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二人在此之前分別做了一些家庭作業,對這個見面做了一個預期性的展望,尤其是預測一下可能見到誰,二人還真的沒有可能都在看了第一眼以後,就能知道對面那個是誰。
以諾對那場戰鬥中失蹤的人員,印象最深的就是眼前這個以東。
他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親兄弟。
不但是兄弟,而且是挨肩的兄弟,以諾是老大,以東是老二。
二人不但是挨肩的親兄弟,還是具有特殊關係的親兄弟。
為什麼說關係特殊呢?
因為二人年齡只差一歲,受到的待遇卻差別極大!
由此導致老二以東一千個不服、一萬個不忿!
最突出的,就是這個大城,只有以諾有,以東就沒有!
其實,這種性質的矛盾,不但該隱的家中存在,所有的家中都存在,成為他們所有的人日常生活狀態的一部分。
這也是該隱上樑不正下樑歪的一個必然後果。
也許他是努力矯正過,可是他本身就是那麼做的,甚至由於妒忌,還殺死了親弟弟。
所以,他也沒有辦法深管。
能控制以諾不殺以東,就算一個重大進步了。
說實話,那次進攻亞丹的地盤,該隱對帶着誰去,還有有一些深謀遠慮的。
最起碼對主要人員,誰留守,誰出戰,都是用心安排。
比如以諾以東哥兒倆,以諾已經是打城城主,那就留下守灘。
以東不是不服嗎?老爸給你的機會,如果立下大功,老爸我也不吝給你來一個大城,什麼以東大城,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大功沒有立成,小功也沒有,甚至人都丟了。
開始的時候,以諾還很高興,終於沒有了這個最難纏的競爭對手了。
可是時間長了,又有些想念。
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說實話,放在年代久遠的後世去看,真的不叫事。
以諾是和老爸該隱久別重逢以後,拉家常說起這件事情的,這也是他老爸之所以來到這裏的原因。
當然,二人對來到這裏的方式,感嘆了許久。
要走幾十天的路程,結果半天都不用,就腳不沾地飛了過來,這實在是讓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二人下定決心,以後就跟着百里良騮混,不但有好吃的,而且還安全,否則的話,憑着他們神出鬼沒的本事,分分秒秒讓他們化成灰灰兒。
至於那些可能變成了狼人祖先的族人,他們還真的回憶起不少那次失蹤的人,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以東。
因為以東和以諾矛盾尖刻,所以二人全都記憶猶新。
這也是為什麼今天以東以諾甫一見面,立即就認出了對方。
其實對以東來說,這個倒是不難,因為這個以諾大城他沒有失蹤之前就知道,那時候還總是想搶過來呢。
這也是他那次是敗以後打定主意不回去的原因。
如果立下大功,他自己回去;可是沒有立功,回去以後繼續憋氣嗎?
還不如自己另外開闢一個領域,自己稱王稱霸。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就如同野火燎原,再也不能熄滅。
或者說,他開一個頭,就控制不了過程和結果了。
後了,他的那些後代狼人到以諾大城搶女人當媳婦,他就知道以諾離自己的巢穴不遠,而這次前來,見到以諾的機會非常大。
二人見面一打招呼,就更加確定了。
其實如果光從外形上辨認,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
以東辨認以諾,還容易一些,因為以諾只是變得老態一些,當然這個時候距離他的老邁狀態還非常遙遠。
可是,以東就不同了。
從外貌看,他竟然和那些狼人區別不大。
雖然以東的腦袋還是人腦袋,而那些狼人是狼腦袋,容易造出二者的區別。
可是前提是那個人腦袋需要看得清楚才行。
以東已經離開人類的圈子一百多年,這一百多年內,他根本就沒有理過發。
結果滿腦袋都是蓬亂捲曲亂糟糟的頭髮,哪裏還能看到腦袋的原型?
那些狼呢,雖然也沒有經常理髮這麼一說,可是人家腦袋上的毛,怎麼長都是那麼長,頂多不過就是一年四季隨着季節的變化那些狼毛有所變化。
所以,二者的腦袋雖然極大不同,可是人腦袋被長發一包,卻無法看出這種不同。
就在二人交出對方的名字,該隱也飛跑過來。
他也是受百里良騮的特殊託付,來確認這些狼人有沒有夾雜一兩個人類成員。
一個負責任的老爸就是天長日久,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兒子的!
這方面來說,該隱還勉強算一個合格的父親。
他跑到近前,也是一眼就認為這個狼人堆里出來的,就是自己獨一無二的二兒子。
他立刻就大哭着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以東的腦袋。
「兒啊!兒啊!你想死老爸了!這些年你去哪裏了呢?老爸把造一座大城的材料都準備好了,我立馬給你去蓋,你可不要在失蹤了。」
雖然那個腦袋味道強烈極了,尤其是吃過了美食以後的該隱,更加熏人慾吐,老該隱依然沒有殺手。
見到一家子重逢,親情流露,百里良騮也沒有管他們,只是看到戰場上情況變化。
這個時候,戰場上已經完全不一樣。
剛才那些狼人就要衝進內城的時候,城防一方又添了生力軍。
原來是葛朗樓和媚茵等人過來了。
葛朗樓以他排名三十的座次,殺起人來可是氣勢如虹。
尤其是打到現在,狼人的銳氣已經大不如前,只是因為死亡的威脅事到臨頭,不大不拼命。
可是與葛朗樓的差距可不是長點兒士氣拼個命就能彌補的!
只是一個照面,那些沖得最凶的幾個人,就被葛朗樓給幹掉了。
如此一個阻擋,所有殺伐果斷的傢伙都圍了過來,一陣砍瓜切菜,所有的狼人,都給幹掉了。
到此為止,狼人一千大軍,全部被殲,是剩下一個以東。
知道這個時候,百里良騮才想起提醒麥柯「嗐!我忘了一件事!我們應該抓一些活的,送給華升那個小子,他需要解剖用的活體!而且越多越好,他要作一個重大的研究;這樣,你去打掃一下戰場,看看有沒有挽救一下,只要活着就行,不必給他們治傷。」
麥柯一聽,老大不願意。
殺了就殺了,那多痛快?還有把那些沒死的弄出來,不讓它們死,太便宜它們了。
不過,他也知道華升的解剖有重大意義,可以幫助探險隊更好對待這種變異生物。
於是,他就勉為其難地幹活去了。
百里良騮走到這父子三人面前,說道「你們三個敘舊以該結束了吧?現在把這個俘虜弄到一個空着的房子裏,我有親自審訊!」
該隱一聽,趕忙放了手。
以諾說,去我的城主府吧,那裏敞亮。
可是以東一聽,掉頭撒腿就跑!
嚇得以諾、該隱一齊沖了過去,伸手抓住了他。
以諾害怕地說「傻弟弟!你可真傻!你看不到到處都是那些人嗎?就你這樣的,來個八千一萬,都不夠他們殺的!」
該隱小聲道「他們都凶了!不是砍在我和你大哥的面子上,你應該給捆成一個粽子!還想逃跑,一刀砍下你的腦袋!」
二人說是說,卻都不由哀嘆,這個孩子腦袋還真是鏽住了,難道是腦筋大大退化了?
有其他人在這裏負責,百里良騮和麥柯一起到了以諾的城主府。
一路走馬觀花,還不得不說,在所有迄今為止的所謂土造大城中,也就這裏還稍微想點兒樣子。
不愧是該隱建立的第一個大城。
難道是他以後江郎才盡,再也沒有第一次建城的智慧了?所以別的城,包括他的該隱大城都一鱉不如一鱉?
這個百里良騮自然不去多想,反正以後如果建造新興城市,都是麥柯的靈犀一動受累,以前的基礎全都作廢,一切推倒重來。
功夫不大,就到了城主府,果然這裏也與眾不同。
四合院還是四合院,就是每一個建築都是二層格局,看起來高級了不少。
這些自然都不能讓百里良騮和麥柯這種見慣了高樓大廈的人生出任何感慨,只是沒到一個新的環境都要觀察地形地物的習慣才讓二人注意到這些,百里良騮的兩個徒弟當然跟隨,不過二人除了保護師父就是打架,其它事情天塌下來都不屑一顧,也算另類的一種心無旁騖。
大家過來是審訊俘虜,自然焦點就是俘虜身上。
百里良騮一直觀察那個以東,注意到他除了和以諾見面以後,說了一句「大哥以諾」以外,竟然在也沒有說話。
難道語言功能已經退化?
如果發生了語言障礙,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煩。
大家進了正房,百里良騮直接上了正坐,擔任主審。
麥柯當人記錄員。
正面站着的是以東,該隱和以諾則擔任衙役。
也就是說,以東不老實的時候,二人負責壓制;以東有不配合意識的時候,二人負責給他端正思想。
「你是何人,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多大年齡,住在哪裏,為什麼今天到這裏來,一一如實招來,若有半字序言,哼!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百里良騮和狠狠地說。
一點客氣都沒有。
麥柯迅速地記錄了這些問題,並且預留了空間,準備記錄答案用的。
不過,百里良騮那裏雷聲大,以東那裏卻雨點小。
搞得麥柯那裏乾旱的很,一個小小的雨滴都沒有落下。
兩個人憤怒地看過去。
以東滿臉茫然,似乎一隻老草雞看和高空盤旋的大鷹,不知道那傢伙幹嘛飛那麼高。
以諾和該隱也是整個都傻了。
百里良騮說的話,二人都懂,可是看以東,那就是一副全然不懂的表情啊!
可是,你明明是個人,為什麼就不懂人話呢?
這說出去都沒有人信!
二人心裏很是慌張,那兩個小子本來就對以東很生氣,現在又真假難辨地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還不把二人被氣得當場殺了他?
該隱覺得自己面子很大,於是趕緊跟百里良騮說,給他們一點事情,把剛才的幾個問題給以東那個傻小子好好解釋一番,最後一定把剛才問的幾個問題的最後答案給搞出來。
這個時候,百里良騮也不辨真假,既然該隱出面要求,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於是痛快答應了他。
該隱看百里良騮鬆了口,也送了一口氣,說「好!第一個問題你是何人,他是我的第二個兒子;第二個問題,教什麼名字,他就以東,這兩個問題我都可以回答,就不用問他了……」
正說的高興,麥柯冷冷插話「不行!必須他自己回答!又不是你受審!」
這裏的招數麥柯可是清楚的,為什麼那些問案的人都問這些傻子都知道的問題,原因就是由易到難,讓他們養成一個說實話的習慣。
還有,審訊犯人最難的就開第一個口,沒有第一個開口後面什麼都沒有;只要口開了,後面就順理成章了,因為第一個已經說了,第二個也不算什麼。
前兩個問題還留着打下基礎呢,你該隱替犯人回答了,那算什麼事。
該隱有些訕訕,只好住嘴,去想辦法和以東溝通。
結果二人花了很多時間,才把初始兩個問題給以東搞明白,以東回答更是費勁,說了十七八遍也沒有所清楚他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
反正百里良騮和麥柯都聽不懂。
最後還是該隱和以諾起誓發願地保證說他說的就是以東是他的名字他的人就是該隱的二兒子。
麥柯也只好承認事實了,在這兩項的問題後面填上這兩項內容。
該隱和以東抹了一把滿頭的汗,開始第三個問題你是幹什麼的溝通。
這個問題,大概是有前兩個問題的墊底,以東很快就明白了,可是對於答案,他卻搖了搖頭。
該隱如同見了鬼,再一次問他,還着急地解釋了半天,說倘若他拒絕回答,後果嚴重!
可是效果卻適得其反。
以東更加堅定地搖頭,拒絕回答。
這就不能容忍了!
百里良騮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麥柯,對於這些頑固反抗的,有什麼好找治治他?」
麥柯嘿嘿一笑「有!真有!」
百里良騮不怒了,也是嘿嘿一聲「那還等什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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