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笑道:「說到這裏,我又要說儒家了。儒家一門心思強調和平,就好比一個人既不吃藥也不鍛煉身體,這樣一個人,性命能夠長久嗎?所以以儒家治理國家,不國破家亡那才叫有鬼了!」張彤笑了起來,隨即嘆了口氣,道:「大哥說的真是至理名言呢!只是我依舊很難接受戰爭!」
陳梟點了點頭,道:「沒有哪個願意接受戰爭,除非是瘋子!」張彤驚訝地問道:「難道連燕王大哥這樣的大英雄也不願意戰爭嗎?」陳梟笑道:「我不是瘋子,自然不會喜歡戰爭!」張彤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道:「我,我失言了!」陳梟笑着擺了擺手。扭頭望向天上的明月,道:「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是什麼嗎?」
張彤看着陳梟的側臉,就覺得好像是鄰家的大哥哥一般,根本就想不到他會是威震天下的燕王。回過神來,道:「大哥是大英雄,大哥一定是想建立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彪炳千秋的偉大帝國!」
陳梟哈哈大笑,搖頭道:「我可沒那麼偉大!」扭頭看了一眼張彤,道:「我的心愿,便是有朝一日帶着老婆們和孩子們,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下來,不再過問國事,優哉游哉地生活!」張彤大訝,隨即笑道:「這個願望,恐怕大哥永遠都無法實現了!大哥是註定要做皇帝的!」陳梟笑了笑。站了起來,對張彤道:「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張彤應了一聲,兩人回到宿營區,各自睡下了。張彤躺在床榻上,看着遠處已經睡着的陳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感覺來,覺得這位威震天下的燕王,似乎與古往今來的所有帝王都不相同,他似乎有一種十分自然的氣度,好像和這天地萬物融為一體了。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收拾了一下,簡單地吃過了早飯,便啟程了。
陳梟扭頭看見跟在身後的張彤,竟然嬌顏通紅的模樣,不由得大感驚訝,好奇地問道:「妹子,出什麼事了?你怎麼臉那麼紅?」張彤聽到陳梟的問話,心慌意亂,一顆芳心怦怦直跳,低着頭使勁搖頭道:「沒,沒什麼。」陳梟覺得也不會有什麼大事,見她不願說,也就不問了。
張彤見陳梟沒再追問了,不由得鬆了口氣。旁邊的哥哥張風湊過來,小聲道:「我也在奇怪呢!妹妹,今天早上一起來,哥就見你臉上通紅,說不出的嬌羞,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不成是你晚上做了什麼夢?」張彤被哥哥說中了心事,氣惱地嗔道:「什麼事都沒有,哥你就別多事了!」張風打量着張彤,笑呵呵地道:「看來被哥猜中了!你打小就是如此,只要被哥哥猜中了心思,就是這麼急的樣子!」隨即好奇地問道:「妹妹,你究竟做了個什麼夢,竟然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張彤窘迫得不得了,扭過頭去不理哥哥了。張風呵呵一笑,也就不再追問了。
一行人就這樣,在路上曉行夜宿,數日之後幾個人來到一座鎮店之上。遠遠地就看見前面人山人海,大家似乎正趕着參加什麼活動似的。陳梟攔住一個正奔去的中年人,問道:「大叔,前面是有什麼活動嗎?」
中年人見眼前這些人基本上都身着甲冑,而且神態彪悍紀律嚴明,驚奇地問道:「你們,你們是燕雲軍嗎?」陳梟微笑着點了點頭。中年人變得十分激動起來,問道:「閣下想必是一位將軍吧?不知是哪位將軍?」陳梟笑道:「我叫陳梟。」
中年人皺着眉頭嘀咕了一遍陳梟的名字,有些失望地道:「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我還以為會是某個有名的燕雲悍將呢!」陳梟呵呵笑道:「我確實沒還有什麼名氣。」中年人回過神來,連忙拜道:「草民見過將軍!剛才草民真是失禮了!」
陳梟指着遠處涌動的人群,問道:「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中年人興奮地道:「看來將軍還不知道呢!明教的聖女娘娘今天來到我們鎮子,正在為百姓們贈醫施藥呢!」
陳梟恍然大悟,暗道:『這些人如此趨之若鶩,恐怕大部分並非是因為有病,而是想要一睹傳說中明教聖女的絕代容顏!』一念至此,感到有些好笑。那個中年人拜道:「小人要趕着過去呢!這便告退了!」隨即便轉身朝那邊奔去了。
陳梟對眾人道:「我們也過去吧。」隨即便領着眾人朝那邊行去。
張彤上前來,好奇地問道:「燕王大哥,他們說的明教聖女是不是就是先前被朝廷所滅的那個方臘的女兒?」陳梟點了點頭,道:「應該是她吧!若不是她,那便是假冒的了!」張彤又好奇地問道:「聽說這位聖女貌若天仙,是天下罕有的美人?」陳梟笑道:「究竟是什麼模樣,待會兒你們就能看見了!」張彤朝前面看去,心裏不由得期待起來。
一行人來到人叢的外面,停了下來。伸長了脖子朝裏面張望,只見人叢對面的一座木屋房門打開,百姓們正一個個進去,出來的人手中往往會拿着藥材,女人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而男人則個個如痴如醉;然而朝門裏看,卻看不到什麼聖女,只見幾個飛鳳女衛守在廳上和門口,聖女想必是在後院裏。
陳梟不願在大門口插隊進去,便對眾人道:「我們去後面。」隨即便領着眾人朝後門那邊過去了。
一行人來到後門處,見後門處也有飛鳳女衛把守。幾個飛鳳女衛發現有人來了,紛紛看過去。見領頭的赫然是燕王,連忙跪下拜道:「拜見燕王!」
陳梟翻身下馬,走上前去,微笑道:「不必多禮。」眾女衛士謝過,站了起來,依舊垂首恭立着。陳梟問道:「方小姐在裏面嗎?」幾個女衛士一起道:「在的!」其中一個女衛士接着道:「聖女正在給這裏的百姓贈醫施藥!」陳梟嗯了一聲,便走了進去。張家兄妹和幾個隱殺跟了進去,大隊則留在外面。
幾個人來到後院,遠遠地看見不斷有百姓走進後堂,又不斷有百姓走出來,後堂周圍佔滿了女衛士,想必方金枝目前就在後堂中為百姓贈醫施藥。
一個女衛士朝陳梟抱拳道:「屬下去稟報方小姐!」陳梟點了點頭。那女衛士便下去了。陳梟幾個人走到後院的涼亭中坐了下來。片刻之後,只見一個身着白色宮裝,超塵脫俗,如同仙子的女郎跟隨着女衛士過來了。張風固然是呆愣住了,張彤也不禁失神了,兩人都被對方那超塵脫俗的絕色氣質迷住了。
女衛士領着方金枝來到涼亭外,拜道:「方小姐到!」隨即便退到了一邊。方金枝踩着碎步步入涼亭,盈盈拜道:「民女方金枝拜見教主閣下!不知教主大駕降臨,有失遠迎,還請贖罪!」陳梟笑道:「何必如此多禮,來,坐下說話!」方金枝應諾一聲,走到陳梟對面坐了下來,不卑不亢,卻儼然與陳梟保持着距離。張風回過神來,眼見絕代仙子就坐在不遠處,不由得自慚形穢,羞澀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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