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話一出,王悅和高麗貴妃不禁緊張了起來,他們擔心金澤十分耀眼的表現會令皇帝過於看重陳梟,以至於無法為他們所用了!可是目前這種情況之下,擔心也沒用。
「我就冊封你為我大金國正四品的驍衛將軍。」
「謝陛下!」
這時,幾十萬軍民百姓一起歡呼起來。
當天晚上,皇帝設宴大殿宴請這次勇士大會上表現最好的二十幾個勇士。皇帝坐在上首,嬌媚的高麗貴妃陪坐在側,左邊的幾排座位上坐着金國的文武眾臣皇親國戚,右邊的幾排座位上坐的則是那二十幾個勇士。
酒過三巡之後,皇帝忍不住感慨道:「今天朕十分高興!我大金國繼五弟之後終於又出現了一個蓋世勇將!你們兩個同時上陣,便不懼那陳梟了!」陳梟聽到金國皇帝提到自己的名字,感覺有些怪異,而對面的完顏青鳳則皺起了眉頭。
完顏杲感慨道:「我自幼跟隨父兄征戰沙場,從沒有服過任何人!唯獨這個陳梟,我不得不佩服啊!」
王悅好奇地問道:「難道那個陳梟竟然比杲大王還要厲害?」
完顏杲哈哈大笑。高麗貴妃斥責道:「小弟不要亂言!陳梟如何能與杲大王相提並論!」
完顏杲擺了擺手,「娘娘謬讚了!那個陳梟確實比我厲害!我在他手上敗過一次,大家應該都知道!」
王悅難以置信地道:「難道有關神霄萬壽宮比武的傳言竟然是真的?」完顏杲點了點頭,粗豪的臉上流露出回憶之色,「那和小妹還有兀朮,當着他宋國無數臣民的面挑戰宋國的武將!哼,滿朝武將均不堪一擊,直到陳梟出現。陳梟,若論武力,其實也就跟我在伯仲之間而已,不過此人的氣勢卻極其驚人!如果把猛將比作猛虎的話,那麼他就是虎王!虎王雄威,氣吞山河!當時我受他氣勢所攝,敗了半招!……」
「五弟,過去的事就別去說了!」皇帝皺眉道。
完顏杲豪爽地大笑起來,「沒什麼不能說的!勝就是勝,敗就是敗!燕王雖然是我們不共戴天的敵人,卻也是我完顏杲這輩子最佩服的人!」完顏青鳳點了點頭,「不錯!雖然是生死大仇,卻也是蓋世的英豪!這輩子能和這樣的敵人對陣沙場,也不枉此生了!」眾人聽到完顏青鳳這話,不由的對她肅然起敬。
完顏杲端起酒碗,大聲道:「來,為我們這位不共戴天的仇人,乾杯!」
眾人舉起酒杯,和完顏杲一道,痛飲了一碗酒。陳梟的心中不由的無限感慨,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
眾人紛紛放下了酒碗後,完顏晟揚聲道:「歌舞上來!」於是悠揚的樂聲響起,同時幾十個婀娜翩躚的舞姬如同彩蝶一般飛了進來,翩翩起舞。大家一邊欣賞歌舞,一邊喝酒閒聊,其樂融融,賓主盡歡。完顏青鳳的目光穿過舞姬們的身影,落在陳梟的身上,眼中流露出思忖之色。
陳梟一邊喝酒和旁邊的幾個勇士閒聊,一邊注意着皇帝那邊的情況。看見皇帝身邊的高麗貴妃捧着空酒壺下去了,當即起身,向皇帝抱拳道:「陛下,末將內急,想要如廁!」眾人大笑了起來,皇帝叫來一個太監,吩咐道:「帶驍衛將軍去如廁!」太監應了一聲,過來領着陳梟從側門出去了。璀璨的燈火換上了皎潔的夜空,喧囂的氛圍一下子好像遠去了。
陳梟立刻用目光搜索剛剛離開的高麗貴妃,看見高麗貴妃正端着空酒壺沿着迴廊往後面走去。
太監對陳梟道:「將軍請隨奴婢來。」
陳梟笑着抱拳道:「實在不敢勞煩公公,請公公指示廁所在何處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太監也樂得如此,便抬手指了指前面一叢樹林後面,「樹林後面有一座大木屋,那裏就是廁所。」陳梟點了點頭,「多謝公公。」太監微微一頷首,轉身回去了。
陳梟迅速朝廁所走去。到了那邊,卻站在樹下的陰影中等待高麗貴妃回來。片刻之後,只見高麗貴妃捧着酒壺沿着迴廊從右側遠處過來了。陳梟走上迴廊,迎面過去。與高麗貴妃相遇,連忙拜道:「末將拜見貴妃娘娘!」高麗貴妃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陳梟,不由的一陣驚喜,「將軍不必多禮!」陳梟站了起來。
高麗貴妃目光灼灼地看着陳梟,「將軍為何會來這裏?」
陳梟不好意思地道:「剛才出來如廁,可是從廁所出來後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高麗貴妃抿嘴一笑,把酒壺交到右手中捧着,抬起纖纖左手指示大殿的位置,「大殿在將軍的背後呢!」陳梟回頭看了一眼,抱拳謝道:「多謝娘娘指點!」隨即道:「我幫娘娘拿酒壺吧!」高麗貴妃看着陳梟,眼眸中有些異樣的味道,十分迷人。「既然將軍要代勞,本宮求之不得呢!」
陳梟心中暗喜,便伸手過去接酒壺。不小心碰到了高麗貴妃的玉指,把酒壺接了過來。高麗貴妃嗔道:「將軍很不老實呢!」陳梟一呃,暗道:這是什麼狀況?難道竟然是在勾引老子的節奏?
陳梟裝作茫然的樣子。高麗貴妃沒好氣地道:「快走吧!莫要讓陛下久等了!」隨即便與陳梟錯身而過,朝大殿走去。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在經過陳梟身旁時,香肩竟然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陳梟的手臂。陳梟雖然沒有哪方面的心思,也情不自禁地心頭一盪。
陳梟回過神來,連忙捧着酒壺追了上去。見高麗貴妃完全沒有注意自己,便飛快地從衣袖裏取出一包藥來,打開瓶蓋,把藥粉倒入了酒壺。隨即蓋上蓋子,收好藥紙。剛剛做完這些,走在前面的高麗貴妃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着陳梟,陳梟也停下了腳步,由於剛才做的事情,陳梟不禁感覺對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高麗貴妃笑眯眯地問道:「聽說將軍有一個醜陋的妻子?」
陳梟感到莫名其妙,便順着高麗貴妃的話嘆氣道:「丑是丑了點,不過對我還算好!」高麗貴妃走進了一步,高聳的雙峰幾乎就要觸碰到陳梟的手臂了!高麗貴妃的臉上流露出十分迷人的色彩,微笑道:「其實以將軍的本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陳梟見對方似乎有意勾引自己似的,忍不住老毛病犯了,笑嘻嘻地道:「要是能找到貴妃娘娘這樣的女人,那就再好也沒有了!」高麗貴妃紅着嬌顏嫵媚地瞪了陳梟一眼,美麗的一轉身朝皇宮走去。陳梟卻立在原地發呆,暗自驚嘆道:這女人真的是在勾引老子啊!?
高麗貴妃走出了幾步,回頭嗔道:「還愣着幹什麼,快來!」陳梟回過頭來,連忙追了上去。就在這時,陳梟的眼角突然看見一個人站在右邊的涼亭中看着這邊,是完顏青鳳!陳梟嚇了一跳,暗道:她什麼時候來的?是否看見了我往酒壺裏下藥?
殺人滅口的念頭不由的湧上了心頭。
完顏青鳳繞到兩人的前面。兩人停下了腳步,高麗貴妃有些意外地笑問道:「朱雀大王為何在這裏?」
完顏青鳳冷冷一笑,「娘娘為何這麼緊張?」看了一眼站在高麗貴妃身後捧着酒壺的陳梟,意有所指地道:「難不成有什麼事情,怕讓我看見?」高麗貴妃有些不安,又有些氣惱,臉孔漲得通紅。陳梟搞不清楚完顏青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究竟是指他下藥的事情還是和高麗貴妃調笑的事情?看了看周圍,見衛士們都在遠處,沒有人注意這邊,不由的心生殺意。不過完顏青鳳下面的話卻打消了他的念頭。「請娘娘帶着酒水回去服侍陛下吧,我有事情要和驍衛將軍談談。」
高麗貴妃轉身去陳梟的手中接酒壺,故意捏了一把陳梟的手掌,還朝陳梟拋了一記媚眼。陳梟面不改色,只當沒看見。高麗貴妃捧着酒壺與完顏青鳳錯肩而過,先回大殿去了。
完顏青鳳走到陳梟面前,冷冷一笑,「你的膽子不小嘛,居然敢調戲陛下的貴妃!」
「這個,我不知道大王在說什麼!」
「哼!少在我面前裝蒜!」回頭看了一眼高麗貴妃那曼妙誘人的背影,回過頭來對陳梟道:「貴妃確實是一代尤物!不過卻不是你可以染指的!你若是想要立一番事業的話,最好趁早打消這些妄想!」
陳梟只好裝模作樣地抱拳道:「多謝大王教誨!」
完顏青鳳盯着陳梟,「你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裏卻根本不當一回事!你十分驕傲,就跟那個人一樣!」完顏青鳳的話語中流露出幾分火氣來。
陳梟好奇地問道:「不知大王說的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這一點!」打量了陳梟一眼,「我聽說你並非是王悅小王子的隨從,只是機緣巧合與他們同行罷了?」陳梟點了點頭,「是啊,我們是在保州遇見的。」「也就是說,在那之前你和高麗小王子以及高麗貴妃都不認識?」「嗯,在此之前我一直在中原學藝。實不相瞞,我曾經是中原明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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