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見此情景,心中瞭然:『那位神秘的小姐是有意用琴聲把自己給引過來的。』一念至此,心中不由得怦然心動,很有一種偷香竊玉的興奮感覺。
陳梟順着樓梯走到了閣樓上。只見一個曼妙且熟悉的背影正坐在前方的月洞窗前背對着這邊。她身着尼姑的灰衣,頭戴灰布帽,儼然就是一個妙齡尼姑。陳梟一愣,只覺得和預想中幽居於深山庵堂中的絕代佳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尼姑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陳梟看清楚了她的面容,竟然是瓊花!隨即陳梟想到了之前聽說的事情,說瓊花公主出家為尼了,所出家的尼姑庵似乎就叫做觀音庵。
瓊花站了起來,盈盈一拜:「貧尼拜見陛下!」
陳梟不由得一笑,「原來是你啊!」瓊花抬起頭來看了陳梟一眼,仿佛喃喃自語似的道:「多日不見,陛下更加氣勢逼人了!」
陳梟擺手道:「屁的氣勢。」說着隨便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見瓊花還站着,笑道;「你不用拘禮,坐下吧。」瓊花應了一聲,走到陳梟的下首坐了下來。這時那個小婢女送上來了香茶,退了下去。
陳梟看了瓊花一眼,不由得感嘆道:「你何苦如此?」
瓊花淡淡地道:「國破家亡,貧尼無力拯救,只好出家避世,同時也是為了贖罪。」
陳梟搖頭道:「你太難為自己了!國家責任,家族榮辱,這都是男人的事情,與你一個女子沒有任何關係!」看了瓊花一眼,「再說了,大理本就是中原王朝的一部分,如今不過是重歸一統,這是好事,你又何必無法接受呢?」瓊花眼中流露出迷惘之色,喃喃道:「或許吧,可是我的心中依舊無法原諒自己!」
陳梟覺得這種事情只有靠自己看開,旁人無論如何勸解都是沒有用處的,於是改變話題道:「這裏實在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來汴梁吧,你的府邸我一直給你留着。」
瓊花看向陳梟,美眸中異彩連連,隨即又歸於平靜,垂下臻首,說道:「陛下美意,貧尼心領了!貧尼是大理段氏的罪人,理應在此為自己的罪孽贖罪!」抬起頭來看了陳梟一眼,道:「貧尼冒昧以琴聲相邀,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同陛下說一說。不知陛下可願撥冗聽一聽貧尼的閒話?」
陳梟笑道:「你不必客氣,有話就直說吧。」
「謝陛下。」隨即瓊花理了理思緒,道:「大理國土雖然不大,百姓人口雖然不多,然而卻有眾多的部族。陛下若要治理好這片地方,首要一條便是以公允之心對待這片土地上的所有百姓,莫要只偏袒漢人!」
陳梟做傾聽狀,沒有說話。
瓊花繼續道:「只要做到公允,不管是何部族,都會真心歸附。」頓了頓,「貧尼冒昧進諫陛下,請陛下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能夠止息戰火,令大理百姓以及其他百姓,都遠離戰火的荼毒!」
陳梟笑了笑,看向瓊花,問道:「還有嗎?」
瓊花躬身道:「貧尼大言不慚,還請陛下恕罪。」
陳梟笑着擺手道:「你不用謙虛。你能說出這些話來,可見你有一副難得的仁慈心腸。俗話說最毒婦人心,你身為女子卻有這樣的慈悲心,實在是十分難得的事情。」見瓊花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笑道:「我說的可是真話,不是開你的玩笑。」瓊花微紅着嬌顏笑了笑。
陳梟道:「你說的第一件事情,完全不必擔心,大理的所有百姓不論是何部族,如今都是燕雲之民。既然是燕雲子民,自然會得到公平的待遇。」頓了頓,「至於你說的第二件事情。呵呵,你受佛家和儒家雙重影響,自然會有這樣的觀念。然而治理國家,絕不能如佛祖割肉飼鷹那般。治理國家的核心原則便是要儘可能地保證國家永遠強盛下去!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如虎狼一般不斷地撲殺獵物而壯大自己,同時也在這樣的過程中保持鬥志和進取精神!不做虎狼,就只能成為其他虎狼的血食,而要成為虎狼,鐵血則是不可或缺的!所以第二件事情我不可能答應你!」
瓊花緊皺眉頭,悠悠地嘆了口氣。
陳梟笑道:「你完全不必擔心大理百姓被戰火荼毒!呵呵,你是被儒家和佛家思想給禁錮住了。其實只有鐵血能夠保證百姓遠離戰火。一味的迴避戰爭,最終的結果便是家園被戰火毀滅,親人被敵人殘殺!其實歷史已經反覆證明了這一點!我早已經說過,戰爭與和平就如同陰和陽,兩者相依相存,都是不可或缺的!」
瓊花苦笑道;「其實貧尼早就知道無可能說服陛下。」
陳梟笑道:「看來我也沒有能夠說服你啊!」
瓊花嘆了口氣,看了陳梟一眼,道:「貧尼的想法一點都不重要,可是陛下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卻關乎整個天下的興衰榮辱和百姓的安慰禍福!」
陳梟呵呵笑道:「你還在試圖說服我。好了,我們就不要說這件事情了。」低頭沉思了片刻。扭頭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站了起來。瓊花見陳梟站了起來,連忙也站了起來。
陳梟道:「這種時候我可不好久呆在你這裏,再見。」
瓊花道:「貧尼送陛下。」
兩人走到樓梯口。陳梟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想要她留步。這時,瓊花卻正低着頭想着心事,沒留意陳梟已經停步,依舊向前走着,登時一頭扎進了陳梟的懷抱。瓊花一驚回過神來,只見自己竟然被對方摟在懷中。瓊花的大腦登時短路了,傻傻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渾身酥麻,一點勁都沒有了;心中感覺自己應該立刻離開對方的懷抱,可是身體卻根本不聽使喚,燥熱的感覺從小腹洶湧上來。
陳梟鬆開了雙手。瓊花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十分留戀的感覺,驚覺過來,瓊花登時緋紅了雙頰,不敢看陳梟了。
陳梟自然不知道瓊斯花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裏會有這麼多的思想活動,笑道:「小心了。好了,不必送了。」瓊花回過神來,情不自禁地看向陳梟,美眸中蕩漾着無比動人的神采。
陳梟見狀,不由得愣了一愣,笑了笑,轉身離去了。瓊花站在樓梯口,看着陳梟的背影漸漸消失,心中好像格外失落似的,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陳梟回到住處。只見顏姬已經坐了起來了,也不管春光大泄,美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陳梟走到床榻邊,摟住顏姬的柔腰,吻了一下她的紅唇,問道:「怎麼醒了?」
顏姬靠進愛人的懷中,柔情無限地道:「臣妾在夢中摟抱夫君,夫君卻突然消失了。於是就驚醒了過來。」
陳梟的心中登時被柔情填滿,柔聲道:「真是個傻瓜!我只是去上個廁所而已!」
顏姬從愛人的懷中抬起臻首,似笑非笑地道:「是去上廁所呢,還是佳人有約呢?」
陳梟一呃,隨即呵呵一笑,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顏姬嗔道:「那琴聲臣妾也聽見了,又遠遠看見那麼多的女衛士圍在那座閣樓之下,是什麼情況豈不是再明白也沒有了?」隨即醋意盎然地道:「也不知道是什麼狐媚子,竟然深更半夜以琴聲勾引夫君!」
陳梟拿手指挑起顏姬的下巴,看着她一副吃醋懊惱的模樣,只感覺格外迷人。吻了一下她的紅唇,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裏沒有狐狸精,你夫君我更加不是唐三藏!」顏姬抿嘴一笑,白了愛人一眼,把臻首重新埋進了愛人的懷中。
陳梟摟着顏姬道:「剛才引我過去相見的是瓊花公主。」顏姬一愣,隨即想到瓊花公主就是在這座觀音庵中出家的。隨即抬起臻首,似笑非笑地道:「你們一定是四目相投,情意綿綿,互訴衷腸吧!」
啪!顏姬只感到臀部吃疼,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抬起臻首來看着愛人,神情之中三分薄怒,七分卻是嫵媚,在夜色的襯托下,艷麗無倫,什麼妖女,什麼狐狸精都得靠邊站了。
陳梟不由得情心一盪,便情不自禁地將顏姬壓在了床榻上。兩人身體緊貼着身體,面孔只隔着咫尺距離,都能清晰地聽見對方的呼吸聲,聞到對方的氣息。兩人看着對方,衝動的情緒從小腹洶湧上來。
陳梟緩緩俯下頭去,吻住了顏姬那溫潤的紅唇。顏姬溫柔地回應,縴手玉腿情不自禁地纏繞上了愛人的身體。
被浪翻滾,情愛纏綿,兩人只感到仿佛離開了人間,來到了極樂的天堂。
視線轉到騰衝府。
正在佈置防禦事宜的剎帝利突然接到蒲甘國王蒲立鵬發來的緊急求援訊息,只覺得這是一個向燕雲復仇的絕佳時機,同時也可趁機吞併了蒲甘西邊的所有國土。於是剎帝利立刻向來使表示,他將調集大軍救援蒲甘,並且信誓旦旦地表示絕不容忍燕雲佔領蒲甘。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s 4.00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