳州方向的防禦,同時將洞庭湖和江北的所有民船都集結起來,以備使用。
這一天,吳麟、張浚趕到了岳州。三人相見,顧不上寒暄,吳玠便直入主題了:「兩位,如今形勢嚴峻,我們要商議一個辦法渡此危難!」
吳麟皺眉道:「如今燕雲方面可謂泰山壓頂之勢,要抵擋住當真艱難啊!只能憑藉水軍和長江天塹了!然而燕雲水軍卻比我們強得多,如果燕雲軍水軍進入長江,這一仗就就不用打了!」
吳玠道:「因此守住長江的關鍵在於阻擋燕雲水軍進入長江,」看了兩人,道:「我打算讓船隻滿載土石駛到江中然後鑿沉以阻塞航道,你們認為是否可行?」
兩人稍作思忖,吳麟皺眉道:「可行是可行,只是如此一來,在江面上討生活的百姓也要遭殃了!」
張浚斷然道:「如今情勢緊迫,也顧不上那許多了!任何大事,總是會有所犧牲的!」隨即對吳玠道:「我還有一個建議,我們除了可以沉船以阻塞航道之外,還可在水面合適的位置之上用竹木和船筏的修建水上城寨,架上大炮,一來可防備燕雲水軍來犯,同時也可抵禦燕雲步軍渡江!」吳家兄弟一起稱讚。
張浚思忖道:「我在江西,抵禦偽帝叛軍,這些天戰鬥下來,發現偽帝叛軍戰力羸弱,根本不足為懼。」看向吳玠,道:「我只需留五萬兵馬便足可保住江西,因此我已經令其餘的軍隊全部開來岳州了!數日之後,大軍就能抵達!」
吳玠大喜,道:「太好了!我這裏正缺少兵馬呢!張大人的大軍一到,整個江上防線便完整了!燕雲想要強渡大江卻也絕非易事!」張浚道:「要真正打敗燕雲軍,恐怕很難做到!最好的結果便是利用長江天塹挫傷燕雲銳氣,令他們暫時打消南下的企圖!」吳氏兄弟點了點頭。
吳玠看向吳麟,問道:「二弟,你那邊有把握守住嗎?」
吳麟皺眉道:「我只能說盡全力守備,卻沒法保證!燕雲軍戰力太強,而那梁紅玉雖為女流之輩,卻強悍狡詐兼而有之,先前的秭歸硬是被她幾番詭計輪流施為之下給攻破了!不過荊門山的地勢非常有利,可謂絕險天門,別說是人,就是天兵天將也難以飛渡!燕雲軍雖強,可是想要從那裏攻過長江,也絕非易事,小弟有把握兩個月之內不出現狀況!」
吳玠點了點頭,思忖道:「荊門山那邊難以飛渡,因此燕雲軍只能從江陵府到岳州這一線強渡大江!主要戰場必然在這一線之上!」看向吳麟,叮囑道:「不過即便如此,你也絕不可大意!」吳麟點了點頭,道:「大哥儘管放心,小弟絕不會大意的!特別是面對梁紅玉那種狡詐的對手!」
吳玠看了兩人一眼,道:「我們三個方向,成敗均關乎整個大宋的存亡,望兩位竭盡全力,與我共赴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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