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軍官便領着一個身着燕雲甲冑的軍官進來了。那軍官見到高坐首的干不離,立刻拜道:「小人拜見大元帥!」
干不離打量了軍官一眼,問道:「你是何人?為什麼要見我?」
軍官道:「小人是危昭德將軍的屬下,特奉我家將軍之命來見大元帥!我家將軍素來仰慕大金帝國和大元帥,先前總是沒有機會效命,今次是天賜良機,我家將軍希望能夠為大金帝國和大元帥立下軍功,也好在大金帝國謀得一官半職!不知大元帥意下如何?」
干不離笑道:「危昭德將軍若能立下功勞,大金帝國自然是不會虧待他的。不只是他,便是他手下的所有將士也將獲得封賞。」軍官喜悅不已,隨即道:「我家將軍打算今夜三更時分打開東城門,大帥可做好準備,只等城門打開便率軍入城,我家將軍會在城頭點燃一堆篝火作為訊號。屆時我家將軍將和大帥裏應外合奪取松山城。」
干不離稍作思忖,點了點頭,對那軍官道:「回去告訴你們將軍,我會親率大軍在東城門外等候。此戰結束之後,我會親自向陛下保舉你們將軍,大將軍的位置肯定是逃不了的!」軍官應了一聲,道:「小人告退!」干不離點了點頭,軍官便躬身退了下去。
待那軍官離開,花嚓幸災樂禍地道:「燕雲皇帝也有眾叛親離地一天啊!哈哈!」
莫干皺眉道:「大帥,此事還是要小心為好。燕雲人都是狡猾的狐狸,難保這不是一個陷阱啊!」花嚓沒好氣地道:「你又來多事!那危昭德見走投無路了,向來投靠我們大金,有什麼好怪的!」
干不離道:「危昭德投降這件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別的時候來投降十有八九是對方的詭計,可是如今城內的燕雲軍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如此絕境之,危昭德想要投降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沒有什麼好懷疑的!」隨即思忖道:「雖說我們可以等到對方彈盡糧絕之後毫不費力地消滅他們,可是畢竟遷延日久,難保會不出現狀況!能夠早些解決問題還是早些解決問題為好。」花嚓附和道:「大帥說得太對了!」莫乾沒再說什麼了。
干不離對眾將道:「大軍即刻出發東門外等候,馬摘鈴,人銜枚,不許發出任何聲音。」眾將一起應諾。干不離看向花嚓,道;「花嚓,待會兒看見了信號之後,由你率領麾下五千精銳當先入城。」花嚓興奮地抱拳應諾。
片刻之後,干不離等十萬大軍便悄悄地離開了營地來到了東城門外,埋伏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城頭,只等信號出現。荒野之除了風動草木的聲響之外,沒有一點聲音。
時間漸漸地流逝,夜間月天了。
在這時,城頭突然亮起了火光,夜色之分外醒目。已經瞪得不耐煩的金軍將士都是眼睛一亮。花嚓當即率領麾下五千精銳朝城門涌去,而干不離率領的十萬大軍則緊隨在後。
花嚓率領五千精銳來到城門下,只見先前見過的那個軍官正領着幾個士兵招呼道:「快進快進!陛下還未知覺!」花嚓當即率領五千精銳湧進了城門。只見城一片漆黑,只有各處城門附近後才有亮光,十分寂靜,顯然燕雲軍完全還不知道己方已經入城了。花嚓興奮不已,揮軍直朝陳梟的行營奔去。
哐當!黑夜之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花嚓等人嚇了一跳,回頭望去,叫喊道:「怎麼回事?」當即便有軍官奔來稟報道:「將軍,不好了,城門的鐵閘不知道為什麼落下來了!」
花嚓只感到不可思議。在這時,四周突然亮起無數火把將黑夜照耀成了白晝,火光映照之下只見人影憧憧,燕雲軍竟然己方團團包圍了起來。
「放箭!」人叢一個聲音揚聲喝道。登時,箭如飛蝗,猝不及防的金軍將士人仰馬翻,慘叫聲響成一片!
花嚓厲聲吼道:「媽的!事到如今,索性拼命殺死陳梟!兄弟們跟我沖!」隨即便舉起戰斧竟然朝城內衝去。眾將士正不知所措之際,見此情景,下意識地便跟隨去。成千萬的燕雲將士站在屋頂不停地放箭,黑影漫天飛舞,耳邊全是尖利的呼嘯聲,金軍將士不斷箭倒地,還未與燕雲軍真正接仗,便已經死傷慘重了。
城外,干不離原本率領主力大軍準備湧入城。卻發現城門的鐵閘竟突然落了下來。干不離登時感到不妙,果然城內亮起了明亮的火光同時傳來了巨大的廝殺聲。干不離知道花嚓了埋伏,顧不細想,當即揮軍撲城,巨大的聲音驚天動地地大響起來。金軍原本是打算和燕雲叛軍裏應外合攻入城池的,根本沒有攜帶攻城器械,因此只能拋投繩索攀登城池。城牆箭如飛蝗,滾石檑木更是如同山洪一般傾斜下來,金軍士兵腦裂骨碎血肉橫飛,雨點一般摔落下來,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到城牆,反而死傷慘重。干不離急令軍營運來攻城器械助戰。
另一邊,花嚓眼見了埋伏,竟然不想突圍,反而揮軍急進,試圖突襲陳梟的行營,卻在燕雲軍接連不斷地箭雨死傷慘重。
終於,眼前出現了一隊軍隊。花嚓定睛一看,見領頭的那員敵將正是燕雲皇帝陳梟,當即興奮起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催動戰馬舉着戰斧掛叫着直衝而。
燕雲軍陣線分開,陳梟提着鑌鐵馬槊打馬而出。轉眼之間兩騎相交,花嚓怪叫一聲,想要揮斧攻擊。然而他的戰斧才剛剛舉起,陳梟的馬槊便已經電射而來!花嚓眼見對方馬槊來得如此迅疾,大驚失色!腦袋裏剛剛閃過躲閃的念頭,聽見咔嚓一聲響,自己的胸膛竟然已經被對方的馬槊給洞穿了!陳梟一招刺穿了花嚓的胸膛,將他挑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
金軍將士見此情景,全都驚駭失色,不由得停止了衝鋒,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燕雲軍已經停止了放箭,四面八方包圍來。
陳梟掃了一眼金軍將士,眼閃過冷厲的殺氣,舉起鑌鐵馬槊,厲聲喝道:「殺!」
呼的一聲巨響,密集的箭雨四面八方射入金軍間,金軍將士紛紛箭倒地,慘叫聲響成一片。金軍將士眼見對方下殺手了,也不由得拼命起來,紛紛嘶吼着四面衝突。然而燕雲軍已經在周圍的大街小巷裏結成了軍陣,金軍將士瘋狂地撲去不過如同飛蛾撲火一般!不一會兒,殘存的金軍將士便全部被殺死了!大街小巷屍骸累積,流淌的鮮血把溝渠都給填滿了!陳梟之所以下殺手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敵軍幾十萬大軍在城外,若是留下俘虜,萬一出了亂子,可後果不堪設想了!
陳梟留下幾百士兵打掃現場,他則領着其他人登了城牆。此時,城外金軍大部隊正在猛撲城池,前仆後繼,攻勢如潮!各種各樣的攻城器械已經運來,沖城車不停地撞擊鐵閘城牆,如林的箭樓聳立在城外,居高臨下朝城擊。燕雲軍則使用所有能夠使用的手段反擊,弓箭不停地射擊,滾石檑木沒命地往下扔,一鍋鍋滾燙的『金汁』傾倒下去,還有一鍋鍋的桐油兜着金軍將士的頭臉一瀉而下,隨即火把被扔到城下,一團團烈焰在牆下升起,燒得金軍將士皮開肉綻嗷嗷怪叫!
雙方攻守相持,血腥惡戰,一直持續到了太陽的陽光驅除了黑暗。金軍攻了大半夜,城牆下儼然屍積如山,可是依舊沒能突破城防。
干不離眼見將士們已經流露出疲憊之態,攻勢已經遠不如先前那樣凌厲了,只得下令暫時收兵。
代表停止進攻的號角聲大響起來,金軍如同退潮的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原本的戰場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干不離回到大帳,怒發如狂,一腳蹬翻了帥案,怒吼道:「可惡!可惡!」眾將也都聳拉着腦袋,鬱悶不已,原本以為敵將反叛,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消滅敵軍拿住陳梟,卻沒想到這竟然是個圈套!猛攻了大半夜,沒有任何戰果不說,連花嚓及其五千人馬也都陷了進去!
干不離掃視了眾將一眼,喝道:「各軍休整到午,午後全面進攻!我不要跟陳梟磨蹭了,我要一鼓作氣消滅他們!」眾將起身應諾。
午後,太陽高掛天,大地一片明亮。金軍鼓角齊鳴,數十萬大軍從四面八方的軍營涌了出來,進逼城牆,隨即發起猛攻!如潮的攻勢一浪接着一浪,金軍將士瘋狂地撲向城頭!攻勢之猛烈,之昨夜更加兇猛三分!燕雲軍往來調動,全力抵抗,雙方相持不下,傷亡則成直線升!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太陽已然西斜,戰況依然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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