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儒生剛開始時還想表現出一番不屈不撓的氣節,然而眼見各地雷厲風行執行下來之後,終於還是選擇明哲保身了。
這些天,陳梟領着一群孩子和慕容飛花等在汴梁東南數十里外的郊外打獵遊玩。如今陳梟是越來越清閒了,國家大事越來越多地交給了內閣處理,需要他親自過問的事情越來越少,除非是出現了什麼影響帝國的軍國大事,否則他都懶得去過問,便是內閣請示上來,他也把事情扔回給內閣讓他們自行按照規程去處理。
陳梟領着孩子們躺在消息的草甸邊優哉游哉地釣魚,大家都覺得很有意思,唯獨陳蕊東張西望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時不時地把手中的小魚竿拽起來,卻總是空蕩蕩的,這讓本就焦躁的陳蕊更加火大了,胖嘟嘟的小臉鼓着,好像格外生氣的樣子。
陳梟見陳蕊這樣一副樣子,笑道:「蕊兒,你這樣釣魚是不對的。」
陳蕊氣憤地道:「那些魚欺負我,總是不上鈎!」說着又把手中的小魚竿拽了起來,依舊是只有一隻小小的蚯蚓在鐵鈎上蠕動着。陳蕊鼓了鼓腮幫子,一副要爆的模樣。
陳梟放下手中的魚竿,走到陳蕊身旁,坐了下來。陳蕊扭過頭來央求道:「老爸,我可不可以不釣魚了!好難受啊!」
陳梟的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寵溺的神情來,揉了揉愛女的腦袋,笑道:「你這小傢伙就像一頭小戰獒似的,怎麼都安靜不下來!唉,讓你釣魚也真是難為你了,你跟蔣麗姑姑去打獵去吧。」陳蕊立刻扔掉魚竿跳了起來,拍手歡呼道:「老爸萬歲!」隨即撲到老爸的懷中在老爸的臉頰上啵地親了一聲,逗得陳梟大笑起來。陳蕊趕緊朝站在不遠處的蔣麗奔去,一邊奔跑一邊喊道:「姑姑,姑姑,我們打獵去吧!」蔣麗已經聽到了陳梟的話,這時見陳蕊興沖沖地奔來,不禁笑了起來。
陳蕊奔到蔣麗面前,拽着她的手就往馬那邊奔去。陳梟揚聲道:「注意安全,別跑太遠了!」「知道了老爸!」陳梟呵呵一笑。
與此同時,幾個姿容絕麗卻氣質不同的女子正坐在不遠處的大槐樹下納涼,正是慕容飛花慕容冰霜姐妹兩個,還有最近被冊封為妃的王君。三女席地而坐,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們,笑語連連。
王君無比羨慕地道:「陛下對蕊兒真好!我看陛下這是愛屋及烏呢!」
慕容冰霜聽到這話,只感到心裏甜滋滋的,道:「大哥對於每個孩子,其實都是一樣的!在大哥那裏,每個孩子都是他的好寶貝!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裏又怕化了!」
王君正好看見自己的女兒陳曦釣起了一條小魚,開心地歡呼起來:「老爸,老爸,我釣起了一條魚呢!」陳梟走了過去,抱起女兒親了一口,讚嘆了一番,陳曦更加開心了,稚嫩的臉蛋兒笑得就像是一朵鮮花似的。王君看見這樣的景象,心裏不由得一陣安慰。
慕容飛花微笑道:「三弟他對於孩子們的感情都是一樣的,只是啊,蕊兒的性格比較類似三弟,所以他們兩個經常能打成一片罷了。其他的孩子不像蕊兒,對於三弟雖然孺慕親近,但也多多少少有幾分懼意,不像蕊兒那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只當父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那樣玩鬧。」慕容冰霜和王君不禁笑了起來。
王君微微皺起眉頭,嘆了口氣。慕容姐妹兩個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慕容冰霜問道:「你難道有什麼心事嗎?」
王君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其她姐妹。」看了慕容姐妹一眼,「兩位姐姐,我總是忍不住有些擔心啊!你們看其她姐妹都有職司在身,都能為陛下獨當一面,特別是紅玉她們三個,均是內閣成員,又是威震天下的名將,我們與她們相比,實在是顯得太過庸碌無為了。」
慕容姐妹兩個原本沒想過這件事情,如今聽她這麼一說,心中也不免擔心起來,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
王君道:「其實我們也都不比其她姐妹差,我想我們是不是也能夠在某些方面為陛下出一把力。」
慕容姐妹兩個苦笑了一下,慕容飛花道:「妹妹你曾經是金國的太皇太后,執掌金國大權,能力自然是不必說的。可是我和冰霜,除了刺繡女紅,琴棋書畫之外,對於其它根本就一竅不通,便是想要為三弟分憂,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呢!」慕容冰霜也是一臉鬱悶之色。
王君笑道:「姐姐太自謙了!想軍務也好,政務也罷,又有誰是一出娘胎就擅長的了?還不是後來慢慢地學出來的!兩位姐姐只要有心,以兩位姐姐的聰明才智定可在短時間內明白其中的關竅!」慕容姐妹兩個不由得心動不已。其實她姐妹兩個雖然一直沒想過這件事,然而一直以來眼看着其她姐妹作為大哥的左膀右臂風風火火地辦事,內心早就觸動了,只是殘留在腦子裏的固有的那種女德觀念令她們一直沒有想這方面的問題罷了。如今王君將這個她們一直有所觸動但卻沒有仔細去想的問題徹底揭開了,令兩女的心思不由得活絡了起來。
王君將兩女的神情看在眼裏,道:「等會兒我們便向陛下提這方面的事情吧。」慕容姐妹兩個互望了一眼,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了,大地一片昏黃,青山綠水,草甸樹林,雖然失去了白天那燦爛的精緻,卻在黃昏的映襯下彰顯出一種不同於白天的別樣美景。
草甸上點燃了篝火,陳梟和妻子兒女們圍坐在篝火邊,一邊吃着野味一邊唱歌吟詩,氣氛無限歡愉清澈的小溪在一旁潺潺流淌着,還有鳥雀嘰嘰喳喳的鳴叫聲,便好似在為陳梟他們伴奏似的。
時間便在這種歡快的氣氛中漸漸地流逝着,不知不覺,月已中天,現場已經安靜下來,孩子們都已經進入了夢鄉。陳梟和幾位妻子卻都還沒有休息,坐在溪邊的草地上望着天上的繁星,閒話家常。
王君輕輕地推了推旁邊的慕容飛花,慕容飛花會意,當即對陳梟道:「三弟,我有話對你說……」
陳梟正躺在草地上,聞言之下,便扭頭微笑着看着慕容飛花,一隻手掌伸過去放在了她的大腿上。慕容飛花只感到芳心一盪,要說什麼話登時忘得一乾二淨了。陳梟微笑着問道:「二姐要說什麼?」
慕容飛花回過神來,見愛人竟然當着其她姐妹的面做出如此親昵的舉動,不由得羞赧無限。不敢看大家,垂下頭去,嬌顏在月光的映照下分明浮上了一層動人的紅暈。慕容飛花定了定神,道:「三弟,我,我覺得冰霜和王君都是很有才能的,只是呆在皇宮中真是太浪費了,不知可不可以讓她們也像紅玉她們那樣幫助三弟呢?」
陳梟看嚮慕容冰霜和王君,笑道:「是你們兩個托二姐說的吧。」兩女登時不好意思起來。慕容冰霜不服氣地道:「我就不相信,別的姐妹能做到的事情,我慕容冰霜便做不到!」
陳梟微笑着看着她,情不自禁地道:「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你便是這樣一副模樣!」慕容冰霜不由得嬌顏一紅,想起當初兩人相遇時的情景,也不禁芳心蕩漾,不能自已,美眸含情脈脈地看着愛人,情不自禁地嗔道:「當初就感覺你不是好人,可是卻不知怎麼着就做了你的妻子了!」
陳梟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了慕容冰霜的縴手,柔聲道:「那是因為,上輩子,上上輩子,自打盤古開天地開始,我就是你的男人,你就是我的女人。你和我啊,是註定的姻緣,除非天地毀滅,否則這份緣分會永遠持續下去!你呀,想要擺脫我,是永遠不可能的了!」慕容冰霜不由得動情了,嗔道:「誰要擺脫你!除非是你不要我了!」陳梟立刻舉起右手正色誓道:「我陳梟向天地誓,慕容冰霜、慕容飛花、王君、蔣麗,永遠是我陳梟的妻子,我要永遠呵護她們,若違背這個誓言,願遭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女人都是感性的,一聽到這樣的誓言,便都激動得不能自已了。
陳梟想到剛才的話題,道:「你們要做事,當然是可以的。只是做事可是很辛苦的啊!不如就安安心心地呆在後宮做我的老婆吧!」這番話,一半開玩笑,一半認真。
慕容冰霜皺眉道:「這樣好是好,可是卻讓我感覺自己太沒用了,大哥你還是給我個職司吧,我決不會讓你失望!」
陳梟笑了笑,嘆了口氣,「你既然堅持,我怎麼會反對呢!」隨即看着慕容冰霜,繼續道:「不過你雖然十分聰慧,精通琴棋書畫,可是卻從未接觸過內政軍事啊!這樣吧,你就先跟隨紅玉她們出入內閣參與議事,先學習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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