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雖然肯定了那些人是倭人,卻也沒太在意,畢竟整個汴梁城裏來做生意來學習的倭人不在少數。
陳梟楊再興喝酒閒聊,酒足飯飽,便離開了樊樓。來到門口,看見那幾個倭人正在門口的大街上,對城市指指點點,嘴裏嘰里咕嚕地說個不停,仿佛是在評頭品足一般。陳梟和楊再興匯合了迎上來的幾個隱殺,便準備離去。就在這時,一個倭人說的一句話引起了陳梟的注意,陳梟是精英特種兵出生,對於各主要國家的語言都學習了一些,他聽到那個倭人說的是:「殿下,這汴梁城果真是無比繁華啊!咱們的京都與之相比都要遜色不少了!」
陳梟心頭一動:『殿下,那個倭人說的是『殿下』?』一念至此便不由得朝那群倭人看去。為首的那個倭人正好也看過來,隨即沖剛才說話的那個手下斥責了一句,陳梟聽懂了,他說的是『不要亂說話,我們回去。』那個手下誠惶誠恐,躬身垂首嗨了一聲,隨即那幾個倭人便朝北面行去了。
陳梟低頭思忖起來。
楊再興看了看那幾個倭人的背影,問陳梟:「大哥,那幾個人有問題嗎?」
陳梟看向那些倭人的背影,問道:「你看得出他們的身份嗎?」
楊再興心頭一動,「難道是金人?」
陳梟搖了搖頭,「不是金人,是倭人!」
楊再興一愣,「倭人?」隨即毫不在意地道:「城裏從倭國來的商人是不少。」陳梟皺眉道:「恐怕不是商人那麼簡單啊!」隨即對王開道:「王開,你們幾個跟上去,看他們在哪裏落腳,不要驚動了他們!」「是!」王開抱拳應諾,隨即領着其他幾個隱殺跟了下去。
陳梟對楊再興道:「兄弟,我們走吧。」楊再興點了點頭,兩人調轉馬頭朝東邊行去。此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街道上更加熱鬧,火熱的程度就跟頭頂上的陽光一樣。
……
陳梟回到府邸,與眾妻妾嬉戲。不久之後,王開回來報告道:「主人,那些倭人落腳在運來客棧中,包了一座單獨的院落!」陳梟走到湖泊邊,王開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的草坪上,妻妾們嬉戲的笑聲不時地傳來。
陳梟問王開道:「他們沒有發現你們吧?」
王開很肯定地道:「絕對沒有!」
陳梟思忖片刻,轉過身來,仔細吩咐了一番,最後問道:「明白了嗎?」王開抱拳道:「明白了。」隨即便匆匆離去了。
就在這時,遠處的草坪上傳來悠揚的樂聲,陳梟循聲看去,只見李師師在大家面前翩翩起舞起來,好像彩蝶舞風,柔美中自然而然地透出一絲嫵媚風情,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的身上,點點斑斑,閃閃爍爍,真是說不出的美麗。陳梟不由的笑了起來。
……
夜幕降臨了,在王府後院的水榭之中,擺下了一桌精緻的酒宴,陳梟和耶律特里在座,金秀英金秀文姐妹倆在一旁把盞。
耶律特里微笑道:「聽說那位西夏公主李清霞是一位難得的美人兒呢!」陳梟夾了一筷子菜吃了,笑呵呵地道:「媚兒是怕我看上了她吧!放心,我對她可沒半點興趣!」隨即深情地看着耶律特里,柔聲道:「這輩子,有你們相陪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耶律特里芳心蕩漾,溫柔地回望着愛郎,柔情蜜意,盡在不言之中。站在兩人身後捧着酒壺的金家姐妹,將兩人的神情看在眼裏,心中艷羨不已。
腳步聲突然從遠處傳來,腳步聲並不響亮,不過在這寂靜的環境中聽來卻格外清晰。兩人收回目光,循聲望去,只見幾個人從遠處走來,當頭的是提着燈籠引路的飛鳳女衛,朦朧的燈火光下,隱隱約約可見一個盛裝美人正在走來。
片刻之後,幾個人走進水榭,這時陳梟他們才看清楚了,李清霞身着西夏盛裝,美艷不可方物,又充滿了異域風情,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單就樣貌而言,絕對不遜色於耶律特里等女了,不過在陳梟的感覺中,其在風情上卻遠遠不如自己的妻妾們了。
只見李清霞來到兩人面前,微微頷首道:「李清霞見過燕王!」她自稱李清霞而沒有自稱大夏使者,一來是想拉近雙方的距離,等會兒好說話,二來是覺得『大夏』這個稱呼在對方面前實在是有些自曝其丑的味道,可是要謙卑下來她又不願,所以就索性不提這些了。
陳梟微笑道:「李姑娘不必客氣,請坐!」
李清霞朝陳梟微微躬腰頷首,算是謝過了。看了一眼坐在陳梟身邊的那個絕色美人,問道;「這位一定是王妃吧?」陳梟微笑着介紹道:「這是耶律王妃。」李清霞立刻想到了對方的身份來歷,微微頷首道:「我對耶律王妃仰慕已久,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耶律特里微笑道:「公主不必客氣!」隨即感慨道:「亡國之人哪裏當得起公主如此稱讚!」微微一笑,縴手一展,「公主請坐!」
李清霞微微一頷首,走到兩人對面坐了下來。金家姐妹立刻上來為三人斟滿了酒,然後退下。
李清霞端起酒杯,對着陳梟和耶律特里道:「我敬主人家一杯。」兩人相視一笑,端起酒杯來,均一口乾了。李清霞微微一笑,也仰頭幹了杯中酒。這杯酒一下肚,雙方之間的關係好像拉近了很多。李清霞放下酒杯,嘆了口氣,「要是我們雙方之間能夠永遠這樣把酒言歡稱兄道弟該有多好!」
陳梟笑道:「世上的事從來都說不定的,也許很好的朋友轉眼之間變成最兇惡的仇人,也許仇人轉瞬之間又變成親密無間的朋友!公主不必太過介懷,人生在世苦多樂少,何必自尋煩惱!」
李清霞暗道:『你可真是一頭狐狸,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看了一眼陳梟,點頭道:「燕王這話太對了!想我們和宋國之間的關係便是如此,真難說我們和宋國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陳梟笑道:「公主能明白這一層就好了!」
李清霞道:「如今我們和宋國之間是什麼關係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和燕雲的關係。有一件事情我十分困惑,以燕雲如今的實力,以燕王如今的氣勢,卻為何還要屈居於宋國那班昏君佞臣之下?燕王完全可以稱帝啊!燕王若稱帝,我國必將第一個向燕王上表臣服!」
陳梟嘆了口氣,「雖說朝廷有千般不是,可是寧教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我不會背叛朝廷!」
李清霞暗道:『這話誰信啊!好傢夥,年紀不大,卻比老狐狸還狡猾,居然不露半點口風!』腦子中心念電轉,感嘆道:「如今像燕王這樣忠誠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如果人人都像燕王這般,恐怕天下就不會大亂了!」陳梟笑道:「公主過獎了!公主不必為我的事操心,倒是公主自家的事情只怕十分麻煩啊!我聽說公主已經被西夏皇帝剝奪了大權,明明是個經天緯地之才,卻被當做一個外交使臣使用!公主雖然一心為國,只怕也難免心中悲憤吧?」
李清霞明知陳梟是故意挑動自己的情緒,可是這些話卻都如同鋼針一般刺在心裏,是啊,自己一心為國,可是換來的卻是父皇的猜忌和敵視,自己如此勞苦究竟是為了什麼?
陳梟微笑道:「以西夏目前的情況,別說我燕雲了,只怕吐蕃你們也對付不了啊!」李清霞的心中升起濃濃的擔憂,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李清霞一直擔心的事情就是兩件,一是燕雲的威脅,二是吐蕃人的威脅,燕雲的威脅還不是迫在眉睫的,她更擔心吐蕃人為了彌補之前的損失而對己方用兵,己方如今殘存的兵力主要屯駐在東南用以防禦燕雲,而在吐蕃方向上的守御力量卻是十分空虛,一旦吐蕃入侵,後果不堪設想。
陳梟笑道:「我倒可以給你們出個主意。」
李清霞下意識地看向陳梟,眼眸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期待之色。陳梟道:「党項人本來就處在中原王朝的統治之下,數百年來就是如此!說句不好聽的,西夏的國家地位,其實從來沒有獲得過別人的承認!如今西夏危殆,國勢艱難,於其最終遭遇滅頂之災,不如就趁現在歸附我們燕雲,西夏至少可以免掉一場大災禍!」
李清霞見陳梟的主意竟然是這樣的,憤慨不已,大聲道:「我們西夏雖然危難重重,但也絕不向人屈膝投降!人活百年,性命又算得了什麼,名聲才是最重要的!」
陳梟心中欽佩,這樣的女子,只怕絕大多數男子都無法與她相比,如此想着,眼中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欽佩之色,旁邊的耶律特里的眼中也流露出了欽佩之色。
陳梟道:「人生百年,是名聲重要呢還是生活重要?就算公主願意一死殉社稷,可是百姓們呢?」李清霞心頭一震。陳梟繼續道:「你們要選擇這條不歸路,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可是憑什麼強迫百姓們也跟你們一道落得個家破人亡的結果?這樣,豈不是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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