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老工業區,在上京西郊一百多公里之外。這裏原本是上京解放之初開闢的一個老工業區,但隨着城市的擴展,以及對四周環境的整治,這片老工業區,早在十多年前,就被廢棄了。
規劃中原本是要建成一處風景區,可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這裏的風景區卻一直無法建起來,到現在為止,仍是一個規劃。
上午十點多,柳犁月,張橫以及邱純玉乘坐着樊元江和蔡茂森的車子,來到了玉龍老工業區,車子裏,柳犁月向張橫詳細地介紹了這裏的情況。
「張橫,你看,當時工人們發現那些陶瓷人俑的工地,就是在這裏。」
幾人下了車,柳犁月手指指向了不遠處的一片圍牆。
「嗯!」
張橫點頭,目光打量起了四周。
工地此刻被圍牆圍了起來。圍牆還是粗糙的紅磚,甚至連泥灰都沒有抹上,顯然當時建的很匆忙,純粹是為了把這地方隔開而隔開。
工地的左後方,就是一座小山,山勢不高,也就一二百米,山上卻很荒涼,上面基本上沒什麼高大的樹木,只有一些低矮的荊棘和枯黃的荒草,讓人有一種很蒼涼的感覺。
張橫當然知道,這座小山就是玉龍山,玉龍老工業區之所以如此命名,就是因為這座玉龍山的原故。整個玉龍老工業區,就是以玉龍山為中心依山而建,方圓有十數里。
只不過,現在在這裏的大多數企業已搬離,只剩下了依然還存在的一幢幢老廠房。
當然,這裏留下的企業雖然已不多,但還是有幾家的。這處發現人俑的工地,就是附近一家企業,想擴建一個倉庫,這才動的工。
細細地察看着四周,張橫的眉頭微微地蹙了起來,神情也漸現凝重。
張橫感覺到了四周,有一股陰寒的煞氣在蒸騰,在天巫之眼的超凡視野里,更是能洞察到,這一帶的空中,籠罩着一層陰沉沉的陰煞,仿佛天色也變得昏暗了許多。
「看來,這裏果然有問題。」
張橫的心中一突。
不過,站在圍牆外,自然無法看到裏面的情形,要想察看工地的情況,就必須到裏面去看看。
工地還在建設中,所以根本就沒有路,幾人下了車,向那邊走去。
轉過一個拐角,就看到圍牆在這裏開了一扇大 鐵門,一間簡易的平房就在大鐵門邊。只是,此刻平房裏空無一人。
柳犁月的秀眉陡地蹙了起來,她自然清楚,在這裏有警備隊的警員二十四小時守候。但是,現在卻沒有看到人,這豈不是他們偷懶嗎?
心中想着,柳犁月的俏臉已變得很是難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鐵門內傳出了一陣喲喝聲,緊接着更是響起了一聲悽厲的嘶吼,驚心動魄。
「裏面有情況!」
眾人盡皆一驚。
「進去看看!」
柳犁月那裏會猶豫,一個箭步,就沖向了大鐵門。
鐵門虛掩着,並沒有上鎖,她用手一推,就推了開來。
但是,一推開鐵門,她原本前沖的姿式陡地僵在了當場,神情也剎那變得古怪無比。
「這是?」
緊跟在後面的張橫以及樊元江和蔡茂森邱純玉四人,也是身形一滯,邱純玉更是驚呼了出來:「啊,這是什麼東西?」
不錯,此時此刻,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情形,確實是有些詭異。
只見,兩名身穿警服的警員,正一人手中持着三棱軍刺,一人手拿電擊棍,與一頭看起來象貓一樣的動物在搏鬥。
那動物全身黑毛,雖然只有尺許大小,但速度極快,在兩名警員的圍困中,嘶聲厲吼,張牙舞爪地還擊,樣子兇悍之極。
「陰猱,竟然是陰猱!」
張橫心頭劇震,神情剎那驟變。
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那隻動物正是當日在九黎族古藉中,看到過的一種異獸,陰猱!
陰猱樣子如貓似猴,與普通貓猴最大的區別,就是它的眉心有一個詭異的花紋,仿佛是一張鬼臉一樣。
此刻看到的這頭動物,它的額頭,就有一個圓形的花紋,看起來就象是一張猙獰的鬼臉。
不僅如此,仔細看去,它的兩隻眼瞳,竟然是奇異的雙瞳,一半灰白,一半血紅,與普通的貓猴,完全兩樣。
如果瞪着它的眼瞳,更會有一種頭眼發暈的感覺。
這與九黎古藉中所記載的一模一樣。
「可是,這裏怎麼會出現陰猱?」
張橫的眼眸陡地眯緊了。
要知道,陰猱乃是生活在極陰之地的奇異生物。據說,它是以吞噬陰魂為生,因此,只有在那些亂墳荒崗中,才會生存。
此處的玉龍老工業區,雖然因為大多數企業搬遷,顯得有些冷清。但畢竟還是有工廠在這裏,陰猱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陰猱乃是幾乎絕種的生物,平時就極其的罕見,現在卻是出現在了上京的郊區,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張橫滿腹的狐疑。
「畜生,去死!」
正是時,手拿三棱軍刺的警員,看起來還只有十八九歲,伸手卻非常的敏捷。這個時候,他陡地一縱身,趁陰猱與另一名警員對峙的時候,猛地從旁一跨步,手中三棱軍刺化為一道白光,向陰猱喉嚨處急斬而去。
「張浩,小心!」
柳犁月驚呼,陡然全身一陣朦朧的暗芒閃起,素手急舞,一道冰箭轟然怒射而出。
以她擁有契魂的異能,也已感受到了陰猱的詭異,看到年青警員,竟然與它正面撲殺,心頭頓時大驚。
果然,被她稱為張浩的警員,手中三棱軍刺即將刺中陰猱的剎那,他的身形轟然劇震,整個人也似是受到了什麼影響,竟然就猛地一僵。
這一動作雖然只是發生在瞬息間,但是,陰猱的速度何等之快,已在空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式,猛地一個轉折,兩隻前爪,森森的尖爪,已陡地抓向了張浩的面門。
「啊!張浩,小心!」
手中拿着電擊棍的警員,看起來有二十七八歲,是張浩的隊長,名叫劉超。
他是警備隊中的老戰士了,戰鬥經驗無比的豐富,此刻也意識到了危險。
但是,一切都遲了。陰猱的雙爪已抓向了張浩的面門,他離陰猱卻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根本來不及相救。不僅是他,柳犁月也是俏臉變色,她發出的冰箭,還剛剛成形,根本離陰猱還有七八米,完全來不及救援。
眼看張浩就要遭陰猱的毒手,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極光閃過,剛剛撲到張浩面前的陰猱,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號,身形也轟然遭到了一記重擊,翻滾着向後狂拋而去。
嚎嗚!
陰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脖子邊已多了一道皮肉翻卷的創口,滾滾的熱血,噴薄而出,把四周的雪地,染得一片刺目的殷紅。
再看不遠處的地面,一柄尺狀的物體,深深地插入了雪裏,只餘下末尾的一端,還在雪面上直顫。
那尺狀物正是張橫的伏以神尺。剛才那千鈞一髮之際,張橫揮出了伏以神尺,這才擊飛了陰猱。
如果不是這東西的反應也足夠快速,在伏以神尺尖端刀片斬中它的剎那,猛地來了一個曲扭,只怕它的腦袋就得被當場斬落。
「嚎嗚!」
陰猱發出了一陣悽厲的慘嘶,那對詭異雙瞳的眼眸,瞪向了張橫,眼眸里竟然滿是怨毒。
它也不再猶豫,竟然在雪地上滾了幾滾,身形一扭,如同是閃電般向一邊狂竄而去,剎那竄入了一堆建築垃圾邊,就消失了身形。
「可惜了!」
張橫的眉頭微微一凝,心中暗叫可惜。他在認出陰猱的瞬息,就做出了準備獵殺它的打算。
但是,仍是功虧一簣,讓這東西給逃跑了。
「張浩,劉超,你們沒事吧?」
看那隻詭異的生物已逃跑,柳犁月皺了皺眉,目光望向了一邊的劉超和張浩。
這兩人顯然與陰猱的搏鬥,已有一段時間了。因為,在兩人的身上,有多處被抓傷的痕跡。身上的警服,也破了好幾處,渾身沾滿了爛泥,樣子看起來很狼狽。
陰猱的利爪確實是恐怖,他們身上被抓過的地方,不但厚厚的呢料警服被撕爛。而且,裏面的毛衣等衣服,也全部被抓破。張浩的手臂,背上被抓出了兩道血痕。
劉超也不好過,肩頭,胸口以及腿部,留下了三道創口,汩汩的鮮血正在流出來。看那傷口黑乎乎的,似乎還有毒性。
「報告柳隊,還能熬得住。」
張浩和劉超兩人舉手向柳犁月敬禮。
柳犁月對外的身份是警備隊的一名大隊長,正是劉超和張浩的頂頭上司。
「這是怎麼回事,那東西是哪裏來的?」
柳犁月又蹙了蹙眉:「還有,你們快去醫院治療,叫其他人來換斑。」
守候在這工地上的,其實一共有一個班的人員,每兩人八小時換一班。
「是啊,陰猱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直沒有說話的邱純玉,這個時候,滿臉驚疑地望向了張浩和劉超,神情中滿是震驚。
這個博學的女子,她竟然也認出了剛才那隻詭異的生物是陰猱。
不僅如此,邱純玉那好看的秀眉,此刻也緊緊地蹙了起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俏臉上現出了一抹驚駭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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