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嘈雜的川菜館裏,沒有人注意到角落的一幕。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百里良騮和淼水柔兩人的腦袋,正在以微不可察的向一個地方靠近,越來越近,估計用不了太久,就會把二人腦袋之間的距離縮短為零,二人很快就會緊緊地貼在了一起,當然前提是沒有什麼外力、或者是內力強行阻斷。
時間仿佛靜止,周圍的一切也都靜止,百里良騮和淼水柔都沒有動;或者說動得非常緩慢;當然也可能是時間停止了流淌,至少時間在二人的腦袋裏成了空白。
不,不行,他不能做我一輩子的騎士,我不能這樣。
突然,一道聲音在淼水柔腦海里響起,她仿佛受驚的小鹿,猛地往後縮回了腦袋,大口地喘氣,既不渴求又驚恐地看着百里良騮。
「柔柔,怎麼了?」
百里良騮有些茫然,他能感受到淼水柔對自己的好感,但為何要躲開,把已經靠近的腦袋又縮了回去?
「百里良騮,我……我……」
淼水柔搖着頭,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雙手緊緊地捏着衣角,仿佛陷入了極度的為難之中。
百里良騮站起身,走到淼水柔旁邊,溫柔道:「柔柔,有什麼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解決。」
「對不起,百里良騮,我們不能……唉!」
淼水柔沒有把話說完,嘆了口氣,騰地站起來,朝着川菜館外面沖了出去,只是腳步不穩。
「到底是怎麼回事?」
百里良騮望着淼水柔的背影,扔了一百元在餐桌上,飛快地跟了出去。
並不寬敞的蘇門答臘教育院后街上,淼水柔穿梭在人群中,腳步有些踉蹌,今天本就疲累的她,此刻心理也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已經有些撐不住。
百里良騮很快就追到了淼水柔的身後,他不由分說,一把將正在奔跑的淼水柔摟在了懷裏,低聲說了一句話。
「柔柔,我喜歡你。」
當百里良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震驚了。
自從父母去世之後,百里良騮再也沒有對誰說過這樣的話,他表面上嘻嘻哈哈,但內心卻是冷漠且充滿防備的。
可是淼水柔的純真,還是打動了他,真正走進了他的心扉。
他緊緊摟着淼水柔,用自己的溫暖,將淼水柔包圍。
聽到這句話,淼水柔停下了腳步,目光驚訝地回頭看向身後的百里良騮。
她心裏十分激動,興奮,小鹿亂撞。
可是,她也很疑惑,甚至有些責怪百里良騮。
「百里良騮,我……我也喜歡你,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淼水柔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惆悵的表情,在百里良騮懷裏小聲嘰咕道。
百里良騮不解道:「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因為……」
淼水柔猶豫了下,看着教育院后街來來往往的學生,有些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搖了搖頭,她對百里良騮道:「你送我回家,我再告訴你。」
「好。」
百里良騮點了點頭,很霸道地牽着淼水柔的手,朝着后街外走去,仿佛在向別人宣告這是他的女朋友。
淼水柔任由百里良騮拉着自己,她覺得這雙手很溫暖,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很是有力,很是霸道,很有主見。
昏黃的路燈下,兩人都沒有說話,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這段路很長,但時間好像過得很快,不一會就到達了目的地。
進了淼水柔家居所在的小區,那裏有一處沒有路燈的拐角,人跡罕至,走到那裏的時候i,淼水柔停下了腳步。
百里良騮注視着淼水柔,心裏知道,她要回答剛才的問題了。
淼水柔張了張嘴,又閉上,沉默了下,鼓起了勇氣,開口道:「百里良騮,我知道你和我媽媽的事情,你們才是一對,我雖然喜歡你,但是我不能破壞你們的感情,你們……」
「等等,你說什麼?你說我和雅仙韻阿姨是一對?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東西?」
百里良騮打斷了淼水柔的話,一臉茫然,他沒有想到,淼水柔竟然會給出這樣的答案。
說自己和雅仙韻有一腿,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你別再掩飾了,那天回家,我親眼看到你把母親摟在懷裏。如果你們沒有那種關係,你怎麼會抱着她?百里良騮,雖然你們年齡差距有些大,但我相信你是好人,你能好好照顧媽媽。」
淼水柔望着百里良騮,努力讓語氣保持鎮靜,但卻已經帶上了哭腔,雙眼噙着淚花。
聽到這話,百里良騮想起了當時的事情。
他伸手擦了擦淼水柔眼角的淚珠,解釋道:「當時雅仙韻阿姨真的是滑倒了,不然的話,她絕不會坐在我的身上。而且我明知道你隨時會回來,卻還摟着她,難道就不怕你誤會?」
淼水柔搖了搖頭:「不,你別想掩飾,你走了之後,媽媽告訴我,說那束玫瑰花是你給我送的,可是,我看了那束玫瑰花,上面有張卡片,寫着『送給親愛的雅仙韻』。那束花明明是你送給媽媽的,她卻說是你送給我的,她肯定是想隱瞞你們的關係。」
玫瑰花?
百里良騮想了想,明白過來,那束玫瑰花是另一個追求雅仙韻阿姨的壞種送給雅仙韻的。
他鬱悶道:「柔柔,那束花是紂巢送給莫阿姨的,你還記得紂巢吧,就是雅阿姨原來上班那個地方的人事部經理,被我給徹底廢掉了的那個;雅阿姨肯定是見你誤會了我和她的關係,所以才說玫瑰花是我送給你的,想要化解其中的誤會。她卻沒想到玫瑰花上竟然有卡片,反而加深了你的誤解。」
百里良騮的解釋很有道理,也說得通,讓淼水柔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當中。
她思索了下,看向百里良騮,皺眉道:「你說的是真的?」
百里良騮忙道:「當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騙你?再說了,我什麼時候i說過假話?」
「確定是真的嗎?」淼水柔又問道。
百里良騮斬釘截鐵道:「千真萬確,絕對是真的。」
看着百里良騮堅定的眼神,沉默了下,淼水柔最終選擇了相信百里良騮,其實,她一直都是相信百里良騮的,只是她自己心裏也不是太清楚罷了。
她發現自己之前竟然想要撮合百里良騮和母親,想讓他們成為一對,這是多麼傻的想法,簡直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還好沒有真去那樣做,只是想想而已,卻沒有傻冒一樣跟兩個人當面說什麼進一步的東西,否則這個臉可就丟大了。
想到百里良騮和母親沒有關係,淼水柔一直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憑空增加了一份沒有來由的喜悅。
她抬頭望着百里良騮,鄭重道:「百里良騮,你的話,值得我信任一輩子嗎?」
百里良騮正色道:「不止是我的話,我這個人也值得你信任一輩子。」
「那麼……」
淼水柔停頓了下,臉上露出害羞的表情,雙手緊緊地抓着衣角,嚶嚀道:「你剛才親了我,我們現在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百里良騮故意問道。
淼水柔咬了咬嘴唇,鼓足了勇氣,一口氣說道:「我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嗯,這個嘛……」
「啊?你剛才親了我,可別想賴賬!」
見百里良騮結巴,淼水柔撅起小嘴,氣得腮幫子鼓了起來,叉腰看向百里良騮。
百里良騮笑道:「柔柔,你別着急呀,我是想說,我們當然是在談戀愛。」
「這還差不多。」
淼水柔展顏一笑,臉上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深情地望着百里良騮,扭扭捏捏道:「百里良騮,我……我……我喜歡你。」
百里良騮笑道:「我早就知道了,我這麼玉樹臨風,英俊瀟灑……」
沒等他把話說完,淼水柔吐了吐舌頭:「切,自戀。」
「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
百里良騮笑了笑,瞅了瞅樓梯,道:「柔柔,你趕緊上樓吧,今天劇組開會,你也累了一天,回去早點休息。」
「好。」
淼水柔點了點頭,腳下卻並沒有動。
她看着百里良騮的眼睛,正色道:「百里良騮,既然我們是在談戀愛,那麼,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的秘密。」
「我說出來,你可別不相信。」
百里良騮提了個醒,決定對淼水柔坦白。
淼水柔重重地點了點頭,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他把有關探險隊和自己的事情,簡短地說了一遍,聽完後,淼水柔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百里良騮之前的在學校里的表現已經足夠厲害,但和他曾經的經歷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這個男人,實在太優秀了。
突然,淼水柔有些緊張起來,看着百里良騮道:「你這麼優秀,身邊的女人應該不少吧?」
百里良騮嘿嘿一笑,很是無賴地說道:「柔柔,不瞞你說,我已經有了未婚妻。我並不想騙你,我百里良騮對自己的女人,我肯定會光明正大,絕不會遮遮掩掩,那才是我的風格。」
那是你的風格,可你也得考慮我能不能接受呀。
淼水柔心頭咯噔一跳,剛剛還無比幸福的心,突然感到了緊張和患得患失。聽到百里良騮竟然還有未婚妻,淼水柔的心情頓時就不好了,整個人都感到了有些茫然無措。
她本以為自己迎來了保護自己一生的騎士,可這名騎士卻是別人的未婚夫。
讓思想傳統,心理單純的她,怎麼能夠接受?
「百里良騮,談戀愛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只想好好學習,好好演戲。」
淼水柔找了個很蹩腳的理由,說完之後,沒等百里良騮回答,她轉身就朝樓梯上跑去。
她早就看出百里良騮是個灑脫不羈的人,所以在百里良騮說出還有未婚妻的時候,她並沒有責怪百里良騮,只是她自己心裏感到難受,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柔柔,下次我再來找你。」
百里良騮朝淼水柔揮了揮手,淼水柔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
其實他完全可以把事實隱瞞,但他既然真的喜歡淼水柔,他就不會讓淼水柔蒙在鼓裏,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還是古時候的員外老爺好呀,想娶幾個就幾個。」
百里良騮羨慕地嘟噥了句,轉身離開了淼水柔樓下。
第二天,百里良騮打電話叮囑了張一哞要好好照顧淼水柔後,他決定暫時不和淼水柔見面,讓淼水柔緩一緩。
左右無事,他想起了小跟班要去發阿國參加業餘賽車的事情。
他摸出電話,正準備打過去,鈴聲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真是巧了,正好是張佳燕。
百里良騮笑嘻嘻道:「喂,小跟班,怎麼,想我了嗎?」
電話里傳來張佳燕埋怨的聲音:「老大,我早就想你了呀,可你整天忙得見不着人,答應了教我開車,也一招沒教我。」
「這可不能怪我言而無信,確實是我太忙了。」
「那過去的我就不追究了,這次我要去發阿國參加比賽,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發阿國嗎?」
「怎麼,你不去?」
「嘿嘿,去,當然去,聽說發阿國女人熱情,出門買包紙巾都能有艷遇。」
「老大,你到底是為了陪我,還是為了去找發阿國女人?」
「當然是為了你,我這麼善良正直單純的男人,絕不會為了一個發阿國妞,而將你拋棄,不過,要是五六七八個的話,我就得考慮考慮了。」
「真是服了你!」
和小跟班定好了賽車日程,百里良騮一看還有兩天空閒,就打算休息一下,一方面調整一下自己,另一方面也總結一下,最近這一段時間的收穫和教訓。
雖然說是休假,脫離了探險隊的日常,把那些事務性的東西都甩鍋給了麥軻,可是他覺得他也沒得消停,甚至比當探險隊總司令的時候還忙,尤其是有些時候,還驚險。
對此,他琢磨了一下,大概是啥人啥命,自己就是一個肩負地球和平大任的人物,即使是躲到外星球,也會有事情落到自己頭上。
算了,別枉費心機了,到時候見風使舵即可,沒有必要刻意安排讓自己脫離那些麻煩。
實在不行,等到自己歲數大了,也和自己的那個不着調的李不二師傅學,弄個什么小廟或者道觀一躲,招兩個徒弟,讓他們沒事瞎忙去。
現在,百里良騮的目標不高,只要這兩天沒事讓自己消停兩天就好,老天也沒不會那麼吝嗇,兩天時間都不給吧。
為了避免有人無事生非找到自己頭上,百里良騮把一切不必要的聯繫都給搞成靜音設置,打定注意誰找都不理。
他放下那個手機類似的設備,準備放飛自我,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現在他的那個通訊設備,基礎還是探險隊的那種六維時空技術,已經和現在這個時空保持了同步,只要百里良騮有願往,就能實現全面封鎖,就是把自己封鎖起來,不讓外人進入。
突然,一陣輕微的震動響起。
難道兩天時間都不給?
百里良騮頓時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念頭。
這個不能不理。
百里良騮拿起了他的六維手機,接了,原來是麥軻打來的。
麥軻是現在的探險隊總司令,百里良騮休假的時候他替班。
百里良騮心中不好的感覺更加濃郁。
因為他說好了,沒有大事不要干擾他休假。
既然麥軻來干擾,肯定就是大事。
「不好了,月亮公子不見了!」
果然,好事不靈壞事靈,沒等百里良騮發問,麥軻脫口就告訴他一個壞消息,相當壞。
上次百里良騮見到月亮公子,還是在鴛鴦樓集體婚禮上。
那次婚禮,當然是當地的新式婚禮,主要進入洞房的男女都是蘇門答臘本地人,包括張寶的兒子也是那次集體婚禮的主要人物之一。
百里良騮自己也是被麥軻趕鴨子上架湊這個熱鬧結婚的,因此才有他後來的休假,實際上婚假。
百里良騮和氾梨花的事情,探險隊的人都知道,可是大概是古農塢的風俗習慣不同吧,雖然百里良騮的意思很明確,只是氾梨花從來沒有明確答應過嫁給他。
搞的百里良騮不上不下,總是夫人的正位得不到確認,其它相關的事情也沒有辦法落實。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和百里幽玲的關係。
百里幽玲的原名是蛇幽玲,本身的由來是一條紅蛇,就是探險隊動物聯盟軍紅蛇隊的頭目。
還是百里良騮第一次進入古農塢的時候,蛇幽玲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對百里良騮抓住不放,不管百里良騮的態度如何,她是非百里良騮不嫁了。
即使一開始根本沒有可能,她也下定決心跟着百里良騮走,寧可先當他的妹妹也行。
因此,她就改了她的名字,從蛇幽玲變成百里幽玲。
然後她就明確宣言,一開始是百里良騮的小妹妹,最終要成為百里良騮的小妻妻。
她這種死纏爛打,最終是不是感動了百里良騮不知道,反正就是和百里良騮寸步不離一直下來,以至於百里良騮和氾梨花進入鴛鴦樓洞房的時候,她也跟着進入了。
然後,就是各種陰差陽錯,百里良騮鴛鴦樓的住客越來越多,百里良騮的婚假也一直沒有休完。
進入鴛鴦樓以後,百里良騮因為自己利用特權佔據了整個一層樓的房間,其實都是樓中別墅,他的房客也增加了不少。
再加上練武功什麼的,也讓他一直瞎忙,甚至沒有顧得上原來和探險隊有關係的和他同時進入鴛鴦樓的那些人。
其中包括月亮公子還有江一點。
上次那個吸血族的人報復百里良騮,將鴛鴦樓整個都摧毀了,其他同時結婚的那些新婚夫婦也被殃及池魚,他們分到的鴛鴦樓別墅也都毀壞了。
幸虧陰陽把的和探險隊同時出手,才沒有危及他們的生命安全。
所有的人都在事後清點中證明人身安全,除了月亮公子和江一點二人和他們配偶。
作為一個補救措施,麥軻立刻建造了一個更大的鴛鴦樓,讓那些差點變成也鴛鴦的人進去住,所有的東西全都補齊。
至於月亮公子和江一點,陽把負責尋找,卻沒有着落。
久尋不到,只好上交,最後又轉到了百里良騮這裏。
這個壓力不僅僅是探險隊和直播台要人,還有外部的壓力。
其中跟月亮公子有關甚至牽扯到兩個人。
一個是詫紫嫣,就是她家族香江的詫老爺子,詫中庸,是詫紫嫣的爺爺,詫家的當代家主,對詫紫嫣特別疼愛。
老爺子一聽疼愛的孫女不見了,立刻率領百人的家族精英來到蘇門答臘,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給出交代,就要和那些主事的陽把人員開仗。
負責的陽把五級隊長趙武集被詫老爺子搞得焦頭爛額;可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更糟糕的是,又來了一個老爺子,也是對他緊追不放,也把他搞得焦頭爛額。
可是,人家老頭子可以有兩個,他的頭卻只有一個。
第二個老頭子,是太陽公主的爺爺,羅賓遜。
老人家上次吃了死回生的靈丹妙藥,現在比小伙子還活蹦亂跳,找到趙武集就要動手打人。
他本來就特別疼愛太陽公主,現在把沃爾瑪超級連鎖商場都處理掉了,就更專心疼愛這個孫兒了,一知道月亮公主失蹤,豈能不着急?
可是趙武集這裏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不是月亮公子和詫紫嫣結婚嗎?怎麼有插隊進來一個?
好不容易讓羅賓遜安靜下來,說說情況,才知道,他們集體婚禮那夜,正在直播平台搞直播的太陽公主看到月亮公子哥哥摟着個女人進入了鴛鴦樓,當時就急了。
馬上將直播交給了她的徒弟,就是慕容囂張和無憂花,就是以前一直騎在百里良騮脖子上的小人國小人,現在和慕容囂張配對在直播台擔任解說員。
太陽公主病急亂投醫,就把這個組合抓了差,讓他們二人主持直播。
太陽公主自己則啟動了直播平台的機動車輛,風馳電掣一般,趕往出事地點。
也就是那個舉辦集體婚禮的鴛鴦樓。
這對別人來說,不是出事,可是對太陽公主來說,就是出事,而且是重大事故!
妥妥的老公跑了,豈不是重大事故?
根據後來羅賓遜的追問調查,太陽公主確定是來到蘇門答臘的鴛鴦樓,還進入了分給月亮公子的房間,後來就再也沒有見到他們的蹤跡。
不僅沒有見到太陽公主的蹤跡,即使是詫紫嫣和月亮公子,也無影無蹤了。
不過,一直到吸血族的人打爛了鴛鴦樓,沒有人過問這件事情,因為裏面的人都在度蜜月,他們是貓在新房裏一個月不出來,還是到別處游山逛水,直到倦鳥回巢,到時候再回來,都沒有人管。
在清理被打爛的鴛鴦樓的時候,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內容,就是根據鴛鴦樓的分配記錄,核對每一個住戶,確保他們的安全。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有兩個房間對不上號,就是裏面沒有人!
但是沒有人知道是在被吸血鬼襲擊的時候,發生了意外,還是以前就出去了。
他們利用各種方式找人,也沒有結果。
因此不得不通知他們的家族,因此月亮工子相關的兩位高齡爺爺就來了。
百里良騮一聽,不顧得休息,翻身起來,這事不小!
不管是月亮公子,還是江一點,還是他們的夫人,都非同小可!
百里良騮直接就去了趙武集那裏,因為兩個找人着急上火的老爺子都在那裏。
到了地方,百里良騮一看,就樂了。
兩個老頭兒正一人一隻胳膊拽着趙武集,非得跟他要人。
趙武集恨不得能夠大變活人給倆老頭兒一個交代,可惜他真的假的都不行,只好陪着笑臉。
估計這小子是陰陽把中脾氣最好的。
可是,現在大概時間太久了,百里良騮看他的笑容別哭還難看。
再看倆老頭兒,羅賓遜還好,那個詫中庸則臉色黃中帶白,已經搖搖欲墜了。
百里良騮大驚,別人沒有找到先死一個!
百里良騮二話沒說,掏出一丸安神靜心丹扔到老頭兒的口裏。
那丹藥效果神奇,入口即化,馬上就起了作用。
其實,剛才也是詫中庸昏了頭,才和趙武集拉扯到了一起。
而那個羅賓遜則不懂是怎麼回事,一看那個華人老頭人上手拉人,他也是同樣着急,以為這樣可以加速找到孫女,不由分說也動了手拉人。
詫中庸一恢復正常,立刻放手,羅賓遜也隨着放手,趙武集立刻得到了寶貴的自由。
他是主人,立刻感謝百里良騮:「謝謝探總解圍,你可來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兩位貴客。」
羅賓遜是認識百里良騮的,打招呼道:「哈嘍,老朋友,探總,你來我孫女就很快能回來了,哈哈,我老頭兒放心了很多。」
百里良騮道:「很高行見到你,老羅!放心吧,一切有我。」
詫中庸這時過來,對百里良騮躬身作揖道:「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否則再過一會兒,我就可能過去了!這是我平生最危險的一刻!今後,詫家的一切對你完全敞開!」
百里良騮趕緊還禮,也是作揖,躬身的程度比詫中庸還低二寸,說道:「詫老您太客氣了,雖然和你從未謀面,可是您老的鼎鼎大名如雷貫耳了二十多年,今日一見三生有幸也!」
客氣一番以後,四人分別坐下,立刻進入了主題。
兩個老頭兒搶着發言,卻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只是重複了一下他們當爺爺的焦慮而已,
百里良騮道:「非常理解二老的心情,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定找到他們!在這個期間,還請二老安靜下來,耐心等候,以免影響我和我的同事正常發揮。」
兩個老頭兒雖然比較勉強,還是答應了。
趙武集是有喜有憂,喜的是,可以有一天不用被兩個老頭兒糾纏。
憂的是一天時間?怎麼的能找到人?
安慰了兩個老頭兒,百里良騮對趙武集詢問:「有什麼線索沒有?沒有價值的就不用說了,時間寶貴。」
趙武集拿出一個原盒給百里良騮,說:「這個是在月亮公子的新房找到的,可惜我打開,所有陽把的技術都不行,你看看,是否能查看,也許裏面有一些線索。」
百里良騮接過來說:「好,我看看。」
接到手裏以後,百里良騮稍微一看,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
原來這是一種自動記錄系統,就是一旦打開,就可以自動記錄本人的一切活動。
不過,為了保護私隱和機密,只有所有者才能打開看看裏面的內容,別人不行。
作為探險隊總司令,百里良騮當然知道這些設置,他也打不開月亮公子的私隱盒。
只有等他本人回來才能打開。
可是這裏也許有找到失蹤者的線索,這就造成了矛盾。
百里良騮又看了看,忽然想到,自己的神識甚至可以查閱《馭物訣》裏面的東西,或者也可以看到這個盒子裏的內容。
一有這個念頭,百里良騮心中一頓,萬一能看,不會有少兒不宜的內容吧?
老弟,你可悠着點,別什麼都往上面錄。
心中忐忑着,百里良騮運用神識,向盒子裏看去。
果然行!
神識毫無障礙地穿越了盒子的外罩,看到了裏面的內容。
百里良騮的心情很平靜,沒有任何少兒不宜的內容。
他飛快地瀏覽了一遍,其實就是從太陽公主進屋,到他們三人一起出去的整個過程。
既然沒有限制內容,百里良騮決定給大家將整個過程介紹一遍。
百里良騮沒有說他是如何看到裏面東西的,只是說他已經破譯了這個黑盒子,下面給大家說說裏面的內容,請大家注意聽。
「時間退回到那天的盛大婚禮以後,月亮公子和詫紫嫣歡天喜地進入洞房,正要鴛鴦戲水無限歡,突然一個飛行物闖入他們的洞房。
「這個飛行物開始闖進來的是無影無蹤不可見的東西,知道轟隆一聲進入洞房才顯出形狀,然後停在里洞房的地板上。
「這個時候月亮公子和詫紫嫣已經上了炕,不過還沒有安歇,被這個不速之客下了一跳。
「不過,二人都是膽大包天之徒,也是久經考驗意志堅定的好漢,卻沒有慌亂,只是向來人看過去。
「這時候,那個機車的門砰然打開,太陽公主從裏面跳出來,不過她沒有說話,而是一指詫紫嫣,問月亮公子:『她是誰?』
「這時候,月亮公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和詫紫嫣一起款款起炕,走到太陽公主之前,拉着她一起走到洞房外面的會客室,坐在那裏。
「然後月亮工資娓娓動聽地給太陽公主講述了他和詫紫嫣的悲歡離合故事。
「講完以後,月亮公子說他奪回了心上人以後,沒有其它選擇,只有和她結婚,讓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正好趕上今天這個集體婚禮,在大家的慫恿之下,沒有多想,就進了洞房。
「說完以後,月亮公子對太陽公主說『對不起了!我可以和你離開,而且賠償損失,只要我有,你要什麼我都滿足你的要求。』
「太陽公主說:『你知道月亮哥哥,我什麼東西都不要,只要你!』
「一直沒有說話的詫紫嫣說:『我也只要月亮哥哥。』
「這個時候,月亮公子吼了一嗓子:「我豁出去了,你們兩個我都要,今天一起洞房!」
「詫紫嫣說:『我沒有問題,我接受月亮哥哥,也接受太陽妹妹。』
「沒有想到一直大咧咧的太陽公主卻說:「我不同意!我只接受一夫一妻的婚姻。」
「月亮公子給里自己的腦袋一下:「那怎麼辦?你們兩個又誰也不退?」
「太陽公主道:『我不管,月亮哥哥去想辦法。』
「詫紫嫣道:「我只堅持一條,我要月亮哥哥,其它條件我沒有,所以我也不操心。」
「月亮公子又給了自己腦袋一拳,突然說:『有了!我們可以去允許一男多女婚姻的國家去。』
「太陽公主說:「哪裏都一樣,不是法律問題,而是我的信仰的要求,都必須一夫一妻,除非不再這個地球上。』
「月亮公子大叫一聲:『有了!』
「然後,他就登上那輛機車,叫上詫紫嫣、太陽公主一同上去。
「等大家坐穩,月亮公子大吼一聲:『走,飛出地球,度蜜月去!』
「接着,機車回到隱身模式,只聽嗡的一聲,就不見了。
「那以後,那個房間就一直沒有人住,因此,月亮公子和二位的孫女還在宇宙空間旅行。」
百里良騮介紹完畢,想到月亮公子的解決辦法,不禁大叫一聲:「聰明!」
兩個老頭不約而同地鄙視了百里良騮一下。
雖然不贊同月亮公子的做法,不過想想,除了這個方法以外,還真的沒有更好的路子解決這個問題;而且這個方法,還真的挑不出毛病。
人家一夫二妻有不再你地球上,什麼法律都管不着,因為地球之外的星空,沒有任何國家的法律可以管轄到那裏。
「我有問題!「
百里良騮剛介紹完,羅賓遜、詫中庸、趙武集同時開腔。
百里良騮看了一下手錶,說:」對不起,我有事必須走,有什麼問題,等我回來再予解答。「
說罷,起身拔腿就走。
一天以後,發阿國巴黎戴高樂國際機場。
一名身材幹瘦的男子走出了航站樓,他的身後跟着一名樣貌漂亮的女孩,世俗審美的眼光,對各國人民來說,並不會有太大的差距,這名女孩的出現,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這兩個人,正是百里良騮和張佳燕。
兩人上了出租車,百里良騮流利地用法語和司機交流,並且在司機打算繞路的時候,制止了司機。
見此,司機把百里良騮當成了本地人,徑直把他們送到了目的地。
在酒店套房下榻後,張佳燕一臉好奇地看着百里良騮,問道:「老大,看來你以前在巴黎待過呀,你在這裏幹什麼?」
「以前在巴黎學習過一段時間。」
百里良騮說的是真話,不過他並沒有說他學習的是殺人,而且在這期間,解決了想要襲擊巴黎地鐵站的一股仇視人類的壞分子。
「哦,原來是求學,怪不得老大對巴黎這麼熟悉。」
張佳燕點了點頭,也不休息,把行禮放好之後,拉着百里良騮就往賽車場前去。
此次雖是業餘賽車,但主辦方還是搞得非常專業,各位報名的選手都必須提前熟悉場地,避免到時候因為對場地不熟,而造成意外。
除了百里良騮之外,張佳燕還有一個服務團隊,已經提前到了巴黎。
比賽統一採用發阿國品牌雷諾的某型號的一個產品,十分公平,比拼的完全就是車手的車技。
當然,在報名參加了這項賽事之後,張佳燕就弄了一輛同款賽車,進行了兩個多月的特訓。
所以現在她開起這輛車來,已經是駕輕就熟了。
百里良騮不得不說,好幾個月沒關心張佳燕,她的車技又有進步了。
雖然不是頂尖,但她這方面還是有不錯的天分,這也讓百里良騮放心了不少,只要有基本車技外加不是太普通的開車天資,百里良騮就有信心讓她更上一層樓。
開了兩圈之後,百里良騮指點了張佳燕的不足,以及入彎出彎時的角度和距離,都幫張佳燕做出了調整。
張佳燕的賽車服務團隊是花高價聘請的國內頂尖團隊,裏面也有教練和戰術分析師等專業人士,他們的個人技能,至少在他們那個層次是頂尖級別。
這幫人開始在見到百里良騮指點張佳燕時,他們面露不悅之色,覺得百里良騮這是搶了他們的工作,而且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尤其是看到百里良騮是一個小年輕,甚至不如張佳燕看着成熟,還直到別人開車,簡直就是開玩笑。
可是當張佳燕按照百里良騮的指點,進行了調整之後,再開了一圈,圈速整整提升了23秒以後,他們不約而同睜大了眼睛,快趕上車燈了,當然是後尾燈,不是前面的大燈。
不要小看這三十秒,對這條35公里的賽道來說,三十秒絕不是那麼好提升的。
而且這三十秒,很可能改變張佳燕的成績,讓她提升好幾位。
他們都是專業人員,對這個成績的提高,具有相當清楚的認識,這就很厲害了。
只是幾句指點,就讓張佳燕有如此大的提升,不止張佳燕自己興奮不已,她的服務團隊也是對百里良騮產生了敬佩之情,不得不服。
而且現在他們對百里良騮的態度,就剩下一個字,就是一個服字。
進行了為期一個小時的場地適應之後,百里良騮為張佳燕重新制定了戰術,並且提供了很多完全顛覆性的意見,又教了張佳燕几個小技巧。
重新坐上賽車,張佳燕進行新一次的計時跑圈。
這一次,一圈結束,她比第一次足足提高了八十八秒。
八十八秒,就是差不多一分半鐘,在平時看來並不多,但在賽車比賽中,卻能決定你是第一名,還是第二名。
服務團隊對百里良騮徹底服氣了,那是五體投地的服。
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張佳燕會把百里良騮奉為車神,因為他是真的很牛叉,而且特別牛叉那種,能夠牛叉上天的那種牛叉。
幾個平時對百里良騮特別不服氣的傢伙,打消和百里良騮較勁的念頭。
如果就提速十幾二十秒的話,還能努把勁跟百里良騮死磕;現在差一分半鐘,即使把自己磕死,也挨不到百里良騮的邊兒,那還有什麼勁兒可較。
當晚,服務團隊的隊長出面,邀請百里良騮和張佳燕到了巴黎當地一家著名的路邊酒館喝酒。
沒有嘈雜的音樂,沒有迷離的燈光,小小的巷道,透着濃濃的文藝氣息,別有一番風味。
「百里良騮,我老劉當了這麼多年賽車技術分析,你是我見過最牛叉的人,即使那些老外同行中的精英也比不上你,而且差了你一大截。」
「對對對,我張八強只有大大的一個服字。」
賽車技術服務團隊的人,不斷地給百里良騮敬酒,有心在酒場上把面子找回來。
可百里良騮來者不拒,喝了不知道多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在大家被百里良騮的酒量震驚的時候,一名身着紅色連體裙的女人,款款裊裊地向百里良騮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發阿國女人,高鼻樑大眼睛,五官長得非常立體,深藍色的眼珠猶如海洋般深邃,褐色的捲曲長發,靈巧的下巴下面就是挺拔的高山峻岭,橫看成嶺側成峰地連接在如同春風楊柳般柔韌的腰肢,以及比亞洲人更大幅度的三道彎體型,令她充滿了迷人的氣息。
尤其她端着酒杯,款款走向百里良騮的姿勢,那扭動的腰肢,簡直能把百里良騮的魂兒勾走,魂兒還在不在不知道,反正百里良騮的眼睛瞬間中了定身法,一動也不能動了。
「帥哥,可以請我喝杯酒嗎?」
造成事故的那位美麗發阿國女人走到百里良騮面前,朝百里良騮眨了眨眼,她眼角一顆細微的紅痣,帶着別樣的異域風情。
坐在百里良騮旁邊的一名賽車技師,不由自主地把位置讓了出來,發阿國女人謝了一句然後坐在了百里良騮的旁邊,手掌撐着下巴,微笑看向百里良騮。
眾人見此,除了對百里良騮羨慕以外,還對百里良騮嫉妒不已。
你就是長得帥點,喝酒也就千杯不醉,我等也是百杯不醉的好不好?怎麼連發阿國女人也主動找你喝酒,這太不公平了。
百里良騮看向發阿國女人,笑了笑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怎麼看你有些眼熟?」
又是這麼俗套的開場白,似乎是一招鮮吃遍天的樣子,你就不能換一套,三十六計知道吧?眾人對他一陣鄙夷。
可是這幾個不知道的是,百里良騮說的卻是實話。
因為只要是女人,總有或多或少相似之處,這就是百里良騮看着眼熟的那部分。
除了這個以外,每個女人都有其特殊之處,對眼前這個女人來說,這個就非百里良騮不知道了。
發阿國女人對百里良騮眨了眨眼說:「我叫維諾婭,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從沒見過你,或許在你們華夏人的眼裏,我們發阿國女人都長得差不多吧。」
旁邊一個看傻了的汽車技師立刻符合:「對!我就是看你們外國妞都一樣。」
可是百里良騮的腦思路不同。
「你怎麼知道我是華夏人?」
百里良騮晃動着手裏的酒杯,笑眯眯地問道。
維諾婭道:「因為我會說華語。」
這句話,她並沒有用法語,而是華語,雖然帶着一點點口音,但發音還是比較標準。
「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在發阿國有了奇遇,而且這個奇遇很鮮艷?」
百里良騮對維諾婭笑了笑,然後朝站在旁邊的服務員打了個響指:「服務生,來杯九彩,要快一點,我不想怠慢這位親愛的女士,熱情大方。」
「好的,先生。」
服務生點了點頭,不一會就送上一杯「九彩」。
九彩很特殊,總共九種酒混合而成,九種顏色,但卻不止九種味道,有名的九彩繽紛,十味紛呈,回味無窮,令人難忘。
這杯酒,根據攪拌的程度,和調酒先後的順序,會產生完全不同的口感,甚至是喝過之後,再攪拌調和,味道也會變得不同。
百里良騮接過了服務生送來的九彩,但他沒有交給維諾婭。
他站起身,對維諾婭道:「女士,不介意單獨和我聊聊吧?」
「當然沒問題。」
維諾婭風度翩翩地撩撥了下大波浪長發,給百里良騮拋了一個獨特的嫵媚眼眸。
百里良騮左手端着自己的酒,右手端着那杯九彩,走進酒館旁邊的一條小巷,維諾婭嘴角帶着特殊的笑意,緩緩地跟了上去。
「我看到了什麼?百里良騮也太猛了,剛剛第一次見面,就要和這女人在巷道里打一場地道戰、地雷戰、南征北戰?」
「牛叉呀,那女人身材好到一塌糊塗,百里良騮真的膽大心細,敢戰無敵,一定大有俘獲。」
「百里良騮絕對是老司機,妥妥的老司機,敢開前人沒有開過的車,走前人沒有走過的路,大道一往直前,小路披荊斬棘。」
張佳燕的賽車服務團隊,現在對百里良騮是更加的佩服,當然更多的,則是羨慕。
不過張佳燕卻是皺起眉頭,一臉不爽地看着那條小巷,想要看看百里良騮和維諾婭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惜她只能看到拐角處生鏽的鐵質消防樓梯。
如果是別人,依這姑奶奶的脾氣,早就提着三板斧殺過去了。
可是這位不行,妥妥地將她降伏得五體投地的厲害師傅。
酒館所在的這條街道修建於十七世紀,並不寬闊。
百里良騮二人轉入小巷之後,幾乎與外界隔絕,聽不到太多外面的聲音,當然外面也聽不到裏面的聲音。
他背對着維諾婭,緩緩地轉過身,把手中的兩杯酒都吞下了肚子,隨手把酒杯扔到牆角,一把拉住維諾婭的手,用力地扯進了自己的懷裏。
維諾婭長得很高,約有一米七五,她整個人貼在百里良騮的身上,兩人的鼻尖幾乎就要碰到一起。
而她那座崇山峻岭,則是緊緊地壓在了百里良騮的胸膛,擠壓得變了形,似乎遇到重整山河的農民大軍一番戰天鬥地,平整了山頭。
維諾婭盯着近在咫尺的百里良騮,嘴角勾起一抹嫵媚的笑意,腦袋探過去,在百里良騮的耳邊吹了口氣,低聲道:「你這麼着急嗎?」
「似乎你比我更急。」
百里良騮親了下維諾婭的耳垂,令懷裏的女人身體微微一顫,身子前傾,靠得更緊,幾乎是趴在了百里良騮的懷裏。
他一把摟住維諾婭的纖細腰肢,把維諾婭抱起來,轉了個圈,把女人靠在了一面牆壁上,額頭頂着對方,注視着對方深藍色的眼睛:「你很美。」
「謝謝。」
維諾婭笑了笑,伸手摟住了百里良騮的脖子,眨了下眼睛:「快點,我等不及了。」
「是嗎?你可真是個壞女人。」
百里良騮右手在女人的身體上遊走,令女人開始喘息,聲音低沉,像是被壓抑的母獸。
看着懷裏面色紅潤,眼神迷離的女人,百里良騮嘴角露出深邃的笑意,輕聲道:「三年沒有見我,是不是很想念我?」
維諾婭沒有反應,迷濛的眼神看向百里良騮,疑惑道:「你在說什麼?難道三年前,我們在巴黎見過?」
百里良騮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靠在女人的耳邊:「我們沒有在巴黎見過面,但我們在慕尼黑,在倫敦,在洛杉磯都留下過我們的足跡。」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是不是認錯了人?」
維諾婭牽引着百里良騮的手,往她自己的身上放,像一隻饑渴的小羊尋找山泉一樣迫切。
百里良騮笑了笑:「你的華語說得不錯,這幾年有刻苦學習吧?」
「這是當然,我打算以後到華夏發展。」
維諾婭回答了句,看着笑眯眯的百里良騮,臉上露出慍怒之色,責怪道:「這種美妙的時刻,你說這種話,會很破壞氣氛的。」
「既然如此,那我繼續。」
百里良騮聳了聳肩,下一刻,他採取了進一步的行動,抓住她的一隻大腿,來個一百八十度轉圈,從金雞獨立,變成舉燭燎天。
女人的身體一顫,眼神中透着興奮,以及……警惕。
百里良騮見此,在女人的脖子上嗅了嗅,道:「你還是那麼香,無論你如何偽裝,這份氣味,我永遠都忘不了。」
「偽裝?」
女人皺了下眉頭:「你們華夏男人都這麼情商水平低下嗎?說些古怪的話,只會破壞此刻的氣氛。」
「作為一名德國人,你的法語說成這樣,已經很不錯,而且你的易容也基本過關;可是你身上的氣味,你的步態,你的身材,還有你的整體狀態,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認錯。」
「麗芙薩,好久不見。」
百里良騮說完最後這句話,維諾婭臉上終於閃過了一抹驚慌之色。
她笑道:「麗芙薩是誰?和我長得很像嗎?」
一邊說着,維諾婭猛地抬手朝百里良騮揮來,只見她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鋒利無比,在夜色昏暗的燈光下,反射着金屬光澤。
「你見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我嗎?這樣我會很傷心的。」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身子一側,扣住維諾婭的手腕,把匕首奪了過來。匕首落入百里良騮的手中,真名叫做麗芙薩的女人一掌就劈向百里良騮的腦袋,速度和力量都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和剛才的嬌媚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百里良騮脖子往後一縮,躲過了麗芙薩的一掌。
緊接着,他腦袋往前一探,蜻蜓點水般,在麗芙薩的額頭上碰了一下,然後飛速後撤。
「無恥!」
麗芙薩摸了下額頭,憤恨地瞪着百里良騮,腳步一動,高跟鞋對她沒有半點阻礙,朝着百里良騮猛攻上來。
百里良騮手中握着匕首,但他卻沒有使用,而是不斷地閃躲,甚至沒有還手。
「麗芙薩,你就這麼恨我?」
百里良騮躲過橫踢的一腿,跳上牆角的消防樓梯,倒掛在上面,看向站在地面的麗芙薩。
麗芙薩整個人的氣勢和先前判若兩人,殺氣騰騰道:「百里良騮,我一定要殺了你。」
說完,她抓住消防樓梯的欄杆,身子一躍就跳了上去,右腿穿過欄杆縫隙,踢向百里良騮的身體。
百里良騮勾住欄杆的雙腳鬆開,腳底借力在欄杆踢了下,一躍落下地面,道:「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非得殺個你死我活?」
「哼,當年你舍我而去,我就決定,這輩子一定要殺了你。」
麗芙薩怒氣沖沖,又朝百里良騮猛攻上來。
不過她雖然實力強橫,但在百里良騮面前,卻感到十分無力,根本沒辦法傷到百里良騮。
而且百里良騮顯然沒有動真格,如果出手,肯定能在瞬間將她拿下。
「百里良騮,我不會放過你。」
見自己不是對手,麗芙薩憤恨地扔下一句話,沒有繼續出手,轉身朝着小巷深處跑去,到了轉角處的時候,身形幾個騰躍,輕鬆地攀上了樓頂,居高臨下地看了眼站在小巷裏的百里良騮,然後消失在夜幕之中。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沒有追上去,看了眼手中從麗芙薩頭上取下的一個發卡,上面寫着「幽聚旅館」四個字。
「唉,真是麻煩呀。」
嘆了一聲,百里良騮把發卡收起,從小巷出來,回到了酒桌。
他剛一坐下,賽車技術團隊的人就問道:「偶像,你終於回來了,咦,那個女人了,去了哪裏?」
「走了。」
「可惜了呀,百里良騮,你應該邀請她和你同游巴黎,那你這幾天可就……」
張佳燕啪的敲了下桌子,打斷了別人的話,沒好氣道:「別胡說八道,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老闆發話,賽車技術團隊的人閉上了嘴巴,面露尷尬之色。
張佳燕瞥了眼百里良騮,癟了癟嘴,起身道:「你們慢慢玩,我先回酒店了。」
說完,沒等眾人回答,她轉身就走了。
「怎麼回事,老闆好像不開心呀。」
「不會是吃醋了吧。」
「難道老闆喜歡……」
刷的一下,眾人的目光看向了百里良騮,都是一臉深意,然後故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喝起了酒。
「我也先走一步。」
百里良騮笑了笑,沒有解釋,起身走了。
他並不是去追張佳燕,而是要去「幽聚旅館」。
記得那時候大約在冬季,百里良騮那時是探險隊的首領,探總這個綽號雖然不是如日中天,但也已經大有威名,想要殺他的人,數不勝數。
而麗芙薩,是當時世界排名第五的殺手,憑藉着過人的姿色,她只接男性目標的任務,當時還未失手過,百里良騮就是他的第一百號任務目標。
那次在百里良騮執行任務的時候,他遭到了麗芙薩的刺殺。
過程和今天差不多,先是用美人計,然後進入隱蔽的地方表面上去做一些隱秘的事情,實際上是實施刺殺。
可是麗芙薩沒有料到,自己竟然被百里良騮給迷住了,只是短暫的交流,她就喜歡上了百里良騮,被百里良騮身上那股說不出來的魅力所吸引。
於是,在慕尼黑那個漆黑的小巷裏,麗芙薩腦袋發懵,沉陷在百里良騮的溫柔里。
實際上,與其說是溫柔,倒不如說是野蠻,女人一旦迷糊,這些東西是分不清的,溫柔和野蠻都會顛倒。
麗芙薩是殺手,對環境的試應能力極為強大,那個慕尼黑的小巷,名實相符,又黑又冷,可是麗芙薩卻如同身在全世界最奢華的洞房,感覺無比的愉悅。
當晚她就作出決定,金盆洗手,從此要跟着這個男人,輔佐他,浪跡天涯,遍及海角。
可百里良騮又哪裏知道她的這些想法,他只知道麗芙薩是殺手,想要殺自己;根據他的原則,他絕對不會再殺死這個女人,他自嘲說,他又不是那種殺死公刀螂的母刀螂。
嗐,這個比喻不妥!
他是公刀螂!
當然,對方是殺手,是對手,他也不可能和對方再繼續結交,或者繼續把她保留在自己的身邊。
那樣豈不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悄悄地離開了酒店。
當麗芙薩醒來的時候,看到旁邊空無一人,她心裏十分憂傷,但並沒有恨百里良騮。
之後,麗芙薩心裏始終牽掛着百里良騮,便又在倫敦和洛杉磯兩次與百里良騮偶遇,每次都是重溫舊夢,再續前緣。
可是無論是在倫敦還是洛杉磯,百里良騮最終都是對麗芙薩不辭而別。
從洛杉磯分別之後,麗芙薩就怨恨上了百里良騮,她覺得自己對百里良騮付出了全部,為何卻得不到百里良騮哪怕半點的眷戀。
那時百里良騮身邊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一個穩定的,他只當成逢場作戲,又哪裏知道麗芙薩是真正喜歡上了自己。
要知道殺手愛上目標,這是行業禁忌。
麗芙薩作為世界排名第五的專業殺手,在百里良騮看來,是不會破壞這種禁忌的。
他一直以為麗芙薩和他的所作所為,是為了麻痹他,目的是趁他放鬆警惕,對他最終一擊致命,直到後來麗芙薩再也沒有出現,他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至此之後,麗芙薩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他也就沒太放在心上。
直到今晚,再次遇到麗芙薩,他才發覺,這個女人其實在他內心裏,留下一道深刻的印記。
百里良騮一路打聽,到了一條髒亂差的街道,這裏住着的都是黑人和阿拉伯人。
當百里良騮這個黃種人出現,立即吸引了這些人的目光。
他們的眼神仿佛在說,獵物來了。
百里良騮對別人的眼神視若無睹,他走到街旁聚集的幾名黑人旁邊,問道:「嘿,兄弟,幽聚旅館在哪?」
他的語氣很不客氣,因為越客氣,這些黑人越會攻擊你。
「你想找幽聚旅館?」
黑人看着百里良騮,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道:「想要知道答案,給我一百法郎。」
「噢,算了,看來你不知道。」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轉身便走。
如果是他主動給別人錢,他覺得無所謂,但是被別人勒索,他就絕不會掏一分錢出來。
不料他剛轉身,旁邊三名黑人圍了上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幾個黑人長得十分高大,身上穿着破舊的衣物,眼神懶散而兇惡,戲謔地看着百里良騮。
其實歐洲很多國家看起來發達,但治安並不是太好,而且因為良好的社會福利,養了很多無所事事,吃國家救助的閒散懶人。
百里良騮走進這條街道時就發現,這裏正是那種懶人聚集的地方,好些人手裏拿着酒瓶,在街旁站着,吹牛喝酒就能度過一天的時光。
「喲呵,那個亞洲人被圍住了。」
「真是愚蠢,竟然敢獨自一人到這裏來,白痴嗎?」
周圍的人看着百里良騮,都是戲謔地笑了起來。
「剛才一百法郎可以換取你想要的答案,不過現在,不好意思,請把你的錢包拿出來。」
看着被包圍在中間的百里良騮,黑人威脅道。
他話音剛落,百里良騮猛然一拳,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這拳狠狠地砸在黑人的肚子上,把黑人打得整個人都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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