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繁華,是九州之冠。
而大明首都金陵城的風景,和江南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距離朱元璋的生辰越來越近,高大全也開始從江南動身來到了明州。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因為明面上是兩國交流,所以他還帶着一些外交人員和民間商人,兩國還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合作的。
當然,對高大全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和她一起來的。
雖然朱元璋還沒有喪心病狂到給魔祖發請柬,不過既然是為了龍脈,所以她自然不會缺席。
她變化成了李清照的樣子,伴隨着高大全一起來到了明州。
雖然朱元璋不會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他不敢拆穿。
一旦拆穿,他不一定能承擔起後果。
朱元璋沒有親自來迎接高大全,並不是因為他托大,而是他有意要突出太子的重要性。
這一次所有的接待事宜,都是太子朱標親自包辦的。
前段時間,朱元璋處決了藍玉,並因此牽連了數萬人,明州陷入血色恐怖當中。
而藍玉是鐵杆的太子黨,一時間大明政壇和民間都暗潮洶湧,很多人都在想,朱元璋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是不是太子身份不穩了?
包括燕王朱棣在內的幾大藩王都有了異動。
這種事情,連高大全都聽到風聲了,朱元璋不會不知道。
所以,他將這件很重要的事情交給朱標去辦,為的就是告訴天下人,他沒有改換太子的心思。
朱標是個聰明人,當然也明白抓住這次機會的重要性。
再忠厚的人,當了那麼多年太子,也不會想要放棄。
朱標親自迎接高大全一行,給足了高大全面子。
見面寒暄完畢之後,他又將高大全一行迎進皇宮,要舉辦歡迎的宴會。
高大全推辭了。
「太子,我和易安都喜靜,宴會就不去了。太子若是有心,給我的人在金陵城最好的酒店擺上一桌就是。」高大全提議道。
朱標自無不允:「那就依主席所言,不過您遠來是客,我要是做的不周到,會被天下人恥笑的。這樣吧,既然您和易安居士都喜歡安靜,我和太子妃私下請您吃飯如何?」
高大全看向她,她點頭同意,高大全就笑道:「那就麻煩太子和太子妃了。」
朱標擺手笑道:「不麻煩不麻煩,元春和我說過很多次了,她最喜歡的就是易安居士的詞。」
等朱標走後,高大全笑着對她說道:「賈元春喜歡你的詞,看來她和朱標的感情可不像他嘴裏那麼好啊。」
她白了高大全一眼,故意道:「怎麼?你的大秘書沒來,還真把我當成她的替代品了?」
「不敢不敢,開個玩笑而已。」高大全舉雙手投降:「不過說真的,易安的詞大多婉約幽怨,雖也有豪邁上品,但總體而言,還是以閨怨為主。賈元春若真是和朱標琴瑟和諧,絕不會喜歡易安的詞。」
如果朱標知道他隨口的一句客氣話就能夠讓高大全想這麼多,他肯定追悔莫及。
她點頭道:「其實賈元春和朱標的關係最初還是不錯的,雖然朱標娶賈元春是為了將四大家族綁在自己的戰車上,但是賈元春本人才貌俱佳,確實是難得的佳人。」
「但是呢?」高大全知道肯定有轉折。
「但是,賈元春是四大家族正統教育下培養出來的淑女,而且還背負着四大家族的利益。時間一長,朱標就開始厭倦,並且反感她為四大家族謀利的舉動。這些年以來,兩人雖然看似恩愛如初,但是感情早已經千瘡百孔。」
這些事情,都是風門的情報沒有統計的。
當然,高大全也明白,涉及到這個級別的情報,李師師除非確定到明州負責花坊事物,否則確實沒有資格了解。
「賈元春給朱標誕下了皇長子,母憑子貴,即便是朱標也動不了她,怕是也不想動她。」高大全分析道。
她點頭同意:「朱標是個聰明人,沒有感情不算什麼,當個擺設就是了,他還需要拉攏四大家族,也需要皇長子穩定人心,所以賈元春的地位穩如泰山。」
「你想殺了朱標,準備從賈元春身上着手?」高大全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她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道:「你看着就是了,我還在安排。」
「和我都要保密?」高大全故作些不高興。
她咯咯嬌笑:「說出來就不好玩了,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這個很快到底有多快,高大全暫時還不知道。
不過他倒是很快就見到了賈元春。
高大全看的分明,賈元春並沒有習過武功,她的身上散發的,是一種書香氣質。母儀天下這個詞,用在她的身上,就連高大全都感覺無比合適。
歲月其實並沒有給賈元春過多的優待,只是大家族出身的賈元春,真正將氣質凝練到了歲月里。
這種女人,如果能夠遇到一個知心的男人,會幸福一生。
如果遇到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那也只能淒悽慘慘戚戚了。
高大全有些明白賈元春為什麼會喜歡李清照的詞了。
不過這只是他結合情報後綜合評判的結果。
單從朱標和賈元春的表現來看,兩人簡直是模範夫妻,琴瑟和諧,看不出有絲毫的矛盾。
賈元春世家出身,即便面對高大全和「李清照」,說話做事也都落落大方,絲毫不顯侷促。
高大全看得出來,朱標對此很滿意。
天下九州,或者說自古以來,單論一國太祖出身,朱元璋可謂是最低的。
所以朱家子孫,對於很多方面就格外敏感。
賈元春這種表現,無疑是很給朱標長臉的。
他要的,也是賈元春的教養和學識。
「主席,我再敬您一杯,您的《愛蓮說》,我拜讀過好多次了,《師說》更是讓允炆倒背如流。」賈元春俯身,舉杯。
高大全很給面子的和她碰了一下,忽然動作一頓。
先前他沒有細想,可是現在,他從賈元春身上,聞到了一種特別的氣息。
那是,男歡女愛之後,沒有及時沐浴,留下的特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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