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運氣好,讓我在休假的時候才碰到你。愛字閣 m.aizige.com」百里良騮瞪着蜷縮在地上的才加節,眼中透着濃濃的殺機。
如同才加節這種人,如果百里良騮在探險對執行任務中,有一百個也殺光了。
那種場合,一個妨礙執行探險任務的殺人理由,足矣殺死任何人。
這也是為什麼百里良騮在選拔隊員的時候,那人一定要靠得住的原因。
百里良騮把關第一關當然就是那人的思想品德過硬,即使自己死掉也不會枉殺無辜。
這樣的人,即使是給他天大的權力讓他可以任意殺人,他也不會亂殺人。
第一關,是麥軻搞出來的,就是那個名字聽起來比較笨的「思想禁錮器」,這個東西是麥軻設計的,靈犀一動製造出來的,就是把一些不可靠的人用這個東西禁錮起來。
大概的運作原理就是給那個被禁錮的人設置一個指標,只要這個指標一達到,立刻觸發思想禁錮器,馬上讓當事人陷入地獄的環境,一直到十八層。
這個措施一旦實施,那個人不但受到難以描述的痛苦懲罰,而且也限制他的能力,使得他不能將他想做的壞事做出來。
不過,這兩條措施,沒有一條限制殺壞人,百里良騮探險隊一條約定成俗的規矩,就是以殺止殺。
百里良騮正在感慨,就在這時,一名身穿巡捕服裝的女巡捕走了過來,眾人見此,都以為百里良騮要遭殃了,你把人打得這麼慘,雖然是為正義而戰,但卻難以免除法律的制裁。
才加節見到女巡捕,眼睛一亮,拖着疼痛的身軀,連滾帶爬地到了女巡捕的腳邊,伸手扯着女巡捕的褲腳,用最後的力氣,痛苦地叫道:「巡捕……快,抓他,他打我。」
令所有人沒料到的是,女警低頭看了眼才加節,猛地抬起了黑色的皮靴,狠狠地踹了才加節一腳,把才加節踹得滾了兩圈,暈了過去。
女巡捕鄙夷地瞥了眼才加節,對保安道:「叫救護車,把他送到醫院去。」
保安們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把才加節拖走,同時心裏慶幸沒有阻攔百里良騮,不然的話,下場只怕不會比才加節好多少。
解決了才加節後,服務員們連忙將圍觀的人引導開,並且每桌送了小吃,現場又恢復了秩序。
「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嗚嗚嗚……」
王小華顯然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埋着頭,眼淚不斷地流下來,讓人看了都心疼。
「小華姐,別哭了,還好及時發現了他的真面目。我相信你以後一定能找到真正愛你的人。」
蘊千姿抱着哭哭啼啼的王小華,不住地安慰着。
可是此刻她心裏卻是十分擔憂,孤兒院沒有了才加節投錢進去維持運營,那些孤兒該如何安置,王姨又該怎麼辦?
這時候,女巡捕走了過來,坐到了百里良騮旁邊,看向蘊千姿道:「千姿,你們沒事吧。」
「幽玲姐!」
蘊千姿轉頭一看,這才發現女巡捕是百里幽玲,她突然心裏一酸,差點就哭起來,但她抽了兩下鼻子,還是壓制住了淚水,沒有當場淚崩。
看着蘊千姿可憐兮兮的樣子,百里幽玲是一陣心疼。
她本來在執勤,正好在這個片區,接到爺爺的電話,過來請百里良騮上去見野老,卻沒料到看見了百里良騮毆打才加節的一幕。
再一看蘊千姿坐在旁邊,她頓時就疑惑了,一問周圍的人,她這才知道蘊千姿二人被才加節侮辱欺騙,所以才加節向她求助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踢了才加節一腳。
此時百里良騮看着一臉憂色的蘊千姿,沉思了下,對服務員招呼了一聲,指了指蘊千姿和王小華,低聲道:「把那兩瓶拉菲包好,安排一輛車送她們回家,另外向她們提出,那兩瓶酒你們會按原價回購。如果有差價,找我補上就行。」
「百里先生,您言重了,這些酒本來應該免單的。」服務員點了點頭,低聲道:「另外您放心,我一定安排人將她們安全送達。」
和服務員說好後,百里良騮對蘊千姿和王小華道:「千姿,小華姐,你們倆先回家,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嗯。」
蘊千姿心裏正鬱悶,她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裏,點了點頭,給百里幽玲打了聲招呼,和王小華一起在服務員的引領下,出了大悟中心。
在一輛奔馳前停下後,服務員將一個黑色的袋子遞給了蘊千姿,微笑道:「蘊千姿小姐,百里良騮先生購買的兩瓶八二年拉菲,我們會所暫時幫你保管,這袋子裏是十九萬六千元的現金,請您收好。」
聽到這話,蘊千姿愣了下,驚訝道:「存酒在這裏,你們還要退錢?」
「別人不退,但百里良騮了先生特別吩咐過,所以蘊千姿小姐的這兩瓶酒,我們是要把錢退給您的。」
服務員沒有按百里良騮所說的去做,他認為百里良騮既然想幫對方,肯定是要泡妞,所以他直接把百里良騮暴露了出來。
至於存酒退錢的說法,這完全就是瞎編的,錢都退了,這還能叫存酒嗎?
蘊千姿沉默了好一會,最終她接過了服務員手中袋子,心裏默默說道:「百里良騮,我替孤兒院的孩子們,謝謝你。」
蘊千姿走了後,百里良騮看向百里幽玲,道:「你穿着巡捕服,應該是在執勤,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爺爺說他請不動你,所以讓我來。」百里幽玲癟了癟嘴,沒好氣道:「百里良騮,我專程來,你該不會不給我面子吧?」
「走,帶我上去見你爺爺。」百里良騮笑了笑,起身道。
百里幽玲原本以為還得費點功夫,卻沒想到百里良騮答應得這麼幹脆,她狐疑道:「剛才野志南來請你,你不去,怎麼現在要去了?」
百里良騮也不隱瞞,道:「想請你爺爺幫忙辦件事,正好他說欠我一個人情,讓他把人情還了,兩不相欠。」
「什麼事?」百里幽玲好奇道。
百里良騮道:「和千姿長大的那個孤兒院有關係。」
百里幽玲沉默了下,知道百里良騮肯定不會是打什麼壞主意,她也就不再多問,帶着百里良騮上了大悟中心的頂樓。
大悟中心總共十六樓,不同的會員卡可以上到不同的樓層,不過頂樓十六樓,卻只有為數不多的人可以上來,因為這裏是大悟中心高管的辦公區域。
當然,十六樓也有一個巨大的包間,是大悟中心高層用來招待特別貴賓的。
在門口掛着「董事長辦公室」牌子的房間前,百里幽玲停下了腳步。
百里良騮看了眼門牌,笑道:「果然如此,你們野家是大悟中心的幕後老闆。」
「不是我們野家,是他們野家。」百里幽玲給百里良騮糾正道,然後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緊接着,裏面傳來野蒼山的聲音:「請進。」
推開門,百里良騮和百里幽玲一起走了進去。
只見辦公室內,野蒼峰坐在輪椅上,雖然行動還有些不方便,但和之前在醫院裏看到的情況是判若兩人,他精神矍鑠,眼神中透着精芒,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散發出來,令人望而生畏。
當然,這是普通人對他的看法,在百里良騮眼裏,他也就那樣。
「百里良騮,你總算來了,本來想下去請你,但腿腳不方便,這才派了兩個小輩去,你可別介意。」
野蒼峰沒有絲毫架子,推着輪椅迎了上來,對百里良騮十分謙和。
雖然百里良騮對葉家有意見,但他對野蒼峰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而且他這個人,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此刻他見野蒼峰這種態度,更是對野蒼峰心生好感,執晚輩禮道:「野老,您言重了,我一個後輩,何須勞駕你親自迎接。」
「你雖是後輩,但本事卻不一般,俗話說達者為先,你當然值得我另眼相看。」野蒼峰笑了笑,請百里良騮坐下後,他接着道:「百里良騮,其實請你上來,我只是想親口向你道聲謝,畢竟我這條命,是你幫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百里良騮笑道「我還得向野老你道聲謝,你可是送了張能免單的鑽卡會員。」
「爺爺,你竟然送了他鑽卡會員?」百里幽玲驚呼一聲,對百里良騮道:「百里良騮,這鑽卡會員整個蘇門答臘只有四個人有,你知不知道另外三個人是誰?」
「我怎麼知道?」百里良騮聳了聳肩,對於另外三個人的身份,他並不感興趣。
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百里幽玲癟了癟嘴,道:「另外三個人,分別是那個張莊的莊主也就是那個老海盜張保,我爺爺說,他得到一張,是因為他年齡最大,可是我是知道原因的,因為我爺爺是總管蘇門答臘所有捕頭的總捕頭,和他這個海盜頭子惺惺相惜!還有一個就是那個君子國的國王,那個武之和武之祥兄弟都沒有,第三張……對了,爺爺,第三張您給誰了?」
野蒼峰道:「誰也沒給,給我乖孫女留着,什麼時候你找到心上人,我就給你。」
百里幽玲:「謝謝爺爺!對了,百里良騮,你能和他們一樣的待遇,難道你一點也不感到榮幸?」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勉為其難的感到幾分榮幸。」
百里良騮話是這樣說,但那語氣,哪裏有半分感到榮幸的意思。
見此,百里幽玲氣不打一處來,我爺爺送你一張這麼貴重的卡片,你竟然不放在眼裏,真是太囂張了。
可此刻野蒼峰卻是十分震驚,他看得出來,百里良騮的鎮定並不是裝的,也就是說,他是真的沒有把那些大人物當回事。
到底是有多雄厚的背景,才能有百里良騮這麼高的眼界,哪怕是野老自己,也無法做到無視那些大人物。
看着百里良騮,野蒼峰是越看越覺得神秘,百里良騮的目光雖然淡然慵懶,但卻隱含着深邃的光芒,給人一種歷經紅塵的感覺,根本看不透。
「對了,百里良騮,你剛才不是說,有事情要請我爺爺幫忙嗎?」
百里幽玲話鋒一轉,怕百里良騮不好意思開口,主動把這個話題引了出來。
野蒼峰死裏逃生,對百里良騮十分感激,一直不知道該怎麼答謝,現在百里良騮竟然有需要他幫忙的事情,他頓時喜出望外。
他看向百里良騮道:「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只要能幫上忙的,我絕對義不容辭。」
「野老言重了,這件事對你來說,只是小事一樁。」
百里良騮笑了笑,接着把孤兒園的事情講了一遍,聽到王姨自己承擔整個孤兒院的營運費用,野老肅然起敬。
接着,百里良騮又講了現在孤兒院面臨的困境,然後說道:「野老,其實這事很簡單,我就是想讓你幫忙聯繫一下蘇門答臘官衙,看能不能給孤兒院改制,幫助王姨和那幾十個孤兒度過難關。」
聽到百里良騮的請求是要幫助一個孤兒院,野老先是有些意外,隨即對百里良騮心生敬意,保證道:「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到時候這個孤兒院就改名為陽陽孤兒院,你看如何?」
一聽這話,百里良騮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孤兒院是王姨的心血,怎麼能隨便改名。而且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孤兒院的人知道背後有人幫忙,不然的話,他們都會有心理負擔。」
野老皺了下眉頭,面露疑惑之色,道:「你的意思,是做好事不留名?」
百里良騮朝野老眨了眨眼,笑道:「什麼叫不留名,這本來就是官衙的慈善工程,可不關我的事。」
野老頓時會意,一拍大腿,笑道:「你說得對,是官衙有關部門關注到孤兒院的情況,被王姨的事跡和可憐的孩子們所感動,這才撥了專款幫助孤兒院改制。從此以後,王姨就是孤兒院的院長,負責孤兒院的管理,其他的費用,一概由相關部門承擔。」
聽到這話,百里良騮知道野老肯定會把這件事安排好,他點了點頭,給了野老一個你懂的眼神,讓老頭兒一陣老懷大開的暢笑,估計效果比吃一粒精華丸還好。
從野老的辦公室出來後,百里良騮心情很不錯,孤兒院的事情總算搞定,野老只要知會野全球一聲,野全球這個市長肯定能把事情辦得妥妥噹噹。
讓官衙出面,這樣一來,就不會讓蘊千姿有心理負擔。
畢竟蘊千姿如果知道是百里良騮在背後幫忙,肯定會覺得欠了他很大的人情,這可不是百里良騮願意看到的結果。
走在下樓的路上,百里幽玲不時偷瞄着百里良騮,她怎麼也沒想到,百里良騮竟然默默地幫了孤兒院一把,而且還沒有邀功的意思,甚至連名字都不願透露。
她看向百里良騮的目光,除了驚訝之外,多了幾分柔和。
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實在太完美了,戰鬥力強、醫術好、學習好、富裕有錢、心地善良,似乎除了有些不着調之外,這儼然就是個超級優質的男人。
心裏這個想法一產生,百里幽玲自己都嚇了一大跳,連忙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甩開。
就在這時,兩人走出了大悟中心,百里良騮指了指自己停在旁邊的自行車,道:「幽玲,你坐我的車不?」
周圍來往的人見此,恨不得衝上去踢百里良騮兩腳,這樣的美女巡捕,你竟然好意思讓別人坐你的破自行車,有這麼泡妞的嗎?
幾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停下了腳步,目光灼灼地看着百里幽玲,做好了百里良騮被拒絕後,就讓百里幽玲坐上自己豪車的準備。
可令他們失望的是,百里幽玲點了點頭,直接坐上了百里良騮的大槓。
看着嘎吱嘎吱騎走的破自行車,幾名身家千萬的老闆差點就吐血了,尼瑪什麼情況,一輛破自行車也能泡妞,現在的女人都傻了嗎?
門口的保安見到這一幕,鄙夷地看了眼那幾個失望的中年男子,心底暗笑,你們這幫傻冒,這可是擁有鑽石會員卡的主,人家騎個自行車裝個象而已,你們根本不懂別人的境界。
夜已深了,自行車行駛在自行車道,昏暗的燈光下拉長了影子,倒是別有用一番韻味。
百里幽玲在大槓上挪了挪位置,回頭看向百里良騮,揶揄道:「百里良騮,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心地這麼善良,而且還做好事不留名。」
「那是當然,有好幾次官衙想給我頒發好十全十美市民獎章,但是都被我拒絕了,因為我只想做一個低調的善良美男子。」
百里良騮微微一笑,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百里幽玲噗嗤笑了聲,道:「拉倒吧你,就你這樣還頒發好市民獎。如果真追究起來,黑狼幫的事情,就夠你把牢底坐穿了,還想領獎?做夢吧你。」
「我說幽玲捕頭,話可不能亂說,我和黑狼幫可是沒有任何關係的。」百里良騮面色嚴峻道。
百里幽玲癟了癟嘴:「你給別人說這話還行,你以為我會相信?」
「不信嗎?」百里良騮嘿嘿一笑,挑釁地低頭看向百里幽玲,道:「那你作為巡捕,你怎麼不把我抓起來。」
「你又不是壞人,我幹嘛要抓你。」百里幽玲白了百里良騮一眼,低聲嘟噥道。
望着昏黃路燈下的道路,百里幽玲突然心裏一動,凝聲問道:「百里良騮,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咯,一名英俊瀟灑、正直勇敢、心地善良、成績優異的大學生。」
百里良騮朝百里幽玲眨了眨眼,臉上露出認真的表情。
百里幽玲嘴角一抽,無語道:「你就不能說半句實話。」
「難道我剛才不是說的實話?」百里良騮反問道。
百里幽玲愣了下,仔細一想,除了英俊瀟灑有待考證之外,其他的百里良騮還真沒說錯。
就在這時,前面一輛空載的大貨車開了過來,速度越來越快,發動機的聲音轟鳴着,引起了百里良騮二人的注意。
大半夜的,貨車在街上出現,並且猛然加速,這絕對有問題。
「不會是偷車的,看到我穿着巡捕服,就被嚇到了吧。」
百里幽玲疑惑道,作為一名交通巡捕,以她專業的眼光來看,這輛大貨車即使賣黑車,至少也值十幾萬,完全值得那些偷車賊下手了。
眼看大貨車已經近在咫尺,突然,大貨車猛地轉彎,沖開了阻隔機動車道的欄杆,朝着百里良騮和百里幽玲開了過來。
大貨車的速度之快,眨眼間就到了跟前,龐大的車身將路燈都完全遮擋,把百里良騮二人都籠罩在了一片陰影當中。
如此快的車速,如此龐大的貨車,硬生生撞上的話,就算是一頭牛,也得撞成碎片。
而且,這輛大貨車沒有絲毫剎車的跡象,反而還在加速。
「停車,給我停車!」
百里幽玲大喊道,可是聲音卻完全淹沒在了大貨車的轟鳴聲中。
她根本沒有預料到這一幕,面色刷的就白了,看着即將撞上的貨車車頭,心想今天肯定要死在這裏了。
可就在這一剎那,她只覺身子一輕,竟是從自行車大槓上騰空而起,被百里良騮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緊接着,百里良騮身體傾斜,把行駛中的自行車推倒在地上,他則是將百里幽玲摟在懷裏,順勢趴在了自行車上,兩人猶如坐滑板一般,隨着自行車的慣性,朝前衝去。
也就在這剎那間,一陣疾風從頭頂吹過,百里幽玲瞪大了雙眼,只見大貨車的底盤在自己頭頂上方刷的一下過去,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要碰到百里良騮的頭皮。
下一刻,兩人從大貨車的尾部鑽出來。
如此驚險的情況,兩人卻毫髮無傷,百里幽玲被百里良騮的反應力和行動力完全震撼了。
如果不是百里良騮,她相信即使自己想到這個辦法,也不可能在那麼快的時間裏,將這個策略執行。
而且,百里良騮將她完全抱在懷裏,護住了她身體的每一個地方,讓她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這種感覺,很溫暖。
可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百里良騮摟住自己的時候,位置似乎有些太曖昧了。
「混蛋,給我鬆開。」
百里幽玲大吼一聲,卻只見百里良騮露出一絲苦笑,低頭看了眼下面:「那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挪一下。」
百里幽玲有些茫然,隨即臉刷的就紅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手,碰到的位置也不對勁。
百里良騮和百里幽玲都沒料到,為了躲避疾馳而來的大貨車,兩人竟然會形成如此尷尬的姿勢。
百里幽玲從百里良騮懷裏掙脫,連忙站起來,因為剛才的親密接觸,她的面容有些發紅,臉上露出尷尬神情,想要埋怨百里良騮,卻又不好意思,畢竟剛才是百里良騮救了她。
「大貨車呢?」
百里良騮卻是沒有多想,轉頭望去,只見大貨車沒能撞到他們,卻是撞在了路邊的路燈上,路燈倒塌下來,將駕駛室都壓得塌了下去,燈頭忽亮忽滅,發出滋滋滋的電流聲,貨車的頭部則是冒着屢屢白煙,損傷不輕。
「混蛋,這樣開車,簡直是草菅人命。」
百里幽玲回過神來,對貨車司機充滿了憤怒,快步朝着大貨車跑去,想要把那個罪大惡極的司機從駕駛室拖下來暴揍一頓。
可就在此時,大貨車猛然往後退,躲開阻攔的路燈後,貨車行駛到大路上,朝前開去,想要逃走。
「肇事逃逸!」
百里幽玲目光一瞪,掏出腰間的手槍,朝着大貨車喊道:「給我停車,不然開槍了。」
她的聲音在夜晚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格外響亮,但前面的貨車仿佛沒有聽到一般,還在加速前進。
「混蛋!」
暗罵了句,百里幽玲朝着天空扣動了扳機,鳴槍示警。
砰的一聲,可惜依舊沒有絲毫作用,貨車根本沒有減速的跡象,氣得百里幽玲咬牙切齒。
百里良騮走過來站在百里幽玲的旁邊,望着漸行漸遠的大貨車,沉吟道:「他是不會停車的,他剛才開過來並不是酒駕,也不是汽車出了故障。他的目的,就是想撞死我們。」
剛才貨車衝過來的速度很快,但百里良騮還是看到了駕駛席上的司機,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此人戴着棒球帽,臉上的表情一片淡漠,絲毫不覺得開車撞死兩個人有什麼不妥。
而他的目光中,透着冰冷的殺機,這種人只會有一個身份。
殺手!
這個殺手的目標,顯然不是百里幽玲,對方是衝着百里良騮來的,這讓百里良騮產生了幾分興趣,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他一定要弄清楚。
而所有想要殺他的人,都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什麼,你的意思剛才貨車開過來,是謀殺?!」
聽了百里良騮的話,百里幽玲驚呼失聲,聯想到大貨車剛才加速衝過來,連欄杆都撞飛,她頓時就肯定了百里良騮的說法。
「快,追上去。」
百里幽玲連忙喊道,作勢就要朝着大貨車追去。
百里良騮一把拉住百里幽玲,皺眉道:「我說美女,你跑步能追得上他?」
「你不是有自行車嗎?」
百里幽玲癟了癟嘴,指向兩人身後的自行車,眼皮一跳,這才發現自行車剛才在地面滑過,劇烈的摩擦下,整個車架都變了形,沒辦法騎了。
不過,就算可以騎,這輛破車能追得上貨車?
「現在怎麼辦?」
眼看大貨車漸行漸遠,百里幽玲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對方既然想要謀殺他們,她是絕不願意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對方逃走的。
百里良騮瞄了眼百里幽玲的手槍,伸手道:「把槍給我,快點,不然卡車就超出了手槍的射擊範圍了。」
百里幽玲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把配槍交給了百里良騮,叮囑道:「你小心點,可……」
砰。
她話沒說完,百里良騮已經抬槍扣動了扳機,槍響之後,緊接着聽到轟的一聲,只見遠處的大貨車右後輪爆胎,車尾陷入了劇烈的擺動。
「你……你這槍法太牛了吧!」
百里幽玲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百里良騮距離貨車怎麼也得有四百米,這麼遠的距離,用手槍竟然能直接命中目標,確定他不是走了狗屎運?
驚訝過來,百里幽玲興奮地朝着大貨車跑過去,可剛跑出兩步,只見大貨車就被司機控制住,即使右後輪已經癟了,依舊在往前行駛,速度一點也沒有減慢。
砰。
又是一槍,這一次打中了大貨車的左後輪,爆胎之後,貨車劇烈地擺動,開始走蛇型路線,顯然爆了兩條胎後,司機很難將貨車再控制住。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槍響,這一次,百里良騮竟然在貨車走蛇型的間隙,左前輪露出來的剎那,將輪胎擊中。
轟的一聲巨響,車輪爆胎,原本就在走蛇形路線的貨車徹底失去了控制,轟隆一聲,側翻朝前滑去,與地面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十分刺耳。
百里幽玲已經驚呆了,腦子裏只閃現出三個字,神槍手!
還沒回過神來,百里良騮已經把手槍放在了她的手裏,飛速朝着那輛側翻的大貨車跑去,道:「你留在這裏別動。」
別動?我可是巡捕,你讓我留在這裏別動,應該是你別動才對,這種事情,當然應該交給巡捕來解決。
百里幽玲不滿地瞪了眼百里良騮的背影,速度發揮到極致,朝着前面追去。
可是她卻發現,百里良騮眨眼就已經衝到了貨車的旁邊,而她卻才剛剛起步,兩人的速度,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百里幽玲一邊往前跑,心頭暗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物,十項全能嗎?」
此時,百里良騮已經衝到了貨車旁邊,剛好看到一個腦袋從朝上的車門探了出來,那頂黑sè的帽子,他認得,正是司機的帽子。
他身形一動,跳上側翻的貨車,二話不說,一腳朝着那頂帽子踩了下去。
可是,他這一腳竟然踩了個空,帽子輕飄飄地落進了駕駛室里。
原來,帽子是用一根鐵棍撐着,駕駛室里早已沒有了人,這只是一個障眼法。
不過見到這一幕,百里良騮的臉上沒有露出半分意外之sè,反而眉毛一挑,嘴角勾起戲謔的微笑,反身一腳朝着後面踢去。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從側翻的貨車車廂中跳出,想要偷襲百里良騮。
剎那間,百里良騮看似隨意的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了偷襲之人的身上,對方沒有絲毫防備,從貨車上飛了出去,翻滾着落入了貨車車廂之中。
此人,正是剛才駕車撞向百里良騮的那個殺手。
殺手的名字是司洛托夫,名字真假無從考究,殺手界都知道他心狠手辣,經驗豐富,今天的計劃周密,勢在必得。
可是實施起來似乎很不順利,一再失手,不斷地把應急方案放出來,還是沒有奏效,自己卻挨了一腳,狠狠地摔在了貨車車廂里,將車廂撞得鐺的一聲巨響。
他按着被踢中的胸口,感覺肋骨肯定斷了,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目標竟然如此棘手,開車撞都能被他從車底躲過,之後竟然還能遠距離開槍擊中他的貨車輪胎。
這兩件事,在他看來都是幾乎不可能完成,至少他是做不到。
而現在,這個男人竟然識破了他的計謀,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這一刻,司洛托夫知道,自己遇到了這一生中最強大的對手。
憑着殺手的直覺,他甚至覺得,自己很可能會栽在這裏,結束自己的殺手生涯。
沒有任何猶豫,司洛托夫猛地從地上爬起來,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跑,放棄這個任務,離開華夏。
可是,他剛剛邁出一步,百里良騮的身影便從側翻貨車的旁邊出現,緩緩地走進了車廂里,一臉戲謔地看着他,讓他心裏一陣發毛。
那種淡漠卻又嗜血的眼神,司洛托夫曾經在非洲獅王的眼中見過,他明白過來,眼前這個人和他一樣,即使不是殺手,也絕對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百里良騮知道,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暗殺,對方是衝着他百里良騮來的,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誰是幕後主使。
司洛托夫咬了咬牙,沒有回答,他怕回答之後,自己會死得更快。
「法克!」司洛托夫怒吼一聲,豁了出來,朝着百里良騮猛撲,壯碩的拳頭轟向百里良騮的腦袋。
他的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大,但在百里良騮眼裏,卻猶如小孩子一般。
眼看拳頭就要打中百里良騮的太陽穴,這一瞬間,他動了。
啪的一聲,司洛托夫的拳頭被百里良騮握在了手裏,死死地定住,不能挪動分毫,緊接着,百里良騮緩緩地握緊了手掌。
嘎嘣嘎嘣的聲音響起,司洛托夫的手骨猶如酥鬆的餅乾一般,被百里良騮捏成了碎片,他只覺劇烈的疼痛傳來,即使他進行過意志訓練,也忍不住慘叫出聲。
「法克!」
司洛托夫大叫一聲,另一隻手揮拳朝着百里良騮打去。
就在這一剎那,百里良騮鬆開了司洛托夫扭曲變形的手掌,一腳踹出去,司洛托夫猶如小雞一般往後飛出,撞在貨車車廂上,竟是將車廂撞得凹陷了下去。
噗。
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司洛托夫看向百里良騮的目光,充滿了驚恐,原本他還想拼命一搏,卻沒想到,兩人之間戰力的差距,大到難以想像。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對方才是殺手,而他卻是個待宰的羔羊。
「說吧,你是誰,為什麼而來?」
百里良騮用英語問道,目光平淡地看着司洛托夫,雙手插在褲兜里,就像一個夜晚從網吧出來,路過此地的大學生。
可是他的這句話,卻是冷冷地在貨車車廂中迴蕩,讓司洛托夫感到了濃烈的殺氣,仿佛有無數把利刃在車廂中飛過。
司洛托夫作為職業殺手,他明白,一個人殺的人多了之後,就會凝聚出殺氣,這是一種無形的氣機,看不見,卻又確確實實存在。
而這一刻,他感受到的殺氣,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強烈。
即使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殺氣也遠遠比不上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的殺氣仿佛一把揚起的大刀,能夠將人的腦袋割下來。
難以想像,這個叫做百里良騮的年輕人,到底殺過多少人。
冷汗把司洛托夫的後背都打濕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被自己的刺殺目標嚇成這樣。
「你,放過我,我並不知道你這麼強,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來蘇門答臘,不不不,再也不來東南亞,我徹底退休,不干殺手了。」
司洛托夫劇烈地顫抖着,汗水刷刷地從額頭上流下來,他一臉驚懼地看着百里良騮,哀聲求饒,極端的後悔,將他纏繞。
如果知道面對的是這樣一個硬茬,就是把整個世界給他,他也不接這個區區一個億的任務。
死球了,什麼都和他無關了。
百里良騮面無表情,沉聲道:「你是誰,為何而來,如果你給我答案,我或許能放過你。」
「真的嗎?」
司洛托夫面露驚喜之色,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整個人激動得快說不出話來。
只是出賣一個情報,就能換來自己的性命,這簡直太值了。
至於違背殺手界的規則,可能遭到整個殺手界的唾棄,甚至是刺殺,此刻司洛托夫管不了那麼多,他只想活命。
「我是索命無痕的殺手,司洛托夫,現在是世界排名第九的殺手,接了組織上的一個任務,到蘇門答臘來刺殺你。真的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值得我仰望的人物,請你放過我。」
聽到這裏,百里良騮皺了下眉頭,索命無痕這個組織,他曾經打過交道的,這是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組織,實力非常強大,戰力甚至超過了許多小國家。索命無痕中的高手也非常多,司洛托夫這種級別,頂多只能算得上索命無痕的中層。
據他所知,那些所謂殺手榜上的殺手,只是他們派出來掩人耳目的衝鋒小卒,真正的巨魁首惡都在世人無法看到的地方隱藏,不會出頭露面。
如果是索命無痕給他下發的任務,這可就怪了,索命無痕如果看了自己的照片,肯定會發現自己的身份,絕不會安排司洛托夫這種級別的殺手來。
更何況,世界排名前十的殺手,有三位百里良騮都交過手,實力絕對比眼前的司洛托夫強得多,不是一個層次。可是,司洛托夫竟然能排名第九,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百里良騮看向司洛托夫,又問道:「你說你是世界排名第九的殺手,誰給你認定的,無形天平嗎?」
「無形天平,那是什麼?」司洛托夫一頭霧水,卻是沒聽懂百里良騮的話。
無形天平,是專門對世界上的地下勢力、殺手、傭兵組織、各國特別行動部門等等各種不在明面上活躍的力量,進行排名的一個組織。
他們所公佈的榜單,非常有公信力,得到各大勢力的認可。
世界殺手排行榜,自然也是由無形天平在進行排名,可是司洛托夫連無形天平都不知道,那麼他這個世界排名第九的殺手,絕對是假的。
可是,到底是誰在騙司洛托夫,難道是索命無痕?
百里良騮越發覺得事情複雜,對方遠遠不是想要刺殺自己那麼簡單,他看着司洛托夫,又問道:「誰告訴你,你是世界排名第九的殺手?」
那個欺騙了司洛托夫的人,是整件事的關鍵,百里良騮必須弄清楚。
面對百里良騮的這個問題,司洛托夫愣了下,隨即脫口而出道:「是我師傅告訴我的。」
師傅?
終於問到了一點線索,百里良騮眉毛一挑:「你師傅,誰,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司洛托夫搖了搖腦袋,見百里良騮微微皺了下眉頭,他生怕百里良騮發怒,連忙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說了出來,道:「我師傅是索命無痕的高層,他總是穿着一套黑色的長袍,臉上戴着銀色面具,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任何信息,他每個月只會見我一次,教我一些技能。」
停頓了下,司洛托夫補充道:「對了,我所收到的刺殺任務,也都是師傅下達給我的。」
雖然還不知道司洛托夫師傅的身份,但百里良騮覺得自己已經摸清楚了一點頭緒,他又問道:「那麼你師傅有沒有說,是誰發佈的任務刺殺我?」
「這個我知道,是你們蘇門答臘一個叫李雙頭的人發佈的任務,他預付了五千萬華夏幣,事成之後,還會支付剩下的五千萬。」
李雙頭!
這個傢伙,竟然還發佈過刺殺任務,看來把他殺了,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不過他肯定沒有想到,自己死前發佈的這個刺殺任務,會被人拿來利用,讓他當替死鬼。
百里良騮心頭暗暗思忖,目光冰冷下來,朝着司洛托夫走了過去,冷然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信息,我會讓你死得輕鬆一些。」
「你……你不是說放過我嗎?」
司洛托夫大驚失色,看向百里良騮的目光充滿了畏懼,他想要往後躲,卻碰到了貨車車廂,無處可退。
「你的師傅沒有教過你,不要相信敵人的話嗎?」
百里良騮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但他從來不會對敵人守信,也不會完全相信敵人,這是他多年的經歷總結出來的教訓。
司洛托夫的面色發白,身體劇烈地發顫,眼看百里良騮已經走到了跟前,他卻生不出絲毫的反抗之意,這個男人實在太強大了,抵抗只會讓自己死得更慘。
「等等,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誰?」
司洛托夫鼓起了最後的勇氣,雖然他的意志力不夠堅強,但他仍然希望在臨死之前,能夠知道百里良騮的真正身份。
他相信,一個擁有如此強大實力的人,絕非刺殺信息中所提到的那樣,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我嘛,人稱殺手的墳墓。」
話音一落,百里良騮握住司洛托夫的脖子,輕輕一掰。
咔嚓,司洛托夫的腦袋耷拉了下來,當場死亡。
而他的眼睛裏,透着強烈的驚訝,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要刺殺的人物,竟然就是赫赫有名的無名殺手。
殺手的墳墓,不過死殺人界的人送給他的,意思是無論是誰,想要殺他,都是有去無回。
也許是臨死前的神經傳達到了司洛托夫的臉上,當他躺下後,嘴角竟是露出釋然的微笑。
百里良騮看也沒看一眼死去的司洛托夫,轉身就走,如果是普通人他還有所顧慮,既然是殺手的墳墓,那就無所謂了。
難道墳墓,還對死者表示一下悲傷說一聲對不住?
而且自從黑狼幫的事情之後,百里良騮明白了一個道理,即使自己處於休假期間,該殺的人,一樣要殺;否則,就只有自己被殺。
對待那些殺他的人,如果他是平民百姓,自然只能逆來順受;可是他是殺人,而且是讓所有殺手聞名喪膽的殺手,方法就簡單了——以殺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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