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祝彪幾次想要靠近扈三娘,卻都被扈三娘一臉厭惡地躲開了,於是祝彪對於陳梟更加嫉恨了。
幾個人回到山莊裏,兩家人相互道了聲別,便各自回自己的住處了。
扈太公坐了下來。扈成連忙問道:「青州的統制大人都說了些什麼?」此刻扈成還不知道陳梟就是青州軍的統制官呢。扈太公笑呵呵地道:「成兒,你可能還不知道,那位青州的統制大人,居然就是之前的陽穀縣縣令啊!」
扈成流露出非常意外的神情,「是他?!他怎麼會突然做了青州的統制?」
扈太公搖了搖頭。
扈三娘道:「之前有傳言說,青州的統制官是驅逐了清風山賊寇的一位好漢,沒想到居然就是陳大人!看來陳大人與那位慕容知府關係匪淺!」扈太公和扈成點了點頭。扈太公看了一眼立在面前的這個亭亭玉立高挑美麗的女兒,拂着花白的鬍鬚笑眯眯地道:「我看大人他對女兒你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啊!」
扈三娘登時紅了雙頰,局促不安起來。
扈成瞪大眼睛興奮地道:「爹的意思是,陳大人喜歡我妹妹?」
扈三娘氣惱地瞪着哥哥道:「哥,你胡說什麼呢!」
扈太公呵呵笑道:「女兒啊,別怪你哥,他又沒說錯什麼?」
「爹!!」
扈太公勸道:「女兒啊,為父覺得陳大人非常不錯呢!相貌堂堂的,而且年紀輕輕就已經官居要職了!更難得的是,有一身的好武藝,只怕女兒你都不是他的對手呢!他正是女兒你所說的那種英雄人物啊!女兒啊,你就別猶豫了!」
扈三娘通紅着臉沒有做聲。
扈成也來勸道:「妹妹,俗話說得好,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要是不把握住這個機會,將來肯定會後悔莫及的!」
扈三娘沒好氣地道:「我現在不想想這件事情,等打退了梁山賊寇再說!」說完便逃也似的從側門跑掉了,只留下父兄兩個在那裏面面相覷。
扈太公問道:「你妹妹到底是什麼意思?」
扈成不確定地道:「似乎,似乎不樂意的樣子呢!」扈太公流露出氣惱的神情,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話。
……
半夜時分,睡不着覺的扈三娘在自己的房間外來回踱着步,腦子裏亂極了。停下腳步來,望着天上的明月嘆了口氣。
突然,可怕的喊殺聲順着風飄來了。扈三娘嚇了一跳,連忙循聲望去,只見官軍營地的方向火光沖天。扈三娘立刻意識到了不好,趕緊奔進房間披掛好,提起她的那對日月雙刀就衝出了房門。才出門就碰見了哥哥扈成心急火燎地奔來。「不好了妹妹,梁山賊寇突襲了城外的官軍營壘!火光沖天啊!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扈三娘心往下一沉,趕緊朝外面奔去。
急匆匆登上牆頭,朝遠處望去,只見官軍營地果然到處火光閃耀,遠遠地看見人影憧憧,殺聲、慘叫聲和兵器的碰撞聲不斷傳來。
扈三娘急得要死,當即對一旁的祝彪道:「祝彪,我們立刻去救援陳大人!」
祝彪有那麼點幸災樂禍地道:「那位陳大人那麼能,我們去救援恐怕還會讓他不高興呢!再說了,現在外面情況不明,怎能冒冒失失地出去呢?」
扈三娘冷哼一聲,奔下了牆頭。祝彪連忙叫喚,扈三娘卻根本不理他。祝彪對陳梟的恨意不禁又進了一層。
莊門大開,扈三娘率領一千多莊兵奔出了莊門趕去增援陳梟。
祝彪站在牆頭上從扈三娘叫道:「三娘你這是去送死!」其實祝彪這話並沒有錯,若是青州軍此刻已經全面崩潰了,扈三娘這千多人過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祝彪見扈三娘絲毫不理會自己,氣惱地一拍牆垛。
「不好了!梁山賊寇進來了!」莊子裏,也不知道是哪裏,突然傳來一聲悽厲的叫喊。祝彪等人嚇了一跳。連忙循聲望去,只見多處地方竟然竄起了火頭,不由的驚慌起來。欒廷玉急聲道:「大家不要慌!肯定只是幾個梁山的細作在搗鬼!所有祝家莊的人馬守好大門,扈家莊的人馬則分成多隊,一則滅火,同時搜捕梁山的細作!」眾人聞言立刻行動起來。
而幾乎就在此同時,幾個黑衣人突然闖進了關押着王英等人的院子,殺死了看守的莊兵把人救走了。
……
扈三娘率領千餘莊兵心急火燎地趕到了軍營外,卻都愣住了。想像中的情景並沒有出現:陷在重圍中做困獸猶鬥的並非官軍而是梁山軍,地上屍橫遍野也都是梁山的兵馬,而她最關心的那個人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大帳前面帶冷笑地觀看着這場已經毫無懸念的戰鬥。
陷在重圍中的朱仝沖楊雄吼道:「集中力量攻擊一個方向才有可能突圍!」楊雄點了點頭,一挺大刀朝東南方向殺去,所有梁山兵馬緊隨在後猛突。出乎他們預料的,官軍並沒有要阻擋他們的意思,撤開一個缺口放他們逃走了。
朱仝、楊雄領着不到兩千人的殘兵敗將突出重圍,狼狽南逃。
花榮不解地問陳梟:「將軍,為何要放過他們?」
陳梟站了起來,望着梁山兵馬越來越模糊的背影,皺眉道:「看剛才的架勢,如果我不撤圍,朱仝和楊雄必定會戰死在這裏!這兩個人都是好漢,我不願意看見他們死於非命!」
花榮、秦明、史進不由的心中感慨。
一個紅色的靚麗身影策馬來到近前。秦明幾個人含笑互望了一眼。
扈三娘翻身下馬,奔到陳梟面前,看着陳梟道:「我還以為,以為……」
陳梟笑道:「以為我陷入了危險之中了?」
扈三娘嬌顏泛起紅暈,避開了陳梟的目光,輕輕地點了點頭。陳梟不由的心中感動,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扈三娘的縴手。扈三娘傻傻地看着陳梟。陳梟柔聲道:「謝謝你!」扈三娘慌忙垂下頭去,一張臉孔燒得如同血染一般。
陳梟命令秦明花榮打掃戰場並且戒備,然後進入了大帳。扈三娘、史進、朱武、陳達、楊春跟在後面。
陳梟在上首坐下,其他人分別坐在左右。扈三娘坐在右首處,史進坐在左首處,朱武、陳達、楊春都坐在史進的下面。
扈三娘忍不住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陳梟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一個很簡單的邏輯判斷,我推測那位自比諸葛亮的吳用十有會在今夜來襲營,因此預先做了些準備。」
扈三娘無匹佩服地看着陳梟。說實話,被一個扈三娘這樣的美女用這樣崇拜的眼神看着,是一件非常滿足虛榮心的事情。
花榮突然奔進了大帳,抱拳道:「將軍,扈家莊裏有火光,火光下人影憧憧,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扈三娘聽到這話吃了一驚,慌忙起身奔了出去。陳梟和史進他們也都站了起來。陳梟對花榮道:「花榮、秦明守護營壘,其他人隨我率三百騎兵前去查看!」隨即便領着史進等人奔出了大帳。
陳梟和扈三娘匆匆趕到扈家莊外,見牆頭上都是祝家莊的莊兵,不禁稍稍鬆了口氣。隨即扈三娘叫開了莊門,眾人奔了進去。迎面碰見了扈成。扈成連忙向陳梟抱拳道:「小人見過將軍!」陳梟微笑道:「扈兄弟不必多禮!」扈成大感受寵若驚。扈三娘急聲問道:「哥哥,莊裏發生了何事?」
扈成氣惱地道:「有幾個梁山的細作放了幾把火!」
聽到這話,扈三娘徹底放下心來。「人抓住了嗎?」
扈成搖了搖頭,非常鬱悶地道:「不僅沒有抓住細作,就連之前抓到的王英等人也都跑掉了!」
陳梟思忖道:「梁山細作的目的應該是為了救人!」
扈成和扈三娘皺眉點了點頭。
陳梟微笑道:「不必過於在意這件事情,讓大家加強戒備守好莊子就可以了。好了,這裏既然沒事,我也該回去了。」扈三娘連忙道:「大人不如就在莊子裏歇息吧!」扈成連忙附和:「對對對!大人就留下來吧,也好讓我等一盡地主之宜啊!」
陳梟看着扈三娘微笑道:「不必了!等梁山兵馬離開後,我再來叨擾吧!」扈三娘低垂着頭顱,紅着臉頰,沒有說話。
陳梟笑了笑,領着手下的人離開了。
扈三娘傻傻地望着陳梟的背影。
扈太公、祝朝奉聽聞消息趕了過來,卻沒看見了陳梟,於是問扈三娘:「三娘,不是說大人來了嗎?」
扈三娘心不在焉地道:「大人已經走了!」
「哎呀!女兒啊,你怎麼不留住大人呢?」扈太公忍不住埋怨道。
扈三娘道:「我回去了。」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朱仝、楊雄率領千把殘兵敗將逃回營地。把正翹首企盼他們凱旋的宋江和吳用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朱仝、楊雄跪到地上,一臉羞愧地請罪道:「哥哥,我們中了官軍的埋伏,差點全軍覆沒,請哥哥責罰!」
宋江連忙扶起兩人,急聲問道:「你們怎麼會中了埋伏?難道他們早有準備?」兩人點了點頭。看了吳用一眼,朱仝道:「對方顯然早就料到我們回去襲營,因此早就擺下一個陷阱等着我們。我們一頭撞了進去,只見四面伏兵盡出,隨即箭矢雨點般射來,兄弟們死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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