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馬德彪的說法,其實,那個叫孫柔的女人,身世也挺慘的。
孫柔的母親叫王婷,和劉財旺是初中同學,模樣兒很漂亮,腰細腿長的,打小兒就發育得好,屬於校花級別的美女。
初中嘛,還都是十幾歲的小娃子,情竇初開,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即使喜歡,也多半是出於對異性身體的好奇,或者說是單純的想在一起玩耍,很少會涉及到真正的性。
那時候偷偷給王婷遞情書的男娃子不少,劉財旺也是其中之一,為了這個,那些男娃子互相把對方當成情敵,經常約在一起打架,誰打輸了就自動退出競爭。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而劉財旺從小就一身的痞氣,是那種打起架來不要命的主兒,隔三岔五打一架,情敵換了一波又一波,他一直贏,從來沒有輸過。
於是……
當所有對王婷懷有覬覦之心的男娃子全部退出競爭以後,劉財旺對王婷展開了近乎瘋狂的追求,偏偏王婷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乖乖女,根本沒打算早戀,而且對劉財旺那種渾身痞氣的校霸一點兒也不來電,甚至十分的排斥。
直到初中畢業,劉財旺都沒能如願以償的俘獲王婷的芳心,然而,這邊有意栽花花不開,另一邊,卻無心插柳柳成蔭。
打架打得多了,聲名漸起,以前挨過劉財旺揍的那些情敵紛紛投靠,十幾個地痞聚在一起,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反而闖出了不小的名堂。
畢業以後,王婷到縣裏讀高中,劉財旺則是輟學在家,開始和那些狐朋狗友在社會上廝混,混的久了,勢力逐漸擴大,身邊各種各樣的女人環繞,也就慢慢的把王婷拋到了腦後。
而王婷在縣裏讀了三年的高中,由於學習比較好,考上了本科,怪只怪家裏太窮,交不起巨額的大學學費,再加上農村的思想比較守舊,覺得閨女遲早都要嫁人,是替別人家養的,花那麼多錢供她念大學不值當的,所以,萬般無奈之下,王婷失去了讀大學的機會。
讀完高中,王婷已經過了十八歲,算是成年了,身體發育的越來越完善,腿更長、腰更細、倒扣在胸前的那兩個大碗也愈發的豐-腴而飽-滿,在十里八鄉都出了名的標緻,上她家提親的媒婆一個接一個,快踏破了王家的門檻兒。
只可惜,王婷眼高於頂,在擇偶這方面非常的挑剔,一個也瞧不上眼。
劉財旺聽說這事兒以後,對王婷舊情復燃,於是對她展開了新一輪的瘋狂追求,而這一次,劉財旺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性。
說白了,就是想上王婷的床,得到王婷的身體,也算是彌補初中時候留下的遺憾,至於狗屁的愛情,他才不會在乎。
實在受不了劉財旺幾次三番的騷擾和糾纏,無奈之下,王婷把在高中時期戀愛的事情公之於眾,並且迅速和男朋友訂婚,甚至連結婚的日子都定好了,希望藉此徹底打消劉財旺對她的野心。
然而。
讓王婷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結婚前的那個晚上,被激怒的劉財旺喝醉了酒,腦子一熱,竟然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趁着天黑,大半夜的喊了十幾個人,偷偷溜進王家,把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王婷綁了出來,就在村東頭的小河邊,一件件扯光她身上所有的衣服,近乎殘暴的佔有了她,並且拿手機拍了她的果照和不雅視頻,威脅她如果敢把事情張揚出去,就將照片和視頻發到網上,給她全村的人看,還要對她的男朋友不利。
那夜之後,王婷仿佛變了一個人,雖然如願嫁給了她想嫁的男人,卻整天鬱鬱寡歡。
本來,王婷想過去死。
但是結婚以後剛過兩個月,她就發現自己懷上了娃子,剛開始,她以為肚子裏的娃子是丈夫的,便暫時放棄了自盡的念頭,想把娃子生出來以後再作打算,即使在此期間,劉財旺不止一次拿那天晚上拍下來的照片和視頻威脅,要求和她私下見面,一次次的佔有她的身體,為了丈夫和娃子,她也都咬牙忍了,因為那個時候,劉財旺已經在大屯鎮上混得風生水起,有足夠的能力、有無數種方法陷害她們一家。
胳膊扭不過大腿……
第二年,孫柔出生。
或許是因為王婷的身子骨太弱,再加上懷孕期間一直備受心理折磨,孫柔剛來到這個世界,就被檢查出有病,需要直系親屬輸血治療。
而這一輸血不打緊,孫柔父親的血液竟然和她不匹配,於是,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王婷和劉財旺的事兒暴-露。
從那以後,王婷的生活就成了一場噩夢,不斷遭到丈夫的嫌棄和毒打,就連孫柔也一樣,好幾次都被王婷的丈夫扔到野地里自生自滅。
前幾次還好,都被王婷發現,並且及時找了回來,而最後一次,卻沒能找到,萬念俱灰之下,王婷選擇了投河自盡。
不久,王婷的丈夫也在家裏喝了農藥,撒手西歸……
……
這是一個悽慘的故事,講到這裏的時候,即便是馬德彪這樣一個虎頭虎腦的莽漢,眼圈都禁不住微微有些紅潤,聲音都禁不住微微有些哽咽,而眉宇之間,更是透露出一股難以抑制的憤怒之色。
「畜生!」
趙三斤暗罵一聲,深吸口氣,心中除掉劉財旺的念頭頓時變得愈發的強烈。
不過,趙三斤知道,故事講到這裏,還沒有完。
「孫柔是被劉財旺撿走了,對嗎?」想了想,趙三斤問道。
「嗯。」馬德彪點頭。
「她父親不是喝了農藥,而是被劉財旺灌了農藥,對嗎?」
「嗯。」馬德彪平復了一下情緒,道:「劉老爺覺得是那個姓孫的男人逼死了王婷,所以該死。」
「難道他就不覺得自己更該死?」
「這……」
馬德彪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還是說說孫柔吧。」過去的事,再傷感也於事無補,趙三斤現在能做的,就是除掉劉財旺,替孫柔的父母報仇血恨,於是轉移話題道:「我上午好像說過,給斷塵法師找的女人必須符合兩個條件:首先,和劉家有關係,關係越深越好;其次,是個該死的壞女人。」
根據孫柔的情況來看,第一條應該符合,至於第二條,趙三斤不了解孫柔,所以不好妄下定論,孫柔的身世本來就夠慘的了,再讓她冒着犧牲清白之身、甚至犧牲性命的危險去面對斷塵法師那樣心狠手辣的妖僧,明顯不太合適。
「我懂大爺你的意思。」馬德彪重新點燃一根香煙,猛抽了兩口,然後搖頭嘆了口氣,道:「大爺你是不知道,劉老爺這些年對外說孫柔是他認的干閨女,其實就是把她當成親閨女來養,對她不是一般的好,凡事都依着她,還讓她當上了春江大酒店的公關部經理,公關部是幹啥的,就算我不說,大爺心裏也應該明白吧?」
「你說。」
趙三斤當然明白,卻故意裝糊塗。
「春江大酒店是劉老爺花錢開的,在鎮上絕對數一數二,裏面吃喝玩樂一應俱全,還有大把大把的美女,這些美女其實全都是出來賣的,歸公關部管……」馬德彪苦笑道:「有句老話兒咋說的來這?有其父必有其子,孫柔是劉財旺一炮打出來的種兒,骨子裏流着劉財旺的血,打生下來那天起,就他娘的不是個善茬兒,她要是耍起狠,連劉子楓都怕她,酒店裏那些姑娘剛來的時候,大部分都不樂意幹這個行當,本來,人家是想到酒店當個服務員啥的,可是她往人家姑娘的碗裏隨便下包藥,然後找幾個臭男人折騰一晚上,就算是替人家開了苞了,想不接-客都他媽不成。」
不出趙三斤所料,看來,孫柔這些年呆在劉財旺身邊,好的東西沒有學到,惡習倒是學了一身。
頓了一下,馬德彪又道:「還有,斷塵法師以前敗壞了那麼多姑娘,那些姑娘表面上是我和海哥找的,其實,大部分都是孫柔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她明知道把那些姑娘送給斷塵法師,一晚上折騰下來,要麼瘋、要麼傻、要麼死,還上杆子往上貼,大爺你說,這種女人該不該死?」
趙三斤的臉色沉了下來。
沒錯,王婷是無辜,是可憐,是死的悽慘,但是一碼歸一碼,這並不能成為替孫柔開脫的理由,劉財旺當初害了王婷一家,致使孫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孫柔卻反過來害了那麼多無辜的少女,毀了那麼多無辜的家庭。
如果這麼算的話,孫柔似乎比劉財旺更加的可惡、可憎、可恨,甚至該死。
「既然是她替斷塵法師找的女人,難道斷塵法師不認識她?」趙三斤有些意動,卻還是謹慎道。
馬德彪搖頭道:「絕對不認識,劉老爺知道斷塵法師的德性,他也害怕斷塵法師哪天來了興趣,腦子一熱,對劉家的人下手,所以,但凡劉家的女人,除了結了婚、生過娃的七大姑、八大姨,別的都不准和斷塵法師接觸。」
劉財旺的私生女,惡跡斑斑,並且不認識斷塵法師……這幾點加在一起,似乎,孫柔確實是趙三斤拿來對付斷塵法師的不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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