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青鳳懊惱地道:「五哥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對他……!」
完顏杲沒好氣地道:「又不是那些假惺惺的宋人,幹什麼不敢承認?」完顏青鳳緊皺着眉頭面色通紅。突然抬起頭來,大聲道:「五哥你說的對,我是喜歡燕王!」陳梟聽到這話,傻不拉機地眨了眨眼睛。完顏青鳳看到陳梟的模樣,羞惱交加,喝道:「你看什麼看?」陳梟連忙收回目光,咳了一聲。
完顏杲哈哈大笑,「這就對了!這才是我完顏杲的小妹!這才是我們女真的女兒!」
完顏青鳳皺眉道:「我雖然喜歡他,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我和他註定是生死仇人,這輩子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說完便滿斟了一碗酒,一口乾了,又連飲了兩碗,已經是嬌顏酡紅好似一朵嬌艷的梨花了!
完顏杲笑道:「小妹你完全不必氣惱!此事也容易解決!等我們滅了燕雲,五哥親自把他綁到你的床上,任由你處置!你看怎麼樣?」陳梟的眼角跳了跳乾笑了兩聲;完顏青鳳苦笑着搖了搖頭,「五哥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五哥啊,你當陳梟是趙宋那些無用的君臣嗎?此人絕對是五百年來不世出的梟雄,更可怕的是此人還勇猛無敵,此人幾乎沒有破綻!我大金國如果能夠上下一心全力討伐他,還有可能滅掉他,可是如今我們金國內部已經是暗潮洶湧相互猜疑了!如果我們不能儘快解決內部問題然後全力對付他,假以時日,等他吞併了中原大地,我們再想滅掉他就不可能了!」
完顏杲皺了皺眉頭,「小妹過於悲觀了吧!我大金國無論土地、人口、軍隊還是財富,都遠在燕雲之上,之前讓他佔了便宜完全是因為我們錯信了那個沒用的劉豫,假使我們全力以赴,燕雲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對手!如果我們大金全力以赴進攻燕雲,那就好比重錘擊核桃一般,燕雲是不可能抵擋得住的!」看向陳梟,「金澤兄弟,你說我說的對嗎?」
陳梟點了點頭,「大王所言極是!」
完顏杲指着陳梟對完顏青鳳道:「你看金澤兄弟也贊成我說的!」完顏青鳳冷冷一笑。
完顏杲笑道:「所以說生擒陳梟只是時間的問題,小妹你就不用煩惱了!」完顏青鳳懊惱地道:「五哥你就別老是說他了!我雖然對他有意,可是他卻當我是仇人一般呢!」
完顏杲呵呵一笑,「那可不一定!我看那小子好幾次都對你手下留情了,比如我們攻破中京那會兒,那小子明明可以殺了你的,卻只是打了你的屁股!」正在喝酒的陳梟禁不住把一口酒給噴了出來;完顏青鳳惱羞成怒,「五哥,你怎麼又提那件事情!」
完顏杲笑道:「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們兩個啊,明明就是男有情女有意,可是你們誰都不說出口,我這個做哥哥的索性就給你們挑明了!」
陳梟有些茫然,我難道真的對完顏青鳳有意思?完顏青鳳則面色通紅沒有說話。
完顏杲看向陳梟,「金澤兄弟,你說我說的有道理嗎?」陳梟看了看完顏青鳳,「嗯,那個,我想陳梟一定是愛朱雀大王的!」完顏青鳳的心中竟然莫名地湧起幾分喜悅的味道來;完顏杲哈哈笑道:「這就叫做英雄所見略同!」滿斟了一碗酒,端起酒碗,「金澤兄弟,我們干一碗!」陳梟當即也滿斟了一碗酒,端起酒碗,與完顏杲一起幹了。
完顏杲放下酒碗,嘆了口氣,「在這京城裏呆着實在讓人憋屈得慌!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去向陛下請命返回中原。小妹你跟我一起走吧。」
完顏青鳳搖了搖頭,「我還有些事情沒做完,暫時走不開!」完顏杲思忖着點了點頭,看向陳梟,「金澤兄弟,你一身武藝,呆在京城是難有作為的,不如就和我一道去中原建功立業吧!」陳梟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是想上戰場的!明天我就去請求陛下!」完顏杲豎起大拇指讚賞道:「果然是好男兒!金澤兄弟雖然是高麗人,不過在我看來卻跟我們女真兄弟沒有兩樣!只要金澤兄弟能在戰場上立下功勞,高官厚祿什麼的那都是小意思!」「多謝杲大王!」完顏杲擺了擺手,「金澤兄弟何必這麼見外,你也和小妹一樣,就叫我五哥吧!」「是,五哥!」完顏杲開心得哈哈大笑。
幾個人又喝酒閒聊了一陣。陳梟見時間已經很晚了,心裏不禁焦急,於是站起來對完顏杲道:「五哥,時間已經不早了,丑妻還在家等着我,我怕她擔心,想向五哥告辭了!」完顏杲大手一揮,沒好氣地道:「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如此戀棧家小!來來來,坐下喝酒!」
完顏青鳳沒好氣地道:「五哥又何必強人所難!」完顏杲撇了撇嘴,放下了酒碗,「好吧好吧!那金兄弟你就回去吧!」陳梟真是想抱着完顏青鳳親一口呢,告了聲罪,便離去了。
陳梟和兩個隱殺會合了,然後疾步出了杲大王府邸,匆匆返回自己的府邸。
來到府中,看見大家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然而一看到他回來卻都長長地鬆了口氣。
「你可算回來了!我們都擔心死了!」耶律特里沒好氣地道。陳梟笑了笑,「我說沒事的!」扭頭看了看天色,此時,遠處街道上的打更聲正一下一下傳來,已經是三更了。「時間剛好,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立刻行動!」眾人搖了搖頭,陳梟當即讓武松率領一半隱殺按計劃行動。
此時在完顏杲的府邸中,完顏杲和完顏青鳳還在喝酒。完顏青鳳心裏有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起來對完顏杲道:「五哥,我那裏還有事情,得告辭了!」完顏杲嘆了口氣,「還是小時候的小妹好啊!可以一整晚地陪五哥喝酒!」完顏青鳳不禁回想起小時候的情景,一種難言的情懷湧上心頭,笑道:「小妹和那個時候的小妹還不是一樣的嗎?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一定陪五哥痛痛快快地喝他個三天三夜!」完顏杲哈哈大笑,「好好好!到底是我的好小妹!」
完顏青鳳笑了笑,「那小妹就告辭了!」完顏杲點了點頭。完顏青鳳轉身走了。
回到公主府,已經等了好一會兒的狼毒立刻迎了上來,抱拳道:「大王,末將調查了所有的客棧酒館,發現最近買馬的那些高麗人都不見了,馬也不見了,全都不知去向!」完顏青鳳眉頭一皺,突然神情一動,急聲吩咐道:「立刻集結人馬隨我趕去驍衛將軍府!」幾個將領吃了一驚,隨即躬身應諾。
片刻之後,完顏青鳳率領麾下數千親軍趕到了驍衛將軍府外。完顏青鳳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座府邸,顯得有些躊躇似的。骨督請示道:「大王,現在該怎麼辦?」完顏青鳳回過神來,吩咐道:「上去敲門!」
骨督應諾一聲,立刻翻身下馬,奔上台階捶門,砰砰砰砰,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格外刺耳。然而敲了許久裏面卻都沒有回應,靜悄悄的,好像沒人似的。骨督轉過身來,「大王,好像沒人啊!」完顏青鳳眉頭一皺,「把門撞開!」骨督應諾一聲,便準備招呼部下撞門。然而就在這時,門裏面卻傳來了腳步聲。
「等一會兒!」完顏青鳳揚聲道。
話音剛落,大門便打開了,兩個僕役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看見眼前的架勢,嚇得要死,連忙跪下拜道:「小人拜見朱雀大王!」
「你們將軍呢?」完顏青鳳問道。
兩個僕役互望了一眼,十分躊躇的模樣。完顏青鳳眉頭一皺,喝道:「說!」兩人嚇得一個激靈,連忙道:「將軍,將軍失蹤了!」
「失蹤了?」
「是的。今天快到中午的時候,將軍給我們所有僕役和婢女賞賜了酒肉,結果我們一吃下去就暈倒了。小人是剛剛被砸門的聲音驚醒的!醒來後發現將軍、夫人、將軍的幾個師弟還有那兩個高麗侍女全都不見了蹤影!」
完顏青鳳趕緊率人進入了府邸,下令麾下分頭搜索,她自己則在大廳里等候。片刻之後,骨督回來稟報道:「大王,驍衛將軍等人確實不知去向了!」這時狼毒也會來了,「大王,在侍女和僕役的房間中發現了迷暈的幾十個僕役和婢女,我們用清水把他們澆醒了,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完顏青鳳霍然而起,朝外面疾步走去,「跟我來!」眾將士連忙跟了上去。
一大群人趕到南城門邊,只見城門樓上下靜悄悄的,好像一個人都沒有似的。骨督奇怪地道:「這裏的守衛都哪去了?」完顏青鳳冷冷一笑,「骨督你率人立刻去城門樓上查看!狼毒你率人去查看大門是否已經打開了!」兩人應諾一聲,各領着幾個軍士奔了下去。片刻之後,匆匆奔回到完顏青鳳面前,骨督急聲道:「大王,所有守衛都死了,屍體都扔在城門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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