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還是熟悉的地方,江海市醫院,這可以說是趙三斤在來到江海市之後,除了柳盈盈的家中之外,所到過次數最多的地方了。
雖然每一次來到這裏的目的都不一樣,不過,歸根到底,都還是為了救人,趙三斤一身醫術在手,救人,也本就是他的分內之事。
在醫院的大門外將瑪莎拉蒂停好,這才帶着夏靈墨來到了門診部,本來趙三斤都覺得遲到了半個多小時,是該給白遠打個電話問一下才好,不過在一進門的時候,白遠確實依舊在原地來回踱步。
只不過臉上多出來的幾分焦急之色,看得出來白遠的內心其實或多或少還是有些許擔憂的,只不過,到底是在為趙三斤不來,還是在為趙三斤能不能夠治療好自己母親而擔憂,那就不得而知了。
「趙總。」白遠的眼光很尖,在趙三斤和夏靈墨剛進入大門的那一刻,連趙三斤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白遠的聲音就已經率先傳了過來。
「白總。」在公司還沒有完成併購之前,趙三斤並不覺得自己比白遠要高人一等,所以在稱呼上,依舊給足了尊重。
「出門的時候發生了一點事情,所以來晚了點,不好意思。」趙三斤主動給白遠抱歉道,這倒是讓白遠頗有幾分意外,連忙揮手笑道:「趙總能來就已經給足了面子,多等一兒而已。」
「更何況,睡在病床上的人,是我的母親,不管等多久,我都願意。」白遠苦澀的笑了笑,漆黑的眸子之中所透露出的期待之色卻是異常扎眼。
輕輕的拍了拍白遠的肩頭,趙三斤給了白遠一個安心的眼神,笑道:「放心吧,我會盡我所能。」
「先帶我去看下情況吧。」趙三斤示意白遠在前面帶路。
vip專屬的重症監護室,有兩名醫護人員和一名普通醫生二十四小時持續關注着,稍微有一點不對的地方,醫院都能在第一時間內做出快速的響應。
這也確實是一個燒錢的地方啊,普通的重症監護室,一天的時間就是幾百上千的住院費,更何況vip監護室,也不知道醫院會要一個什麼天價。
當然,這些都不是趙三斤所最關心的,有了張虎心臟衰竭的第一次診治經驗,趙三斤不難想像,以白母全身功能衰竭的症狀,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在護士推開病房門之後,病床朝向窗戶,不管外面颳風下雨,病人都能夠欣賞一下景色,順便曬一曬太陽,當然,更主要的還是為了方便醫護人員能夠一眼就看清楚病人的情況。
「啊……」在見到真人的時候,趙三斤內心震驚之餘,夏靈墨卻是陡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要不,你在外面等我吧?」趙三斤拍了拍夏靈墨的後背,出言安慰道:「就一會兒的功夫而已,放心吧。」
「你……」夏靈墨沒有拒絕,輕輕的點了點腦袋,支吾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如果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
「好。」趙三斤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了。
這一句話,趙三斤確實沒有要欺騙夏靈墨的意思,從進入病房開始,不管是夏靈墨的尖叫還是勸阻,趙三斤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實在是病床上的病人……有些太不堪入目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夏靈墨徑直向病房外走去,直到出了病房的大門,夏靈墨才感覺自己能夠正常呼吸一般,大口大口的着走廊上帶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氣。
「趙總,這……實在是不好意思。」在夏靈墨離開病房之後,白遠才搖了搖腦袋湊到病床邊上。
「沒事。」趙三斤揮了揮手,並不以為意,對於一個醫生而言,趙三斤什麼樣的場景沒有見過,更何況,在進病房之前,趙三斤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管是病人的情況,還是病人的模樣,又或者是治療的難度,都全在趙三斤的預料之中。
「那這病……」感受到趙三斤的內心確實沒有太大的波動,白遠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指了指病床上的女人,欲言又止的問道:「還能治嗎?」
趙三斤琢磨好一會兒的功夫,也只能嘆息道:「我盡力而為。」
病床上,與其說是一個人,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具乾屍來得直接,雖然這個形容有些過於簡單粗暴,甚至於還很不人道,但是,白母的情況,真的跟乾屍的樣子已經不離十了。
瘦得只剩下骨頭和皮的身子,全身插滿了管子,有從口中進入的,有從手臂輸液的,甚至於,不用問都還有排泄用的,總之,如果將這一身的管子全部換做布料包裹的話,那就真的是木乃伊了。
這也怪不得夏靈墨在第一眼看到白母的時候,會直接尖叫出聲。
「謝謝了。」白遠的內心雖然多少有幾分失望,但還是很識趣的佔到了一旁,默不作聲起來。
同樣,趙三斤隨手找了一張椅子,將二指輕輕搭到白母的脈搏處,那輕盈的力道,仿佛一旦重了幾分,就會將皮裏面的骨頭給弄個粉碎。
「你要幹什麼?」然而,趙三斤都還沒有來得及細細感受,一道不和諧的尖銳聲就在趙三斤的耳邊炸開。
「探望病人可以,但是請不要觸摸病人,到時候出了問題你能負責嗎?」趙三斤本想開口解釋一下,只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張嘴,對方就又是一大通話給扔了過來。
「我給病人看病,有問題嗎?」趙三斤將手從白母脈搏上收回,轉身看着屬於這間vip監護室的一名護士,淡淡的問道。
「你?」護士嗤笑了一聲,那一臉不信任和不屑的目光將趙三斤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冷笑道:「你會看病?你知道這是什麼病嗎?全世界都沒有辦法治癒的病,你在這裏裝模作樣的看病,騙三歲小孩呢?」
「三歲也能做護士?」趙三斤當然不會傻到正面回答護士的問題,對於只會以貌取人的人,趙三斤向來都沒有好臉色,自然,在反問護士這個問題的時候,趙三斤的臉上勾勒了幾分陰沉。
「什麼?」很顯然,護士沒有弄明白趙三斤這話中的意思,卻還是不滿的威脅到:「你要是在擅自動病人,在胡說八道,我就讓保安把你轟出去。」
趙三斤就納悶了,說護士不是三歲呢,可這腦子又明顯不夠用,沒辦法,誰讓護士自己都說了騙三歲小孩,可你明明不是三歲,那不就證明了趙三斤沒有騙人嘛。
只可惜,腦子是個好東西,但卻不見得每個人都有。
「咳咳……」趙三斤有一種被口水嗆到的感覺,這尼瑪一個護士而已,竟然這麼牛-逼?說話做事都這麼嗆人,如此,趙三斤只能讓白遠去擺平了。
「趙總是我找來的人,讓他看吧。」白遠知道,再不出來說兩句,萬一這護士直接將趙三斤給氣走了,那他可就真的不知道該到哪裏哭去了。
「那也不行,這是醫院的規定。」不過,另趙三斤沒有想到的是,就算是白遠出面,護士依舊是那不退步分毫,反而還是義正言辭的說道:「病人屬於重症,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面臨死亡,你們不能冒險。」
這話,倒是讓趙三斤有些不愛聽了,頓時眉頭都忍不住輕皺了幾分,話語低沉,很是不悅的反問道:「病人就診於醫院,並不是屬於醫院的財產,更何況,如果是因為醫院害怕承擔責任而不敢出手治療,那我只能說,作為一個醫生,臉都被你們丟光了。」
趙三斤說話向來如此,只要他認為是對的,就敢直言不諱,哪怕是得罪一群人,趙三斤也不會畏懼分毫。
「你……你說什麼……」護士明顯氣節了,直接就掏出對講機,呼叫道:「vip病房有人要擅自挪動病人,王醫生快過來看一下。」
見到護士都已經開始搬救兵了,趙三斤也就沒有那麼急着治療白母了,反正按照白母的病情而已,也不是拖了一天兩天,急也不急在這一刻。
所以,在護士給什麼王醫生說了傳遞了信息之後,趙三斤也拿出自己的軍用山寨機給葉芷陌發了一條信息,這才一臉玩味的等着接下來的好戲登場。
趙三斤很清楚一個問題,那就是不管是出言制止的護士還是一旁默不作聲的白遠,其實打內心而言,都是不相信趙三斤能夠治病救人的,只不過,白遠是走投無路,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所有,在護士叫來值班的醫生只好,白遠反倒不在出言制止了,看樣子,白遠也是想看一下趙三斤的真實能力,如此,趙三斤自然要成全不是?
很快,病房的大門就被一個中年男子推開,三十來歲的模樣,留着一撮小鬍鬚,配上中年男人標誌性的平頭和醫生所必備的白衣,一進門就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人,自稱要給病人治療。」在護士的眼中看來,王醫生作為值班的醫生,那就是職位最大的,告狀自然也就是最有效果的。
「你要給病人治療?」護士的話,讓王醫生忍不住輕皺了幾分眉頭。
「試一試而已。」趙三斤笑了笑,沒有順着王醫生挖的坑而直接跳進去,所以,回答的相當婉轉。
「試一試?」王醫生深皺的眉頭看得出來已經很是不悅了,沒好氣的質問道:「你把病人當做什麼了,小白鼠嗎?什麼都能夠試一試,誰給你的這個資格?」
「我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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