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小憐高興,大灰深受影響,仰頭就是一嗓子:「噢!」
雖然這簡單一嗓子,卻表明大灰的煞費苦心,力求改變自己。
一般的野狼,叫聲是「嗷」,音調激昂,平着出去,然後向上轉調兒,那是它在示威,表示很是張狂無羈,誰都不服,啥的不尿,一概不吝。
可是大灰現在調整的這聲「噢」,卻是很短暫的平鋪,然後往下轉移,很快結束。
關鍵是意思的表示,和以前發生的本質的改變。
它的意思現在是哦,原來這樣!我大灰懂了!我恍然大了一悟!我朝聞道夕死足矣!
不要以為這是大家瞎猜猜出來的不靠譜調侃,是大灰正式認定的代言人親自發言告訴大家的。
那個代言,當然就是小憐了。
這個時候,大灰的一聲「噢」,就比較簡單了,意思和小憐一樣,表示它也是高興,不但替小憐高興,也為自己的水漲船高而高興。
大灰現在和小憐更是形影不離,成了一狗一狼結幫搭夥又成對的日常。
因為小憐一直很得大家的喜愛,故此它們的自由度比較高,沒少做出那些在它們自己看來符合天性、在人看來去很調皮淘氣的事情。
它能成功從一般的野狼嚎,轉變成現在的寓意豐富的大灰嚎,代表了它的苦心,也代表現在它是一隻獨一無二的訓狼。
也就是經過訓練能夠和人同心協力幹事的好狼。
至於它們淘氣的事情,也是罄竹難書的。
比如說,小憐和大灰雖然學會了大小便去它們的廁所,這是專門為它們動物盟軍設置的,必要的時候也可以使用主人的衛生設備。
但是它們到處撒尿顯示主權的習慣還是根深蒂固,難以改變。
時不時在它們經過的地方尿尿,宣示這個地盤歸它們所有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動物都這樣,反正小憐大灰一個德行,一個習慣,一個想法。
當小憐因為撒尿污染環境讓那些喜歡潔淨的女士皺眉不止而受到批評的時候,它解釋說,那是一種很自然的反映,尤其見到比較喜歡的異性同類的一聲,不由得襠下一緊,沒有尿也產生很強的尿意,不搞出一兩滴來,就不能得到釋放。
這就是它和大灰見到好東西,就撒尿留下痕跡的原因;客觀上說,自己的尿自己熟悉,這也成了它們以後重遊舊地的線索。
一般人聽了這個解釋,都是一笑置之。
唯獨老夫子孔毓良受到啟發。
他的春秋鐵筆可是專門記錄人的犯罪的,包括那些眾多污官墨吏,幾乎無一例外,都是色中惡魔,無不淫行累累。
難道不是他們也和小憐大灰一樣,見到美麗物事,就是襠下一緊,非要釋放出來那種心中的淫念?
可是他們和小憐大灰不同的是,它們二個都有很強的自製意識和自制能力。
可是,那些污官墨吏則毫無自製,反而樂在其中,努力營造那種環境,培養那樣的心態。
心有所悟,孔毓良有重回那個春秋賬本,狠狠地在幾個人的名字上打了叉叉。
既然小憐的自由度很高,走到哪裏都受到喜愛,它就到處串游,尤其是其它動物那裏。
其實大家都沒有多少事,很是悠閒,所以有小憐這個到訪者,它們也很歡迎。
小憐和大灰這種天敵都能和睦相處,地那些不是天敵的動物就更關係融洽了。
由此一來,那些紅蛇、白鶴、老黃,就是牛牛子的莽牛,還有那些野馬都成了小憐的好朋友。
實際上,小憐成了它們的王。
現在百里良騮要動全力對南山荒野中的異種生物清剿,小憐等動物盟軍忽然變得無比重要。
叢林作戰,是能比得上這些天然適應叢林的動物朋友?
於是,百里良騮斷然任命小憐為動物盟軍司令,然後又任命了兩個副司令,一個是紅蛇的頭領,一個白鶴的頭鶴。
白仙鶴則和百里幽玲一起,協調紅蛇白鶴的空中作戰超級組合。
從與人類大軍協同作戰角度,百里良騮命令小憐同時對吳人曉和麥柯負責,其中吳人曉負責所有偵察和情報工作,麥柯是前敵司令,都是小憐和它的動物同伴大有作為的領域。
看到小憐鬥志昂揚意氣風發的樣子,凡是一早就看到小憐的人,無比感到欣慰。
一個差點兒沒死的小可憐,終於長大成人了!
不對,不是人,終於長大成狗了!
,不好聽!
終於長大成才了!
這個還可以。
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夸這個小傢伙了。
任命完了動物同盟軍的司令員,那些被百里良騮決定留下來鞏固後方保證人類後方安全的眾人已經準備就緒,就要離開這所無前一號,他們許多人都是第一次到無前一號外面行走。
百里良騮早就宣佈,這個無前一號要和進攻南山的部隊一起行動,那裏是最危險、最關鍵的地方。
這些人本來在之前都有事情在進行,如果依然留在無前一號上,他們都做了必要的交代和交接。
匆匆做完這些事情,他們和相關人員告別,然後就帶着自己的兩千隊員,各自駕着分給自己的單人機車,跳了出去,飛走了。
這個時候,百里良騮又蹤上了大灰。
現在大灰一臉憨厚,雖然依然狼頭狼腦的全然是狼,還是挺惹人喜歡的。
尤其是對比那些狼人,簡直就有天淵之別。
雖然那些狼人還有不少人的樣子,就是脖子往下表面上和人一樣,卻讓人怎麼看怎麼噁心。
也就是狼人那種認不認狼不狼的,遠遠不如一頭真正的狼。
想到這裏,百里良騮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以狼制狼!
以真狼制假狼。
以全狼制半狼半人。
對!就這樣辦。
想到妙處,百里良騮大喝一聲:「大會聽令!」
大灰一個機靈。
他可是從來沒有在小憐之外單獨收到過命令。
這次叫我大灰幹什麼,難道有好事?
「噢!」
大灰一個狼式跳躍沖了過去。
「命令你擔任動物同盟軍副司令員,專門負責對付狼人,好好干!我看好你。」
大灰高興得差點飛上天,一個跟頭飄起,然後玩了一個倒立,覺得不妥,又直立起來:「噢!」
小憐也是替它高興:「叭叭!」
意思是,真棒!大個子!
既然任命了小憐大灰,百里良騮一不做二不休,接着對那些成批量的動物,也選出了頭領。
第一個任命的是一條紅蛇。
那條紅蛇與眾不同,長出了紅色頭冠子,而且本領居於眾蛇之首。
「任命赤冠為地隱特殊兵種軍長,主要負責進入地穴掃蕩那些見不得陽光的鼠輩!」
那條個子碩大的紅蛇一晃蛇頭上的紅冠飛躍而來:「赤冠遵命,謝謝賜名!」
然後,又對那隻頭鶴命令道:「命令彩羽為飛特殊兵種的軍長,專門負責在天上飄來飄去的壞蛋,不管它們是什麼東西,統統給我打落塵埃。」
只見一支有別的白鶴兩個大的巨大白鶴忽悠了一下翅膀,呼的一聲飛了過來,一翅合攏,一翅平伸,呱的一聲鳴叫。
它飛翔的時候,翅膀展開,無色羽毛絢麗的展開,似乎一道彩虹划過。
這就是它名字的起因。
「彩羽遵命,名字很好,我喜歡,謝謝!」
對於古農塢來的那些莽牛和野馬,百里良騮沒有單獨任命,而是依然讓牛牛子統領,它們都對牛牛子俯首聽命,別人都不行。
「華升、李鐵人、媚茵!你們三個人組成醫療隊,華升對醫療隊長,有什麼重大事情向麥柯匯報,你們的解剖研究結果如何?」
華升沒有理會那個人任命,在他看來,有沒有官銜都一樣,只要有人聯繫手術,繼續解剖就行。
他跳到那個解剖上,說:「有比較大的進展,還沒有完全成功。」
百里良騮指示:「所有解剖都防到無前一號上操作,你們都跟着無前一號就是。」
對於去它參與清剿的人員,百里良騮沒有再進一步任命,而是高喊一聲:「良辰吉日,大軍出發,踏平南山!」
公子靄翻開日誌,粉筆疾書:「氣球年三百年五月,大軍出發,進入南山,清剿異種生物,參與人員一萬九千八百,其中包括二千地方部隊。」
這時候,飛天一號已經大門敞開,按照計劃分兵種跳出了機車。
第一隊出去的是白鶴,它們是飛行不對,自然要先過去偵察敵情。
當然這不是戰略性偵察,那個在此之前在吳人曉的安排已經搞過。
這個是行軍之前的偵察,等於是前哨部隊,就好也好發現在大軍的前進路上,有沒有敵人埋伏,或者是不長眼的小賊企圖偷襲。
第二波出去的是那些紅蛇,其實它們是和白鶴一同啟動的,一個在天上飛,一個在地上爬,不過紅蛇動作稍慢,因為它們要爬到車廂門口,然後奮身一躍,才進入叢林中。
它們不走大道,當然樹林裏也沒有大道,實際上就是走那些沒有路,也就是人根本過不去的地方,才是它們通過的地方。
尤其是那些地下有洞、岩石有窟窿的地方,它們最喜歡鑽,一定有弄個水落石出,搞明白裏面到底有什麼。
接着就是莽牛、野馬組合,從車廂中跳躍而出。
直接就沖入密林中,在裏面橫衝直撞。
它們這是有意而為,目的有二。
第一個目的就是裏面藏着什麼東西的話,如此一來,不是死就是傷,不死不傷,也無法藏身了。
第二個目的,就是給後面的人開路。
那些莽牛和野馬個個體型高大,身強力壯,除了那些異常高大的樹木,那些野草樹叢還有不是太粗壯的樹木全部被踩扁撞碎了。
當然,它們雖然是吃草動物,這裏的東西它們是不吃的。
它們很清楚,它們是沖入了一個被異種生物控制的地區,那裏無論什麼東西,都可能對它們造成傷害,尤其是進口的東西,更是非常危險。
這個時候,小憐和大灰才威風八面地出了車廂。
本來這對狗狼是一起跳出來的,計劃是對周圍視察一下,告訴機車裏面的人外面已經平安無事,可是出來了。
可是小憐的兩條短腿太短了,出來以後就陷進了那些亂草之中。
雖然牛馬將草木給踩倒了,但是它們卻倒而不斷,絆住小憐輕而易舉。
大灰一着急,一嘴叼住,扔到自己的後背上,然後馱着它去視察了。
這樣一來,速度大增,不一會就看完了這塊地盤,告訴機車裏面的人可以出來了。
最後才是那些探險隊員出了機車。
眾人出來一看,四周的景色還是和在機車裏隔着車窗看還是不一樣的。
四周的樹林鬱鬱蔥蔥,一片碧綠,非常茁壯。
雖然在百里良騮眼裏,那些東西有些不正常。
不過,許多人都不是專家,只是覺得那些樹林生意盎然,賞心悅目,即使被踩倒了,也還有不少花花草草栩栩如生,尤其是一種紫紅色小花,分外嬌艷。
一個最先出來的交換隊員,就是龍煞手下的死黨,似乎認識這種花草,上去就採摘了一朵,而且放入嘴中,當作美食吃掉。
眾人也沒有在意,有人也走進去要摘,開開胃。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如同厲鬼纏身一樣,讓大家全都膽戰心驚。
那叫聲絕對是遇到了可怕的事情,才不受控制發出的。
眾人往聲音來援看去,凡是看到的,不約而同發出同樣尖利的驚叫!
原來剛才吃拿督紫花的人,腦袋潰爛,已經只剩很小的一塊。
而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銷蝕,如同雪團潑了一桶滾湯。
百里良騮一件這個慘劇,立刻高聲命令:「全體退回!」
就這麼一會而,那個人已經潰散到腰部,怪異的是依然站立不倒。
百里良騮急忙叫來麥柯,請他急救。
麥柯只是一掃,就知道那個人徹底沒有救了。
那個人的傷,比最粉碎性的傷都嚴重,他根本就渣都沒剩。
其實,百里良騮已經三令五申過,進山以後,任何人都不能隨便觸摸任何東西!
那個死人實質上是違背了命令,死得毫無價值。
不過,顯然這種嬌艷的紫花,在別處是可以吃的,在這裏卻變成劇毒。
百里良騮再次重申,任何東西都不能碰!
另一條命令,就是擋在前面的東西一律推平。
為了避免無謂的死亡,大家必須謹慎在謹慎。
第三條命令,沒有他百里良騮總司令的同意,任何人不可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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